「現在所有人都隨朕回宮,到太和殿上議事,至於太后,先回慈寧宮,暫時不要出慈寧宮了。」
這就是將太后變相的軟禁了,太后蒼白着臉,哆哆嗦嗦的指着楚邵元道;「哀家是你的嫡母,皇帝,你怎麼敢?」
楚邵元輕輕勾起唇角,都這個時候了,太后還拿這一招來威脅他。
「太后娘娘,您怎麼能用嫡母的身份來壓着皇上呢?皇上仁孝,可您也不能以此來逼迫他娶一個不清白的女子為後,正所謂女子有三從,在家從夫,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太后娘娘您應該聽皇上的,可您如此逼迫皇上,連蒼天都要示警了,您若是再敢造孽,只怕下一步就要遭到天譴了。」
「胡說八道,簡直是胡說八道,誰說我妹妹不清白了,簡直就是污衊。」傅永康怒道,沒憑沒據的,怎麼就能說綺月不清白了呢?
「是朕說的,朕親眼所見,你以為朕會撒謊嗎?朕會污衊朕未來的皇后給自己找難堪嗎?」
楚邵元一聲怒斥,便是無人敢說,即便有人心中質疑楚邵元這話的真實性,可是誰敢站出來說;「皇上你在撒謊。」那不是找死嗎?
無人說話,立馬就有侍衛上前圍住了太后,太后面色難看的瞪了楚邵元一眼,無奈的向前走去,臨走前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定國公。
楚邵元也帶着人走了,大臣們在後面跟着,定安候父子死死的盯着傅丞相和他的兒子們,不讓他們有什麼其他的動作,其實即便他不盯着他們也不能做什麼,能做什麼?難不成真的造反,他們之前根本就是毫無準備,沒有料到楚邵元會在太廟前會正那麼一出,若是提前準備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壞就壞在他們什麼都沒準備,兵力根本就集不齊,還有他的人現在都蒙了,人都是自私的,這樣的情況下,他的那些人還會再他振臂一會的情況下就來響應他嗎?
定國公的三弟喬信宏湊到定國公面前輕輕的拽了拽他的衣角,小聲道;「大哥,真不管太后了。」
定國公瞪了他一眼,這個三弟,還真是腦殼子不開竅啊,可那有什麼辦法,這是自己的弟弟,若是不提點提點他,也難保他會給定國公府帶來什麼禍事。
輕嘆口氣道;「做人之道,千變萬化。」
說完他就跟上百官的步伐向前走去,喬信宏站在原地愣了愣,聽他大哥這意思是不準備再幫太后了,可是大嫂不是太后的閨中密友嗎?大哥不是一直都是太后的人嗎?如今有不幫太后了,太后若是倒台了,皇上能放過定國公府嗎?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落後了幾步,連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楚邵元坐在龍椅上靜靜的看着那下面爭吵不休的眾臣,忽然有人說了一句,「太后是鳳凰,鳳凰浴火重生,剛剛那天降神火,並不是示警太后做了錯事,而是在告訴我們太后她做的好,對的起江山社稷,對的起黎民百姓。」
楚邵元眉頭微皺,就聽見定安候粗着嗓子吼道;「放你娘的狗屁,太后她作惡多端,塞個不清白的人做皇后,禍害江山,這也叫對的起江山社稷。」
楚邵元眉心舒緩,還是定安候的話最中聽,他並不在意這些大臣將朝堂當做菜市場一般吵來吵去,吵吧吵吧,越激烈越好,像上次定安候和傅丞相那樣打起來才好呢?看來幹仗掐架這種事還得交給定安候啊,這些個文官是怎麼回事,怎麼嘴皮子還不如定安候一個武官利索呢?
他瞥了一眼御史中丞,那御史中丞王正信看戲正看的起勁,忽然一個激靈,雙手抬起,往膝蓋上一拍,哀嚎一聲;「先帝啊。」
楚邵元眼角一抽,這不是靖親王的台詞嗎?
眾臣也都詫異的看向王正信,蘇宏遠額角上的青筋跳了兩跳,心想他這老丈人鬧的是哪一出。
御史中丞也感覺到自己的反應有點大了,可是能怪他嗎?他看定安候掐架看的正起勁,誰料皇上一個眼神掃了過來,嚇得他肢體不受大腦支配,好在他平日裏罵人罵習慣了,這會子反應也快,指着剛剛說太后是鳳凰的那個大臣道;「你說太后這是浴火重生,可你知道鳳凰浴火重生是個什麼意思嗎?浴火重生指的是一種不屈不撓的奮鬥精神,太后已經是楚國最尊貴的女人了,她要奮鬥什麼,難道要做楚國最尊貴的人,還要做女皇帝不成?」
那大臣被他一句話嚇的慌亂,他是想幫太后來着,怎麼倒像是給太后挖了個坑啊。
王正信看他一臉的鱉孫樣,擼了袖子,繼續說道;「先不說今日太廟前祖宗示警這件事,就單說傅綺月是個不清白的,傅家還能讓她做皇后,也真是荒謬,這是欺君之罪,欺君是要砍頭的,還有那傅綺月現在肚子裏不知道有沒有懷了野種,若真的有了野種,那是混淆皇室血統,株連九族都不夠。」
許是他用勁過大,說完這句話他的臉憋得通紅,急喘着氣,咳嗽不止,眾人只以為他這是被太后的所作所為給氣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說話說的太急了,讓口水給嗆的。
蘇宏遠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他一把推開蘇宏遠,伸着脖子繼續罵道;「幸得祖宗庇佑,降火警示,爾等不該一同討伐妖后嗎?怎麼還敢在這裏為妖后開脫,是要謀反嗎?」
他是御史中丞,御史中丞的職責就是罵人的,他不怕,有皇上在上頭罩着,他什麼都敢說。
「大膽王正信,你敢污衊太后。」
「丞相大人,下官這不叫污衊,下官這叫彈劾,下官身為御史中丞,這些都是下官的職責所在。」
「皇上,微臣以為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解決淮安王造反一事。」
有人上前提議,想要引開話題,可事情鬧成這樣又豈是隨隨便便的一句話便能解決的了的。
這句話一出,正好就被捉住了把柄,蘇葭上前說道;「淮安王雖以兵臨城下,可人馬並不多,是以之前無人注意,可淮安王已經明確表示他只要太后一人即可,足見祖宗示警就是要告訴我們妖后就是個禍害,不若將她交給淮安王,也免了一場傷亡。」
傅丞相不禁大怒,頓足罵道;「愚蠢的老匹夫,竟敢口出妄言,太后是什麼身份,居然要將一國的太后交給一個造反的小王,這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我楚國無能嗎?」
蘇葭冷笑道;「太后是什麼身份,我只知太后上前祭拜祖先,身上無火自焚,這等妖孽,本該立即處死,如今將她送去平息淮安王之怒,已然是讓這妖孽贖罪。」
不知何時,太后已經從一國的太后淪為了人人誅之的妖孽,許多大臣憤慨激揚的要求處死太后,還有的要求將太后交給淮安王平息淮安王的怒火,楚邵元見火候也差不多了,一抬頭,正巧林玉堂帶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一時間,金吾衛將傅丞相以及他的政黨全部圍住。
傅丞相大驚,想要掙脫,卻已經被金吾衛按跪在地上不能動彈,有那機靈一點的大臣早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可有一些木訥的大臣,愣愣的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林玉堂站在金鑾殿的正中央,手裏拿出厚厚的一疊信,說道;「皇上,傅家這些年謀反的證據全在這裏,這裏有最近他和邊境藩王的通信,還有他剛寫還未送出去的,以及他貪污受賄的人員名單。」
「呈上來。」
李長裕從林玉堂手裏接過那些信,遞給楚邵元,楚邵元粗粗的看了一眼,說道;「傅家造反,證據確鑿,全部押入天牢,聽候發落。」
一句令下,那些金吾衛直接將那些大臣堵住嘴,連冤都不讓喊,直接將人給託了出去,一些大臣到現在都有些沒反應過來他們剛剛是經歷了什麼,是逃過一劫了嗎?有那後知後覺的書呆子文官傻乎乎的露出一口白牙。
楚邵元坐在龍椅上,心想,這一次,是徹底的清除了傅家的勢力了嗎?真的不容易啊,利用後位為餌,是他們放鬆警惕,利用怪力亂神之說讓許多大臣臨陣倒戈,這才如此輕而易舉的剷除傅家的勢力,只是接下來呢?他忽然有些迷茫,這麼多年了,他一直在為與傅家做鬥爭而努力着,如今終於將這根刺從心口拔了下去,接下來該怎麼辦呢?自己該如何面對邵昊親口告訴他自己沒有保護好綺南啊。
他微微的合上雙眼,底下的大臣還在跪着,他聽到有人說要處理淮安王的事情,他睜開眼,有些疲憊的說道;「你們都嫌退下吧,淮安王的事情朕已經派周良去交涉了,等有了結果,朕自然會妥善處理,都退下吧。」
這鬧了這麼久,眾人都筋疲力竭的,傅家極其政黨全都被關進天牢,剩下的人要不是中立的,要不就是全力支持楚邵元的,自然不會對他的話提出反駁,在朝堂呼風喚雨十多年的傅家就這麼被連根拔除了,從頭到尾,連冤都沒有來的急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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