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和公主到了重華宮的時候便見到楚邵元的鑾駕在外面,她打了個哆嗦,還是有些害怕的,她轉身,衝着身後的向煙招招手,道;「你過來。」
向煙一聽連忙上前,敏和公主吩咐道;「你快去跟他們本公主來了,讓他們去通報我父皇。」
向煙猶豫了一下,看了眼守在門口的小太監,笑着上前道;「兩位公公好,公公辛苦了。」
那兩個小太監一看,便笑着說道;「這不是調到公主身邊的向煙姑姑嗎?怎麼了。」
敏和公主帶人躲在柱子後面,那兩個小太監並沒有看見她。
向煙瞥了眼躲在柱子後的敏和公主道;「麻煩兩位公公進去通報,就說我家公主來看洵主子了。」
那兩個小太監一聽,變了臉色,道;「向煙姑姑,不是奴才不幫您通報,實在是我家主子現在還在禁足中呢,那外頭的人不能進來啊。」
敏和公主聽了直接從柱子後面走出來,那兩個小太監連忙行禮,敏和公主叫了聲起,便道;「父皇是不是在裏面,你們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本公主想見父皇。」
「這......」兩個小太監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小太監哄道;「公主,您看我們家洵主子現在還在禁足,這重華宮裏的人都不能出去,奴才也是今日剛被放出來守門的,這天色也不早了,您趕緊回去休息,等我家主子被解了禁足,在去找您玩好不好。」
「你少糊弄本公主。」敏和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她可是鼓足了好大的勇氣才來找父皇的,母妃日日待在屋子裏,根本不出來,也不見自己,自己都快急死了,她本着小臉,故作深沉的說道;「本公主是來找父皇的,本公主知道,父皇就在裏面,你們居然敢阻撓本公主去見父皇,現在進去通報,不然本公主下次見了父皇定是要父皇罰你們。」
敏和公主年齡雖小,說話卻極其的利索,兩個小太監都愣了一下,到底是皇家的公主,年齡雖小,可說出的話卻是極威嚴的,其中一個小太監咬咬牙道;「公主在這裏等等,奴才這就進去通報。」
他自然是不會直接進去稟報楚邵元的,再加上他也進不去,他將這事稟報了小路子,小路子一聽,皺了皺眉,不過他是重華宮的太監,若是將信息阻斷,難免別人會說是他家主子不讓公主見皇上的,他想了想將這件事告訴了李總管的乾兒子李祈福,李祈福知道後自然是不敢耽誤,進去將這件事告訴了李長裕。
李長裕瞥了眼正在飯桌前陪笑哄着洵淑儀吃飯的皇帝陛下,眼角抽了抽,走到楚邵元面前,附耳過去小聲的說着敏和公主的事情。
蘇清平就坐在一旁,她睡的好好的被楚邵元硬拉起來用膳,心情本就不爽,此刻見李長裕貼在他耳邊說着什麼,生怕她聽見了一樣,心情更加不爽了,她側頭對着楚邵元笑眯眯的說道;「皇上若是很忙,就去處理完正事再來。」
這就是直接攆人了,屋子裏伺候的宮人的臉色都變了,雖然她們主子和皇上相處向來沒什麼顧忌,可如今主子禁足令還沒解呢,就直接敢給皇帝陛下甩臉色,還是讓她們覺得有些害怕,她們怕皇上再像前一陣子那樣冷落主子那麼久,那就完了。
不過楚邵元倒是不甚在意,端着臉前的銀耳蓮子粥,用勺子舀了一勺遞到蘇清平嘴邊繼續餵她,蘇清平哼了兩聲卻還是張嘴吃了下去。
李長裕站在一旁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索性往後面站去,反正也不是自己的女兒,皇上都不心疼讓她在外面等着,自己瞎操什麼心啊。
楚邵元又餵了她兩勺子,蘇清平就不願意吃了。
楚邵元放下碗,疑惑的問道;「今兒個飯量怎麼那么小。」
蘇清平瞪了他一眼,楚邵元吸吸鼻子,有些尷尬的說道;「是敏和在外頭,說想見朕。」
蘇清平道;「那你還不快去看看是什麼事,敏和公主一個小孩子,站在外頭若是出了什麼事可怎麼好,臣妾可不想擔上什麼喜好吃醋的名頭,連公主來了都不讓皇上見。」
楚邵元有些無語,這若是傳出去了,只怕別人都要說他堂堂一個天子還懼怕妃子的好不好,明明是她先發的脾氣,倒成了自己的不是了,他接過宮人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對着後頭的素蘭說道;「你再看着你家主子想吃些什麼,給她布菜,朕去看看。」
說完便起身往外走去,素蘭笑着上前執起筷子夾了幾樣蘇清平平日裏愛吃的放在她的盤子前,蘇清平向來在吃這方面都不會委屈自己,素蘭給她夾她也就吃了,順帶還吩咐了兩句,多夾點什麼。
楚邵元到了宮門口就見敏和公主站在那裏怯怯的看着他,然後給他行了一禮。
他沉默着站在那裏,不知道說什麼好,就見敏和眼眶一紅,含着眼淚道;「父皇,你是不是不想見兒臣啊。」
楚邵元愣了一下,走過去將她抱起來,用手擦了擦她的眼淚問;「怎麼還哭了呢?是誰欺負了你不成?」
敏和公主一聽這話更加的委屈,到底年齡小,楚邵元又是第一次與她那麼親近,她趴在楚邵元懷裏哇哇大哭起來,一旁伺候敏和的宮人都嚇的臉色發白,又不敢上前將敏和從皇上懷裏拉出來。
楚邵元的身體怵了一下,僵硬的伸出胳膊拍着敏和公主的背道;「別哭了,跟父皇說說,是誰欺負了你,父皇給你出氣。」
敏和公主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說道;「父皇,母妃病了,一直關着門,不讓兒臣進去。」
一提到賢妃,楚邵元的臉色變了變,看了看懷裏敏和委屈的小臉,以前有賢妃在,他對敏和根本就親近不起來,可如今他把賢妃關了起來,讓敏和這么小就沒了母親,說到底,心底還是有些愧疚的,他轉臉對李長裕說道;「賢妃病了,你去請一個太醫過去看看。」
李長裕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楚邵元的意思,裝模作樣的說道;「奴才這就讓人去請太醫給賢妃娘娘看病。」
「多謝父皇。」敏和公主破涕為笑。
楚邵元拍拍她的肩道;「你母妃現在病了,她不讓你去見她,也是為了你好,你暫時就不要去見她了。」
「父皇。」敏和公主一聽楚邵元讓她暫時不去見賢妃,臉色都白了。
「怎麼了?」
楚邵元不解的問道,他本就沒什麼耐性,生命中唯一的一點耐性都花在了蘇清平身上,能這麼哄着敏和已經不容易了。
敏和想起淑妃說要是父皇不同意自己去見母妃,就哭,只要自己哭,父皇一定會同意自己去見母妃的,她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可是自己剛剛哭了,父皇好像是變的溫柔好多,於是她小嘴一撇,哇哇大哭起來。
周圍的宮人都被她嚇壞了,楚邵元也有些不知所措,向煙連忙上前抱住敏和公主哄她,可敏和公主只知道哭,根本聽不進她說的話,眼見着父皇不上來哄她,敏和公主急了,抬起手就打了向煙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的並不重,可已經是向煙今日挨的第二個巴掌了,她臉色變了變,卻還是抱着敏和公主不撒手。
「你放開她。」
楚邵元突然沉聲說道,向煙一轉臉就見楚邵元黑着臉站在那裏,心裏一驚,卻還是不敢違背楚邵元的意思,想要將敏和公主放下,敏和公主也看出來楚邵元臉色不對勁,嚇得抱住向煙的脖子不撒手,向煙為難的看着楚邵元,楚邵元直接上前將敏和扯了下來。
敏和公主落到地上便大哭起來,這次不是裝的,是真的嚇哭了,楚邵元大聲呵斥道;「不准哭。」
宮人們都將臉低下去,皇上訓公主,她們怎麼敢看。
敏和公主被嚇的站在那裏一抽一抽的卻是不敢再哭。
楚邵元背着手站在那裏,本來還覺得愧對敏和,可剛剛看她打向煙的樣子哪有一點公主的樣子,堂堂一個公主,豈可隨便對身邊之人動手,更何況向煙還是她的貼身宮人,她現在年齡大了,不需要乳母了,那向煙伺候她,在她身邊就跟乳母是一樣的,她居然敢直接撒潑打人。
他沉聲斥道;「是誰教你可以隨意的對身邊的貼身宮人動手的,啊,你這樣哪有點皇家公主的樣子,你母妃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敏和公主被他嚇得直接跪在地上請罪,雖然她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過錯,因為她母妃就是這麼教的,她是公主,有着最高貴的血統,打了那些奴才有什麼錯嗎?她實在不明白父皇為什麼會突然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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