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腹中的孩子似乎對自己沒品的爹娘這般冤枉表示不滿,抬腳狠狠的踹了一腳隔着肚皮間接撫摸自己的爹,楚邵元在感受到那強勁的力道之後,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他動了,他動了,他剛剛踢我呢,清平,你感受到了嗎?」
向來沉穩的男子此刻手到處擺着,臉上洋溢着笑容,像個孩子一般。
「他動了呢。」
楚邵元突然起身,在屋子裏轉了兩圈,蘇清平微微怔了怔,她倒是不知他表達喜悅的方式這麼的奇特。
楚邵元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咳嗽了兩聲,稍稍恢復了些正常,重新坐回榻上,用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腹部,有些疑惑的說道;「怎麼不動了?」
也難怪他會覺得驚奇,這些日子她都是處于禁足狀態,他為了避嫌也沒怎麼來過,就算是來了也都是匆匆離開,從胎兒會胎動起他就沒有感受過,再加上這個孩子是他期待的,第一次感受到孩子在跟他打招呼,能不激動嗎?
「等一會就會動了。」蘇清平笑着說道。
楚邵元面色有些難看;「孩子經常會動嗎?」
「對啊,怎麼了?」
楚邵元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的孩子早就會動了,他居然都錯過了,蘇清平稍稍一想便知道他想的是什麼了,拋了一個他很幼稚的眼神。
「下一次再懷的時候,我一定要天天陪在你身邊,看着孩子一點一點的長大。」
蘇清平;「......」
這個孩子還在肚子裏呢,他就想着下一個了,當自己是什麼?
楚邵元從她的背後將她攬入懷裏,手放在她的腹上,來來回回的摸着,感覺特別的奇怪,哪裏奇怪,說不上來,有些新奇,有些激動,又有些期待。
他微微的閉上眼睛,心中默念,孩子,你是父皇的福星,你一來,父皇就掃除了最大的障礙,你若是個男孩,父皇就封你做太子,教你為君之道,你若是個女孩,父皇就把你捧在手心上,將這世上最好的都送到你面前,只願你健康快樂的成長。
「臣妾的禁足令什麼時候可以解了。」蘇清平突然想起自己現在還在禁足中呢,傅家一家都入了大牢,太后也被關在了慈寧宮,楚邵元卻並沒有提要放她出去的事情。
楚邵元捏了捏她的耳珠子,因為她並未戴耳墜子,常年帶着耳墜的耳孔處有些硬硬的,他摸着覺得有趣,便來來回回的磨着那個小孔處的肉;「怎的,你想出去走走。」
蘇清平輕笑一聲;「這倒不是,只是覺得就這麼一直被你禁足,特別的沒有面子。」
「面子?」楚邵元揶揄的看着她,她的臉有些微微發紅,結結巴巴的說道;「怎......怎的了,臣妾怎麼就不能要面子了?」
他將她散下來的一縷頭髮勾到她的耳後,笑道;「你不是向來都不屑與後宮那些女人來往的的嗎?還在乎她們的想法嗎?」
「以前不屑是因為我不在乎,只是想要在這宮裏有一個安身之所,怎麼樣都與她們無關,可現在不同了,我是想要好好過日子的。」
艾瑪,蘇清平咬咬唇,一不小心將心裏話說出來了,眯着眼輕輕的瞥了一眼身後的人,面部沒什麼變化,暗暗鬆了口氣,突然耳朵上一痛,她抽了一口氣,轉過頭瞪着他。
卻見楚邵元面色陰沉的看着自己,瞬間氣勢弱了幾分,尷尬的想要轉過頭去,卻被楚邵元按住了肩膀,不讓她轉過身去。
「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合着你以前是沒想過要好好過日子了,你是不在乎朕了。」
蘇清平訕訕的說道;「什麼,什麼不在乎啊,哎呀在乎以前幹什麼啊,臣妾不是說了,臣妾現在想要好好過日子了嗎?」
她這話的意思楚邵元聽懂了,她的意思就是以前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現在在乎自己了,只是她的話現在還能信嗎?
楚邵元捏着她的耳珠,狀似威脅的說道;「蘇清平,你說你以前不在乎,是不在乎朕嗎?那你以前說你喜歡朕是什麼意思?你是在騙朕嘍?」
「怎麼可能不在乎啊,臣妾一直都是在乎皇上的。」蘇清平嘻嘻哈哈的說道。
「哎呦,疼。」楚邵元捏着她的耳珠子狠狠的扭了一下,蘇清平按照自己耳朵上傳來的痛感估摸着這一下子他是沒有留情,她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耍賴般的將臉蹭到他的臉前,討好的對着他的唇親了親。
楚邵元卻似一個鐵面無私的判官,兩隻手固定着她的臉說道;「給朕好好說話。」
蘇清平嘴巴一撇;「那之前是之前嘛,之前才進宮的時候想的自然是怎麼討好皇上,好早日升到高位,可是後來見到皇上臣妾就被皇上的魅力所折服,慢慢的喜歡上了皇上,之前沒想過會喜歡皇上,自然不會去再意那些個妃子,可是現在不同了,臣妾心裏自然是介意那些妃子的。」
這話聽着倒是比較受用,楚邵元輕輕的點了點頭,放下固定着她的頭的手,忽然見她唇邊划過一抹狡黠的笑意,沉聲道;「這話真嗎?」
蘇清平連忙狗腿的點頭;「真,比珍珠還真。」
「你說蘇葭那個老古板,到底是怎麼生出你這樣的女兒的。」楚邵元輕撫着她的臉頰,再一次感慨這蘇葭的運氣好,生出這樣的女兒。
「臣妾是臣妾的娘生的。」
李姨娘現在已經是平妻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叫她娘了。
楚邵元嗤笑了一聲,蘇葭頂多算是古板了一些,她那個娘就不僅僅是迂腐古板了,渾身上下還散發着濃濃的奴性,要不是他早就將蘇清平的生平經歷調查了個底朝天,他都要懷疑這蘇清平是不是蘇府抱錯了的,不過他也就是想想,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那慶安侯府怎麼說都是一個侯府,抱錯孩子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這種抱錯孩子除非是深宅里那些女人的戲碼,蘇清平已經有一個哥哥了,何況她還是個姨娘生的,就算他是個兒子也不會有人打她的主意。
「你還沒說呢,到底準備什麼時候放我出去。」蘇清平有些不滿的說道,明明是要問他什麼時候放自己出去,怎麼就問着問着變成他來向自己問罪了呢?
楚邵元一挑眉毛;「你確定你要挺着這麼大的肚子到處走。」
蘇清平一聽這話,手捧着自己的大肚子,捏着嗓子,學那女子碎嘴的模樣說道;「臣妾這肚子這麼大,又這麼受寵,這般跑出去指不定就被誰給害了,臣妾肚子裏的這塊肉可是塊寶貝疙瘩呢,若是個男孩說不定就是未來的太子了,臣妾這後半輩子可就全指望他了,要是給弄沒了,臣妾去哪哭去啊。」
楚邵元笑着上前去捏她的臉,說道;「這話又是從哪裏學來的,虧你也是要做母親的人了,就這麼用這塊肉的形容肚子裏的孩子嗎?這個時期孩子在肚子裏是有靈性的,你當心兒子生下來不理你。」
蘇清平搖着頭躲避他的手,歪頭道;「主子怎麼知道是個兒子呢?」
楚邵元也不在意她這一會皇上一會主子的叫自己,笑道;「你不說是太子嗎?」
蘇清平一時語噎,嘴皮子上的功夫也占不了便宜了,她就低着頭不說話,她這幾日身上本就犯懶,這麼低着頭不說話,沒一會子竟是睡着了,直接歪倒在楚邵元的懷裏,楚邵元先是一愣,以為她在裝睡,後來發現她竟是真的睡着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小妃子,與自己賭氣,還沒怎麼着呢,居然直接睡着了,話說這小妃子現在的脾氣可真是大的狠啊,說不得罵不得,這懷了個孩子,倒是學會胡攪蠻纏了,瞥了一眼她的肚子,皺皺眉,定是這肚子裏孩子的緣故。
他伸手將已經酣然入夢的蘇清平抱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轉身就聽見李長裕站在外頭輕輕的咳嗽聲,他沉着臉走到外頭,像是怕吵到裏面的人,徑直的向前走了好長一段距離才低聲的訓斥;「又怎麼了。」
李長裕有些委屈,卻也知道裏頭那主子只怕是睡着了,小聲的回道;「皇上,王爺進宮了。」
他說的王爺自然是淮安王,楚邵元挑挑眉,有些意外,他還以為他要等幾日才能想通呢,沒想到這麼快就想通了,他表示很欣慰。
李長裕見他家主子明顯有些高興的臉,苦兮兮的說道;「皇上,王爺往慈寧宮去了。」
楚邵元愣了愣,「往慈寧宮去了,他一個人嗎?」
雖然驚訝,聲音確實很小。
李長裕點頭,楚邵元突然笑了笑說道;「這小子,倒是越來越能耐了,單槍匹馬的跑宮裏殺人來了,派人去攔住他,將他請到御書房,記住,別傷着他了。」
「是。」有楚邵元的話李長裕放心多了,聽說那王爺特別的兇狠,皇上不發話,一路上跟本沒人敢攔他,想起那個同樣是自己看着長大的王爺,李長裕無奈的嘆了口氣,我溫文爾雅的王爺哪裏去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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