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邵元大概也意識到了自己畫的很醜,有些尷尬的看了她一眼,又覺得她這個樣子特別的好笑,唇角輕輕的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蘇清平見他居然笑了,這廝,把她的眉毛畫成了這個鬼樣子居然還好意思笑,看到桌子上的眉筆,眼睛一轉,拿起眉筆就對着他的臉要給他畫。
楚邵元見她眼睛一轉就知道她想幹什麼了,及時的握住了她的手,笑着問道;「卿卿,你要幹什麼啊?」
蘇清平裝作生氣的說道;「還好意思問,妾這眉毛都讓你給畫壞了,妾也要給你畫。」
說完就要上去畫,楚邵元笑着躲開了,蘇清平還要繼續,就聽見李長裕在外間說道;「皇上。」
蘇清平停了下來,看了看外面,又轉臉看了看楚邵元。
楚邵元皺皺眉,放開她的手,安撫性的摸摸她的頭,走到外間。
李長裕連忙上前說道;「皇上,敏和公主病了。」
「怎麼回事?」
「剛剛賢妃娘娘派人來說敏和公主昨日裏受了寒,現在高燒不下,一直在說着胡話,要見父皇呢。」
蘇清平站在帘子後面,聽到李長裕這麼說並未出去,一來她的眉毛太醜,二來,知道了賢妃和他的那些個事情她也不知道出去了該怎麼說,出去了勸他去看看敏和公主,她做不到這麼大方,讓他不去看敏和公主,那畢竟也是他的孩子。
楚邵元聽完李長裕的話皺了皺眉,好似在思考敏和公主病了這事的真實性,拿敏和公主病了這事來請自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自己去了兩次就再也不願意去了,那賢妃也就不再來請自己了,這次又來了,莫非是真的病了。
見他在思考,李長裕又說道;「皇上,看那小太監的樣子不像有假。」
李長裕在這宮中多年,那眼睛多毒啊,他說不假那八成就是真的了,楚邵元轉臉衝着帘子後的蘇清平道;「朕去去就來,你好好休息,朕過去看看。」
蘇清平沒說話,點了點頭,見楚邵元走了,就轉身往裏面走去。
她走至貴妃榻前剛要坐下,就見楚邵元又折了回來。
「主子爺,你怎麼又回來了?」蘇清平輕聲問道,語氣里充滿不解。
楚邵元邊走邊道;「自然是回來看看某人有沒有吃醋了。」
蘇清平大窘,吃醋嗎?肯定沒有,他同賢妃的事情自己早就知道,就算是不知道,他去看自己的女兒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不舒坦嗎?肯定有,女人在懷孕的時候心思最重,私心裏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夠多陪陪自己的,如今楚邵元在自己的宮中,就這麼被賢妃叫走了,她自然是不會舒坦的。
楚邵元走到她跟前,抬起手捏捏她的臉道;「莫要醋了,朕去去就來,要不然,你與朕一同到那咸福宮去看看可好?」
他向來都是一副正正經經的樣子,如今這般吊兒郎當的樣子倒是讓她有些不太適應,又有些惱怒,仿佛自己不願意承認的事情就這麼被他給戳破了,她是有些小心眼,這種利用孩子來爭寵的戲碼她見得多了,只是看李長裕的表情也能猜到敏和公主估計是真病了,她可以肯定楚邵元對賢妃沒有感情,他對自己說這些事情的時候,那神情是做不得假的,可是她就是有些不舒坦,但是她也肯定她沒有吃醋,只是單純的不舒坦。
有些惱怒他這般直白,伸手去打;「誰吃醋了?」
「是,你沒吃醋,那還耷拉着臉幹什麼,嗯?」
他尾音上揚,似在捉弄她,她更加窘迫,俏臉微紅,她向來不懂那些個女人整日裏拈酸吃醋的有什麼意思,男人喜歡你就是喜歡你,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有什麼好吃醋的,如今她才知道,是她想岔了,或許是她貪心不足吧,沒得到時倒也不想那麼多,得到了之後便想得到更多,但是,她不認為自己有什麼不對,人本來就是貪心不足的生物。
她很明顯的感覺到她對楚邵元感情的變化,她以前的的確確只把楚邵元當做自己的護身符,她獨自一人來到這個陌生的朝代,說不茫然,那是假的,她深知在這宮中沒有什麼依靠而言,只有利益關係,所以她當楚邵元是自己的護身符,卻非依靠。
楚邵元對她好,她也就對他好,他對自己不好,當然,他沒有對自己不好,人心都是肉做的,楚邵元身為皇帝,長的又好,對自己也好,那自己對他產生好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對吧?她並不否認,她是喜歡上了楚邵元,可那又怎麼樣,她就是喜歡,楚邵元大概也是喜歡自己的吧,一個皇帝,為自己做到這樣,已是不易了。
想到這裏,她又豁然開朗,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霸氣的說道;「你是我的。」
楚邵元一怔,隨即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小妃子倒是大膽,他是她的,這句話十足的霸氣,帶點流氓的氣息,若是自己對她說這話到還聽的過去,她對自己說這話,怎麼聽,都覺得好笑。
「不許笑,聽到沒有,你是我的。」蘇清平有些惱怒,再次說道,這人有沒有聽到自己說話。
「嗯,聽到了,我是你的。」
蘇清平這才滿意的放下手,笑了笑,眼睛彎的像個月牙兒一般。
「別動。」楚邵元手摸着蘇清平的臉頰讓她別動。
蘇清平以為自己的臉上有什麼,就真的不動了,楚邵元的手順着她的臉頰往上,慢慢的移到她的眼角,然後手放在那裏不動,半晌說道;「真醜,還是洗掉吧。」
蘇清平瞬間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她的眉毛,用着兩手捂着眉毛道;「不許看,都怪你,你自己畫的丑,現在還嫌棄我。」
一瞬間,霸氣全無,楚邵元笑着鬆開手,「是朕畫的不好,朕說是眉毛畫的丑,不是說你丑,朕以後一定多練練,給你畫一個漂亮的眉毛。」
「要練拿別人的眉毛練去,別想再來禍害我的眉毛。」
楚邵元挑眉,「那可不行,你不是說朕是你的嗎?朕若是去找別人練,你還不要被酸死。」
「臣妾說了,臣妾沒有吃醋。」這人忒是討厭,這麼往自己的臉上貼金,都說了沒吃醋了,非要說自己吃醋了。
李長裕在外面站着,聽着裏面的聲音,無語望天,皇上和洵淑儀這樣子,是不打算去看敏和公主了嗎?賢妃那邊已經派人來催了幾趟了,看樣子敏和公主應該是燒的不輕,賢妃再不好,皇上再不喜敏和公主,那敏和公主都是皇上的女兒,如今她病了,皇上卻在洵淑儀這宮裏面,若真出來什麼事,傳出去,終歸是不好,想到這裏李長裕咳嗽了兩聲。
楚邵元聽他咳嗽才反應過來,對着蘇清平說道;「朕過去看看,馬上就回來。」
蘇清平這會子本就煩他,巴不得他早走才好呢,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趕緊走吧。」
楚邵元一時無語,這小沒良心的,不過他對蘇清平向來縱容,知道這自戀又臭屁的小妃子定是因為自己嫌她丑生氣了,天地良心,他真的沒有嫌棄她丑,只是在嫌棄那眉毛畫的丑,只是這自戀的小妃子向來不喜歡別人說她不好看,如今在孕中,脾氣越來越大,竟是連說都不給說了。
「那朕走了。」說完轉身里去,邊走邊想着她眉毛上自己畫的那丑的跟蟲子一般的眉毛,竟是低低的笑了起來。
那低沉的笑聲還是體現出他心情很好,蘇清平看着他的背影撅撅嘴,這世上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自己畫的不好,還好意思笑。
做到梳妝枱前,看着銅鏡里照出來的那兩條眉毛,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兩條眉毛丑是丑,卻頗具喜感,誰能想到這樣的眉是出自大楚皇帝之手啊,那芝蘭玉樹之人,怎會畫出這樣丑的眉毛,蘇清平想着還用手摸了摸那兩根丑呼呼的眉毛,當真是又丑又可笑,這樣的眉毛,說是他畫的,估計也沒人會信,即便是自己確確實實的體驗到了這就是他畫的,還是不太敢相信,他畫的,會那麼丑。
素蘭在一旁看着她家主子摸着自己的眉毛一會眨眼,一會笑的,心想這主子莫不是魔怔了,要不然一向愛美的主子看着自己的眉毛被畫的那麼丑怎麼還能笑的出來啊。
恰巧剛剛在小廚房吃了東西後就回了自己房間躲懶的汀蘭走了進來,看看她家主子那醜醜的眉毛,心直口快的說道;「主子這眉毛是含柏畫的嗎?怎麼那麼丑啊。」
就見她家主子轉過臉陰森森的看着她,看的她莫名其妙的,難道是她說錯話了,她吸吸鼻子,又看了一眼她家主子的眉毛,沒有啊,這眉毛是很醜啊,汀蘭轉過臉向素蘭求救。
素蘭裝作不知道的別過臉去,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是不會承認自己教了這傻子好長時間的為人處世了。
汀蘭又將臉轉向薈月,薈月只是暗中向她豎了個大拇指,有勇氣的姑娘啊,居然敢說主子的眉毛丑,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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