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皇坐在床內,朝着她伸手。
「上來吧。」
馮澍青咽了口唾沫,心裏一陣緊張。
她伸出手去,搭在了他的掌心。
梁羽皇一用力,就將她拽上了床榻。
也不知道,是她太過緊張還是腿軟了,梁羽皇那樣一拽,她沒有的防備,整個人都朝着他的懷裏撞去。
梁羽皇的胸膛,被她撞得悶哼一聲。
他生生忍住那疼意,面對馮澍青驚慌失措的面容,他扯了扯唇角柔聲安撫:「朕無事。」
馮澍青連忙退開了梁羽皇的懷抱。
她整個人顯得特別的拘謹。
她縮在一個角落,根本不敢抬頭去看梁羽皇。對於未知,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她腦子裏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梁羽皇看着她那副膽怯害怕的模樣,不知為何,他竟然覺得還挺有趣的。
他輕聲咳嗽一聲,「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就打算,縮在角落裏一輩子?」
馮澍青有些迷惘的抬頭,看向梁羽皇。
她白皙的臉頰,頓時浮現一抹紅暈。
她連忙湊到了梁羽皇的身邊,試探性地問:「那臣妾伺候陛下洞房?」
梁羽皇忍俊不禁,勾起唇角問:「伺候朕洞房?莫非你非常懂這男女之事?」
馮澍青的臉頰,猶如被火燒,通紅了個徹底。
她連忙搖頭:「我我不懂。但但嬤嬤曾經給臣妾看過一些一些春宮圖」
她實在難以啟齒那種事情,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梁羽皇看着馮澍青,為難得幾乎快要哭了。
他於心不忍,連忙斂了嘴角的笑意,清了清嗓音:「好了,朕不為難你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休息吧。你放心,凡是你不願意的事情,朕一定不會強迫你的。」
梁羽皇說罷,便往裏面挪了挪,睡了下去。
他雙手放在腰間,緩緩地閉上眼睛。
除此之外他再無其他的動作與意圖。
馮澍青呆愣在那裏,怔愣地看着梁羽皇不知道過了許久,梁羽皇的聲音又再次傳來。
「你還要呆坐在那裏多久?」
「明日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早點休息吧。」
馮澍青迷迷瞪瞪地躺了下去沒過多久,她就聽到了梁羽皇陷入沉睡的輕鼾聲。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轉過身去,在昏暗的燈光下,肆無忌憚地注視着梁羽皇的輪廓。
他的樣貌,其實並不算特別的俊美與宴王的容貌比起來,似乎沒有那麼驚艷。
但他也是英俊不凡的。
劍眉星眸,鼻樑直挺似乎每一處,都長在了她的心坎上。
她不喜歡長相太過出眾,太過妖艷類型的。她就喜歡梁羽皇這種正氣凜然,英氣不凡的。
馮澍青越看,心臟跳動得越厲害。
她不敢再多看,連忙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她幾乎都沒怎麼睡沉她怕自己一不小心,觸碰到了梁羽皇的身體。
她幾乎是貼在床邊,一點都沒挪動過臨到天亮時分,她的身體酸痛無比,整個人特別的不舒服。
她在迷迷糊糊中,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
梁羽皇就在這時,緩緩地睜開眼睛。
他扭頭看了眼馮澍青他知道,她這一夜都沒有睡安穩。
她幾乎沒動彈過一整夜都維持着一個動作。
這樣的睡姿,她會舒服才怪。
梁羽皇輕手輕腳地起身,上朝的時候到了,他並不想將她吵醒。
誰知,他剛剛邁過馮澍青。
馮澍青陡然睜開了眼睛,她怔愣地看着,越在她上方的男人她連忙坐起身來。
「陛下,你醒了?」
梁羽皇無奈地笑道:「本不想吵醒你的誰知你睡眠居然這樣淺。」
馮澍青睡眼朦朧地回了句:「我我每日也是這個時候就起身了。」
梁羽皇挑眉,他反問道:「是嗎?可朕怎麼聽馮大人說,你平常都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
馮澍青滿臉都是窘迫,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父親也真是的,怎麼能對陛下實話實說呢。
「以前作為馮家的姑娘,或許能睡睡懶覺,可如今成了梁國的皇后臣妾定然不會再肆意妄為。」
「請皇上放心,臣妾知曉分寸的,絕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梁羽皇無奈地笑了笑:「睡懶覺而已,又不是什麼壞事朕不會苛責你什麼的。你不必緊張這宮中沒有太后,更沒有你要伺候的長輩除了朕,你在這宮中最大。」
「所以,你怎麼舒服,怎麼過。完全不要擔心,那些繁文縟節,什麼破爛規矩。朕如今是梁國皇帝,一切規矩,都是朕說了算。」
「朕今天,就將話撂在這裏了,以後,你想睡到幾時,就幾時,絕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敢議論指責你。倘若,誰多嘴多舌,妄議皇后,傳到朕的耳朵里,朕絕不姑息,絕不輕饒。」
馮澍青幾乎都傻了,她不可思議地看着梁羽皇。
她怎麼都沒想到,梁羽皇居然會給了她這樣的特權。
他絲毫不要求,她要做一個合格不能越矩,循規蹈矩的皇后。
梁羽皇輕聲嘆息一聲,無比真誠地看着馮澍青。
「朕要讓你來做皇后,並不是讓你孤注一擲,來跳火坑的。你雖是皇后,卻也是朕的妻子你要清楚,我們二人才是一體的。你若是過得不開心,不舒服,那朕這個夫君,豈不是做得很不稱職?」
「馮澍青朕會讓你明白,你入宮為後這件事,並不是跳了火坑,並不是搭上了你的一輩子幸福。朕會竭盡全力,彌補所有對你的虧欠。為了梁國,我們那些百姓我們要走的路還很長,希望我們能相濡以沫,攜手到白頭。」
馮澍青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紅。
她心底忍不住泛起漣漪這就是梁羽皇,他秉性淳厚,真誠和善他溫和地對待每個人。
他以赤誠之心待她,她如何還能再說苦?不苦的。
如果與他這樣的人,攜手共渡一生,這是她的幸運,而不是她的苦難。
「多謝陛下體諒臣妾那臣妾就不客氣了。臣妾會儘快調整好自己,讓自己以最舒服的狀態,做好梁國的皇后,以及你梁羽皇的妻子。」
梁羽皇溫和而笑,他忍不住握了握馮澍青的手。
「這樣才對嘛,以後有什麼不舒服的,一定要坦白和朕說。」
他說罷,便起了身。
剛剛站好身體,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走到了書桌那邊,從抽屜里翻找出一個匕首。
他拔掉了劍鞘,握着鋒利的匕首,走到了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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