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施施被濱崎靜那銳利且不服輸的眼神晃的心慌意亂,馬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com]」
她根本不知道怎麼解釋,她連「讓先」到底是什麼意思都搞不清楚,此時怎麼解釋?
濱崎直樹一直一言不發,從大屏幕里開始出現杜施施開始,他就一直眯着眼睛認真地看着這個美麗但慌張的中國女孩,好像恨不得把她看成透明的。這個女孩子太慌亂了,既然是主動提出公開決勝負,應該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和接受一切的覺悟,此時竟然像是被逼上去的一般恐懼、畏縮。
當杜施施說出「讓先」兩個字的時候,他更加疑惑了。他和杜橫秋的判斷一樣,很明顯,這個杜施施根本就是一副不會下棋的樣子,但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到底清不清楚,她要面對的,可是濱崎靜啊!那可是就算是自己,也沒有把握一定勝的了的對手!
李懷風此時也盯着屏幕,厲聲道:「施施,不要怕,你要鎮定下來,學着她的樣子坐好,要勇敢地看着她的眼睛,你可是聖保羅之公主啊,公主殿下是不會輸給任何其他的女孩子的!」
羅美薇看着李懷風那凌厲的目光,嘴角微微翹起,心花突然怒放。
杜施施聽到李懷風這句話,不知道哪裏來的氣勢,也許是同為美女之間的不肯服輸的勇氣,她突然就坐直了,皺着眉頭看着濱崎靜:「很抱歉,我確實想讓先。但是,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想,既然是賭上命運的決戰,我想即便是輸了,也給自己一個可以原諒自己的理由,請你成全我的自私。」
當然,這句話是李懷風教會杜施施說的。
宴客廳,羅美薇繼續開啟崇拜模式看着李懷風,而棋室之內,杜施施也只是堅定地看着濱崎靜,不知道為什麼,李懷風教她說的話,竟然這麼對她自己的胃口,她說的十分真誠,十分投入,也十分動情。
濱崎靜看着杜施施:「你確定自己一定會輸嗎?」
杜施施看着濱崎靜,聽着耳機里李懷風的提示音,一字一句地道:「不,我也想用這種方式來結束一切。因為如果我贏了,你也可以死心塌地地嫁入杜家了。」
濱崎靜的牙關緊咬,可惡,竟然如此小瞧我!剛要反駁,杜施施繼續道:
「不如這樣,你就讓我一個子吧。」杜施施道:「你比我先走一步,但是卻讓給我一個子,這樣即不算讓先,也不算是生死相博的棋藝拼殺。可以嗎?」
濱崎靜氣的手幾乎在抖,深呼吸之後,慢慢地鬆開手,抓在手裏的棋子掉落棋笥之中,她突然笑了。
「雖然不知道您為何如此自信,但是,這個條件,我可以接受,我就用黑子來開局,讓你一子。」
「哦哦哦哦哦!」男解說員像是打了雞血般地興奮:「兩個美少女之間的協商已經確定了!各位高貴的賓客,這裏是杜氏莊園,這是杜氏嫡女杜施施大小姐,與日本濱崎家族長女濱崎靜小姐一決勝負的圍棋賽場現場!」
「沒錯!」女解說也興奮了起來:「兩位在美貌上不分勝負的美少女將會在這裏,通過棋藝來決定各自的命運。如果杜施施小姐輸掉比賽,她將嫁入日本濱崎家族,成為那個家族的榮耀兒媳婦。」
男解說緊接着道:「而如果是濱崎靜小姐輸掉比賽,則是由她自己本人嫁入杜氏家族,成為都市家族的兒媳婦。」
女解說高興地道:「看來,無論哪個孩子贏了,結果都是一樁喜事呢!」
男解說:「是啊,究竟誰能成就一段姻緣,就看今天的這局棋的勝負了。而剛剛兩個美少女也商定了棋局規則,那就是由濱崎靜執黑,由杜施施小姐執白,而作為執黑代價,濱崎靜小姐要讓一子。」
女解說趕緊道:「這在正規賽事上是不可能出現的,大家都知道,日本和韓國的正規賽事,黑氣都是要貼六目半的,而中國台灣的帖子則達到了八個子。而兩個少女商定的只貼一目,實在是太少了。」
現場立刻再度騷動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這個規則很不公平嗎?」漂亮的少婦問身邊的人。
「恩,杜家的大小姐放棄了猜子,主動執白,在圍棋里,白棋在一開始就處於劣勢,越是高手對決,這個差距就越是明顯,這是毋庸置疑的。」他的丈夫凝重地回答:「外國的競賽,一般都是黑棋開局就要讓出六個半子,以求雙方勢均力敵,國內也至少要貼三個子以上。可是杜氏大小姐只要求貼一子,這很奇怪。」
「很奇怪?」女人依舊不解:「總之還是讓出了一子是吧?」
另一個男人道:「不,不是那樣的,圍棋里,極少會出現只有一子之差決定勝負的情況。杜施施非要讓對方讓出一個子,這本身就不正常。如果真的有信心,就乾脆一子都不讓;如果對對方的實力認可,認為自己沒有必勝的把握,就乾脆按規矩來,讓六個半子或三個半子都可以。只讓一個子……,我不明白杜家大小姐的這樣做的意義。」
二樓的包房裏,濱崎直樹嘴角翹了起來,他輕輕地端起茶杯,慢慢地飲下一口。
「杜先生,我感覺,這局棋會非常地精彩。」濱崎直樹道。
「哦?」杜橫秋轉過頭看着濱崎直樹:「只讓一個子,你知道裏面的玄機了?」
濱崎直樹道:「我有個大膽的想法,雖然很不切合實際,也很不可能發生,但是,我感覺,會有人朝着那個方向努力。所以,我說今天這局棋會很精彩。」
杜橫秋轉回頭繼續看着大屏幕:「希望如此吧。」
陳欣欣扯了扯爺爺的衣角:「爺爺,聽說下面有拿這個棋局賭錢的人呢,你認為哪個人能贏?我也去下注,贏點零花錢。」
陳守仁扶了扶鬍鬚,嘆了口氣:「杜家小姐根本不像是會下棋的樣子,我看,濱崎靜的氣勢很強,應該是穩操勝券了。但是,這個杜施施的行為很奇怪,又讓人感覺非常地不安。坦白說,即便現在是我坐在杜施施面前要和她一決高下,也肯定會疑慮叢生,坐臥不安。」
陳欣欣撇了撇嘴:「說了跟沒說一樣。」
叮!
一聲清脆的響聲,大屏幕上面的電子計時器開始走動。所有人都知道,棋局開始了。
濱崎靜,這個身着粉色櫻花和服,留着烏黑的齊劉海,有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的絕世美女,此時微微皺眉,眼睛一動不動盯着杜施施,纖纖玉手卻緩緩伸入棋笥,優雅地摸出一顆黑色瑪瑙棋子,輕輕地放在棋盤右上角。
杜施施的心跳的好快,她知道,棋局開始了,黑棋已經落子了,該自己落子了。
場外的羅美薇也很緊張,她看了看大屏幕上的杜施施,又看了看李懷風,發現李懷風嘴角帶笑,眼睛一直盯着大屏幕。
李懷風對着話筒輕輕地說:「四排、十六格。」
杜施施咽了一口唾沫,一雙玉手抖的不能自制,大屏幕里看的清清楚楚,所有人都緊張兮兮地看着。
杜施施摸起一枚棋子,卻不由自主地舉到嘴角的位置,眼睛盯着棋盤,在心裏默數。
場面騷動了。
「哦哦,第一步就如此認真嗎?大小姐真的是很謹慎啊。」
「是啊是啊,之前還說要讓先,現在的氣勢實在不像是那麼自信的人啊。」
杜施施反覆數了兩遍,濱崎靜簡直要瘋了。
這個女人在搞什麼!?第一手棋要想那麼久嗎?然而,當杜施施放下棋子的時候,她才真的驚訝了。杜施施這個棋子放的,幾乎所有人都呆住了。
杜橫秋的臉當時就綠了,尷尬地幾乎不敢左右轉頭去和別人對視。濱崎直樹也很意外,立刻去看杜橫秋,發現杜橫秋的臉色很不好,顯然對這個情況也沒有任何思想準備。
陳欣欣湊近了爺爺:「爺爺,發生什麼了?怎麼大家的表情都怪怪的?是杜施施第一手棋就下錯了嗎?」
陳守仁搖搖頭:「不,她的第一手中規中矩,下的很好。大家的驚訝是因為……。」
「因為什麼?」陳欣欣催問。
「杜小姐的執子方式……。」
「執子方式?」
濱崎靜的執子,是優雅地將食指和無名指伸直,輕輕地在指尖的位置夾住棋子,落子的時候,一手扶住和服的袖子,執子的手伸出去,像一個劍客,或是一個舞蹈家一般,準確地放在想要落子的位置。這是正規的,也是優雅的執子方式。
而杜施施在眾目睽睽之下,五指聚合,像一隻雞爪子一樣地抓起棋子,整條胳膊像起重吊機一樣吊起棋子,放在了她想放的位置。這!很!外!行!只有初次下棋,完全不會的人才會這麼幹。
濱崎靜此時有點「濱崎不靜」了。
場外的圍觀人員紛紛議論起來,解說員也尷尬地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濱崎靜盯着杜施施:「雖然第一次見面,雖然我們賭上了命運在這裏戰鬥,但是,我一直尊重你,希望你也尊重我,好好地下一盤棋。」
杜施施臉紅紅的,但依舊仗着膽子道:「我很尊重你,別管我怎麼下,我能贏就可以了。」
濱崎靜死死盯住杜施施,又摸起一枚棋子:「好吧,就讓我來看看,你到底是什麼都不會的小白,還是打算扮豬吃虎的高人!」
啪!
一枚棋子拍在棋盤上,鏗鏘有力。
「但是,無論你是哪一種,我濱崎靜,可不是那種扮傻賣萌就可以輕鬆搞定的角色。」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5s 3.982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