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各自勒轉馬頭,返回自己的陣中,準備開戰了!
聖山大軍先行試射了一顆石彈,只砸在漠北聯軍陣前七八丈的地主,翻滾了兩三個就停了下來。讀字閣 www.duzige.com
那些炮手便趕緊增加了幾個大鐵塊,通過增加配重來增加射程。
漠北聯軍的三萬騎顯然不準備在原地接受石彈的遠程打擊,向後撤退了數十丈的距離,露出了原本放置在陣的中數十口大鐵鍋。
只見數十個塞里木弓手出列,拈弓搭箭,將火箭精準的拋射進了那些大鐵鍋之中。
轟!
熊熊的火焰騰起,濃濃的黑煙隨之而生。
這數十口大鐵鍋所製造出來的濃煙,借着風勢,滾滾而來,在短短的一盞茶的工夫之內就已經將聖山大軍淹沒在其中!
這些可不是破布沾了油脂裹在樹枝上而製成的火把!
完全沒有料到漠北聯軍有如此下作手段的聖山大軍,頓時咳嗽如潮,不少士卒眼淚鼻涕齊流。
不過,達吾提也夠果決,下令大軍待在原地,保持陣形,然後通過傳令兵調動了一側谷坡上的一支千人隊,讓他們去將那些大鐵鍋陣給破了。
別說澆水,哪怕丟什麼東西上去也會被熊熊大火給點燃了。
千人長只好下令通過長槍將鐵鍋一一給挑翻了。
鐵鍋裏面的石脂水倒了出來,便將附近化為一片火海,點亮了一片夜空。
也正是通過這種笨辦法,才將漠北聯軍的「煙攻」給縮短了時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給破了。
看着那些底朝天,已經被燒得通紅的大鐵鍋,聖山大軍上下都有些暗自慶幸對方只是噁心了他們一把,沒有嘗試火攻。
接下來,正如達吾提曾說過的那樣,「那就打吧!」
五個萬人隊分作了前後兩陣,開始向着三萬騎的漠北聯軍逼迫而去。
這三萬漠北聯軍不可能一直逃跑,他們的身後就是額爾部。
額爾部可沒長腿,跑不了!
不過,漠北人的煙攻還是很見效的。
聖山的五萬大軍像是一大群的肺癆,一路走,一路咳。
支持聖山大軍頑強作戰意志的其中一個原因,便是漠北聯軍當中有不少「騎兵」完全無法駕馭坐騎,竟然還得要跳下來牽着馬走。
其他的「騎兵」也好不到哪裏去,硬是將三萬騎的陣容規模「擴大」了一倍有餘!
這種所謂的騎兵如果真的敢來沖陣的話,多半就是給聖山大軍送坐騎來的。
馬背上的達吾提看到漠北聯軍的騎兵如此拙劣的表現之後,緊皺的眉頭才算是舒展開了,微微一笑,咕噥道:「這才對嘛!」
「騎兵和弓兵,可不是大白菜,不是你們這些漠北的土鱉可以擁有的兵種!」
「以你們額爾部的幾萬人口繳獲了這些戰馬、駱駝之後就想拉出來一支強大的騎兵?作夢吧!」
「吃進肚子裏的,等下就讓你們全都給吐出來!」
不過,達吾提嘴角的笑意並沒有堅持太久。
河谷口子外面那三萬騎一大半雖然都下了馬,但卻並不是外人所想的那樣。
這些下了馬的漠北人,明顯是有着各自分工的。
有負責牽着一什人十匹坐騎的馬韁的馬樁子,有的則從馬背上取下了鎧甲開始穿戴起來,有的拿着盾牌便走到了前面,立起了一段又一段的盾牆
看到這裏,即便是聖山大軍的普通士卒也看出來了,對面那些漠北人牽馬,只是簡單的為了變陣成步兵。
這些漠北人一下地,有條不紊的備戰,進入各自的作戰位置,幾乎沒有任何的嘈雜聲響。
尤其是什麼人應該手持火把並點燃,站到哪個位置作為一個標杆。
都是十分清晰明了的。
從這些細節就能看出來那都是些久經沙場的老兵!
從對方哪怕只是普通士卒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也是對戰事和勝利的渴望,沒有緊繃,沒有慌亂!
馬後炮的說上一句,如果剛剛不是硬生生的挺在那裏聞那些讓人頭暈的黑煙,早一點衝上去,說不定這一仗就這麼贏下來了。
可惜將領們被區區一個煙霧陣就給嚇住了,平白錯失了良機!
一想到這些,一想到聖山大軍數萬人會在心中怎麼看他這一位統領,達吾提的臉色自然變得不那麼好看了。
所幸這是在夜裏,旁人倒是也不易看出來他的黑臉。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回到眼前的戰場上了,開始冷靜的分析起戰局來。
尼勒克河發源於天山分脈,河道在大軍身後早已經轉入了茫茫大山之中。
沒有了大河的阻隔,兵力調動起來便也靈活快速許多。
不過,聖山大軍的兵力優勢,在這種相對狹窄的區域根本無法鋪開。
此時的聖山大軍已經分成了前中後三個層次的陣形,前面兩個萬人隊,中間兩個萬人隊,一個萬人隊殿後。
對方卡在河谷口的區域,其實是完全可以形成局部的以多打少的戰場優勢。
漠北人兩個萬人隊居中,近一萬騎則排在兩翼,作為扭轉戰局的強大衝擊力。
河谷口,看來就是對方預設的決戰場。
這些漠北人不會放聖山大軍進入額爾盆地的!
要過就得踏過他們的屍體!
就在這時,河谷方向隱約傳來了一陣鳴鏑的尖銳聲響。
聖山大軍的鳴鏑是由統領親自核准發放的,都是代表着萬分緊急的軍情。
後路有變!
達吾提此時已經完全進入了一個合格統領的狀態當中,他招來親衛,下了口諭,讓後軍分出兩個千人隊去探查一番,確定後路的情況究竟有多糟糕。
同時,後軍再分出四人千人隊,分別搶佔河谷口兩側的高地,必要時居高臨下的對那些漠北騎兵發起衝擊,對友軍進行策應。
隨着達吾提的這些指令,聖山大軍唯一的兩支千人隊的弓手,也被派了出去,在友軍搶佔了河谷口兩側高地之後,將會通過箭羽對漠北人進行壓制。
就在達吾提沉着冷靜的作出種種應變的同時,聖山大軍的前軍,兩個萬人隊,已經與漠北人的人馬正式的交戰了!
漠北人兩翼的騎兵按兵不動,待在原地。
漠北人的兩個萬人隊主動上前迎戰。
雙方陣線上的盾牌如潮,狠狠的撞在一起,長槍、彎刀緊隨其後,破開對方的盾陣縫隙,撲了進去,在人群之中綻放出一朵朵的血花。
不過,相對於聖山大軍傳統的作戰方式,漠北人所使用的作戰方式更靈活多變,更陰險!
就在雙方數萬大軍的陣線犬牙交錯的相持階段,漠北人陣中突然拋飛起來數百個皮囊。
那些漠北人武者,將幾乎有半人高的水囊高高拋起,砸向敵陣之中。
這要是砸中人了,運氣不好的話,還真的有可能會被砸暈了過去。
不過,這些水囊不是用來砸人的,裏面裝着的也不是水。
至少上千支羽箭從漠北人陣中飛起,通常是兩三支羽箭招呼一個水囊。
這些如雨一般的羽箭,在箭矢後面都綁上了油布。
油布已經點燃!
老話說,覆水難收。
這些巨大的水囊被火箭射穿之後,裏面濺射出來的正是敵軍最擔心的那種東西:石脂水!
亂軍之中,又是在夜色之中,那些聖山大軍的士卒哪裏有閒工夫看清楚頭上正在砸下來的是什麼東西?
他們基本上都使用了常規的作法,主動將手中長槍彎刀或刺或砍,務必要讓這些東西速度減下來或偏離方向,至少不要砸到自己。
於是,頭一波數百隻水囊便將不少聖山大軍的士卒澆了一個透心凉。
水囊上的火箭引燃了這些石脂水,石脂水化成了流淌的火海。
順理成章的就將這些倒霉蛋化成了一個一個火人。
哀嚎聲其實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恐怖或悽厲,因為他們當中有不少被淋了一頭石脂水,火一點燃,就已經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來了,只是徒勞的掙扎着。
然後,在密集的陣中,這些火人情不自禁的撲向身邊的人尋求幫助,便將身上的石脂水和烈焰進行了二次傳播,點燃了更多的聖山士卒
原本已經十分密集的陣中,硬生生的被這些「怒火中燒」的聖山士卒清空出來了一兩百塊空地來。
還沒等這些燃燒最後一點光亮的人倒下,漠北人陣中又升起了第二波的水囊來。
熊熊的火光之中,映照出那些聖山士卒臉上的驚恐。
一些頭腦清醒靈活的聖山士卒直接將手中的刀槍朝着那些水囊投擲了出去。
這其實就是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態了。
漠陣中的塞里木弓手都是極為優秀的獵手,對水囊那麼大的目標更加不可能失手。
然後,被刀槍搶先一步刺中或劃破的水囊,同樣的被兩三支火箭給點燃了,落在了聖山大軍自己一方的頭頂,身上。
這些頂在陣線最前的士卒正在防禦漠北人的刀槍,哪裏還顧得上自己頭上下雨一般的石脂水。
這一次,漠北人在敵方陣線上點燃了數十段的火牆!
至此,原本還悍不畏死的聖山大軍的陣形,尤其是頂在最前面的陣線,徹底的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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