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仙器的作用就是根據百草脈紋的斗轉星移來完成對界門的定位,維持封印狀態。書神屋 m.shushenwu.com
當然了,包丁目前梳理出來的東西還只是一些片面性的,未經檢驗的,甚至有可能是不準確的。
他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其實只有器陣當中由九件殞器排列而成的那一個星宿。
那是他到達總司之前抬頭無意之間在夜幕之上看到的。
從星宿現在的運轉趨勢來看,正處於斗轉星移的相生相剋即將發生的特殊時間點之上。
那九道百草脈紋可比太虛律令「建木」要簡單太多太多了,包丁甚至在心裏暗想過,有把握一次就可以釋放出這一道星宿仙器的律令。
心裏有底之後,包丁這才結束了對這一座星宿仙器的揣摩觀察解析。
不過,這時包丁明顯察覺到了鄭書記的狀態越來越不對了。
他不僅僅只是在夢囈,整個人的狀態似乎都陷入了某種失魂症之中!
這時,不僅僅是包丁和趙伯姬注意到了異常,甚至連三位閣老也都陸續的結束了冥想,睜開眼來。
三位閣老顯然知道鄭書記之前頂班,在星宿仙陣值守時曾經遭遇過什麼,三人對視了兩眼,臉色都很有一些凝重。
包丁也猜到了三位閣老所擔心的事情,他比劃了一個手掌,然後指了指界門的方向。
三位閣老都點了點頭。
花語宗的諸葛宗主開中說道:「界門那一邊的那一位,運用鬼術鬼符早已經不拘泥於形式,隨心所欲。」
「哪怕是隔着界門,隔着封印,也有辦法影響到鄭書記。」
匠師宗主黃敏瑜輕嘆一聲,說道:「總司和各地郡司底下說是封印着界門,實際何嘗不是坐在火山口之上?」
「尤其是總司地底的這一扇界門,是乾玥洲之上唯一一個出現過兩次鬼界主宰本尊的界門。」
噝!
「鄭書記的那一次,算是第二次?」包丁說到這裏,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問道:「請問三位閣老,第一次是發生在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器陣宗主唐雙接過話頭說道:「第一次,自然是發生在攝提祖師的那個年代了。攝提祖師親自完成封印之後,才會將封印之法傳授給他的弟子。」
「如果不是攝提祖師,乾玥洲可能早就已經變成漫天的鬼火流星了。」
包丁護着趙伯姬退後兩步,這才指了指夢遊一般的鄭書記,問三位閣老:「他怎麼辦?還有救嗎?」
諸葛宗主苦笑一聲,說道:「天師,我們正想問你同樣的這個問題呀!」
包丁想了想,便直接釋放出了一道九言「臨」。
在這個昏暗的空間當中,九言「臨」完全就是一輪烈日一般。
在烈日當中,一小縷的冥煙懸浮在鄭書記的頭頂!
包丁又看到了冥煙,不禁低聲咒罵了一句:「到哪裏都能遇到你這個狗東西啊!」
鄭書記是在場幾人當中唯一一位沒有穿上仙人衣的人族,此時他的異常表現已經找到了最為合理的解釋。
包丁皺着眉頭,沒有馬上使用無縫針。
他心念電轉,正在考慮一個問題。
之前兩次所看到的那些冥煙,全都是依託界石而存在的。
界石甚至可以視為冥煙的一身鎧甲。
眼前這一縷冥煙看起來竟然是單獨存着的!
包丁的感知在距離界門漆黑區域三四尺的距離就被隔絕,鄭書記砸出去的殞器也是在這個距離「反彈」的。
這個距離多半就是界門的「邊界」。
鄭書記再怎麼膽大也不可能走到界門邊上
去,那一隻鬼手早已經把他給嚇破膽了。
那麼,鄭書記明明就站在那一道「邊界」之外,這一縷冥煙究竟是怎麼接連穿透星宿仙陣封印邊界和那鏈狀的陰陽律文的?!
這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
一隻四根手指,掌心有獨眼的蒼白手掌,從界門之中穿了出來。
手掌沒有掌紋或指紋,獨眼沒有瞳孔,這一隻鬼手整體看上去像是石雕一般稜角分明,線條硬朗,偏偏實際上卻又靈巧如同蛇一般,隨意屈伸扭轉。
這一隻鬼手伸出來之後,這一次抓的不是殞器,而是鎖住界門的那一道鏈子形狀的陰陽律文!
這一道陰陽律文是三位閣老出於加固目的給星宿仙陣加上的。
三位閣老幾乎已經代表着乾玥洲魂師的最頂尖的水平。
這一隻鬼手像是拂去蛛網一般,隨手一拂,鏈形的陰陽律文就斷開了!
這一次,包丁能夠體會鄭書記所說的將陰陽律文從殞器上如同抹灰一般的抹除,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觀感!
被斷開的鏈形的陰陽律文,並沒有馬上解體,而是像一條真正的鏈子一樣,從界門上滑落下來,
等到這斷開的「鏈子」掉落在地面上的時候,直接就像是砸碎的瓷器一般,碎裂開來,鏈子上沒有哪怕一個環是完整的!
經這一隻鬼手的觸碰,一道由閣老釋放出來的陰陽律文,顯然是一瞬間便被轉化成了其他的東西!
隨着這一隻鬼手伸出,界門的兩扇門停止了閉合,反而開始向兩側打開來,像是清晨時分緩緩開啟的城門一般,不緊不慢。
伴隨着界門的開啟,界門的邊界顯然也在同步的向外擴張!
包丁感知到一股泰山壓頂一般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這還是在包丁已經激活了一整套冕服的十二章紋之後的結果!
花語宗的諸葛宗主輕嘆一聲,說道:「又失敗了一次。果然還是不堪一擊啊!」
那一隻鬼手一把扯斷陰陽律文之後,沒有進一步伸長手臂,只是有些好奇的四下張望着。
鬼手上的那一隻獨眼很快便鎖定在了鄭書記身上,那一顆石彈一般的眼珠突然變得「炯炯有神」了,眼珠裏面亮起了光。
鄭書記頭頂那一縷冥煙隨即就像是火上澆油一般,膨脹了近一倍,看上去像是一小團的濃霧。
鄭書記雙眸之中已經有幽冥鬼火時隱時現,看着像是需要剪燈芯的一團火苗,雖然火光微弱,卻隨時可能燒旺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
獨眼鬼手伸出來,斷開陰陽律文,四下張望,只是轉眼之間的事情。
趙伯姬面若寒霜,雙手抵在鄭魂師的後背。
看那動作便是打算將無可救藥的鄭魂師直接送到獨眼鬼手的懷抱之中去了。
做點什麼,總比什麼都不做的要好!
包丁目光鎖定在了鄭書記頭頂的那一團冥煙之上。
這時,他已經完全想明白了界石當中最重要的究竟是哪一部分。
他對正打算出手的三位閣老作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只見他一手攬着趙伯姬的柳腰,將她整個人抄起,兩人一同向後退去。
他的另一手則甩出無縫針,向着那一團冥煙。
這一次,無縫針在半空之中明顯出現了一個遲疑,在那裏停頓了一下,才驀然加快了速度,撲向冥煙。
這一次,冥煙不僅僅只是濃度增加了,似乎因為有獨眼鬼手為其撐腰,膽氣更足了,像一隻受驚的河豚一般膨脹了好幾分,像是在試圖嚇退無縫針。
與之前那些冥煙有所不同。
這一團冥煙雖說獨立於界石而單獨存在,但它此時卻仍然呈現出了一種「腳下生根」的狀態,停在哪裏,哪兒也去不了。
這種狀態,或許就是冥煙蠱惑鄭書記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界門邊上,鬼手掌心處的那一隻獨眼,「看」向了無縫針,顯然知道無縫針現在這是打算做什麼。
可惜它只能做出一個「怒目圓睜」的樣子表情出來,不僅發不出任何聲音來,也不能對無縫針做出任何的干預!
無縫針內的蠶舍利,既然煥發了第二春,嘗到了甜頭,也不會懼怕一團小小的冥煙和被太虛幻境壁壘規則所限制的獨眼鬼手。
無縫針帶着冬蠶絲,對那一團冥煙進行了死亡纏繞。
不過是兩三息的工夫,冥煙便化成了一小團的灰燼,紛紛揚揚的落下。
鄭書記則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倒下來,轟一聲砸在地上,雙眼之中的光彩迅速黯淡了下去。
「怒目圓睜」的獨眼鬼手顯然有些氣急敗壞了,從界門之內朝外面伸出來了更長的一截,指掌幾乎有一半越出了那一道無形的邊界,露出了一截乾瘦的前臂。
看它那個張牙舞爪的樣子,不過是想距離包丁更近一步,甚至想在包丁身上狠狠的撓上那麼一下。
獨眼鬼手這樣做,自然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獨眼鬼手越過了界門的邊界之後,手指、手掌各處開始出現掉漆一般的現象,露出了底下大片大片乾枯、灰敗的底色,那蒼白的「皮膚」,也因此而變得斑駁。
雖然獨眼鬼手付出這種代價之後,距離包丁已經不足一步的距離,但是包丁此時卻是心中已經大定。
鬼界主宰目前能夠觸碰乾玥洲的只有一隻手,這一隻手現在明顯是被壁壘規則所壓制,甚至開始出現被壁壘規則所反噬的現象。
包丁念動之下,輕輕的抖了一抖無縫針。
作為回應,針尖像蛇信一般吞吐了兩三下,顯然是躍躍欲試。
包丁收回無縫針和冬蠶絲,卷好,來了一記平地驚雷一般的「響鞭」!
響鞭的目標,正是獨眼鬼手越界了的那半隻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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