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總兵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問了一句:「什麼木樁?」
陸三郎指了指湖山水營入港航道的水面,又說道:「火水,在木樁底下的淤泥裏面埋着。文師閣 m.wenshige.com一共有一百零三罐火水,三百一十五罐石脂水,全都用羊皮囊裝好了。」ap
左翼總兵聽了,面露喜色。
他知道陸三郎不會在這種隨時就可以被揭穿的事情上面說謊。
他安坐着頂層甲板爵室內木榻之上,對着身邊的親衛仔細吩咐了幾句,便由那些親衛押着陸三郎一同前往湖山水營航道水面,將那些火水、石脂水全部取出來。
武國水師此時在湖山水域就算別的不多,人是絕對夠多的。
總共也就幾百罐而已,很快就被打撈了起來。
由於在之前湖山水營之戰當中,火水已經完全展露過它的「獠牙」。
其實就是通過武國水師的船員們的誤操作而引發了猛烈的爆炸。
總之,左翼總兵出于謹慎而將這幾百罐武國極為稀缺的戰略資源分開來,暫時放置在了四艘四層樓船之上。
作為石脂水、火光幌子的那數十上百根的木樁就那麼飄浮在水面之上,暫時也沒有人去理會它們,更沒有人去清理它們。
因為,接下來,陸三郎被要求在武國水師面前演示石脂水、火水的一系列正確存儲方法以及安全的開啟和使用方法。
左翼總兵認為在演示過程當中可能再也找不到比那此木樁更好的道具了。
因此這才將那些任由木樁漂浮在湖山四周的水面之上。
左翼總兵在得到想要的東西之後,顯然還要將陸三郎的剩餘價值給進一步的壓榨出來!
既然左翼總兵兌現承諾,釋放了湖山水營的俘虜,陸三郎似乎也沒有打算賴賬。
左翼總兵給了陸三郎一艘哨船,上面放了四罐火水和十罐石脂水。
此外,還有四個原本已經被行刑了的湖山水營俘虜。
這四個俘虜水性極好,不僅在水底找到了碎石塊弄斷了手上的麻繩,簡單的包紮好了傷口,還一直藏在那些樓船的船底沒有暴露。
不過,當左翼安排武國水師的士卒為陸三郎操舟時,竟然無人敢應!
石脂水與火水混在一起,對那些武國水師的士卒來說就像是閻王爺的一道催命符!
之前湖山水營軍港碼頭的那一場大火,仍是歷歷在目!
哪怕左翼總兵許下重賞,也仍是無人敢接。
這四個俘虜見狀,便直接從藏身處遊了出來,直接爬上了陸三郎所在的那一艘哨船。
左翼總兵對這種情況自然也不會拒絕,整個湖山水師已經覆滅,這一艘小小的哨船難道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左翼總兵對陸三郎仍有十二分的戒心,他特意將武國水師的戰船向四周退開,清空出來好大一片水域來,專門給陸三郎作演示之用。
陸三郎指揮着哨船,先將裝有石脂水的罐子外的整張羊皮革解開,脫下來,然後再罐子口上的泥封一一敲開。
這才隨意的將裏面的石脂水傾倒在了湖面之上好幾處地點,用火把一一點燃。
這些石脂水遠比武國自己琢磨、開採出來石脂水要更加的高燃!
如果武國水師這一次火攻水營使用的是他們自己家的石脂水,絕對無法達到這種戰果。
這些石脂水,一旦點燃,便像是在湖面上升起了一道一道的火牆一般!
那光亮甚至還蓋過了武國水師戰船上剛剛點燃的燈籠、火把。
陸三郎演示過如何正確打開石脂水罐子以及傾倒時注意事項和點燃的步驟之後,便隨手將附近的那些遠比常人腰身還要粗兩分的木樁推着漂過了火牆。
那些木樁即便只是從火牆橫穿而過,也能沾染上不少的石脂水,然後將木樁變成一個個漂浮着的「火把」!
陸三郎等到石脂水全都演示完了之後,這才開始火水的演示。
火水的罐子同樣是以整張的羊皮革包裹來防水的,解開的步驟與之前那些石脂水是相同的。
不過,陸三朗並沒有急着先將那些火水罐子的泥封敲開,而是小心翼翼的放了兩罐進入湖水之中。
那兩個罐子漂浮在湖面之上,順流漂進那些正在燃燒着的石脂水火牆區域之中,被那些粘稠的石脂水吸住了,一同在湖面上漂蕩着。
看着陸三郎鄭重其事的完成這個看似簡單的步驟,以及指揮哨船快速離開那兩個罐子所在火牆,武國水師上下都有些忐忑的心情。
當哨船已經幾乎來到了武國水師戰船形成的那一道「警戒線」的時候,陸三郎仍然示意四個「水手」再退開一段距離。
陸三郎的這個舉動,無疑將武國水師上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那一艘哨船仍在後退的時候,驀然之間兩聲晴天霹靂一般的巨響幾乎不分先後的傳了出來!
不少武國士卒只覺得眼前一片白光,雙眼一時之間竟然看不見任何東西,只中一片白花花!
耳中那嗡嗡的耳鳴也是持續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的減弱。
武國水師之中只有武宗境界的左翼總兵和那些先天境武者才看到了究竟發生了什麼在那兩罐火水之上。
微波蕩漾的湖面,幾乎就在白光和雷鳴暴發的同時,以那兩罐火水為中心,突然陷進去一個碗形的巨大水坑。
那個水坑裝進去一艘大翼戰船恐怕也是綽綽有餘的!
然後便是一道巨大的水柱沖天而起,升到了比四層樓船桅杆還要高不少的地方,才化成一大片的水花,重重的砸落回到了湖之上,發出了好一陣嘩啦啦的聲響!
在這的劇烈的氣溫變化之下,那些水汽形成的水霧,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形成了一種近似於海市蜃樓的景象。
這種景象曇花一現,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那些「火把」一般的木樁自然也被這一前一後兩波水牆一般的大浪給推到了武國水師的戰船陣中去了。
距離那兩個巨大水坑最近的那些戰船,被那些水牆一般的大浪頻繁衝擊着,像是突然遭遇到了暴風巨浪一般猛烈的搖擺不停。
戰船上的不少士卒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從剛才爆炸的晃神當中緩過來,就直接摔倒在了甲板上,甚至失足掉進了湖水之中!
不少士卒回過神來都不約而同的有些後怕,臉上滿是驚恐的神情。
左翼總兵這時其實已經隱約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可是那種感覺就像是靈光一現,想要抓住它的時候,它偏偏就從手邊溜走了!
左翼總兵甩了甩頭,讓旗艦上的旗手向四周打出旗號燈號,清點一下這一個「意外」給武國水師帶來的損失究竟有多大。
左翼總兵的目光此時已經緊緊的鎖定了陸三郎。
畢竟那一艘哨船之上仍有剩餘的兩罐火水!
如果陸三郎趁亂來一個如法炮製,將那兩罐火水用於攻擊附近的戰船甚至是樓船,恐怕至少會造成數百人的死傷。
真要發生那種事情的話,他這個左翼總兵就將會淪為武國水師的一個天大笑話!
如果陸三郎有任何的輕舉妄動,左翼總兵必定會將任何可能的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陸
三郎顯然猜到了左翼總兵的心中憂慮。
他高舉雙手站在站在哨船的船頭,示意自己並沒有不良的動機。
陸三郎四下看了兩眼,笑了笑,突然放下了自己的雙手。
只聽他對哨船上的四個「水手」說道:「我彭郡水師雖敗猶榮!拉着武國水師陪葬,豈不壯哉?!」
四個水手雖然不知道陸總兵的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但是他們從陸總兵的眼神當中讀出來了,這是在向他們訣別!
四個水手臉上先後露出了釋然的笑意,相互拍了拍肩膀,甚至連話也不需多說。
要是真的貪生怕死的話,剛才他們四個也不會從藏身的地方游出來!
左翼總兵顯然看到了,聽到了哨船上正發生的事情。
他緊皺着眉頭,實在想不出來陸三郎在眼前這般田地,還有什麼底氣如此的口出狂言?!
陸三郎轉向左翼總兵所在的旗艦的方向,朗聲道:「好叫你知道,這是由包攝政大人提供思路,「瀏揚縣」的焰火炮仗加上火水,再由內庫司精心製作而成的霹靂水雷!」
左翼總兵聽到了這裏,哪裏還不知道已經中了陸三郎的計?!
他憤而起身,隨手取過旁邊的一支旗杆,對準陸三郎的方向,這就要了結陸三郎的性命。
就在這時,水面之上突然接連發生了驚天動地的爆炸。
這一次爆炸的規模和威力絕對遠超剛才那兩個火水罐子!
一個巨大的水坑將一艘武國四層樓船硬扯了下去,四周的巨浪向中心處反卷過來,瞬間就將武國樓船重重的拍進了湖底!
另一邊,一道巨大的水柱直接從另一艘戰船底下沖天而起,那威力恐怖的水柱直接將船艙擊穿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這一艘戰船「跳」了起來,直接從窟窿處斷折開來,一前一後,斜斜的了湖水之中,密集的氣泡冒了上來,戰船殘骸入水處形成了兩個巨大的漩渦,將附近的所有東西都扯了下水!
左翼總兵乃是武宗,他自然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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