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卒的這種情況,這倒是有點「抽絲剝繭」的意思。
霧卒魂魄晶石最外層的鬼畫符持續受損之後,其鬼怪的類別、等級也隨之持續的下降。
「你剛才用了「軍團」、「禁衛軍」的字來描述霧卒」包丁一邊收好新得的一顆霧卒魂魄晶石,一邊看向趙康問道:「難道說鬼帝還有他們自己的宮殿不成?」
趙康、鐵崑山兩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異口同聲道:「是的。」
就在眾人想繼續聽下去的時候,包丁卻摸出骨哨來,神情複雜的看着上面被激活了的令字。
實在想像不出來已經擁有兩位宗師、一位巡察使的情況之下,還有什麼人能夠逼迫他們向包丁等人求援!
包丁環顧眾人,他知道眾人現在筋疲力盡,甚至是強弩之末了。
「這是一桿秤,這邊是秤錘,這邊是秤盤,現在已經秤好重量了,秤桿是水平的」包丁簡單的比劃着,說道:「而我們,哪怕只是一根羽毛,只要加在秤盤上,就能打破平衡了。」
包丁一說完,眾人自然就知道了他的意思。
他這是打算要去赴援了。
「哎!原本還想着那十萬功勳點的。現在變成了只想活下去。」聞名大師感嘆道:「我們夫妻兩人先後破境晉級之後,還自信滿滿的要準備去闖一闖劍冢山。」
「現在只是一個霧卒,就已經搞得我們灰頭土臉了。靠我們兩人,這一輩子估計都不上去劍冢山了。」
冷靜大魂師與聞名大師顯然是心意相通的,接過話頭說道:「只是,在鬼氣退潮時在鬼域內瞎轉,還不如跟着團長這一匹識途的老馬更安全一些。」
這兩人雖然說的意思比較婉轉,但也是支持包丁赴援的。
鐵崑山嘿嘿一笑,問包丁:「團長,可以跟趙巡察使打個商量不?十萬功勳點要不到,打個五折可以不?我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趙康瞥了鐵崑山一眼,笑罵道:「就你那點出息!就算只拿到三萬功勳點,我們也不虛此行了!」
「這一次跑掉了薩滿,下一次我們直接打上聖山不就行了?到時看他們還能往哪裏跑!」
白翁說的是簡單直接:「我一輩子能晉級先天境就已經很知足了,如果能再看兩場宗師過招的大戰,就更完美了。」
全聚得使用完殞器雪蝶的「暴雪」之後,基本上就已經沒有什麼念力或戰力了,他只是對着包丁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想去看看,出一點力。」
另外兩位漠北武者自然是無不可的,也相繼表了態。
其實在眾人相繼表態的時候,包丁嘗試過通過「魍眼」鬼術去查看趙伯姬等人的情況,卻發現哪怕是一路向西的達吾提、蘇德都能「看」到,卻始終無法看到趙伯姬等人。
看來,無論如何也要走這一趟了。
包丁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佩囊里的一顆鬼帝晶石、一顆霧卒晶石,對眾人說道:「出發!」
包丁領着眾人在直接從一個鬼王領地橫穿而過。
捲軸上的「魍眼」鬼術的效力雖然在後半段路程當中終於失效了,前後約莫維持了大半個時辰。
對比之前多次使用「魍眼」鬼術的時長,包丁隱約察覺到,捲軸上「魍眼」鬼術的使用時長,多半是與「魍眼」所要查看的人或鬼怪有關。
捲軸「魍眼」鬼術查看的人或鬼怪的等級越高,對鬼術的消耗也隨之越大,使用時長也會受到影響。
後半程,包丁是完全靠着大白的潛行以及骨哨
的指向,才有驚無險的繞過那些狂躁無比的魑獸群,找到了霸佔着鬼王地盤正在開打的兩伙人。
這兩伙人,其中之一自然就是趙伯姬和趙叔、趙季這三人了。
這三人,此時正在器陣當中。
冷大魂師顯然是認出這種器陣,驚嘆道:「這是三才器陣!這個趙巡察使相當不簡單,多半是「器陣宗」的。」
冷大魂師所謂的三才器陣,是由三件殞器為天、地、人,即構成一個品字形的小陣。
三件殞器之上各自有一道陰陽律文懸浮着,而作為陣樞的趙伯姬頭頂上方則有第四道陰陽律文。
這第四道陰陽律文將另外三道陰陽律文串接起來,形成一道完整的陰陽律。
陰陽律的四周環繞着數十上百個令字時隱時現,似乎是符籙的四道邊線。
而在三才器陣之外,有三個老者。
其中兩人正是包丁之前通過「魍眼」鬼術所看到過的。
另一個則是陌生人,一頭銀髮,留着一把山羊鬍,鬍鬚也是花白。就是他那一雙三角眼有些影響整體的觀感,看着整個人有些陰沉。
這三人自然就是另一夥。
並且,這三人都武宗師!
他們若無其事的看了兩眼包丁這一行人,仍是繼續輪流通過武意攻擊三才器陣。
他們當中有兩位武宗師的武意都是四臂神像,四臂手握刀槍劍等兵器,手掌之上也有火焰、水球等等對應於罡氣特性的具象。
不過,這兩尊武意神像比趙叔的那一尊武意神像明顯要矮一截,看上去也只是如同廟宇里的那些泥塑像一樣,只具其形而不具其神。
這兩尊武意神像,對三才器陣的威脅,只是一番打砸之後讓陰陽律的光澤變暗了一些而已。
如果只是這兩位宗師的話,估計趙伯姬等三人是不會向包丁他們求援的。
這三人當中,顯然是那一位白髮三角眼的宗師威脅最大!
他的神像是六臂!神像比趙叔的那一尊還在高出一大截來!
尤其是其中一臂之上,不再是水球,而是一條水狀的蛟龍,在那裏往復盤繞遊動着,栩栩如生!
輪到白髮三角眼宗師攻擊器陣的時候,神像隨手一擊就可以讓陰陽律的光澤幾乎熄滅!
趙伯姬作為陣樞,受到這一位宗師的攻擊之時,明顯是與器陣感同身受,蹙眉咬牙,硬扛着。
她隨即就得從身前那一顆鬼帝晶石當中,先是以左右手分別凝聚了大量的魂元力以及魄元力,然後緩緩的結成了一個看似簡單卻玄妙無比的手印。
「九字真言臨!」
一道陰陽律的符籙轉眼之間成形,緩緩的飄向她頭頂上方,以一種滲透的方式融入器陣的陰陽律當中,轉眼之間就可以將黯淡的光澤恢復如初。
不過,包丁除了第一次看到了趙伯姬那讓人驚艷的盛世美顏之外,同樣看到了那一顆鬼帝魂魄晶石內的火焰已經剩餘不多了,估計也就能支撐趙伯姬再使用一次九字真言而已。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器陣當中,趙季在凝神戒備,趙叔的情況卻不是十分妙。
趙叔之前那一戰,雖然以殞兵「偷襲」了蘇德,卻在不經意甚至毫無防備之下,仍是被蘇德那陰毒的罡氣所侵入。
看趙叔在器陣當中擺着一個打坐的姿勢,整一隻右手掌全都變綠了,眉頭緊鎖,多半是正在全力壓制《玄冥寒冰掌》寒毒的四下擴散。
只是不知道趙叔所中的這寒毒是在與對方三位宗師交手之前還是交手之後了。
難怪趙伯姬他們如此豪華的陣容卻也得向包丁等人發出求援的信號!
器陣、武意,將四周的鬼氣排斥開來,形成偌大的一片空白區域來。
包丁這一路援兵現在站在那裏,就特別的顯眼。
他們來之前想像過情況多半會很糟糕,卻萬萬想不到會如此糟糕!
趙叔如果還有一戰之力,雙方或許還可以比劃比劃。
兩位大魂師,一位先天上品,一位陰陽師,再加上其他人,或許可能大致相當於一位宗師了吧!
那白髮宗師對另外兩個同夥說道:「破陣在即,不要多生事端。」
那兩個老者應了一聲,其中一人轉頭過來對着包丁一行人冷冷的說了一句:「現在滾,還來得及!」
包丁知道自己這一幫「殘兵」現在哪怕是一隻秤錘也無法打破現在場面上的「平衡」了,真要待在這裏,恐怕就走不了了。
不過,包丁目光在器陣中的一小堆石頭塊上面掃過,不禁挑了挑眼眉,眼中閃一絲喜色。
他不僅僅沒轉身逃走,反而是走上前兩步,一臉有恃無恐的對那三人說道:「你們應該知道伯仲叔季這四個字分別代表着什麼吧?」
「我勸你們一句,現在走,還來得及。遲了,恐怕就走不了啦!」
三人當中有兩人臉上只是莫名其妙的神情,嗤笑一聲,正準備出手,那白髮宗師卻有些遲疑,說道:「不可能!你想詐我?!」
包丁大言不慚的又說道:「趙伯,趙仲兩位大內隨時會到!幾位若是不信,儘管再等等看!」
說完,包丁就直接盤膝坐下,好整以暇將劍匣打橫放在膝頭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作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來。
正氣團的眾人、漠北武者此時真的是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了,雖然覺得團長有點在唱空城計的意思,可是眾人還是假戲真做,也跟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趙康、鐵崑山等人甚至還聊上天,張家長李家短的。
這種真真假假的表演,倒是真的有些將那三人給唬住了。
其中一個老者對白髮宗師說道:「大人,他們這是空城計!」
另一個老者也是勸道:「大人,眼見就要破陣了啊!現在退走,我國豈不是成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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