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區,丁香大道。¢,w◎ww.2√3wx.c≌om
勞蘭德斯爵士的住宅處里里外外都駐守着治安區的巡邏衛兵,不少權貴都聽聞了昨夜這裏發生的慘案,據悉是某個窮兇惡極的強盜莫名闖入意圖殺害勞蘭德斯爵士,結果勞蘭德斯府邸內的護衛全部慘遭屠戮,甚至是勞蘭德斯爵士本人都受了極重的傷勢,所幸最後行兇者沒來得及殺害勞蘭德斯爵士便遇到匆匆趕來的巡邏衛兵逃匿了。
治安官馬修特臉色鐵青地站在狼藉凌亂的大廳里,目光不斷掃視着周圍的殘破景象,感受着殘留的恐怖力量氣息,整個人都不由感到一陣心悸。
「馬修特大人,人證物證都已經收集完畢了。」
這時,一個身穿着藍白色制服的治安官員走到了他的身邊輕聲道。
「我知道了,爵士大人現在的情況如何了?還沒有甦醒嗎?」馬修特微微點頭沉聲道。
「爵士大人仍在昏迷中,不過身體已經無恙,如今他的未婚妻正陪伴在左右。」下屬道。
「我知道了,留下一隊衛兵值守保護,其他人準備撤了吧。」馬修特皺眉道。
「這就撤了嗎?難道大人心中已經有了定案?」下屬略感訝異道。
「定案?!呸!」馬修特一下子臉色變得陰沉起來,腦門處青筋都暴起,他壓低着聲音,儘量不讓周圍人看見自己的失態道:「哈倫,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這次的案件根本不是我們能夠插手的。除非你想迫不及待的去尋死!」
「大人!」哈倫看着馬修特嚴肅沉重的模樣。一時間有些驚愕。
「仔細感受一下這裏殘留的氣息吧!」馬修特冷冷道:「尋常的強盜會有這種駭人的力量嗎?恐怕是一般的上位強者都製造不出這種效果吧!?」
治安員哈倫沉默了一會。道:「我明白您心中的顧慮了,可是,這件事情一定會讓那些官僚們大肆抨擊,指責我們疏忽職守……」
「嘁——不過是一群貪生怕死的蛀蟲而已。」馬修特語氣不屑道。
大人……你好像沒資格說這個話吧。
哈倫心裏暗嘆着,嘴裏卻說道:「可至少我們要向他們給出一個合理的交代,否則一旦被他們抓住把柄,大人您……」
「交代?給什麼交代?難道要我如實告訴他們,昨夜襲擊勞蘭德斯爵士的是一個上位巔峰強者嗎?對了。差點忘記空氣里遺留的微弱魔力波動,假如我真的說出去,我擔心會嚇死那些官僚們!」馬修特嗤笑出聲道。
大人……那些官僚們會不會嚇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您已經被嚇住了。
哈倫聳聳肩道:「或許我們可以採納勞蘭德斯爵士未婚妻的解釋。」
「那個小姑娘的解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說謊!」馬修特細想了一下搖頭道。
「即便是個謊言,只要有人願意相信就可以了。」哈倫無所謂道。「實際上那些官僚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一個可以安心的理由。」
「哈倫,你可真是善於揣摩那些官僚的心理,不愧是我看重的人!」馬修特拍了一下哈倫的肩膀稱心滿意道。
還不是因為每次出了事情都是您將我推出去和那些官僚打交道!時間久了,有些東西不懂都懂了。
哈倫嘆了口氣道:「那我回去便準備一下您答覆他們的發言稿件了。」
「很好!」馬修特點點頭,最後瞄了眼地面上刺眼的血跡喃喃道:「勞蘭德斯爵士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啊。沒想到這些年來他隱藏得如此之好……」
「大人您在說什麼?」一旁的哈倫歪頭道。
「沒什麼!準備執行撤離的工作吧。」馬修特搖了搖頭,然後直接向着門外走去。
……
「哈瑞斯。你醒了?!」
一直在勞蘭德斯爵士床邊陪伴服侍的溫妮待看見對方的眼皮微微跳動睜開之際,整個人仿佛如釋重負般連忙撲在他的身上,淚水抑制不住地流淌下來。
「你這個混蛋!你知不知道你閉上眼的時候快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床榻上的赫伯特面色蒼白地笑了笑,伸手吃力地輕撫着懷裏溫妮的腦袋輕聲道。
「只要看見你沒事我就安心了。」溫妮抽泣道。
赫伯特心裏嘆了口氣,一時間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安撫着少女。
「肚子餓了嗎?需要我讓下人幫你送一點吃的嗎?」
許久,溫妮突然從床榻上赫伯特的懷裏仰起身子關心道。
「不用了。」赫伯特輕輕搖了搖頭道:「我現在只想和你這樣安安靜靜的在一起。」
溫妮小臉一紅,小腦袋一下子埋在了對方懷裏。
「我聽下面有些吵鬧,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不一會兒,赫伯特開口問道。
「昨夜你昏迷不久治安區的巡邏衛兵便來了,結果一大早他們的人便封鎖了這裏調查取證。」溫妮輕聲答道。
「原來如此,你沒有向他們透露出什麼吧?!」赫伯特擔心道。
「當然沒有,我和他們解釋說你遭遇了強盜的襲擊……」溫妮搖了搖頭道。
「強盜的襲擊,真是拙劣的謊言啊,我猜他們一定不會相信的。」赫伯特苦笑道。
「……對不起,因為當時太過擔心你的情況,所以一時沒有找到合理的謊言掩飾。」溫妮歉疚道。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赫伯特拍了拍溫妮,道:「放心吧,這件事情到時候我會解決的。」
「嗯。」
一時間,氣氛突然有些詭異沉默起來。
「溫妮,我相信昨晚的事情你已經大概知道我的身份了吧。」赫伯特終於忍不住無奈嘆息道。
「嗯。」
「那麼。你想聽聽我的真正故事嗎?」赫伯特道。
「如果你不願意說的話不用勉強自己。」溫妮低聲道。
「但是。我害怕以後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赫伯特搖頭道。
「我不准你這麼說!」溫妮朝着他生氣道。
「好吧好吧!」赫伯特連忙表示投降。蒼白的面容扯出一抹難看的微笑道:「其實,我不是真正的勞蘭德斯爵士,也不叫哈瑞斯,因為,我是冒名頂替的!」
赫伯特仰頭看着頭頂的天花板停頓了會才繼續喃喃敘說道:「我真正的名字叫赫伯特,身份是顛覆獠牙暗部的一名殺手,大概六年前的時候,組織命我潛伏進路易港的上層社會裏。而在那時候,我選擇了小勞蘭德斯,然後,我殺了他,冒充了他,直至如今。」
「後來,組織開始秘密調查某個重要的遺物時,我便是路易港的負責人,並且成功在路易港內找到了遺物的線索,而組織告訴我。一旦遺物找到,我便可以從這個身份解脫。所以,這些年我都一直在致力於尋找遺物的埋藏位置,哪怕後來我不再是路易港的負責人……」
「難道解脫這個身份對你很重要嗎?」溫妮突然問道。
「偽裝一個人是很辛苦的,時間愈長,愈容易失去真正的自我……」赫伯特解釋道。「我承認如今的身份帶給了我許多好處,可是,我畢竟不是真正的勞蘭德斯,沒有人願意一輩子當別人的傀儡,影子,如果失去了自我,整個世界和人生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溫妮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當我以為自己會隨着時間的進展順利找到遺物從此順利解脫,沒想到卻讓我因緣巧合的遇上了你……我忘記不了那一天我們的相遇,你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煉金協會的門外,像個被人拋棄的孩子,徘徊,躊躇,不安,仿佛像是迷失了自己的未來一樣……」赫伯特回想着,臉上露出了難忘的笑容。
「才,才沒有呢。」溫妮一聽,頓時眉毛豎起爭辯道:「那時候只是我第一次來路易港有些人生地不熟而已。」
「呵呵——」赫伯特沒有辯駁的意思,而是會心一笑道:「後來的事情就不說了,只是,我卻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差點死在你曾經跟隨的男人身上。」
提起夏蘭,溫妮立刻沉默了。
「還記得我在協會外和你說過的那個熟人嗎?」
「記得!我還記得你差點因為此事不小心讓馬車撞傷了。」赫伯特道。
「在此之前,他來這裏悄悄找過我。」溫妮遲疑了一會,道:「可是,我卻選擇了與他徹底斷絕了關係。」
赫伯特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靜靜地聽着溫妮接下來的講述。
「當年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初級藥劑師,甚至為了實驗經費不惜兼職了協會裏的招待工作,直至有一天,我遇見了受傷的夏蘭閣下,然後,我意識到如果想要改變自己的未來,夏蘭閣下便是我唯一的選擇,然後,我開始追隨他離開了艾德里亞王國開始冒險,這一路上發生了很多事情,而我多多少少喜歡上了對方,直至某天,他突然讓我離開遠赴愛斯達克商貿城邦避難,那時候我才明白,其實我在他心裏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溫妮苦澀一笑道:「或許我一開始便知道,只是我卻不願承認這個事實,我相信,如果未來繼續追隨在他的左右,遲早有一天我都會被他拋棄,既然如此,我乾脆率先選擇了放手。」
「我不了解這位夏蘭閣下,但我知道,他的實力很強,如果他能一直活下去,我相信在未來他一定會名動整個埃爾德蘭。」赫伯特沉下聲道。
「然而那個時候說不定我已經死了。」溫妮自嘲道:「以我對夏蘭閣下的認識,他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永遠活在常人不知道的世界裏,你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永遠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到頭來,他仿佛像個只會殺人的儈子手。」
「原來的我和他沒有區別。」赫伯特搖頭道。
「至少你會改變,而他不會。」溫妮輕嘆道。「赫伯特!答應我!不要成為夏蘭閣下的敵人!否則,你真的會死!」
「我不想成為他的敵人,但是,有些事情我卻身不由己。」赫伯特苦笑道。
「放心吧,我已經想到辦法了不讓你去面對夏蘭閣下!」溫妮咬着嘴唇道。
「什麼辦法?!」赫伯特問。
「我相信他們不可能會強迫一個重傷之人與夏蘭閣下正面為敵吧?!」溫妮道。
「的確,雖然組織在人們的印象里異常邪惡冷酷,但實際上不少組織成員間還是有一些人情味的。」赫伯特道。「不然的話昨夜我便早已死在了主上的手裏。」
「既然如此,只要將你的傷勢一直拖延不治,甚至故意加重,這樣他們便沒有理由讓你與夏蘭閣下為敵了。」溫妮狠心道。
「可是,萬一夏蘭閣下再次前來殺我呢?」赫伯特道。
「放心吧,我不會讓他殺你的!」
溫妮的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光芒道。(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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