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的場地依如初的建議,設在了碼頭外那片自發形成的集市上,也就是當日不良少年們群毆的那個地方,圈起了大約兩個足球場那麼大的場地,外圍搭建了圍棚,設立了四個入口和四個出口,分別是由衛內士兵把守。
看台分好幾層,還設有包廂、家庭專區和女客專區,方便富貴人家、攜兒帶女全家出動的人家和不怕拋頭露面的大姑娘、小媳婦們看比賽用。搭配着座位不同,入場票價也分好幾個檔次。雖然女客區的票價是最貴的,卻很早就被售賣一空,最後炒到了十幾兩銀子一張票,相當於一萬塊人民幣,但仍然有人拿着錢卻買不到票。
要問這是為什麼?簡單得很,誰不知道天津衛學裏的學子全是世家子弟,平時就算是權貴之家也不能一次性觀察到所有「小爺」,這可是大好機會,尤其是家裏有未嫁之女的,更是要花重金看個夠本,之後再找找有沒有聯姻的機會。
所以在這場比武會之後,註定要有碎了一地的芳心。
至於比武會的所有費用,包括建設費、隊員的服裝費、車馬兵器費、衙門維持治安的費用、請來高官要員的車馬費,比武期間守兵和隊員的飲食供應等,全部由各商家承擔。作為回報,商家可以在圍棚上大作廣告,並獲得了比賽及獎盃的冠名權,其中出資最多的商號,還可以和安公公一起為冠軍隊頒獎。門票收入的這塊,將歸屬衛學,明里說是用於改善學子們的生活環境,暗裏……就不用說了吧?
而原本在這片地界做生意的小商販們並沒有受到影響,不過是把攤位挪個地方,擺在比武場外圍,這樣不但沒影響收入,反而因為比觀者如潮,人人小發了一筆。所以這個比武會簡直是眾**譽,都說安公公在公正公開地為國徵選賢才的同時,還能與民同樂,照顧民生,有他在天津衛,實在是萬民之福,就差送個「天下第一好公公」的匾額了。
當然慶善號的大幅文字搭配圖畫廣告就刷在主入口的醒目處,如初小小的以權謀私了一把,其餘各項事宜,是由京師分號的大掌柜自行疏通辦理的。
「我們的賭約還繼續嗎?」一個被溫柔語氣掩蓋了惡劣感的聲音在如初耳邊響起,在一片嘈雜的喧譁聲中格外清晰,可又能保證只讓她聽到。
如初下意識地摸摸耳朵,似乎要把那噴到耳廓的溫熱氣息拂走似的,不用回頭也知道說話的人是戚繼光。此時,學子們都待在類似於動動員通道的、一處以布幔圍起來的地方,準備即將到來的比武會。而如初,則探頭探腦地偷看外面熱鬧的情景,心中沒有激動,只有不安,外加手腳冰涼。
「如果我輸了,你真的不參加比武嗎?」她略轉過頭問。
戚繼光笑得很甜蜜,搖頭道,「我會參加的,因為兩個月來,你已經煽動得全隊人都渴望這場比武,雖然他們是我的兄弟,平時由我說了算,但我也不會不顧忌他們的感覺。所以,我一定會參加,而且儘量去贏。哈,公開比武,他們做的手腳會小些不是嗎?不過,你輸了,從今以後就再不能命令我。」
「這是什麼意思?打賭的附加條件?那如果我贏了,你是不是要聽我的話?」如初咬着牙硬挺到底。
至少土隊會參加比武不是嗎?那麼她也不算多麼失敗。
「好呀,如果你贏了,我以後就聽你的。」戚繼光無所謂地道,自信的光芒閃現在他眼底,令他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壓迫感,氣勢凌人。
「希望你以後記得這句話。」如初望着眼前年輕驕傲的俊美男人,心裏想的卻是那個一臉無辜的妖孽和尚。死虛海,你可千萬要和我配合好,不要忽悠我,能不能收服小馬王,繼而征服整個野馬群,就看今天的了。
心裏不住的自我安慰和鼓勵,就感覺時間過得非常慢,其實不過是半柱香的時間,安公公就依程序來到了學子們聚集的布幔內,開始比武前的講話。古今一理,這種講話都是些空洞的、口號式的語言,如初根本聽不入耳,眼睛瞄向寶相莊嚴的某位。
安公公果然只帶了自己的親隨和虛海來,那兩名小太監就站在安公公身邊,虛海隱在稍後一點,因為布幔中除了如初沒有女人,所以完全不引人注目。
他也不抬頭回應如初的目光詢問,就如石雕一般站在那兒,動也不動,急得如初抓耳撓腮。眼看安公公講到什麼將來要為大明、為皇上鞠躬盡瘁,立即就會結束演講時,只聽布幔外傳來很大的一聲爆響,嚇了所有人一跳。安公公更是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那兩名貼身小太監則向前一躍,擋在他身前。
「沒事沒事,是個大爆竹炸了。」幾秒後,一個軍士掀開帘子進來回報。
安公公老大不高興,不過相比起比武會這等大事,他也就沒多計較,上前繼續說剛才差點沒說完的話,同時用手抓了一下後頸。接着,又抓了一下。
看到他這個動作,如初心跳驟然加劇。虛海動手了!這傢伙手真快,能做頂級魔術師!
如初想起虛海那修長有力的十指和總是修剪得乾乾淨淨的指甲,忽然信心十足。也許別人沒看到,但由於她一直盯着虛海,所以看到剛才在安公公後退時,他伸手扶了一把,雪白僧袍的袍袖微抖。大概是動作快到超出人眼的影像停留時間,如初沒看到他具體做了什麼,但安公公的表現說明了一切。
講話,已經停止了。安公公站在當地,看得出在極力克制,但身體上傳來的奇癢卻讓他根本做不到這一點,兩手自有意識地上下翻飛,不斷在身上抓來抓去。不過片刻,身體也扭曲了,面容也猙獰了,一邊跳來跳去,一邊還發出「嗬嗬」的怪聲。
「安公公,您怎麼啦?」差不多所有人都這樣問,所有人的目光也全集中在這老太監的身上,沒人注意到虛海的袍袖又掠到了那兩名小太監的脖子。於是,不久後舉止古怪可怕的人又多了兩個。一群人圍站在四周,為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怔住了,竟然沒有一個人敢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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