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是一位遊俠。
本身自然也有極高的武力,要不然的話也不會闖蕩這麼久,沒有被別人弄死。
尤其是他的感覺。
這種感覺救了他很多次。
但是就在他坐下想要休息的一瞬間,他一瞬間就感覺自己汗毛乍立,頭皮發麻。
就好像有什麼莫名的恐懼一樣。
上一次被那吊睛白額虎盯上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恐怖的感覺。
就在他想要拔刀警惕的時候,他就看到自己身前三丈遠的距離,有一位身穿道袍的道人,此刻正一臉漠然的盯着他。
「誰!!」
一聲大喝。
還沒等他在做什麼,看到那道人手輕輕的對他一指。
緊接着,地上那根狗尾巴草一瞬間就跟吃了金坷垃似的,一瞬間膨脹無數倍。
那草葉子比繩子還粗。
一瞬間便十分有靈智的將他捆的嚴嚴實實,不讓他有任何的機會逃走。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實在是讓魏景太震驚了,他目光呆滯的看着面前的道人,驚嚇道:
「妖道!!!」
聽到他這麼說。
那原本就心情不好的衛易,此刻就更加不爽了。
擱誰身上原本大喜的事情變成大悲,也會出現這種事情,更何況上來還有人罵他。
想他玄玄子道長,縱橫天下這麼多年,到哪裏人們不稱他為道長?
甚至好多都成為仙人,仙長。
就連仙人的故事,都傳出過好多個版本,你擱這叫我妖道?
於是乎,衛易冷哼了一聲,根本不顧及他的動作,帶着他便回到了山谷。
「呱呱呱……」
一連串的青蛙叫聲。
金蟾從遠處跳着過來。
當他看到衛易已經抓到元兇的時候,整個人就變得十分的頹廢:
「呱呱呱……對不起。」
「我在山上防備有野獸突然出現,但是我也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巧。」
「我錯了,呱呱……」
看着面前情緒低落,知道自己錯了的金蟾,衛易搖了搖頭,最終卻沒有說什麼。
但是。
原本就心懷愧疚的金蟾,看到這一幕,整個人就急了:
「呱呱……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
到了這個時候,衛易看了一眼金蟾,然後開口說道:
「既然你也知道你護法不利,那這一次的草藥損失,你便承擔了吧。」
「二十八種草藥一種都不能少,直到湊夠下一次開爐煉丹的藥材為止!」
別說是金蟾,就算是衛易,都沒有料到竟然有這麼狗血的事情發生。
偏偏就采天地祖炁的時間出問題,還偏偏就是最容易出問題的黑狗血。
想到這裏,衛易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唉~這就是緣法吧。」
「興許我這第一爐的丹藥,就要經受這一劫,畢竟哪有十成十的成功。」
「這次就算是教訓吧~」
似乎是在安慰他自己,也似乎像是在安慰金蟾。
聽到他這麼說,金蟾則是更加的愧疚了,要是他能夠早早有所防備,那就不會失敗了。
他也知道這一爐丹丸耗費何等之大。
更重要的是那種靈機。
今日靈機消散,未來還不一定哪天才能捕捉得到呢。
於是乎,他向着遠處跳去,慢慢的向着後山之中飛躍而去:
「呱呱呱……等着我。」
「我不要二十八種,我一定會把這一次所有的藥草都找回來,彌補我的過失的。」
「呱呱……呱……呱……」
說完之後,金蟾便跳入了後山之中,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看到這一幕。
衛易那原本有些失落的心情,慢慢的變得好了一些。
這金蟾能擔事兒。
一直在旁邊聽着的魏景,聽的這一個道人,一個妖物,如此交談,心中似乎有些明了。
好像自己破壞了什麼煉丹的大事情。
但是這樣才好呢!
無論怎麼做,只要壞了妖道的好事,就是正確的。
想到這裏,他用力的掙扎,但是無論他怎樣鼓動體內的氣血,都沒有辦法將這看似柔韌的草葉掙開:
「你這妖道,有本事放了我!」
「有本事拐賣孩子,你有本事正面應對我呀。」
「偷襲算是什麼本事?」
「我不光壞了你的丹藥,我還想把你給咬死,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來呀妖道,有本事給爺爺個痛快!!」
這昂藏大漢也是個硬漢子,可惜他面對的是衛易。
但是。
一直聽着他說話的衛易,原本還打算收拾一下他呢。
但是越聽越不對勁兒。
整個人的臉色也越來越古怪:
「你說的什麼?」
「拐賣兒童?」
「貧道什麼時候拐賣兒童了,你這人怎麼能憑空污人清白!!」
越說衛易越是氣得慌。
好好的一爐靈丹被破壞了不說,來人還叫他妖道,還污衊他拐賣兒童。
你這不扯犢子嗎?
拐賣兒童那是多麼缺德的事兒,他衛易也不屑於做這種事情。
聽到衛易如此氣憤,這魏景似乎也是感覺哪裏不對勁,但是他還是昂着頭說道:
「你否認有什麼用?」
「事實勝於雄辯,別以為你藏在這白雲山中,就沒人能找到你的蹤跡。」
「這麼多年拐賣了無數兒童,你難道睡覺的時候不害怕嗎?」
「呵呵……過了這麼多年還一副年輕的樣子,果然不愧是妖道。」
「赫~忒!」
說到最後,他猛的向衛易吐了一口口水。
然而。
這口水靠近衛易的時候就變成了冰凌子,還沒靠近他就落入了地下,成了一片片雪花。
好傢夥嘛,你要這麼說,那我可得給你掰扯掰扯。
咱一向都是好名聲。
擱你這給我污了一個臭名,扣咱腦袋瓜子上,那我可不認!
想到這裏,衛易拿出了自己青州道法供奉的,那一塊大大的牌子:
「貧道剛剛來到這白雲山還沒一個月,怎麼在你嘴裏成了個慣犯了?」
「再說了,貧道身為青州一州道法供奉,需要什麼,那根本不用自己去辦,招招手就來。」
「更何況,貧道自踏入這冀州境內,便有了伏虎的逸事傳聞,怎麼擱你這兒就變成妖道了?」
「你來好好的跟貧道說一說,如果今天說不出個三四五六來,那休怪貧道對你不客氣!!」
名聲就是一個人的招牌。
這樣的年代,一個人名聲臭了,那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所以說,對這種憑空無人清白的,就算是個普通人給他殺了,也沒人敢說什麼。
原本魏景就有了點兒懷疑,聽到了衛易的話,看了他讓他手中正宗官方發的牌子。
再加上這樣一個年代,像這種奇異的傳聞傳的更快。
其實魏景也是聽說過這個傳說的,但是他沒想到就讓他給遇上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哪裏還能不明白,自己這是罵錯人了,給人家你真正的隱世高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這……」
「道長,這事是我弄錯了。」
「我給您道歉。」
到了這個時候,這魏景哪裏還有剛剛那趾高氣昂,寧死不屈的樣子?
剩下的只有滿臉的羞愧。
但是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麼?
衛易也沒有給他鬆綁。
只是冷哼了一聲,然後繼續開口說道:
「哼,僅僅只是個誤會?」
「大半夜的來爬山,還隨身攜帶這麼一袋子的黑狗血。」
「最重要的是,還專門挑貧道金丹出爐,採集祖炁的那一個剎那出來搞事情。」
「你以為貧道會相信你?」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那可是一路真正的靈丹,放在人世間,那可是被人人追捧的龍虎金丹。」
「就這麼被你一袋子黑狗血給破了!」
「你還委屈了?」
「那貧道去哪裏喊冤?」
明白了這件事情,完全是因為自己那一袋子黑狗血造成的,魏景也是十分的尷尬。
這黑狗血,還是剛剛在山下的時候,特地殺了只黑狗去的血。
畢竟他聽說黑狗血破法術。
但是誰能想到,這新鮮的黑狗血沒有破了妖道的法術,直接就給人家剛出爐的金丹給破了。
尤其是。
這一位道人,還是在青州那一片地方享譽滿滿的道法供奉,玄玄子道長。
這簡直絕了!
狠狠的吸了口氣,壓住了自己心中的憤怒,衛易臉色一瞬間變得平靜了下來。
「仔細講一講來由吧。」
「你所說的那妖道還有拐賣孩子的事情,且與貧道細細道來。」
原本魏景就很愧疚,畢竟從衛易的表情就能看出,這一爐金丹是何等的珍貴。
他賣了也不值十一。
於是乎他也沒管自己還被捆着,將自己打聽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來:
「道長,這實在是個誤會。」
說到這裏,他也忍不住苦笑,誰知道這事兒怎麼這麼巧:
「我原本是青州冀州交界處這一片地方的遊俠,經常來往於青冀兩州。」
「如果我知道是您,那我肯定不能幹這個事兒啊。」
說到這裏他繼續講道:
「其實這冀州附近,經常有孩子丟失,而且還都是那種三五歲,還不太記事兒那種。」
「一連串這麼多年,也沒有什麼人有什麼消息。」
「經歷我多年查找,我終於確定是這白雲山裏的道人幹的事兒,所以才有了這夜闖的一幕。」
「道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也知道,我做錯了,但是能不能請道長先饒我一命。」
「先讓我將這事情調查清楚,等到一切都有了一個了解,我一定來道長這裏負荊請罪。」
看着魏景一臉真誠的樣子,用神魂感受着他話語之中的誠意。
衛易這才點了點頭。
這句話是誠心誠意說出來的,倒不是什麼道德綁架。
不過,既然自己那一爐靈丹已經練廢了,恰恰巧卻又是因為這拐賣孩子的原因。
那他可就得好好的湊湊熱鬧。
這興許就是某一個靈機,可能是天機的顯化,讓他不要置之事外,要參與進去。
想到這裏,衛易的念頭輕輕一動,緊接着只看到魏景這八尺大漢身上,那已經叫將他完全包裹的那些草葉子,慢慢的收縮。
不一會兒的功夫,又變成了一顆小草。
只不過草色更加青脆。
「道長,你這是……」
看着身上的草木全部都消退下去,魏景反而有些遲疑了。
當然了更多的是高興。
看到他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衛易卻也沒有給他什麼好臉子,仍然一臉冷漠的說道:
「功過不可相抵,雖然你的心是好的,但是卻仍然壞了貧道一爐靈丹。」
「所以貧道不可能就這麼放了你。」
聽到衛易這麼說。
那魏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意外,像這種遊俠,自然更明白什麼叫做規矩。
緊接着,他一瞬間抽出了自己身後背着的長劍:
「鏗鏘!」
順着自己的胳膊便一劍削了上去,劍光璀璨,竟然還帶着些許寒氣。
這是要把自己的一個胳膊留這。
就在即將砍下一個胳膊的時候,衛易曲指一彈,將他手中的寶劍彈飛向遠處:
「鐺!」
將飛出去的寶劍收回手中,衛易一邊摩擦着寶劍,一邊開口說道: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貧道也不需要你留下胳膊什麼的作為抵押。」
「既然你是調查這件事情來的,那麼這件事情就交由你解決。」
「如果你能夠解決這件事情那麼皆大歡喜,貧道就不予追究這一爐靈丹的事情。」
「如果解決不了,那就休怪貧道不客氣了。」
聽到了衛易這麼說,旁邊的那魏景臉上卻是滿滿的笑容,大喜之下拜謝說道:
「多謝道長恩典。」
「在下一定不辜負道長的期待,一定將這惡首緝拿歸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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