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個月如火如荼的建造。
位於城南的明燈寺,此刻已經建成,並且逐漸的收斂香火了。
由於明燈和尚的神異。
這青陽城縣令,特地將這寺廟的名字,用明燈法師的法號來稱呼。
更別說。
當初那朵八十一瓣的黑蓮被老和尚超度三天三夜,此刻已經變成了十二瓣的金蓮。
其金光閃閃,甚至能夠在香火叩拜之中綻放出豪光。
而如今, 那朵金蓮就被供奉在那大雄寶殿之中。
誰去祭拜都能看到。
也正因為看到這蓮花的神異,雖然這寺廟落成的晚,但是這前去上香供奉的人卻也是絡繹不絕。
隱約間竟然有着青陽城第一寺廟的感覺!
第一次去這明燈寺。
衛易也算是真正見識到了,這種重城裏面香火鼎盛寺廟的樣子。
只看到整個寺廟呈四方形。
中央的一個大門,甚至能允許十幾個人並排進入。
門前兩尊韋陀。
看起來就十分的威嚴!
一個又一個村民還有小販,在這明燈寺左右穿梭。
每一個人都提着小籃子。
裏面裝着瓜果蔬菜還有香燭。
還沒有進門呢,就看到整個寺廟上空有着氤氳的香火在聚集。
青煙騰騰。
更是給一陣新建的寺廟之中,增添了幾分神秘韻味。
跨過大門。
只看到大門向前看直直的方向, 有着一個千斤大鼎。
裏面插着無數的香燭。
時時刻刻都有着信士,在周圍上香叩拜。
向着牆上的壁畫看去。
隱約之間,其中的一個金剛護衛似乎在向着衛易眨眼。
但是仔細一看,卻又發現那只是一塊冰冷的石頭,好像剛剛的那一幕只是幻覺一般。
「這寺廟果然神異。」
「當初去參與除妖的幾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看樣子這明燈法師也是來歷非凡!」
踏着腳步向大雄寶殿中走去。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眾多的人群之中上香的人,竟然沒有一個發現衛易。
而且,隨着他向前走動,這群人竟然下意識的分開,但是卻一個個心安理得。
好像這麼做就必須一般。
一進入大雄寶殿。
裏面就傳來了無數磕頭許願的聲音:
「佛祖,保佑我們全家安康。」
「保佑我們能夠越過越好。」
「送子觀音在上,保佑我家孫媳婦兒能再生一個小子。」
「……」
這一個又一個許願的聲音雖然十分的輕,但是卻全部都傳入了衛易的耳朵之中。
看着眾人一個個十分虔誠。
衛易則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果然每一行都不好干。」
「如果讓貧道整天面對這絮絮叨叨的許願聲, 估計整個人就道心崩潰了。」
不再理會外面這些人。
衛易將目光看向了供奉在大雄寶殿,佛祖手上的那一朵十二品金蓮。
隨着眾人的念叨。
隨着香火在這寶殿之中升騰。
他發現, 竟然有着香火願力逐漸的被這金蓮吸收,並且鐫刻在其中。
表現在外面,則是隨着眾人的念叨綻放豪光, 好像是佛祖顯靈了一般!
「呵……佛門果然不一般。」
「就單單這運用香火願力的手段,那就足以稱之為絕!」
就在衛易口中稱讚着那一朵金蓮的時候,一個穿着袈裟骨瘦如柴的老和尚突然走了出來。
他走向了衛易,手中拿着念珠,口中輕聲說道:
「南無阿彌陀佛~」
「金蓮不過是表象,人間煙火才是其中的本質。」
「區區小手段,讓道長見笑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輕輕的向着旁邊擺了擺手,然後開口說道:
「還行請道長後院一敘。」
聽到明燈和尚的邀請,衛易十分跟着他走過了大雄寶殿,然後向着後院走去。
這後院十分的大。
畢竟是要作為僧侶的住處,如果不大的話,也支撐不起幾十上百人的寺廟的。
然而。
當衛易走進後院兒之後,他發現不僅他來咱們家後院中。
當日一起斬妖除魔的那位巫師還有道人,也一同被請到了這裏喝茶。
而其中最顯眼的。
還是那無論何時何地都身穿一身紫袍的騷包陳東行。
而此刻,這群人正在一顆被移植來的,十分大的菩提樹下喝茶聊天。
看到了衛易,陳東行則是大笑道:
「沒想到道友竟然是來的最晚的, 貧道還以為自己就是最重量級的人物呢。」
「看樣子, 貧道還真有些高估自己了呢。」
聽着他的自嘲, 衛易也不由得開口說道:
「過度的謙虛就是虛偽了。」
「道友如今那可是春風得意, 想必從那一尊鬼神的身體之上,研究出了不少的神紋法術吧?」
聽到衛易的這個番話,陳東行的嘴角也是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然而,說着說着,衛易話語一轉,直接就轉到了當初陳東行答應的賠禮上面:
「看着道道友如此春風得意,那貧道自然也就放心了,就是不知道道友所說的驚喜是什麼呢?」
「常言道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所以貧道一直認為,送禮物別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心意。」
聽到衛易在這番話,剛剛露出一份笑容的陳東行,臉上立馬就僵住了。
他扣在袖子之中的那一顆寶珠,此刻也不好意思拿出來了。
沒聽人家說嘛?
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
人家要的是禮物嗎,人家要的是你那賠禮嗎,人家要的就是個心意。
你能拿出什麼華而不實的寶物給人家嗎?不能!
心意最重要啊!
想到這裏,陳東行看了一眼衛易那一幅十分莊重的樣子,只感覺腦殼抽抽。
瑪德,這簡直就是一生之敵。
沒想到除了他之外,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夠把光明正大的討價還價,說得這麼偉光正的。
簡直絕了!
於是乎,他抽了抽自己略顯僵硬的臉,然後露出了一副笑容十分豪爽的笑容:
「哈哈哈哈……」
「道友說得好!咱們果然有默契,貧道也覺得心意最重要。」
「如今這是在明燈法師的地頭上,咱們的事情過一會兒討論,要不然的話,就反惹人嫌了。」
看着陳東行言不由衷的笑容,衛易則是在心裏笑開了花。
不過他卻也沒有表示出來:
「對對對,道友說的對。」
「如今在這明燈寺之中,咱們也都是客人。」
「還是先聽聽住持怎麼說吧。」
幾個人說着說着,慢慢的就坐在那旁邊的石頭凳子上。
那凳子十分的光滑。
看得出打磨的工匠十分認真。
就在這個時候,明燈法師的一句話,卻是將眾人震了三震:
「南無阿彌陀佛~」
「貧僧大限將至,之所以將諸位請來,就是要做一個見證。」
聽到這話。
剛剛還閒聊的幾個人心神大震,緊接着一個個震驚的看着老和尚。
距離明燈法師最近的道人單手一抓,直接就將他的手捉住,放在桌子上輕輕一號脈。
「嗯?」
緊接着那道人便皺起了眉頭。
「油盡燈枯?」
「怎麼會是這樣?」
「區區一盞八十一瓣黑心蓮,怎麼可能讓道友受到如此嚴重的損傷?」
這黑心蓮也是有等級的。
八十一瓣只是入門,接下來還有一百零八,三百五十六等等等等。
每提升一個級別,都會有着十分神異的變化。
傳說之中,天魔宗之內便有着一尊超過萬瓣的魔蓮鎮壓氣運。
也不知道這事是真是假的。
聽到他的這一番詢問,明燈法師只是搖了搖頭,然後開口解釋道:
「一切皆是貧道自願所為。」
「這其中種種,不過是貧僧心中執念未消罷了,如今也算是道果將成了。」
「諸位道友應該祝賀貧僧。」
看着幾個人求知的目光,明燈法師也並沒有隱瞞:
「貧僧自記事以來,一直跟隨着家師行走江湖。」
「所以也更加明白無權無勢,只能漂泊在江湖之中,作為一個散人的痛苦。」
「所以自從家師圓寂之後,貧僧便在心中暗自許下承諾,一定要將貧僧這一脈傳下去。」
「一定要將師尊的法脈光大。」
「佛法無邊,普度世人,佛無欲而人有情,如今有了機會,貧僧自然不會放過。」
衛易雙眼之中綻放出亮銀色的光芒,掃視了明燈和尚一眼之後這才開口說道:
「傳承法脈,普度世人,應當廣收門徒,傳遞思想,你身體的情況為何那麼的如此之糟糕?」
而且有一點他沒有明說。
那就是明燈法師身上,此刻竟然沒有了一絲的氣運!
隨着衛易說完。
陳東行也是目光凝重的看着面前的老和尚,緊隨其後的說道:
「就連真靈也被人用道法鎖在了肉體之中。」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聽了陳東行這個話,另外兩個人這才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紛紛盯着面前的和尚。
然而,面對四個人的目光,面對如此大的壓力,這明燈和尚竟然面不改色:
「建造一個香火鼎盛的寺廟,也不過有着數十年輝煌,貧僧不想如此。」
「所以,還請諸位道友能夠作為見證,今日貧僧將衣缽傳授給貧僧的大弟子了塵。」
「到時候明燈寺會修橋鋪路普濟世人,還請諸位道友能夠行個方便。」
「這樣的話,貧僧這才能夠安然的去西天見師尊。」
說完之後,這明燈和尚就耷拉下了眼皮,緊接着便什麼都不說了。
菩提樹下一瞬間變得十分寂靜。
但是。
剛剛沉默的陳東行,此刻突然抬起了頭,然後一臉震驚的看着面前的老和尚:
「焚骨肉,鎖神魂,舍利四散,功行圓滿,修橋鋪路,普濟世間!」
「你想修功德橋建不朽路,怪不得,怪不得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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