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半透明的門布映照出外面的人影輪廓。
雖然有不速之客悄無聲息摸了進來,但不代表這座宅院沒有任何防衛力量。
不過可能是身處神州,所以沒那麼警惕。
畢竟。
眾所周知。
神州是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國度。
可不能忘了,凡事都有萬一。
女人的驚叫難以避免引開的手下,屋外傳來敲門聲。
「沒事,退下吧。」
雪亮的匕首翻動着刺眼的光澤,躺在地上的女子聲線恢復自然。
門外。
人影緩緩退去。
雖然剛才的驚叫聲充滿穿透力,但是做個噩夢,不是人之常情?犯不着大驚小怪。
似乎是被寒光刺痛,在手下退走後,女人眼睛眨動,睫毛撲閃。
顯而易見。
她已經從剛甦醒的渾沌狀態清醒,所以更加可以真切的感知,眼前的一切,哪裏是夢。
她的房間,她的邊上,確實出現一個「惡鬼」,手中還把玩着一柄吹毛斷髮的鋒銳匕首。
「沒人了。」
做出聰明選擇的女人開口,在這種狀態下,表現出令人稱道的定力。
不是夢。
當然。
鬼魅般出現在她旁邊的這位,肯定也不是鬼。
雖然國民們從古至今都虔誠信奉着所謂的日照大神,可從始至終,哪怕在禱告的時候,她的內心都嗤之以鼻。
這個世界上哪有鬼神。
日照大神子虛烏有。
不知道如何摸到這裏的這個傢伙,也是一樣。
那張確實看得人心頭髮慌的恐怖鬼臉,分明是一張喬裝的面具。
充其量。
只不過質量上等,價格應該不便宜。
對於她的識趣,唯一暴露在外的鬼面人眼睛露出讚賞的眼神。
眼睛。
是心靈的窗戶。
雖然打扮嚇人,並且私闖民宅,但從那雙眼睛看上去,他應該不是一位窮凶極惡之人。
或許這也是為什么女人能夠這麼快恢復鎮定、並且支退手下的真正原因。
「我可以坐起來嗎?」
女人呵氣如蘭,相當禮貌。
面對歹徒,並且是手持凶械的歹徒,她的反應堪稱教科書般的應對。
鬼面人沒說話,沉默是金,畢竟幹這種行當,最好儘可能的保持「神秘」。
寒光流溢的匕首比了比。
女子天資聰穎,心領神會,見此情景,老老實實繼續躺着,不去觸怒歹徒,輕聲細語道:「可是這樣,我沒有辦法給你轉賬。」
她的手機肯定不在身邊。
同時。
她好像把來歷不明的鬼面人當成是溜門撬鎖入室搶劫之輩了。
的確。
這種情況,不是劫財,那就只能是劫色了。
至於後者。
嚇人歸嚇人,可是對方到目前為止並無任何不軌舉動,並且還主動叫醒了她,而不是趁她酣睡行禽獸之事。
由此可見。
應該不是一個下流的色中餓鬼。
鬼面人理所當然依舊沒說話。
看着唯一裸露在面具外的眼睛,女人妖嬈的眼眸眨啊眨,哪裏有半分慌亂,甚至還有些俏皮與可愛。
「還是說,你想要現金?」
「喔,轉賬會留下證據。」
她自說自話。
真是善解人意啊。
劫匪戴面具不稀奇。
但是有見過苦主如此替劫匪考慮的嗎?
她依然雕塑般躺着,「如果是現金,恐怕得等一會,我得派人去取。」
說着,她打算坐起來,去拿手機發送命令。
這個時候,鬼面人終於有了反應,還是謹慎的沒暴露音色,默默搖了搖頭。
在利器的逼迫下,仰起脖子的女人只能重新躺下。
旋即。
只見對方拿着匕首,不緊不慢往她的腰帶指去。
仲夏夜。
自然是不用蓋被褥的。
看來還是高興得太早。
對方沒有趁她睡夢中動手,貌似並不是因為求財,可能是更享受目標處於清醒狀態。
的確。
睡着時和玩偶有什麼區別,哪來的成就感。
眼見對方圖窮匕見,終於暴露真實意圖,可匪夷所思的是,作為砧板魚肉的女人依舊沒有泄露出任何的恐慌。
當然。
很大可能是故作鎮定。
「你想讓我脫衣服?」
她似乎還懷有一絲僥倖。
可遺憾的是,歹徒的身體語言徹底向她陳明了處境的險惡,那雙眼睛淡定的點了點頭。
女人這才呼吸一促,沒法再喬裝,「不要。你要多少錢,都可以商量。」
她立即變得眼神淒迷,楚楚可憐,並且用手抓住衣領,渾然一位無助的良家閨女。
殊不知,她的這種言行舉止,反而可能更容易誘發歹徒罪惡的念頭。
可以輕易劃傷她臉蛋的匕首虛空挑了挑,蹲在旁邊的鬼面人不管品性的好壞,起碼有一點,原則性挺強。
這種情景,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沒法忍受,在月色下指不定就得仰天嚎叫一聲化身為狼了,可是他的眼神依然那麼沉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漣漪,還是示意女人解開腰帶。
他刻意叫醒對方,貌似就是為了享受對方主動寬衣解帶的快感。
「我不是那種人,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就範的。」
在錢財上相當灑脫的女人此時判若兩人,死死抓着衣領,堅定而堅決,儼然一個寧死不屈的貞潔烈婦,與她本人的氣質簡直背道而馳。
蹲在邊上的鬼面人注視着她,一隻手拿着匕首,另一隻手抬起,豎起三根手指。
經典的「勞資蜀道山」。
女人固然不是川蜀人士,可好像還是看懂了,咬着嘴唇,眼神倔強。
中指彎曲。
無名指彎曲。
鬼面人的眼神變得薄涼,充滿了警告意味。
可惜了。
他今天打劫的,貌似真的是一個里外反差極大的貞烈女子,躺在地上,抓着衣領,不為所動,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慷慨氣概。
最後一根尾指放下。
「唰。」
匕首旋轉,如毒蛇出擊般扎來。
還真是言出必踐啊。
女人似乎沒相當對方真的如此鐵石心腸,再強大的人,也控制不了本能反應,寒光乍現間,她眼神晃動,然後不由自主閉上了眼。
「吱吱吱吱吱吱」
夏蟲聲依然此起彼伏。
「嗤!」
女人耳畔,匕首以毫米之距深深的插進木板,與此同時,也割破了她的一咎髮絲。
「嗚」
或許是驚嚇過度,女人沒有睜眼,居然開始小聲的啜泣,並且啜泣聲逐漸變大,端是個委屈幽怨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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