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思邪咬牙切齒,只見沒多久那少年便將自己的魂兵琴弦拆下來。琴弦是一條劍絲,經過君思邪的千錘百鍊,鋒利無匹,其中內蘊劍氣,威力極強!
鍾岳取下琴弦,精神力湧入琴弦之中,只見這道琴弦緩緩展開,共有三十丈長短,但是隨着他的精神力繼續注入,只見琴弦變得更細更長,沒過多久便延伸到百丈遠近,而且還可以繼續延長!
「君師姐這琴弦,與劍繭劍絲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鍾岳讚嘆,心念一動,只見細如蛛絲的琴弦在空中無聲無息遊動,快如閃電,但卻沒有一絲動靜和聲息,令人防不勝防。
「十凶兵之一的劍繭?」
君思邪聞言,冷笑道:「劍繭只不過是名頭大而已,我的琴既可以當成劍繭來使用,也可以琴音響起劍氣斬殺對手,還可以布下劍陣殺敵。早晚我這口琴,會位列劍繭之上!」
鍾岳笑道:「劍繭六十四,殺人於無形,並非那麼簡單。不過師姐這口琴的確大有想法,將來說不定真的可以位列在劍繭之上。」
「你見過劍繭?」君思邪好奇道。
鍾岳點頭:「我在上院無禁忌對決中,與劍繭交過手。」
君思邪呆了呆:「吹牛!」
上院無禁忌對決?這豈不是說鍾岳還不是鍊氣士便與十凶兵之一的劍繭交手了?這怎麼可能?
鍾岳沒有辯解,而是用心駕馭琴弦,熟悉這根琴弦的威力,只見琴弦破空,疏忽來去,若是換做其他人,只怕早就千思萬緒亂成麻,而這琴弦在他手中卻變化多端,施展出幾種極為精妙的劍法,令人防不勝防。
君思邪看了幾眼,心頭微震,鍾岳施展出的劍法的確是駕馭劍繭的劍法,不過沒有得到真傳,似是而非。
「難道他真的與十凶兵之一的劍繭交過手?」
鍾岳催動琴弦,過了半個時辰,總算熟悉了琴弦的攻擊技巧,不過他畢竟沒有得到真傳,繼續操練下去也沒有多少長進,因此琴弦只能當作奇兵使用,不能作為正面迎敵的手段。
他心念一動,琴弦自動捲起,纏繞在獠刃的把手上。
君思邪看了看自己的琴弦,又看了看沒有了琴弦的琴,心在滴血。
鍾岳取出一根鋼叉,握在手中,心道:「妖族的魂兵對我沒有多少用處,不如用來提煉劍氣。薪火說,修成靈便可以用自在大劍氣的法門,從金鐵之物中汲取劍氣,煉成庚金劍氣。這魂兵也是由金鐵之物煉成,應該可以提煉出劍氣吧?」
君思邪上下顛簸,身上傷口疼痛難忍,蛟龍後退了上百里地,這位綠衣少女終於忍不住,道:「鐘山氏,你有靈玉膏嗎?我的靈玉膏用完了,我還在流血。」
鍾岳搖頭道:「沒有。」
君思邪氣結,嗔怒道:「身為鍊氣士,你連靈玉膏都沒有?靈玉膏是治傷的靈藥,哪個出門不帶着一些?」
鍾岳道:「我剛剛成為鍊氣士,還沒有來得及回劍門,沒有備下靈玉膏。」
君思邪吸了口氣,鎮定下精神,道:「沒有靈玉膏,羽靈丹、靈元丹總該有一些吧?我若是能恢復一兩分修為,便可以壓制住傷勢,驅除殘存的毒素。」
鍾岳搖頭:「沒有。」
君思邪幾乎抓狂,失聲道:「羽靈丹、靈元丹你也沒有?你居然還有膽子下山,還敢跑到妖族來冒充妖族鍊氣士?你什麼都不懂,怎麼做鍊氣士?」
「我不需要靈丹。」
君思邪幾乎昏迷過去,哪裏有鍊氣士修煉不需要靈丹的道理?這個鐘山氏,簡直就是一個土裏土氣的土包子,竟然敢裝作高貴的龍族混跡在妖族之中!
過了片刻,她才勉強平復心境,只見鍾岳雙手握住一根鋼叉,忍不住問道:「鐘山氏,你又在做什麼?」
「修煉庚金劍氣,提升實力,待會如果遇到戰鬥的話,說不定庚金劍氣便可以派上用場,庚金劍氣更為犀利。」
「你用魂兵修煉庚金劍氣?」
君思邪無語,道:「你以為你修煉的是大自在劍氣不成?想煉成庚金劍氣簡單,你去劍門藥谷換一些金元丹,藉助金元丹中的金氣,煉化之後便可以煉成庚金劍氣。哪個不靠譜的傢伙告訴你,修成靈之後就可以從魂兵中抽取金氣,做夢……」
嘩啦。
鍾岳手中的那根鋼叉突然如同泥土般散落,魂兵中的靈性被吸收乾淨,君思邪不由呆了呆,幾乎崩潰,這個鐘山氏的少年,竟然真的從魂兵中抽取了金氣!
鍾岳喜道:「果然,修成了鍊氣士,煉成了靈魂,便可以藉助靈魂從天地萬物中提煉出劍氣了!」
他又取出一根小鋼叉握在手中,只見這根鋼叉表面的光澤在慢慢變淡,應該是金氣被他從鋼叉中抽走。
君思邪隱約間甚至看到一絲絲金絲在鍾岳的雙手間流動,心中震驚萬分,這個鐘山氏修煉的到底是什麼詭異功法,竟然真的可以從魂兵中抽取金氣來煉成劍氣!
這超出了她的常識,在她心中,唯有劍門門主的大自在劍氣才可以做到這一步,至於修成靈魂就可以從魂兵中抽取金氣,到底是哪個不靠譜的傢伙向這個土包子灌輸了這樣的觀念?而他竟然偏偏還做到了!
「這個鐘山氏到底是什麼來頭?難道鐘山氏族是我大荒中隱藏的大氏族,否則他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便將魂兵中的金氣吸收煉成劍氣?」君思邪心道。
「君師姐不知道修成靈之後,便可以從天地萬物中汲取劍氣?」
鍾岳納悶道:「這應該是所有鍊氣士都可以辦到的事情吧?」
「胡扯!」
君思邪勃然動怒:「誰告訴你這種破天荒的事情的?不靠譜的傢伙……你那是什麼眼神?師姐不是傻姑娘,才沒有被妖族打傻,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好像我腦筋不好使似的!」
這綠衣少女抓狂,幾乎被氣昏死過去,鍾岳安慰道:「師姐一定是傷勢太重,思維有些不清晰,還是睡一覺比較好。」
君思邪驚叫:「你要做什麼?混蛋,住手……」
鍾岳身後在她脖頸後輕輕一捏,這位少女便昏迷過去。
「捏得好!」
薪火跳出來,向君思邪撇撇嘴,道:「這頭小母牛就是個沒見識的土包子。居然敢說英明神武的我是個不靠譜的傢伙。」
鍾岳擔心道:「薪火,她畢竟是我劍門的四大年輕高手,如果不解毒的話,恐怕有性命之憂。而且傷勢這麼重……」
「你放心,她是天生的靈體,水曜星爆發時誕生的靈體,命硬的很。」
薪火笑道:「水善於解毒療傷,她體內的水氣很快便會驅散毒性,這點傷勢還要不了她的性命。小心,有妖氣!」
鍾岳停下身形,薪火又鑽入他的眉心,鍾岳心念一動,琴弦如絲,飛速從獠刃刀柄上旋轉脫落,只見一道琴弦嗤嗤作響鑽入地下,沿着地面向前延伸出數里之遙。
與此同時,鍾岳腳下輕輕一頓,木劍氣化作一株不起眼的小樹苗栽種在不遠處。
遠處妖氣涌動,妖雲貼着地面,速度極快,向這邊飛馳而來,只見妖雲中一顆碩大的牛頭若隱若現,聲音轟隆隆震動,高聲道:「君思邪,不要逃了,跟牛大爺回家做壓寨夫人吧!」
一頭牛妖轟隆落地,身後黑色的羽翼猛地一收,化作一個牛頭人,手持一杆三四丈長的大槍挺立,威風凜凜,牛眼看向鍾岳,詫異道:「你是何人?龍族……呵呵,好像我聽說過,我孤霞城來了一個龍族的小傢伙,應該是你吧?」
「師兄怎麼稱呼?」鍾岳拱手道。
「不必稱呼了!」
那頭牛妖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君思邪身上,大槍抬起,斜指鍾岳,瓮聲瓮氣道:「劍門四大高手之一的君思邪價值極高,乃是天生的水靈之體,若是能夠與她交配,奪取其水曜水靈,老牛的修為實力必將大進!而且兩位島主還懸賞這頭小母牛的頭顱,俺老牛先與她交配,奪其水曜水靈和元陰,然後砍了她的腦袋去領賞!小子,你若是識相,就將她交出來!」
鍾岳嘿嘿笑道:「牛兄,你想奪其元陰,我也想奪其元陰,看來此事難以善了,唯有動手了!」
君思邪醒來,聽到這話嚶嚀一聲又昏迷過去。
鐘山氏的少年臉色不由一黑,心道:「這下不好解釋了……」
那頭牛妖哈哈大笑,陡然顯出原形,卻是一頭小山般龐大的黑牛,四蹄子邁動,地動山搖,向鍾岳衝去!
與此同時,他身後靈魂出現,乃是一頭駕馭黑水的龍王,催動那杆大槍,向鍾岳激射而至!
他身形移動,鍾岳埋伏在地下的那根琴弦也動,自地下升起,從這頭小山般龐大的黑牛四蹄之間升起。
那頭牛妖心生警兆,猛然間四蹄下升起四朵黑雲,妖風吹動,只見黑牛背上生出雙翼,向上閃電般飛去。
琴弦來不及將這頭牛妖切成兩半,琴弦劍絲無聲無息向上捲去,只來得及纏繞住一隻牛腿,半空中血雨灑落,牛腿被生生切成一張張薄肉片!
鍾岳探手拔刀,腳下雙龍怒吼,將他身軀托起,揮刀硬劈大槍,迎着半空中的雙翼三足黑牛殺去!
半空中,巨響傳來,大槍被他一刀斬斷,獠刃斬向黑牛。
「這麼鋒利的刀?」
那頭牛妖咆哮,頭頂一隻牛角突然咄咄飛出,硬擋鍾岳這一斬,只聽噗的一聲,牛角應刀而斷。
而在此時,牛妖背後的黑龍王靈探爪,抓起牛妖頭上另一根牛角向前重重一插,鍾岳悶哼,血光濺起,被牛角洞穿肩骨,牛角尖從背後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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