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一脈便是風常陽以性命來保護的伏羲神族一脈,保持着血統的純淨,靈魂的純淨,沒有被外族所侵。
風紀開充耳不聞,繼續屠殺,血光與大道霞光混在一起,不斷向他體內融去,讓他全身都是鮮血,血液順着龍鱗不斷流下。
宗主一脈中的諸多老者和中年人紛紛飛來,一位老者連忙跪下,嚎啕大哭,道:「族長,快住手!你是要讓我們都與你陪葬嗎?」
嘩啦
下方跪下了一群伏羲神族,紛紛大哭,如喪考妣,叫道:「族長住手啊!你再殺下去,外面的那些神聖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風紀開手中的劍光停下,那些族老都是鬆了口氣,一位族老冷笑道:「風紀開,你現在束手就擒,我可以保你一個……」
風紀開手中的神劍刺穿他的腦袋,然後提劍將跪下的一位老者斬殺,漠然道:「沒有戰神之心,跪下來的,非我族人!」
他面無表情,一劍又一劍將跪下的族人刺死,那些族老見狀肝膽俱裂,連忙四散而逃。
「可以跪下,就可以背叛。」
風紀開的手沒有任何發抖的情況,一路殺將過去,聲音平平淡淡但卻傳遍世外之地的所有角落:「伏羲神族聽令,今日神族重燃戰火,復我光輝!還有血性的,隨我而戰,斬盡一切叛徒走狗!」
一位族老的頭顱被切開,風紀開抖劍,另一位族老呆了呆,低頭看到自己的胸口被切開,心臟從胸腔滑落。
風紀開的聲音越來越高,黑髮飄舞:「你們壓抑了八萬年,被這些叛徒和叛徒的後代嘲笑了八萬年,被他們奴役了八萬年,而今,是該反抗了!隨我而戰,斬盡叛徒,斬盡叛徒後代,讓我們的血統,恢復純淨!」
漸漸地,有伏羲神族的年輕一輩衝出,來到他的身邊,跟隨着他向叛徒的部落殺去。沒過多久,越來越多的族人湧來,隨着他一起殺向那些叛徒和叛徒後代。
他們殺入一座座神殿,殺入巨大的城池,奮力殺向那些欺壓他們奴役他們嘲笑他們的異族!
風紀開身邊,伏羲族人越來越多,他的帝威也越來越強,神通越發廣大,沒有敵手,抬手間將一座座神廟摧毀!
而宗主一脈所在的村落,老幼婦孺無法參戰,但也奮力將樹立在村落中的異族神像推倒,砸碎。
世外之地的最深處,深淵中突然有無比恐怖的氣息爆發,兩股帝威轟然碰撞,如同兩頭無比龐大的巨獸在地底廝殺!
過了片刻,地底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深淵炸開,一尊伏羲神人拖着巨大的黑鐵球沖天而起,渾身披着一條條所煉,那些鎖鏈光芒大放,彌補無數封印圖騰紋,都是帝級存在所設下的圖騰封印!
鎖鏈如蛇如蟒,將他死死纏繞,要將他再次拉入深淵。
那神人虬髯蓬頭,身軀偉岸,筋肉猙獰,渾身上下無數塊筋肉綻起,將那些鎖鏈逼得不斷彈開,接着錚錚錚的響動中他的腰間無數龍鱗飛起,嘩啦啦勾連,組成鋒利無匹的神劍,斬向那些鎖鏈。
而在下方,伏眉老祖渾身是血衝出,卻被那尊虬髯神人揮起黑鐵球砸在身上,被砸得吐血,跌落下來!
那尊虬髯神人落地,抱起鐵球轟然砸下,一擊又一擊,瘋狂無比,直到將伏眉老祖砸成一灘爛泥,這才罷休。
他怒斬鎖鏈,那鎖鏈無比堅韌堅硬,乃是上古的大神通者合力所煉,根本無法斬斷。
那虬髯神人暴怒,抱起鐵球呼嘯飛起,站在半空中看向風紀開:「大兄見到的那尊伏羲,他來了嗎?」
風紀開心神激盪:「來了!他來了!」
「大兄,你等的那個未來的遊魂,他來了,終於來了!」
那虬髯神人哈哈大笑,龍目含淚,咚的一聲降落到一座城池中,拖着大鐵球大開殺戒,將無數異族碾得粉碎!
老瘋子,風常泰,終於脫困。
風紀開殺來,突然劍光微頓,停在一個兩三歲的孩童眉心前。風常泰面目猙獰,冷冷道:「你下不了手?」
風紀開微微皺眉:「畢竟是個孩子,不知道上輩的恩怨……」
「他們的上輩,放過我們伏羲的孩子嗎?」
風常泰眉須飛舞,面目越發兇惡:「他們可憐過我們的孩子嗎?沒有,他們絕了我們的後!我們整個種族,七十多萬年的歷史,幾乎被他們殺光!你不殺,養虎為患!野草不除根,來年更多!對於這些東西,要斬盡殺絕!」
風紀開心頭一顫,臉色漠然,劍光抖動將那孩童眉心刺穿。
三日之後,風紀開和風常泰渾身是血,穿過重重迷霧,來到世外之地的外面。
前方一艘艘樓船大艦靜靜的漂浮在那裏,數以百萬計的神將肅穆,沒有發出任何聲息。
這些樓船大艦列隊,拱衛着一艘千翼古船。
風紀開和風常泰兩尊大帝走在樓船大艦的夾道中間,走向那艘千翼古船。
船頭,一尊伏羲神族的大帝屹立,在靜靜地等候他們。
風紀開與風常泰躬身:「伏羲,風紀開。」
「伏羲,風常泰。」
「請求族長允許,讓我們重歸宗門!」
……
鍾岳走下古船,將兩人攙扶起來,溫和道:「歡迎兩位戰神,重歸伏羲神族。起來。兩位,祭祖的通道,已經被另一位伏羲打穿了。十萬年前的黑帝大封印和道神封印,被我打掉了。」
風紀開風常泰心神大震,又驚又喜,忍不住哽咽落淚。
鍾岳看向兩人,風紀開已經修成帝境,畢竟是純正血脈的伏羲神族,修為了得,而風常泰卻已經老了,兩鬢白髮,雖然勇武無雙,但是畢竟已經老了,比扶岐支還要老許多。
他是曾經與風常陽一起去獵殺往生神王的存在,是與風常陽一起定計讓古老宇宙的伏羲化作人族守護往生神器,製造出司命的存在。但是經歷了八萬年的地牢折磨,他的身子骨依舊看似雄壯,卻已經老了,一身傷,一身病,不復從前。
他被族人誤解了八萬年,罵他是叛徒,是殺害兄長謀奪族長之位的兇手,被鎮壓了八萬年,不知多少族人向深淵中的他丟石頭,吐口水,便溺,辱罵。
鍾岳靜靜地看着他,輕聲道:「委屈你了。」
風常泰魁梧的身軀輕輕一顫,搖頭道:「不委屈。委屈的是大兄,他……」
鍾岳嘆了口氣,道:「我知道有時候活下來,比慷慨赴死更加艱難,委屈你了。」
風常泰那雄壯如鋼鐵打造的身軀輕輕抖動,突然嚎啕大哭,哭得像是個孩子一樣,哭得像淚人一樣。
怎麼可能不委屈呢?
這八萬年來他一直沉寂在親手殺死兄長的內疚和自責之中,一直生活在辱罵之中,一直裝瘋賣傻,一直逼迫自己活下來,活下去,等待未來的那個幽魂前來尋找自己。
怎麼能不委屈?他不止一次想要隨風常陽而去,但是風常陽要他活下來,要他咬緊牙關活下來,為自己的種族而活下來!
活下來,比慷慨赴死更難。
這句話風常陽也對他說過。
風常陽笑着對他說:「我是你哥哥,本應該我來承擔最重的責任,不過我還是偷個懶,我死,你活下來。是我對不住你,委屈你了……」
他答應了,親手殺了自己最為敬仰的兄長,背負着難以想像的重擔活下來。
鍾岳提起了風常陽的那句話,讓他這個鐵打的漢子也不禁哭得昏天暗地,難以自持,難以穩住自己的情緒。
「世外之地,今後可以不必再存在了。」
鍾岳看向那個迷霧中的世界,面色平靜道:「我會讓我們伏羲神族堂堂正正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直起腰杆活在這個世界上,不會再讓你和你哥哥的悲劇重演,不會讓歷史中我神族的苦難重演。我們伏羲神族,要回到我們在歷史的長河中一直擁有的地位,要拿回我們一直擁有的榮耀!風常泰,風紀開,你們還能再戰嗎?」
風常泰、風紀開抬頭。
「聽候族長調遣!」
「那就隨我去征戰!和平,不是退讓得來的,是打來的!榮耀,不是別人給的,是殺出來的,拼出來的!」
鍾岳指向浩瀚的紫薇星域,和漫天的星辰,那裏是古老宇宙和六道界,笑道:「我們祖先曾經擁有這些星域,這些世界,你們隨我去將它們奪回來!」
他下令,將世外之地的伏羲搬遷,與大軍一起班師回歸祖庭。世外之地還有十多萬伏羲神族,人數雖少,但往往都是純血的伏羲,這對鍾岳來說絕對是一支莫大的助力。
伏羲神族的血脈詛咒和封印依舊存在,會代代流傳,但是解開封印已經不必靈魂回到十萬年前,沒有了最大的危險,伏羲神族還是會日漸壯大,終於一日必將雄踞宇宙之間!
沿途中,風常泰風紀開等人看到一支支艦隊匯聚而來,加入到鍾岳的大軍之中,那是清掃紫薇星域的祖庭大軍,由諸帝和三位軍師統領,征戰紫薇,清掃穆先天在祖庭中的一切勢力。
數以萬計的俘虜被押在一艘艘樓船大艦上,那些是穆先天和滿朝文武的家族和他們的後代,包括整個後宮和數以萬計的太子。
不僅如此,還有紫薇各大皇族、帝族、王族的大軍,悉數被鍾岳脅迫,不得不搬遷,前往古老宇宙。
「族長辛辛苦苦打下紫薇星域,難道不命人留守這裏嗎?」風紀開納悶道。
「不用。」
鍾岳微笑道:「紫薇星域就在這裏,我想要這片領地的話,隨時可以拿回去。而且……」
他沒有說下去,雲卷舒在一旁接口道:「主公讓皇族帝族和王族一起搬遷,紫薇星域空了大半,要不要紫薇已經無所謂了。有了這些皇族帝族和王族,就有了源源不斷的神魔大軍。」
明天的起點作者年會宅豬去不了了,這幾天卡情節,碼字艱難,存不住稿子,不得不留在家裏老老實實碼字。淚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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