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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凜結束了梨台市之行,回到首都。
原本伊凜打算多走幾個城市,多拜訪幾位老朋友。
可在幻境中的經歷,卻讓伊凜懷疑自己這麼做,究竟有沒有用。
他的記憶,真的是對的嗎?
他的重生,真的只是一次平平無奇的重生嗎?
「萌萌的推論,錯了。」
伊凜很肯定。
他現在唯一能確定的一點是,他並不是原封不動地回到了另一條軌跡相同的時間線里。
而是來到了一個與他所知道的,截然不同的世界中。
一切都變了。
甚至,連凌依依存在的意義,都成為了伊凜心裏的一根刺。
他雖然不至於脆弱到懷疑人生,懷疑存在的意義。
可心裏的疑惑,終歸是需要靜下心來,好好捋清,才能繼續前行。
伊凜腦子裏的疑惑,實在是太多太多。
他感覺冥冥中,像是有一隻手,在擾亂着一切。
華亭市里「亡靈趙玉龍」所說的話。
他父母突然沒了。
凌依依不存在的「未來」。
曙光教的異變。
這一切,都仿佛在告訴伊凜,這個世界,不對勁。
很不對勁。
但伊凜他現在正活在這個世界。
接下來,他該何去何從?
他現在甚至在懷疑,這個世界的軌跡,是否還會像他記憶中的那個未來,會有四位天啟騎士降臨,帶來災難,行走之處,皆是天災。
如果連末日都不會降臨,那麼他這一次重生……為何?
伊凜很頭痛。
要想的事情太多、太多。
他感覺腦子就像是被堵死的茅廁,念頭無法通達。
「好亂啊。」
伊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他忽然感覺到自己就像是里的主人公,處於一個巨大的漩渦中而不自知。
伊凜從地網入口走出來後,漫無目的地走在首都的街道上。
街道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好一幅和平的光景。
陽光和煦,為初冬帶來絲絲暖意,非常舒服。
驀然回首,他成為使徒,也快半年了。
「就快到2122年了啊。」
伊凜覺得自己的情緒有些古怪。
這種感慨時光流逝的心情,分明是老頭子才會有。
他連忙搖頭,將這種傷春悲秋的思緒,從腦子裏清了出去。
汪天帝意氣風發,冷冷的風糊在狗子臉上,吹亂狗子臉上的毛髮,反倒讓汪天帝渾身上下,豎着尾巴,透着凜然不可侵犯的冷傲。引來路人紛紛側目。
不得不提,汪天帝雖然狗,可在狗之中,顏值的確還算可以。
本汪是一條顏值很高、冷傲如山的酷狗。
——汪天帝美滋滋地想着。
它也察覺到伊凜的心情有些不對,時不時用狗爪拉拉伊凜的褲腿,以表安慰。
伊凜倒是有些懵。
這條蠢狗沒事扯我後腿做什麼?
在四處遊蕩時。
伊凜無所事事,打開手機,瀏覽首都城市論壇里的帖子。
趙玉龍已經從國家的層面出手管控。
一旦出現與梨台市相關的帖子,瞬間便會被刪貼、禁言、永封,一鍵三連。
所以伊凜在論壇上,也看不出太大異常。
可這件事,卻成為了普通人口中茶餘飯後的談資,目前來說越演越烈,難以遏制。
畢竟,趙玉龍能管得住網絡上的輿論,卻管不住普通人的嘴。
鍵盤俠哪怕沒有了鍵盤,也能在生活圈子裏繼續奮鬥。
據說趙玉龍還在特異組總部燒起了高香。
用傳統且迷信的方式,天天求神拜佛,希望這件事的熱度趕緊涼下去。
至於成不成,天知道。
「骨碌碌——」
一個小小的七色皮球,滾到了伊凜腳邊。
球?
伊凜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
他還沒來得分辨皮球的來源。
可一直在身後扯着伊凜後腿的汪天帝卻行動如風,嗖地一下竄了出來,狗毛全吹到了腦後,一眨眼便將地上的皮球搶了過去,愉快地與球球玩了起來。
「啊!小希的球!小希的球!還給小希!嗚嗚嗚嗚!」
一個奶聲奶氣的蘿莉音,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哭得好大聲。
「啊這?」
伊凜抬起頭。
一個頭頂上扎着羊角辮的小女孩,撒腿沖向狗子,似乎想要從狗子爪子裏將皮球拯救出來。
「狗!注意點。」
伊凜遠遠提醒。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伊凜也沒好意思大喊汪天帝的本名。
太羞恥了。
「是你呀,大哥哥!」
小希剛準備從狗子嘴裏奪回她的寶貝皮球,聽見伊凜的聲音,她抬起頭,似乎這才認出了伊凜。
「嗯,挺有緣的啊!」
伊凜同樣認出了這個小姑娘。
沒想到在首都也碰上了。
伊凜彎下腰,摸了摸小希的腦袋,笑着問:「你怎麼在這裏?」
小希撅起嘴,似乎有些不滿:「都怪麻麻,非要說要來大城市生活,人家小希都說了不想要不想要。可麻麻居然背着小希,偷偷在這個地方買了幾套房,討厭死了。」
伊凜:「……」
若不是看你年齡小,我真以為你是在炫富啊!孩子!
你這樣不好啊!
伊凜其實很想趁機會,教育一下小孩子的價值觀。
可嘴巴動了動,伊凜沒心情,便沒說出口。
伊凜這才發現,他無意中閒逛,來到了廣場上,周圍全擠滿了來自各地的人,熱鬧非凡。
「你媽媽呢?」
「不知道呢,剛才明明還在的!」
小希的目光時不時向汪天帝玩得很歡的小皮球望去,像是還在計劃,如何才能把皮球搶回來。
這種感覺,仿佛似曾相識。
怎麼感覺他和這個小希每次碰上,她都處於一種「被走丟」的狀態。
果然,人和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
這或許就是天賦吧。
相見也是緣分。
伊凜反正也沒什麼事,只能帶着小希,在附近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他打算觀望一會,若等一會還等不到小希的媽媽來找人的話,伊凜也只能稍微藉助一下官方的力量了。
既然有特權,不用白不用。
「大哥哥,你說話不算數!」
小希忽然叉着腰,奶聲奶氣地指着伊凜,說。
「啊?什麼說話不算數?」
「你之前說過,回到青城了,就來找小希玩,還要舉高高!」
小希一邊說着,伸出手作出了「舉高高」的手勢,示意要很高很高的那種。
伊凜低頭一想。
好像當時的確隨口答應過。
可他也沒想到,在茫茫人海,真的還能碰上啊!
太意外了。
「舉高高舉高高!」
「行行行!」
伊凜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小希舉了起來,小希被伊凜舉過頭頂,咯咯咯直笑,天真無暇。
路過的人看到這一幕,紛紛露出姨母般的微笑,低聲議論。
「你們看,那個男人,長得有點凶哦,可沒想到那麼有愛心呢!」
「瞎說,陪自己女兒玩算什麼有愛心?很正常的好不!」
「啊?那麼年輕就有孩子了?這一代的年輕人,嘖嘖嘖。」
「這算什麼,前陣子聽說,我隔壁鄰居才高中畢業,18歲,長得可帥氣了,一轉眼就是三個孩子的爹了!」
「啊這?法律不管嗎?」
「管什麼呀?你想多了!他小鮮肉娶的是一個富婆,買一送三呢!」
「啊,羨慕……不,我嫉妒。」
「……」
聽着路人經過時的對話,伊凜感覺有些尷尬。
他怎麼就長得凶了?
伊凜非常無語。
陪小希玩了一會,伊凜便將小希放了下來。
「大哥哥,陪小希讀書書好不好?」
小希那可愛的小臉蛋,因為興奮漲得紅撲撲的。
她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本精緻的插畫,居然還是精裝紙質收藏版的。
名也很有趣。
——《我明明是一個弱雞卻被全世界當成了救世主,現在我很慌該怎麼辦?》
書名太長。
足足分了三行才將書名完整寫下。
伊凜默然不語。
小希卻努力坐上長椅,兩條小腿有節奏的上下晃動。
她將插畫放在大腿上,一頁頁快速地翻着。
「大哥哥,你知道嗎?」
「小希最喜歡讀書書了。」
小希將翻到中間,嘻嘻直笑。
「小希可以將這本書翻到開頭,又可以翻到中間,小希有時候,還喜歡直接翻到最後呢!」
「這本書的主角,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小希隨時隨地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呢!」
「不過有的時候,有些書書寫得不好,小希氣得直接撕了,可被麻麻好好罵了一頓呢!」
小希說完,將大腿上那本書合上。
「這本書,寫得一般般啦!」
說完,小希那亮晶晶的雙眼,朝伊凜望來。
「小希,小希,你在哪裏?別嚇媽媽啊!小希!小希!」
就在此時。
一位身材姣好的美婦,表情慌亂,在人群中呼喊。
「麻麻,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小希興奮地在長椅上站起來,用力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大喊。
一分鐘後。
母女重逢,美婦緊緊抱住了小希,責怪自己不注意,還不斷向好心人伊凜道謝。
「再見啦,大哥哥!」
小希牽着美婦,汪天帝戀戀不捨地將球還回去,蹲在伊凜腳邊,吐着舌頭,玩球玩得意猶未盡。
伊凜看着母女兩人,漸行漸遠。
忽然。
伊凜抬起頭,表情漠然,對着小希的背影,問:「你,是誰?」
小希回過頭。
向伊凜吐着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我叫小希吖!大哥哥。」
說完。
母女兩人很快便消失在人潮中。
伊凜一屁股坐在空空的長椅上,以兩手托着下巴,繃着臉,若有所思。
這姿勢,這表情,嚇得路人紛紛退避,生怕招惹了什麼不該招惹的狠角色。
「小希?」
伊凜喃喃自語,仔細琢磨着這個名字。
伊凜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長椅上坐了多久。
等到天色暗淡下來,四周亮起各色的霓虹燈時,伊凜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咕咕咕——
他的肚子裏,響起了飢腸轆轆的聲音。
啊不對。
伊凜低下頭。
這聲音是從汪天帝的肚子裏傳來的。
汪天帝委屈兮兮地抬起狗頭,看着伊凜。
它似乎正在用這種方式,對伊凜虐狗的行為表示無聲的抗議。
伊凜輕笑一聲。
眼中的陰鬱,一掃而空。
他笑摸汪天帝的狗頭:「餓了?委屈你了。」
汪天帝嘴角一翹,後腿一直,前腿彎曲,在伊凜面前站了起來。
汪天帝甚至能夠尾巴一甩原地螺旋升天,這種擬人化地站立動作,反倒讓伊凜覺得平平無奇、索然無味、毫無波瀾。
可這條狗站起來做什麼?
伊凜還沒來得及問。
汪天帝用爪子用力地拍了拍肚皮,又指了指嘴巴,最後非常靈性地用前臂在身前彎了一個大大的圓弧。
「你的意思是,想吃得飽飽的,撐到肚皮跟懷孕一樣?」
伊凜對汪天帝的動作,表示秒懂。
雖然不懂狗語,可汪天帝賊精,竟想到這種交流方式。
汪天帝:「……」
誰、誰特麼要懷孕啊!
本汪可是公的,公的,公的!
伊凜的比喻雖然有些毛病。
可整體意義大概卻是對了。
汪天帝嘴角抽搐,猶豫片刻,它也沒辦法糾正伊凜那不恰當的比喻,只能默默點着狗頭。
「好!走起!」
伊凜笑着,帶汪天帝下館子。
一人一狗,在館子裏風卷樓殘,飽吃一頓。
為了避免引人注目,伊凜特意點了一個包廂,有最低消費的那種。
吃飽喝足後,汪天帝悄悄拿了一根牙籤,剔着牙,表情十分愉悅。
啊,這才是生活。
伊凜帶着汪天帝,回到了莫莉的實驗室。
夜已深,門衛盡責地站在門口。
伊凜也是實驗室的常客,門衛稍微寒暄了幾句,順便關心地問了一下伊凜上次摔倒後腦勺有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後,便將伊凜放進了實驗室。
對於莫莉的安全,伊凜並不擔心。
他很清楚,這看似不設防,只有一位中年門衛守護的實驗室,四周卻是潛伏了不少特異組外勤人員作為暗哨。
只要不是來什麼擁有特殊能力的使徒,一般來說很難突破周圍的暗哨。
至於使徒……稍微有點見識的也不會去招惹莫莉。
畢竟招惹了莫莉,相當於招惹了特異組。
特異組相當於使徒的官方管理組織,能人無數,招惹了又沒什麼好處,沒有人會那麼傻。
伊凜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回來。
一人一狗躡手躡腳路過莫莉專用的實驗室時,伊凜發現,門縫裏竟然還透出隱晦的燈光。
「她又在熬夜?」
伊凜莫名地感覺有些心疼。
可伊凜站在門口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決定,不去打擾,與狗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歡迎回家,伊凜。」
「現在是2121年12月18日,22:30。」
伊凜走進房間時。
伴隨着柔和動聽的ai女聲,全屋燈光驟然亮起。
恍惚間,伊凜竟有種回到曾經那個家的錯覺。
啊這?
莫莉是什麼時候將他之前用慣的ai管家給備份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沒留下證據?
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萌萌。
伊凜啞然失笑。
可數秒後,卻會心一笑,心情複雜。
風塵僕僕地回到這裏,伊凜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澡,打開電視看了一會。
深夜的電視節目,索然無味,還不如格林鎮裏的深夜節目刺激。
汪天帝一看伊凜開了電視,猛地竄上沙發,蹲在伊凜身邊,朝他投來一個「你懂你知道」的眼神。
「行行行,動物世界是吧?你還真特麼狗啊。」
伊凜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與一條狗搶電視看的一天。
可想起汪天帝在梨台市里出力不少,便隨了汪天帝的性子,切換頻道。
電視節目裏,沒穿衣服的各種動物,伊凜自然是沒有興趣的。
汪天帝看得津津有味,表情逐漸變態。
伊凜換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穿着乾淨的浴袍,坐在沙發上。
浴袍很暖,很舒服。
伊凜注意力從電視節目上移開,他趁着莫莉不在,隨手將白小依與聶紅袖召喚出來透透氣。
這普通的「召靈」,也能增加一點點附靈武器的熟練度,聊勝於無,可勝在積少成多。
「吖!主人!」
「見過官人。」
白小依與聶紅袖兩位母靈,用各自的方式向伊凜表達了敬意後,伊凜讓她們趁着自己靈能值還充足,隨意在房間裏自由活動,他自己獨自一人,低頭沉思。
夜深人靜時,最適合思考問題。
雖說房間裏有些熱鬧,但習慣了,也就還好。
兩位母靈早已習慣了伊凜的高冷,聶紅袖難得出場,溫文儒雅,乖巧地漂浮在半空中,從容地披着紅紗……看電視。
白小依倒是不安分,好奇地用手揪着汪天帝頭頂上的狗毛。
十分鐘後。
伊凜稍稍將整件事的經過,捋了一遍後,便打開通訊面板,向其中一個亮着的頭像發出語音通話申請。
很快。
語音接通了。
伊凜笑道:「你倒是接得挺快啊。」
邢飛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從容不迫一些,緩聲問:「咳咳,不知道大半夜的,大佬找我有什麼關照?」
不知為何。
伊凜總感覺邢飛說話的語氣帶着一絲絲緊張。
有什麼好緊張的?
伊凜沒多想,開門見山地問:「我有一些專業上的問題,想請教一下你。」
「專業?」邢飛一愣:「等等,你怎麼知道我在現實里是學法律的?你犯法了?啊呸!你又犯法了?啊不,你打算找律師?」
伊凜:「……」
邢飛停頓片刻,又說:「大佬,不是說了老死不相往來的麼?你居然在現實里偷偷調查我的背景?說話不算數不好吧?等等,你該不會已經到了我家附近,準備殺上門來吧?」
伊凜不知道的是,正在家裏與伊凜通話的邢飛,在腦補了一切之後,嚇得趕緊貼在了牆邊,渾身發冷地看着家裏每一個角落,生怕將自己的菊花暴露出來。
他估計這輩子都無法忘記,沒有人比伊凜更懂暗殺。
邢飛過激的反應,讓伊凜頗為納悶。
什麼時候說過老死不相往來了?
伊凜哭笑不得,說:「別自己嚇自己,我指的是你另一個專業。」
邢飛一愣。
他瞬間反應過來,語氣微凝:「鍊金術?」
伊凜快速說出來意:「我只是想問一問,在鍊金術里,是否有能夠將異界生物召喚出來的陣法。」
沒錯。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在半身佛像內部的經歷,的確觸及到伊凜的盲點。
他想起邢飛鑽研鍊金術,應該有一定造詣。半身佛像大肚內的那個陣法,按照趙玉龍所說,還在努力挖掘中,看是否能夠還原。在趙玉龍那邊得出結論前,伊凜打算先諮詢一下邢飛,看是否有什麼獨特的見解。
畢竟根據伊凜對鍊金術粗淺的了解,鍊金術要發揮威力,也是通過類似於「陣法」的媒介來實現。
果然。
當伊凜一提起這件事時,邢飛的興趣瞬間就被勾了起來。
「異界生物?請細說。」
可還沒等伊凜開始說。
邢飛卻語氣一變,驚訝道:「等等,異界生物?大佬你想問的該不會是……梨台市的那隻怪獸?」
「哦?你居然知道?」
「具體內幕不清楚,畢竟官方已經插手封鎖消息了,可這件事,在某些私人的渠道里也有流傳,傳得挺玄乎的。聽大佬你的反應,原來這件事竟然是真的。」
伊凜嘆了一口氣:「你聽完之後,就當從來沒聽過吧。不然就算我不找你,也有人會找上門來。」
邢飛瞬間想哭地心都有了:「大佬你可別坑我啊!我現在掛通話還來得及麼?」
「來不及了!」伊凜微微一笑:「別怕,反正使徒間的通話,沒有人能竊聽,你就當做一個秘密好了。」
「行吧。」邢飛假裝推諉了一會,便爽快答應下來。事實上,邢飛對這件在某幾個小圈子裏傳得神乎其神的「怪獸事件」,也非常感興趣。他倒是沒有想到,伊凜竟然了解這件事的內幕。
伊凜省略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只將當時在半身佛像內,那數百人跪伏獻祭、禱告、陣法等經過,挑了重點告訴邢飛。
邢飛全程沒有插嘴,十分安靜。
可內心的震撼,卻無以復加。
若這種事情,發生在試練中,無論對麼詭異,也不會顯得奇怪。
但發生在現實世界裏,未免就有些恐怖了。
整整數百人,居然遵循這種古老地儀式去自殺,而且還真的將一隻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怪物召喚至此,簡直匪夷所思。
在震驚過後。
邢飛思索了很久。
他中途甚至中斷了對話,去翻閱他從黑市里收集來的,各種古古怪怪的書籍。
大約半小時後。
邢飛有了回復。
伊凜等到眼睛都困了,差點以為這小子要跑路。
「大佬,按照你說的那個獻祭後召喚出怪物的陣法,與其說是鍊金術,更像是一種已經失傳的黑巫術。」
「黑巫術?」
「就是流行於中世紀歐洲大陸上的某種神秘儀式,因為年份太過久遠,已經失傳,沒辦法考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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