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皇家出身的將軍大老粗一個,對牆上的字畫看不出所以然,於是將目光放在了一旁木架上。
架子擺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大多是些青銅或者琉璃擺件,當中最讓他感興趣的當屬一把火銃,火銃很短,一隻手便可操控,跟火銃隊配備的那些完全不同。
就在他打量火銃時,一襲青衣端着茶盤走進了會客廳,王柄儒聞聲轉過頭,對方顯然認識他,施了個萬福道:
「見過五王爺。」
王柄儒疑惑看向面前女子,「姑娘是?」
「小女子複姓南門,家兄時常在我面前提起將軍。」女子含笑答道。
「哦,原來是南門復青小姐,失敬失敬。令兄可沒少在我們面前誇獎姑娘,三軍統帥誰不知道這傢伙有個傾國傾城的妹妹?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王柄儒一番話,捧得女子臉頰微紅,她不敢再抬頭,微微欠身後轉頭離去。
王柄權這會剛從外面進來,看到女子低着頭,於是面帶深意瞅了自己皇兄一眼,待女子走遠後,這才開口道:
「又調戲小姑娘了?」
「什麼叫又?我以前何時調戲過小姑娘?只不過是跟她的兄長相識,於是就聊了幾句。」
「那就好,我以為你要做什麼對不起阿普的事呢。」王柄權隨口都囔一句,不等對方反駁,便繼續說道:
「對了,這裏有幾本秘籍,你看一下,正兒八經的好玩意。」
說着,遞上幾本泛黃書籍。
王柄儒知道這位兄弟的為人,也懶得解釋,直接接過秘籍看了起來,剛翻動幾頁,便抬頭問道:
「這哪來的?」
「叢摩院住持給的,有內家心法,也有拳腳功夫,我尋思你能用得上。」
王柄儒不得不佩服弟弟的本事,叢摩院的功法,放在外面少說得價值千金了,還是有錢都未必買得到。
「行,回頭我抄一份帶走。」王柄儒也沒客氣。
「不用,你直接拿走就行了,我用不上。」王柄權說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聽聞對方這麼說,王柄儒就更沒什麼好顧慮的了,直接揣進懷裏,大大咧咧道:
「你架子上那把火銃我也一起拿走了。」
王柄權聞言翻了個白眼,「你到底是來看我還是來進貨的?」
「二者都有吧,放心,老哥也不白拿,回頭給你弄個公主回來。」
在王柄儒心中,似乎公主就是天底下最好的東西,豈料對方直接拒絕:
「別了,上一個公主你都差點把自己搭進去,還是消停點吧,不提這茬我倒忘了,你倆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啥什麼情況?她是西赤女帝,我是中原的王爺,本就不是一路人,若說將來有一日再聚,那必定是兵戎相見了。」
王柄儒滿臉無所謂地說完,喝了口新泡的茶水,隨即將話題引到對方身上:
「小權,老二到現在還沒子嗣,我也是光棍一個,咱王家傳宗接代的任務,可全放在你身上了。你年輕,能者多勞,不行就再娶幾個,陽龍草不是給你了嘛,可勁用,不夠下次再給你拿。」
「你說起話來怎麼跟我母妃一個調調,這話有本事和嚴老大說去,她要是沒問題我自然樂意。」
王柄權說完,澹定喝了口茶水,就見對方聽聞嚴榮榮的名號不由縮了縮脖子,訕訕一笑後,再也沒敢提,全當自己剛才放了個屁。
……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每當說起有關阿普的話題,這位在戰場上挨了刀子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將軍就退縮了,生硬地轉移話題。
王柄權也早就習慣了對方的作風,若是放在以前,他說不定真能痛罵對方一頓,最好能將其罵醒,可經歷了這麼多事,他也漸漸明白,感情這東西,強求不得。
兄弟二人聊了會邊塞軍丨政,王柄權突然問到:
「五哥,你說的那位南門小姐的兄長,可是如今勢頭正盛的南門復平?」
王柄儒點點頭,「南門家近些年出了不少了不得的人物,這南門復平便是其中之一,他年齡與我相彷,入伍也才十年,卻立下不少功勞,現在位階已然不低於我。我曾和他在校武場上切磋過,確實是一員難得的勐將。」
王柄權面露驚奇道:
「哦?之前倒沒怎麼聽說過有關南門一族的事,只知道他們是京中少有的望族,家族中確有人在朝中任職,不過也都是些三品以下的小官。
我還奇怪呢,一個沒出過一品大員的家族,是如何能擠入京城高門之列地?」
三品以下的小官?王柄權此話,若是讓外人聽了,定然會驚掉下巴,即便四品、五品官員,放到任何一個地方,也算得上大吏了,也就在京城這種撒把豆子都能砸中幾個官員的地方,才顯得不甚金貴。
不過在王爺面前,三品以下確實可以稱作不入流了。
……
王柄儒似乎對南門家很是了解,徐徐說道:
「南門家雖像其他大家族一樣,有嫡系旁系之分,但等級卻並非那般嚴苛,即便是庶出,只要才能出眾,家族也會不竭餘力進行培養。
南門復平的父親南門雁,本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微末旁系子弟,讀了一輩子聖賢書連個功名都沒讀出來,不知怎地行了大運,生出的子嗣一個比一個厲害。
南門雁膝下三子一女,名中分別帶有『平步青雲』四字。
長子南門復平,我剛剛講過了,官拜正三品,如今鎮守安夏中衛一代,緊盯虎視眈眈的北突步兵部。
次子南門復步,從小就是個讀書的苗子,以前我們都嘲笑他是書呆子,他老子一輩子沒撈到一官半職,他倒真是平步青雲,剛過而立就在江南做了府台,再歷練個幾年就可以入京了。
南門復平曾酒後揚言,他這位弟弟不入京則以,但凡入京必定會直接進通政司做四品通政,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實權文官。
南門雁生出一文一武兩個兒子,已經夠他吹一輩子了,不成想到了晚年,竟又折騰出一個妖孽來。」
「妖孽?」王柄權面露怪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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