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之我為旁門仙
聽到朱洪的求救聲,倪蘭心嘴角勾起,蓮步輕移來到了這披髮道人的身旁。
而後抬手聚起一團靈光,像是要往司徒平那邊打去,可讓人出乎意料的是。
她手上的靈光卻是一舉打在了朱洪的後背之上。
「噗!!」
「你!為……為什麼?」
朱洪不敢置信地望着倪蘭心,頗為不甘心地說道。
像他當年初次與這妖婦見面時,就憑着一身散仙道行將其死死壓制,隨後納入房中一直逍遙快活到今日。
他怎麼也想不通對方會對他出手,那倪蘭心杏眼一眯,笑着說道。
「好相公,你與那少年鬥了半天的法,想必已是累的很了,不如就好好歇息,由我代替你的位置。」
聽到妖婦的話,朱洪低吼一聲,便想要起身打來一拳,可是那拳頭剛剛攥起,就有無力地垂了下去。
「咯咯!這化金剛盪魂邪法滋味怎麼樣?這可是我師天媱娘子親傳與我,只是以前都只敢偷偷摸摸地往你身上用,也就今天被我鑽了空子,才敢盡數使了出來。」
朱洪越聽越恨,可他現在只覺周身酸軟無力,根本提不起一絲力氣。
而倪蘭心又把手抵在他的眉心處,運起法訣,使勁一吸,便見一道淡青色光團被她吸了出來。
拿到面前瞅了兩眼後,她竟是張口直接吞了下去,隨後細細品味了一番,像是什麼難得的人間美味。
這一幕被楊成志與於建看到後,如同身入冰窖一般,渾身打顫不已。
「你們兩個這是做什麼?放心,我對你們兩個小傢伙還沒有玩夠呢。」
就在倪蘭心抬腳要走到那兩個小道童的身旁時,忽聽那粉色迷霧當中發出一陣輕嘯。
而後大團大團的金光從迷霧當中透了出來,轉眼之間這些金紫色光芒已將那迷霧掃淨,只留下一道黑影站在那裏,動也不動。
倪蘭心正待凝神去瞧,可是那少年已經轉頭向她看來。
隨着刺目之感從她身上掠過,她的神情頓時為之一變,不由暗呼這年頭真是邪了門了,一個少年帶給她的壓力比那妖道朱洪還要強上幾分。
「小哥真是人不可貌相,那妖道的底細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尋常劍仙根本在他手中走不下了一回合,而你居然堅持了這麼久,就連他的寶貝鏡子也被毀去,真是讓人家好生心疼呢。」
「夫人若是心疼,不如便與我理論理論,商討一下該怎麼賠償才是。」
司徒平把玉尺扣在手中,往前走了幾步,就見那盤膝而坐的朱洪已經沒了氣息。
而且死狀也是詭異至極,像是被人抽乾了渾身的血液般,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就成了一具乾屍。
「夫人好手段,看樣子朱前輩的元神也沒有逃過你的毒手吧?」
「呵呵,我所修煉的功法本來就是采陽補陰,放着一個散仙的元神不去享用,我又不是腦袋出了問題。」
倪蘭心的話被楊成志與於建聽到耳中後,皆是偷偷朝着山下退去。
只是還沒等他倆走多遠,又聽倪蘭心開口慢悠悠地說道。
「你們兩個要往哪裏去?難不成要作那背叛師門之事?」
「弟子不敢!」
唯恐自己也被抽走精氣,奪去元神,那兩個童子連忙拜倒求饒。
而倪蘭心卻並沒有理睬,反而轉頭看向了那個黑衣少年說道。
「道友還要與我動手麼?我看你剛才在那迷霧當中消耗頗大,若要是動起手來,你可不一定能從我這裏討去好處。」
「在下從來不會去做那無把握之事,夫人雖說與這妖道同修多年,但是論境界在下也不比你低多少,到底如何,還是手底下見真章才是。」
倪蘭心見這人真要和她動手,並未氣惱,反而朝着司徒平掩嘴輕笑幾聲,便騰空而起,像是準備要施展什麼了不得的手段。
司徒平早就有所防備,等那妖婦剛飛上空中,就抬手把那根玉尺一揮,放出幾道金光打了過去。
哪知倪蘭心的遁光飛起之後,並不是朝着司徒平而去,她與那幾道金光擦身而過,伸手將那漂浮着的粉色絹帕一把搶走。
「咯咯,小弟弟,你還真下死手,可惜姐姐不能陪你玩了,我那死鬼相公走後,山中留的許多後手便要發動,你還是先想辦法脫身,順帶將那洞中的小孩解救出去吧。」
司徒平聞言運起靈目立即查找起了妖婦的蹤跡,可他上下掃了一圈,都沒能發現。
緊接着又聽那楊成志與於建驚呼一聲,他轉身看去,卻見倪蘭心雙手將那兩個童子抓起,就要往天空之上飛去。
他雙目一凝,把手往前一推,瞬間十數道灰色劍光往那妖婦身後打去。
清楚那劍光的威力,倪蘭心只好丟下一人當做擋箭牌,繼續往南飛遁。
司徒平見此只好收手,將那童子伸手接下,免得當他的面摔成一攤爛泥。
放下來後才發現是那位姓於的童子,或許是驚嚇過度,顯然已經暈了過去。
他揮手往這童子胸前打去一團靈氣,將其喚醒,而後疾聲問道。
「山上關押的那些小孩都在一處嗎?!」
「是!是!都在一處。」
於建剛清醒過來,腦子還有些轉不過彎,只是下意識地回答問題,當他反應過來,再去看那問話之人時。
只覺一陣狂風吹過,而他的身旁已是空無一人。
「咔嚓!」
伴隨着石壁斷裂的聲音響起,石牢裏的孩童們全都驚慌失措起來。
有些膽小的早已哇哇大哭,不多時就帶起成片的哭喊聲。
等到司徒平趕來後,他們一眾人像是溺水之前見到了最後一根稻草。
紛紛出聲,哀求着司徒平將他們解救出去。
「都噤聲,不要擠!」
司徒平一聲大喝之後,將那群小孩鎮住,而後凝出一道劍光,將石牢之上的鐵鏈等物切了個粉碎。
孩童們見石牢的大門打開,慌忙往外奔逃,當先跑的幾個還沒來得及換過心情,又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是你這個妖童!」
「打他!打他!!」
「前面的別堵着路,裏面快要塌了!」
……
就在前後吵嚷時,司徒平又顯出身來,將前面的那幾個童子踢到一邊。
眾人怒目而視時,卻又見這少年的手中拽着三個孩童,站在那裏。
被對方的目光掃過之後,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瞬間這片空地上安靜的可怕。
「眼下這座四門山已是快要倒塌,你們要想活命,便跟着這人下山去,倘若誰在半路上故意招惹事情,那就別怪我劍下無情!」
「砰!」地一聲,不遠處的一塊巨石在司徒平放出的劍光砍削之下,裂成了八瓣。
「咕咚~」
不知誰悄聲咽了一口唾沫,又唯唯諾諾地舉手說道。
「哪個,就是路上解手也不行嗎?」
「你要是不想活命,大可以在這山上多留一會。」
司徒平說完也不停留,他往那石室中飛身而去,想要看看那妖道朱洪有什麼遺留之物。
可是進去轉了一圈才發現出了一些殘垣斷壁之外,別無他物,想是那妖婦倪蘭心在臨走之前便已將有價值的東西席捲而空。
他站在高處往遠處望去,那於建帶着十來個孩童正在快步往山下奔逃。
他微微頷首之後,就化作一道灰色遁光繼續往西飛去。
路上順帶將那《混元真解》的詳細數據看了看,作為他獲得的第一本完整的天書。
這卷《混元真解》上,果然記載了許多光看名字就玄妙非凡的旁門大法。
還有許多法寶的製作方法在記錄在其中,而那妖道朱洪煉製的六六真元葫蘆赫然在列。
只是這些法術法寶大多只能看見名字,而其具體內容都隱沒在一團霧氣後面,看的不怎麼清楚。
他試了幾次,都無法將其顯現出來,想是他參悟的不夠,除非將大量的經驗值投入其中,衝擊更高層次才能得到結果。
可那《太清仙籙》不日也會到手,兩者相比較了下後,司徒平猶豫幾次,又把衝擊《混元真解》的心思淡了下去。
眼下那跑出來請人的秦朗已被他所殺,而這四門山距離滇西小長白山玄冰谷又不遠。
在其內潛修的女殃神鄭八姑與他還有一個約定,司徒平思量一番,便決定先去玄冰谷一行,將那鄭八姑解救出來。
因為他知道魏楓娘的心思極為狠辣,若是時間一長,見找不到他的下落,或許會被逼得狗急跳牆,對那鄭八姑下毒手也說不定。
他浮在空中望了望四周的地勢,就朝着玄冰谷所在飛遁而去。
半日時間,司徒平趕到了當時他和薛蟒初次見到鄭八姑的那座山谷之上。
此時的玄冰谷一陣風平浪靜,看起來魏楓娘等人再未來過。
再度等了會,司徒平起身往鄭八姑藏身的山谷走去。
「在下司徒平,特來求見鄭道友!」
當他的叫喊聲在這片被白雪覆蓋的山谷中迴蕩開來好一會時,就見一個凹下去的山崖下瞬間坍塌了進去。
緊接着一個不溫不火的聲音從那山洞之中傳來,似乎是略微驚訝司徒平的到來。
「原來是司徒道友,我們一別不過數月光景,難道你已經有了解去我身上暗疾的方法了?!」
鄭八姑說道最後,已是帶着一絲顫音,她與司徒平分離之時,便定下承諾,若是司徒平找到辦法就會趕過來見她。
現在這少年在玄冰谷中現身,對方或許已經帶來了好消息。
「哈哈,讓前輩好等,晚輩幸不辱命,機緣巧合之下,得了兩樣寶物,對於前輩身上的傷勢極為有用。」
司徒平說着便落下身子,往那山洞中走去,不多時就見一座石台之上,盤膝坐着一個黑衣女子。
面色僵硬無比,見他來時,只是把嘴角拉起,像是在透露着笑意。
「當初與道友分別時,見你的實力不過爾爾,此番再看,或許再過些時日便要成為我輩中人。」
「呵呵,承蒙前輩吉言,您且讓我試試新得的那兩件寶物,看看對您的傷勢效用如何。」
鄭八姑緩緩點了點頭,示意司徒平放手施為。
司徒平拱手一拜之後,便拿出兩粒散發着紫色奇光的丹藥。
「此物乃是聚魄鍊形丹,對於恢復形體有不可思議的妙用。」
司徒平走到石台前面,先將靈丹分置兩手,對準鄭八姑湧泉穴,輕輕一彈。
那兩粒丹藥便慢慢飄了過去,才貼到腳底不久,又見他閉目凝神,將真氣運入兩掌,由鄭八姑湧泉穴導引靈丹進去。
司徒平兩手閃閃發光,一會工夫,撒手下來一看,兩粒靈丹已不知去向。
而此刻那黑衣女子雙目微閉,似乎是在默運靈機,全力煉化那兩粒丹藥。
可她畢竟是因為走火入魔才到了此番境遇,一身道法只有半成可用。
因此煉化起來,頗為緩慢,而司徒平低聲默祝一番後,忽地張口念誦了幾句真言。
須臾之間,在他的手中亮起一道金紫色靈光,熒熒流轉,照的這片山坳處一片光明。
光亮下突然冒起一團黑影沉浮不定,行動非常遲緩,並不往石台飛去。
司徒平知道那是鄭八姑先前走火入魔時丟失的七魄中的一魄。
他不敢怠慢,舉起九天元陽尺指向那金光下晃動的黑影,心中默誦起了九字真符。
尺頭上立時飛起九朵金花與一道紫氣,簇擁着那團黑影,隨着他手指處引向鄭八姑的軀殼。
沒過一會兒,便見其身上直冒熱氣,面色由蒼白逐漸轉為紅潤,全不似之前那樣宛若僵死之人。
再度等了許久之後,才見鄭八姑眼眸顫抖了幾下,漸漸睜了開來。
「多謝道友助我療傷,此番恩情實在無以為報。」
「道友言重,眼下這滇西之地可藏着我的幾位大敵,說不定再過些時日,還要請道友相助也說不定。」
二人說話之間,那鄭八姑的面容又產生的新的變化,像是返老還童一般,變成了二八少女的樣子。
隨即又聽她嘯聲大起,聲音之中透着無盡的喜意。
「看來道友因禍得福,道行又見增長。」
鄭八姑站起身,面帶笑容,盈盈一拜,方才司徒平說的也是實情。
經過那兩樣至寶療傷,她之前卡在的幾個關竅處,被這重新泛起的靈力波動一衝,全都破開。
若是再等上一段時間,將這大好形勢鞏固下來,興許地仙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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