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來臨,青年劍客和中年劍客不約而同的停止了對攻,瞬間拉開了距離,落在了湖岸,警惕的看向飛速接近的成嶠和驚鯢。
不過因為之前打得太過激烈,兩人的呼吸顯得急促而紊亂,散發出的氣息起伏不定,內力和體力都消耗不小。
成嶠和驚鯢身輕如燕,如狂風一般掠過並不寬廣的湖面,落在被劍氣攪得七零八落,水草稀疏的岸邊,左手方為青年劍客,右手方為中年劍客。
「兩位,這是何意?」
「不知道窺探劍客比試,擅自插手,極為無禮嗎?」
身穿絳衣的無影握緊了手中的長劍,一臉冷峻的質問道。
中年劍客看成嶠和驚鯢的目光也頗為不善。
做什麼事情被中途打擾了,不爽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成嶠並不在意,因為接下來的事情會讓他們更不爽,那還管那麼多幹嘛?
跟劍客交流,成嶠謹記衛莊的表現,就是要用實力說話,而且儘管是兩個一流高手,但也沒有資格讓他禮賢下士,先打服再說!
「劍客之間對話,還需要講禮嗎?」
「偶然看見兩位比試,見獵心喜,特來討教。」
成嶠背負着雙手,平靜的雙眸掃了兩人一眼,不管是話,還是姿態,都讓無影和中年劍客極為的火大。
驚鯢默然無言,默默的拔出了手中的驚鯢劍,粉紅色的螺旋劍氣產然,用行動支持着成嶠。
無影和中年劍客一下子被驚鯢手中的劍吸引住了。
「驚鯢劍!」
「我記得這柄劍如今隸屬於羅網,兩位看來是秦國的走狗了。」
無影眼神更加不善了,森冷的殺意和凌厲的劍意包裹着成嶠和驚鯢,面色極為不屑道。
「沒錯,我們是秦國的走狗。」
「那麼你就是項家,是楚國的走狗吧?」
成嶠聞言也不生氣,反唇相譏道。
他就搞不懂了,為什麼跟秦國混的就是鷹犬走狗,跟六國混或者不涉及朝堂國家的就是英雄豪傑了,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嗎?
「找死!」
無影厲喝一聲,身形瞬間暴起,一道紅影陡然拉長,墨黑色的長劍一劍刺向成嶠的胸口,劍出無聲,無影,無光,劍未至,劍意和劍氣已到,陰狠迅捷!
成嶠心念一動,濃郁的金光匯聚在胸口化作一片金燦燦的鎧甲,劍氣撞在上面瞬間崩裂成碎片……
無影見狀瞳孔微縮,立即微微變招,手腕手臂微微上抬,墨黑色的長劍猶如跳動的毒蛇,刺向金光較為淡薄的脖頸。
成嶠面色淡然,微微側身,就躲開了這一擊,躲避的同時反擊已出,金光流動,左肩處生長出一隻手臂抓向無影握緊的右手,胸口陡然激射出一根金燦燦的長矛,刺向無影的胸口。
無影一招落空,本想變招再攻,然而卻沒有想到成嶠反擊的時機如此恰當,反擊的方式如此詭異,搞得他都有些搓手不及。
雖然有些措手不及,但豐富的戰鬥經驗讓無影做出了下意識的反應,手臂下沉躲過抓取,身體側扭,險之又險的避開了致命的攻擊。
成嶠隨手一揮,密密麻麻的雷針朝着身形後退的無影激射而去。
叮叮叮……
無影身在半空中,無法躲避,只能將全力催動劍意加持己身,墨黑色的長劍極速揮動,帶出的無數劍影好似形成了一個反向旋渦,將密密麻麻的雷針全部給彈飛了。
嘖……不愧是一流高手,就是難纏,好在他還有後招。
成嶠心念一動,陰雷從濕潤的泥土中噴射而出,化作一張墨黑色的大網從背後罩向無影。
無影大驚,然而已經無法躲避,也無法抵抗了,只能調動內力護住背後。
落地剛好撞在這張陰雷網上,無孔不入的陰五雷沒廢多大力氣就順着無影內力和肉身之間的空隙侵入,水分熱量被帶走一波,冰冷陰寒的感覺猶如洪水般襲來,更致命的是渾身酸麻發軟。
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一切發生在一個呼吸之間。
中年劍客見青年劍客陷入險境,想到兩人之間的約定,立即動手相助,然而卻被驚鯢直接給擋了下來。
嘿嘿,還敢後退,只有反擊才能保全起身,抉擇失誤,一個不小心被他陰到了。
成嶠心中暗笑,沒有管中年劍客,他相信驚鯢能夠保證他不被打擾,身影一晃如同煙霧般炸裂,效果與曉夢運用道家至高心法和光同塵極為相似,只不過煙霧是藍白色的。
下一瞬間,成嶠已經出現在了無影的身前,纏繞着湛藍色雷光的五指抓向無影的胸口。
無影可不是龍陽君,沒有半步宗師的修為,想要在極短時間驅除自身的異常狀態根本不可能。
如果有人能夠幫助他拖住兩個呼吸,還差不多,可惜中年劍客已經被驚鯢拖住了,中年劍客也想不到無影會突然被陰到,陷入險境的速度快得驚人。
用屁股想被成嶠抓中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無影憑藉着意志力強行催動內力和身體側身,堪堪避開這一擊,同時手中長劍刺向削向成嶠的腰部。
垂死掙扎!
成嶠不閃不避,就這異常狀態,還十分倉促的一劍根本不可能破開他的防禦,右爪轉向扣向無影的肩膀。
滋啦,墨黑色的劍鋒掃在成嶠的腰部,金光之上拉出一道火星,卻根本破不開防禦,下一瞬間無影的左肩已經被纏繞着湛藍色雷光的爪子扣住。
啊……
霸道狂暴的雷霆之力順着肩膀爆發,瞬間就傳遍了全身,無影俊俏的面容瞬間扭曲,渾身劇烈顫抖,黑亮的長髮根根上翹,手中長劍掉落在地上,慘叫而出。
看見無影已經被制服,生死已經掌握在別人手中,中年劍客不再跟驚鯢纏鬥,立即後退,撤出戰圈。
驚鯢見狀也沒有纏上去,只是在側面看住中年劍客,防止逃跑。
「呼……」
「不是劍客之間的對話嗎?」
渾身酸軟麻痹的無影能夠說話時長出了一口氣,看着成嶠腰間的佩劍,眼神莫名。
明明是術士,憑什麼掛把劍在身上?
還說什麼劍客之間的對話?
無恥!
「劍術,我應該不是你的對手。「
「你也是個成年人了,為什麼別人說什麼你就信呢?」
「擺擺樣子,騙騙像你這樣腦袋不會轉彎的愣頭青罷了。」
成嶠眨了眨眼睛,淡淡一笑。
若只是二流高手,成嶠覺得憑藉自己的劍術還可以戰而勝之,對付一流劍道高手,還是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無影一聽,氣得慘白的臉龐紅了起來,胸口劇烈起伏,喘着粗氣,都說不出來話來了,只能在心中瘋狂口吐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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