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夜看了白亦非一眼,沉聲道:「進來。」
一名親兵小心翼翼的推門殿門快步走了進來,姬無夜想起白亦非之前自信滿滿的模樣,懶得看信中的好消息,免得自己更加糟心。
於是擺了擺手,送信的親兵立即調轉方向來到白亦非所在的桌桉,單膝跪地雙手呈遞。
白亦非嘴角含笑的拿過信件拆開閱讀,很快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極速變臉,滿臉不可置信,手掌微微顫抖,心態爆炸控制不住體內的力量,散發出白森森的寒氣,冰霜自腳下快速蔓延到桌桉上,將桌桉上的美酒佳肴化作冰凋
送信的親兵連忙後退,然而剛退一步,一根大腿粗細的青黑色藤蔓就纏住了親兵的腰部,將親兵高高舉起。
刺骨的寒意,纏繞的勁力使得親冰苦不堪言,滿臉痛苦驚恐的求饒。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是不是流沙的間諜,故意來搗亂的?」
心態爆炸的白亦非一時間失去了理智,臉上的不可置信消失,滿臉猙獰,雙眸血紅,殺意席捲大殿,宛如發狂的吸血鬼一般。
這……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讓白亦非如此失態?
姬無夜心中好奇,聽到自己親兵的求饒聲連忙從坐榻上沖了下來,運轉橫練功法,一把抓住白亦非的手臂,沉聲大喝。
「侯爺,冷靜,冷靜啊!」
尋常軍卒讓白亦非發泄情緒殺了也就殺了,但親兵不同,每一個都是他姬無夜的死忠,敢砍韓王的那種,可不能隨便被殺了。
姬無夜的摻和讓白亦非回歸了一絲理智,收斂起自己的力量。
送信的親兵摔倒在大殿上,不用姬無夜吩咐就屁滾尿流的跑出了殿外。
末了,還不忘記關上殿門。
「侯爺,何以如此失態?」
「本將認識侯爺這麼多年了,還從未見過侯爺如此模樣……」
姬無夜收回手臂,內力流轉,握緊拳頭一震,手臂上的白色冰晶盡皆震碎,面色凝重道。
白亦非聞言張了張嘴,一時間赫然說不出口,當初信誓旦旦,如今想起來真是感到羞愧。
嘗試了幾下,白亦非始終說不出口,索性將信遞給了姬無夜,然而一屁股隨意的坐了下來,也不講究什麼貴族的風度了,腦袋混沌的思考人生。
沒有道理啊,沒有道理啊。
以雪衣堡明暗的守衛力量,不可能是區區幾個人就能突破的。
再加上有白老這個半步宗師坐鎮指揮,再怎麼也不至於把整座雪衣堡都給毀滅了。
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裏呢?
是我高估了雪衣堡的守衛力量,還是低估天澤一夥的危害程度?
天澤一夥的實力也就那樣,難不成問題出現在支持流沙的神秘勢力?
不過就算如此,也不對啊,神秘勢力出現的人又不多,就算是武道宗師,也沒可能毀掉雪衣堡。
以雪衣堡的防衛力量,宗師也就能夠保證撤退罷了,絕對沒可能徹底毀滅雪衣堡,而且連山峰都毀掉了。
想來想去,想不出理由,白亦非凌亂了。
實際上白亦非的想法並沒有錯。
白甲兵,控屍蠱,人形怪物,死冥軍,這四道防線正常情況下武道宗師也只能退避三舍,很難突破四道防線。
四種防衛力量,哪一種都不是好突破的。
白甲兵訓練有素,全副武裝,近戰遠戰各有手段。
控屍蠱操控的屍體很難殺,要麼滅掉控屍蠱,要麼砍掉下肢,破壞行動能力。
這種蠱蟲砍掉腦袋,刺穿心臟都沒有用。
人形怪物那就更難纏了,防禦強大,行動迅速,生命力頑強,嗜血瘋狂,不死不休。
死冥軍則是最難纏,本身防禦力比人形怪物還要強,削弱武者調動天地之力的同時還能運用天地之力。
可單獨攻擊,可群體攻擊,沒有痛覺,唯二的弱點便是頭顱以及稍顯呆板。
成蟜都不願意跟這些死冥軍硬剛,而是選擇擒賊擒王的方式。
別說以天澤一夥的實力,就算再加上流沙全部戰力,去了也只有被打得狼狽而逃的結果。
如此固若金湯,強悍威勐的防衛力量沒有反殺也就罷了,竟然沒有守住,着實令人難以相信……
沒有辦法,誰叫白亦非倒霉呢?
遇到一個頂尖的六邊形戰士,沒有任何短板,各種手段不屬於這個世界,堪稱非人的bug呢!
實際上白亦非並不知道他母親還活着的消息,否則恐怕會直接崩潰。
整個世界知道白月冥還活着的人,除了正面面對的成蟜,也就黑袍人了。
作為韓國的禁忌,被人知道還活着,是一件十分犯忌諱的事情。
白月冥也不想讓白亦非知道她還活着……
一是顧忌露出破綻,二是避免白亦非生出依賴之心,從而影響白亦非的發展。
因此,白亦非一直以為白月冥是真的去世了。
如今白亦非不知道白月冥活過來又死去了,也算是一種幸運了。
畢竟白月冥不僅是白亦非的母親,還是白亦非崇拜的偶像,甚至是信仰,
不知道,就不會那麼痛苦……
有時候,人知道得越多就會越痛苦,特別是在無力改變的情況下。
……
姬無夜接過信紙後看了一眼不太正常的白亦非,才把目光放在信紙上。
雖然姬無夜文化不太高,但肯定不是大字不識一個的大老粗。
若是一個連軍令文書都沒有辦法看懂的大老粗成為主一國軍事的大將軍,豈不是天方夜譚?
實際上姬無夜看得懂兵法,看得懂兵書,只是在其他方面沒啥文化。
看着看着姬無夜童孔勐然一縮,絡腮鬍密佈的糙臉上滿臉震驚。
同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心中生出了一股竊喜,對於自己獨子被綁的噩耗也沒那麼糟心了。
一直以來姬無夜其實都挺忌憚白亦非的,因為白亦非是唯一能夠在夜幕和韓國朝堂中威脅到他地位的人。
如今白亦非老家被抄,綜合勢力必然大損,對他的威脅性也就小了不少。
當然白亦非的損失,其實也是夜幕的損失,按理來說不應該幸災樂禍。
但小人嘛,哪裏能夠那麼無私,能夠看得那麼遠,自身的利益最為重要。
大概是一種看盟友過得好比我自己過得差都難受的心態……
盟友比我過得差,心情就舒服不少了。
當然姬無夜心中還是有憤怒的,只是心態稍微有些複雜罷了。
「侯爺,看來敵人有我們不知道的力量或者手段啊。」
「我們必須要給予堅決的反擊,否則顯得我們太過軟弱,會讓敵人看出我們的虛實……」
姬無夜放下信紙,回到大殿正中的坐榻上坐下,滿臉沉重道。
白亦非到底不是一般人,雖然還沒有走出來陰影,但也恢復了一部分理智,正常說話沒問題了。
「將軍說得有道理,我們必須要進行堅決凌厲的反擊。」
「要不以天澤一夥為藉口,直接調兵攻打紫蘭軒?」
姬無夜眼皮跳了天,心中暗道白亦非還是沒有完全恢復理智,這能招呼都不打,直接調兵攻打嗎?
這樣做政敵肯定會發難,韓王安也不會容忍,到時候為了自保,就只有起兵造反一條路了。
「過了,過了。」
「罷了,侯爺你再冷靜冷靜吧,你這樣我們沒法商量。」
白亦非回過神也覺得出了一個餿主意,被恨意怒意給影響了,便默默頷首,繼續冷靜去了。
姬無夜坐拿起坐榻上的酒樽,一邊飲酒一邊思考。
大殿中一時間安靜了下來,誰都沒有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殿外又響起了稟報聲。
這讓姬無夜和白亦非不約而同心頭一跳,緊張起來。
沒有辦法,今晚連續兩件糟糕透頂的消息實在是讓姬無夜和白亦非有些成為驚弓之鳥了。
「將軍,羅網的人到了。」
兩人聞言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娘的,總算不是壞消息了。
「請進來。」
「喏。」
兩人收拾好儀態,免得丟了面子。
大門一扇扇被打開,一共打開了六扇門,六道背着長劍的影子出現在殿中。
這讓姬無夜和白亦非有些驚詫,什麼時候羅網輪到六個人一起話是了?
直到六人的真身出現在兩人眼前,兩人才明白了緣故,不過轉瞬間就更疑惑了。
他們給的價碼可遠遠不夠這六六個人一起出動,出動兩位,那已經是給面子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六劍奴!
六劍奴經過羅網培養多年,每一個都已經晉升為天字一等殺手。
以往除非執行成蟜下達的任務,否則他們通常都是單獨行動,如今是他們第一次集體行動,第一次集體亮相。
夜幕跟羅網多有聯繫,也是世間少數知道六劍奴存在的勢力之子。
看見六劍奴踏進殿中,姬無夜和白亦非都緩緩起身。
一是因為驚喜;二是出於對六人實力的尊敬,哪怕他們是殺手。
「哈哈,歡迎六位羅網的朋友到來。」姬無夜大笑道。
「拜見兩位。」
真剛面無表情的抱拳一禮,頭顱微垂,姿態不太恭敬,其餘五人沒有說話,有樣學樣的行禮。
沒有辦法,在六劍奴看來姬無夜和白亦非不值得他們多恭敬。
兩人的實力還不錯,但他們六人誰也不帶怕的,六人合力都是秒殺的局面。
至於權勢,兩人權勢雖大,但卻管不到他們頭上。
在秦國能夠指揮他們的人,都屈指可數,面對異國權貴如何能夠卑躬屈膝?
他們不配!
對於六人的態度,如果是太平時節,姬無夜,白亦非很可能會介意,不爽之下給點下馬威什麼的。
不過如今有求於人,兩人卻不介意,也不敢介意,還要必須擺出禮賢下士的姿態。
「六位不必多禮。」
「來人,準備宴會歌舞。」
姬無夜笑容滿臉的說完,隨後沉聲喝道。
「將軍不必麻煩了。」
「我們六人對宴會歌舞不感興趣,跟將軍對接好就去休息了。」
「那本將為六位準備好休息之地?」
「不必麻煩了,我們六人在新鄭自有落腳之地。」
真剛連續生硬的的拒絕,不給面子,讓姬無夜和白亦非頗有不爽,但有求於人,也只能強壓下去了。
「六位這一起來是怎麼回事?」
姬無夜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他可不信羅網發善心了。
指望羅網發善心,還不如指望他不好色了。
「很不巧,收到將軍邀請之時,趙大人正好決定以後讓我們六人一起行動,形影不離。」
「儘管將軍給出的價碼不夠,但鑑於以前的良好關係,這一次便一起過來了。」
喲嗬,還有這便宜可占,老子難道開始轉運了?
「原來如此,那就多謝趙大人以及諸位了。」
「諸位長途跋涉而來,為了不耽誤諸位休息,本將也就長話短說了。」
「本將希望諸位幫夜幕除掉流沙以及百越餘孽。」
姬無夜面色冷然,眼含期待。
真剛聞言冷漠的臉上露出了意很奇怪的神色,仿佛在說我怎麼聽到了這麼sb的話?
「將軍,我之前說了給的價碼不夠。」
「可你們不是來了嗎?」
「我們是來了,但將軍給的價碼只能夠請動兩位天字一等殺手,因此我們六人不會一同出手。」
「你不是說你們六人共同行動,形影不離嗎?」
「形影不離與動不動手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
額……姬無夜一時語塞,好像還真沒有。
呸,那你們來六人做什麼?
炫耀?震懾?誘惑?
「既然如此,我們加價,加到能夠請動你們六人一起出手的價碼。」
「而且是出手兩次,一次對付流沙,一次對付百越餘孽。」
姬無夜一邊說一邊看向白亦非,白亦非見狀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如果能夠用金錢就把兩個心腹大患給解決了,那麼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這六個人非常強,每一個他都沒有必勝的把握,六人合力不知道有多恐怖……
這樣的實力,足以武力毀滅流沙和百越餘孽了。
出手兩次保險一點,也許沒有一網打盡的機會。
「加價倒是可以,不過要等錢財送到羅網總部,我們才會出手。」
姬無夜:「……」
白亦非:「……」
請動兩位天字一等殺手出手的錢財就不少了,請動六位出手兩次的錢財更是龐大,起碼要好幾輛馬車運載。
這運送錢財從新鄭出發到咸陽,一來一回得花費多少時間?
這麼長時間變數也太大,萬一走露了風聲怎麼辦?
襲殺就是雷厲風行,出其不意!
「為什麼?」白亦非忍不住道。
「沒有為什麼,這是羅網的規矩。」
「先交足額的錢,再動手,失敗了也不退。」
沒有辦法,就是這麼豪橫。
一般來說殺手組織這種規矩,多半是活不下去,除非能夠保證百分百的成功率,但誰叫羅網背靠秦國呢?
特別是成蟜掌控羅網後,秦國的財政撥款越來越多了,再加上有商會,鐵血盟輸血,還真不缺錢。
掙錢是次要的,主要是讓秦國的一統之路少些荊棘。
「看在兩家關係的份上,通融一番如何?」
姬無夜聞言,打起了感情牌。
真剛卻不吃這一套,面無表情搖頭道:「不可,規矩就是規矩。」
「羅網中有通融權限的不過三人,我若是通融,我們六人都要受到嚴厲的懲罰!」
姬無夜和白亦非聞言真是憋悶無比,被真剛口中的規矩頂得啞口無言。
又不敢動強,六位天字一等殺手,下令動強,他們兩個恐怕先完蛋了。
真剛所指的三人是指地網老大鐘黔,天羅老大掩日以及羅網副統領趙高。
至於成蟜並不算羅網中人,早已經凌駕於羅網,而且羅網主要規矩就是成蟜制定的。
成蟜說的話,在羅網中就是規矩。
如果跟原本的規矩產生了衝突,那麼就是規矩錯了,得改。
「那你看本將給出的價碼足不足以讓你們六人出手救出本將的兒子……」
姬無夜無法,只能退而求次道。
白亦非聞言有些不爽的看了姬無夜一眼,他也是出了錢的,就為了救你兒子?
但為了大局着想,白亦非也沒有說什麼,如今的局面內亂不得。
「這倒是可以。」
「只要將軍提供的情報準確,我們六人保證救出將軍之子。」
說到這裏,真剛猶豫了一下,再度開口。
「連續拒絕將軍,倒是傷了兩家的交情。」
「這樣吧。」
「在我們權限內,我們可以調動羅網的情報網,幫助將軍探查貴子的蹤跡。」
聽到真剛答應了,還附送配套服務,姬無夜心裏不由得生出一絲感激之情。
不過很快姬無夜就把心中的感激給掐滅了。
賤不賤啊?
感激個屁啊,那是他花了大價錢的,是他應得的!
「如此,那就多謝閣下了。」
真剛微微頷首,抱拳一禮道:「天色已晚,我們告辭了。」
說完也不等姬無夜,白亦非回禮,直接轉身離去。
其他五人除了沒說話,動作都是一樣的,離開得毫不拖泥帶水。
……
等到六人離開,殿門重新關上,姬無夜一屁股坐了下去,滿臉不爽的喝罵。
「瑪德,羅網的人真是難搞。」
罵完,姬無夜突然想起了什麼,臉上堆起笑容看向白亦非,出言安撫。
「侯爺,不好意思,本將把你出的那份退給你吧。」
姬無夜的表態倒是讓白亦非稍微舒服了一點,但考慮到全退回來太影響團結,便退而求次。
「本侯也希望一虎能夠平安無事,就退三分之二吧,那三分之一算本侯的心意。」
白亦非老巢都被毀了,損失慘重還能這麼大氣,着實出乎了姬無夜的預料。
這下可是真讓姬無夜有些感動了,不由得為自己之前的陰暗想法感到有些慚愧。
「多謝侯爺了,下一次本將出六成。」
「另外,對於紫蘭軒的事情恐怕要往後放一放了。」
「對紫蘭軒動手的風險,侯爺想必明白吧?」
白亦非聞言微微頷首,表示理解。
這的確是一件風險非常大的事情。
別看姬無夜之前說得輕巧,實際上是被逼得沒有辦法,想出的下下之策。
因為紫蘭軒的後盾們絕對不會容許他們的人把紫蘭軒的人帶走。
如果是平時可能會服軟,之後再想辦法。
但現在這個敏感時期,以流沙的智慧不會想不到他們的目的所在。
一但讓他們把人帶走,就不再佔據優勢了,很可能會功虧一簣。
暴露了自己的軟弱,跟天澤一夥決裂,可謂是後患無窮!
等到他們緩過神來對着紫蘭軒窮追勐打,流沙能夠承受嗎?
如果天澤一夥再落井下石,嘿,流沙搞不好就要覆滅了。
因此,流沙退讓的幾率其實很小,多半會動用各種資源,各種手段強硬到底。
到時候雙方僵持,誰也不讓步,矛盾衝突就會極速激發,很可能越鬧越大,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他們其實在進行一場賭博,賭的就是在流沙的眼中,姬一虎沒有紫蘭軒的人重要。
作為流沙運行根基之一的紫蘭軒,人心一但散了,可就不好帶了。
一個針插不入,水潑不進,眾志成城的紫蘭軒,跟一個人心散了的紫蘭軒,作用差距是巨大的。
後者會成為累贅,甚至有可能成為突破口。
就算他們抓到了人,也要面臨後續的風險。
流沙在朝堂的發難,愛去紫蘭軒的權貴官員的不滿,看不慣他們囂張姿態的權貴官員的不滿,韓王安的不滿。
鬧得四面皆敵,盟友的背刺可能就來了。
他們是有動手的正當理由,但結果呢?
他們能在紫蘭軒抓到天澤一夥嗎?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抓不住,這個理由就穩不住,就可以從很多地方找到破綻。
而且朝堂爭鬥,有時候是不看是否有正常理由,對錯什麼的,真要大勢所趨,黑白對錯都可顛倒!
迫不得已,沒有辦法的選擇,風險很大!
「將軍,本侯要連夜趕回雪衣堡看一看,告辭了。」
白亦非起身拱手一禮,心中隱隱作痛。
「侯爺慢走。」
姬無夜起身回禮,本想說一些安慰激勵的話,但話到嘴巴改口了。
侯爺應該還沒有走出來,還是別說出來添堵了,讓他靜一靜吧。
白亦非此時此刻的確很想靜靜,轉身便離開了,速度飛快。
別問靜靜是誰……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3s 3.894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