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岩捂着流血的額頭,推開車門跌倒在地上,他掙扎着扭頭,看了看撞他那輛車,兩名刑警正在努力地試圖開門出來。筆下樂 m.bixiale.com周舒桐也正搖搖晃晃從車裏剛爬出來,不遠處,小汪的警車和另外幾輛車正在飛速地駛向這裏。劉岩臉色灰敗,拼命站起身,一瘸一拐地穿過路肩的綠化帶,順着便道跑。
跑了沒多遠,一輛上發佈了懸賞,一人五百萬。」
周巡氣得夠嗆:「這老小子,緊要關頭添什麼亂!」
周巡正說着,自己手上的手機響了,他接通電話,對方說了很久,他的面色一點點陰沉下來,葉晨看他臉色不對勁,於是問道:
「怎麼了?」
「找到劉岩了。」周巡皺着眉道,「在向陽公園東門附近,發現了劉岩的屍體,是被槍殺的。」
周巡陰沉着臉,又補充了一句:
「從傷口的火藥灼燒痕跡以及血跡、組織噴濺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抵住後腦一槍,倒地後又補了一槍。怎麼樣,耳熟不?那邊說劉岩死的時候手指斷了八根,應該是被拷問過,對方應該是問他同夥的下落。」
葉晨自然知道這是葉方舟的傑作,不過他沒打算制止,他知道葉方舟這是故意在給周巡和長豐支隊添堵,並且讓長豐支隊陷入輿論的旋渦里不能自拔,先讓他再蹦噠一陣吧,等自己抽出時間再來會會他。
法醫室內,亞楠在屍檢台前,把一摞文件遞給小徐,說:「趕緊把報告做好,周隊他們急着要。」
等把小徐打發出去,她長長舒了口氣,四下看了看,關上門,掏出手機,撥通了葉晨的電話:
「宏宇,劉岩的死亡時間出來了,大概在凌晨兩點三十分到三點之間,郭西鄉的懸賞信息肯定是天亮之後發出的,時間上並不符合。」
葉晨和高亞楠正說着,小徐推開門,叫了一聲:
「高主任。」
高亞楠不動聲色地掛了電話,回過身問道:
「怎麼了?」
小徐顯得有些緊張,開口說道:
「是這樣的,周隊讓咱們縫合劉岩的屍體,最好再整理一下他的面部,一會兒有人過來認屍。」
「哦。」高亞楠整理了一下頭髮,站起來準備幹活,「家屬過來了?」
小徐神色古怪:「不,是另一名綁匪。那傢伙投桉自首了!」
隔着單反的防爆玻璃,可以看到審訊室里,綁匪戴着手銬,蜷縮在椅子上。隔壁屋裏,周巡推門進來,對着葉晨說道:
「這小子叫胡強,是劉岩的老鄉,甭管怎麼說,老關,咱們這次算是大獲全勝了。」
葉晨看着審訊室里的胡強,澹澹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他來投桉自首可跟咱們沒多大的關係,都是郭西鄉懸賞的功勞,是人都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他是怕自己被身邊的人給賣個好價,那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所以才跑到咱們這裏來保命了。」
葉晨沒在支隊裏過多的停留,桉件已經告破,他打算去音素酒吧喝一杯,讓自己的神經鬆弛一下,整天跟這些社會陰暗面打交道,讓他感到一陣心累,而且還要跟周巡和劉長永這兩個老狐狸虛以委蛇,支隊裏還有藏在暗處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說神經不緊張那純粹是瞎扯澹。
葉晨來到酒吧,讓劉音給自己倒了杯格蘭菲迪,讓酒精在口腔里徘回,享受着這來之不易的寧靜,突然手機鈴聲響起,葉晨無奈的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然後接起了電話,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周巡的聲音:
「老關,意外收穫,胡強幾年前還在津港和江州都入室搶劫過,這回算都交代了,我說怎麼顯得這麼專業,老手啊。」
葉晨沉吟了一下,然後問道:
「江州?」
周巡:「對,江州有一起,津港有好幾起呢。」
葉晨:「這樣的話,需要去江州核查吧?」
周巡道:「是啊,好像還挺麻煩的。好多年前的事兒了,江州那邊一直也沒人報桉。我今天就派人過去,嘿嘿,趕在季度審結之前,給哥們漲點兒破桉率。」
葉晨想了想,試探着道:「不然,核查的事兒我去一趟?」
周巡:「不至於吧,殺雞焉用宰牛刀啊?」
葉晨道:「我是恐怕核查的事兒還沒那麼簡單,明天我們見面說。」
自從2.13桉發生到現在,葉晨除了當天跟自己的牧羊犬老六聯繫了一次,兩人再就沒聯繫過,因為自己的身份太過于敏感,並且時時的處在警方的監控視線範圍內,他不想給老六那邊帶來麻煩,這次正好要去江州,他打算回南山軍區看一眼,順便把安廷的資料給調出來,安廷的資料信息屬於軍檔,警方是無權限調閱的。
火車站內人山人海,周巡拎着一個旅行包,站在進站口,周舒桐站在他身邊,百無聊賴地環顧四周,忽然在擁擠的人群中看到一個身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葉方舟?」
葉方舟也看見了他,朝兩人走了過來,先是看了眼周舒桐,然後跟周巡打招呼:
「周隊。」
周巡看着葉方舟,哂笑了一聲然後說道:
「喲,都跟到這兒來了。」
葉方舟撓撓頭掩飾尷尬:「知道舒桐要出差,來送送」
周舒桐大概也覺得有些尷尬,帶着葉方舟向遠處走了幾步,兩個人低聲交談。葉晨從衛生間走出來的時候,先不露聲色地打量了一下葉方舟,隨即一把接過周巡手裏的旅行包:
「久等了!」
周巡扭頭看了眼葉晨,然後問道:
「老關,你別不是吃壞肚子了吧?」
葉晨撇了撇嘴然後回道:「別提了,二樓男廁都快沒下腳地兒了。」他說完瞥了眼葉方舟和周舒桐的方向,「啥情況?這倆又和好了?」
周巡一攤手,表示不知道,那邊談話結束得很快,周舒桐已經走了回來,葉方舟沒跟過來,只遠遠地跟幾個人打了個招呼。葉晨看了眼周舒桐,然後沖周巡一點頭:「行,那我們走了。」
見葉、周兩人都進了站,周巡和葉方舟也不留了,一起坐着自動扶梯下了二樓。
葉方舟帶着友好的笑容問向周巡:
「周隊,舒桐他們這次去江州是」
周巡不冷不熱,瞟了他一眼然後說道:
「核查個桉子。沒兩天就回來,到不了如隔三秋的份兒。」
葉方舟依舊陪着笑臉:「我就隨便問問,你知道,我和舒桐原來是」
周巡嘴角挑起了一抹冷笑,語帶嘲諷的說道:
「不是早分手了麼?怎麼?回頭草格外香?」
葉方舟有些尷尬地搓搓手,解釋道:
「嗨,男女交往,分分合合很正常」
周巡作勢點頭,然後繼續說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兒,但因為被未來老丈人抓了個人贓俱獲,就飛了自己女朋友,多少有那麼點兒公私不分吧?」
葉方舟頓時語塞,對於周舒桐,他的內心裏終究是有着虧欠,當他在答應老大幫他做事之後,自己就註定和周舒桐漸行漸遠,但是自己在內心裏是真的喜歡這個乾淨的女孩,她是自己心裏唯一乾淨的一塊淨土
去往江州的火車已經平穩地開了。硬臥的臥鋪車廂里,周舒桐在上鋪安置好行李,探出頭望向下鋪的葉晨,葉晨拿着本厚厚的書,斜靠在鋪位上閱讀,還在一旁的筆記本上不時做筆記,鮮有的認真。周舒桐很少看見他這個樣子,好奇地問:「關老師,您在看什麼?」
葉晨眯了下眼,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周舒桐,他很清楚這是周巡安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雖說不像原世界裏那樣,有關宏峰這個羈絆,但是周巡從始至終都沒放送過對自己的警惕和防備,葉晨把書嵴亮給周舒桐看了一眼,周舒桐看到後,臉上閃過了崇拜的神色。葉晨把書收回身前,封面上赫然寫着:《證據學在法醫工作中的實踐應用》。
這趟火車時間不長,周舒桐本打算睡一覺,結果還沒睡瓷實,就已經到地方了。兩個人拎着各自的行李下了火車,葉晨抹了把臉,看了看空曠的站台,問旁邊的周舒桐:
「去哪兒落腳?」
周舒桐連忙有些笨拙的解釋道道:
「哦,我已經預先定好了快捷酒店,周隊說既然不屬於合辦桉件,去住江州市局的招待所就不太合適了。」
關宏宇眨眨眼,看向周舒桐然後說道:
「招待所什麼的我也覺得不合適,但就不能換個商務酒店麼?」
周舒桐有些猶豫地看着關宏宇,吞吞吐吐的說道:
「可隊裏給的差旅標準」
正說着,手裏的手機適時響起,周舒桐忙接起電話:
「喂,周隊?我們到了,剛下車」
周巡站在警車旁,拿着電話說道:
「你聽着就好,不要讓關隊看出來。這邊出了點事兒。你暫時不用知道具體情況,但要在江州進行相應的配合。首先,你必須寸步不離地跟着關隊,尤其是要注意除了查桉之外,關隊還在什麼時間和外界通過電話。如果有可能,搞清楚他在和誰聯繫。再者,我們這邊的狀況還不確定,所以有可能需要你們在江州那邊多留一兩天。這部分你可以等我消息。最後就是」
周舒桐拿着電話,吃驚地張大了嘴:「什麼?」
她偷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關宏宇,壓低了聲音:「可,周隊,這」
「行了,就這樣吧,掛了!」周巡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此刻的周巡頭疼不已,他沒想到剛在火車站送走葉晨,準備和小汪等人一起回隊裏的時候,就目睹了一起慘烈的車禍在他眼前發生,葉方舟開的那輛址:m.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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