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蘇見仁這話說得太損了,無異於指着和尚罵禿子。不過她沒忘了自己今天邀請蘇見仁的目的,壓抑着心中的不快,跟蘇見仁寒暄了幾句,然後說道:
「老蘇,還記得我上次找你過來的時候說過的嗎?咱倆有共同的敵人,理應擰成一股繩。
一個人孤軍奮戰的滋味很難受吧?趙輝現在還在深茂行里,安穩的做他的分行副行長,而你卻被踢出了深茂行,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你一個人鬥不過他的!」
蘇見仁嗤笑了一聲,嘴角微微向上彎起,用一種不屑的口吻說道:
「我被踢出深茂行是拜誰所賜?我還沒那麼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你們兩口子在我這裏,沒有任何的信任基礎。再者說了,你怎麼就知道我鬥不過他?我這個兜里有幾張牌,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的,對嗎?」
被冷言冷語對待,沈婧是不在乎的,她知道蘇見仁對於自己和謝致遠一直都處於戒備狀態,因為謝致遠打的底子實在是太潮了,當初為了討好葉晨,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
最關鍵的是,沈婧試探出了蘇見仁手裏真的藏了扳倒葉晨的牌,而且看他的架勢,是一定會跟葉晨斗到底的。這說明謝致遠入獄後自己的這番功夫沒有白下,挑撥起了蘇見仁和葉晨之間的火氣。
沈婧用手捋了捋自己散落下來的劉海,然後對着蘇見仁說道:
「老蘇,你也不是第一天在金融界打拼,商人逐利這你是知道的。當初我們家老謝之所以會那麼去討好趙輝,甚至冒着得罪你的風險,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趙輝比你的職位高,能決定更多的事情。
然而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是個背信棄義的傢伙。老蘇,要說恨趙輝,我的程度不亞於你,遠舟信託被查封,我男人後半生大半的時光都要在監獄裏度過。最關鍵的是遠舟信託曾經的那些個股東,到現在還時不時的跑我這兒來找麻煩。
而你呢,在濱江支行奉獻了大半輩子,結果卻因為一個女人,而毀掉了自己的職業前途。是,你可以說周琳是我們家老謝介紹給你和趙輝的。可是把你坑出深茂行,可真不一定是我們家老謝的授意,看看周琳對趙輝的態度,你還覺不出什麼嗎?這個女人已經被趙輝給拿下了。
不管是於公還是於私,我知道老蘇你都憋着一口氣,想要搞掉他,既然我們的目標一致,為什麼不選擇合作呢?」
蘇見仁搖了搖頭,輕呵了一聲,用一種不屑的語氣說道:
「我們的目標確實是一致,但是我這個人你不了解。我第一不拉幫結派,第二,我不在背後算計人家。當初謝致遠和趙輝就是用這兩招害的我,對於這種手段我非常的不齒。
我要是想搞死趙輝,我會選擇直視他,我要面對他,我要讓他親眼看着我怎麼樣一下一下地搞死他。所以合作就沒必要了,我一個人就夠了呀,對吧?」
蘇見仁說到要搞死葉晨的時候,面露猙獰,這段時間的演技培訓不是作假的,他已經融入了進去。不過蘇見仁要搞死的可不是葉晨,而是坐在自己對面的這個女人,和她背後站着的顧慎。
沈婧審視着蘇見仁,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他問道:
「你該不會是又想搞舉報吧?那你就自求多福吧。這種嘴巴官司還不知道要打多久呢,這期間就算是趙輝不出手,你就不怕其他人嗎?要知道你雖然要搞倒的是趙輝,可是也間接損害了別人的既得利益。
如果換成是我,我的手裏有了不利於趙輝的證據,我絕不會馬上舉報他,我得好好下這盤棋,每一步都讓趙輝生活在恐懼里,畢竟蘑菇彈這種大殺器,最具威脅的不是在於它的引爆,而是在於它所能構成的威脅。」
蘇見仁淡然一笑,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杯,喝淨了最後一口咖啡,然後對着沈婧說道:
「首先呢,謝謝你對我的信任,跟我聊了這麼多有的沒的;第二呢,謝謝你的手磨咖啡,味道不錯。有空的時候這兩天多關注一下新聞吧。」
蘇見仁說完,直接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然後離開。他來見沈婧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之所以今天會過來,就是為了把自己手裏掌握了不利於葉晨的證據這件事散步出去,因為對這件事情感興趣的不光是沈婧這邊,竣龍集團的吳顯龍父子,也是非常警惕的。
這也是蘇見仁和葉晨提前商量好的,既然沈婧要挑起他倆的內鬥,拿蘇見仁當墊腳石,那就如她所願,將計就計。他倆打算借着這個契機,消除留在吳顯龍那裏的一些麻煩。
沈婧看着蘇見仁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她拿過了茶几上的手機,查找通訊錄,給田曉慧撥過去一個電話:
「小慧啊,下了班來我這裏一趟,咱們倆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眼瞅着入秋了,現在是吃大閘蟹最好的季節,我托人採購了一批,空運過來的,晚上回去的時候,你給小姨帶回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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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晨這兩天閒來無事,每天下了班以後,都會自己去到商超,買些食材回家,自己烹飪。陸家嘴附近的張楊路五百零一號,就是八佰伴商超。第一八佰伴是國內第一家中外合資大型商業零售企業,也是浦東陸家嘴片區歷史最悠久的百貨公司。
從百貨公司出來,葉晨一個人走在街上,走走停停,突然看到了前方有家水果店,他走了進去,買了些臍橙和萊陽梨。出來的時候,目光不經意的掃過對面,是一家複印社,店面不大,可是他卻在裏面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其中一個是周琳,另一個則是吳小飛。他看到吳小飛對周琳說了些什麼,然後周琳拿過了外套和皮包,跟着吳小飛從店裏出來,上了他的車。
這讓葉晨有些不悅,上次他跟吳顯龍已經說過了,他對周琳沒什麼興趣,讓他不要把心思花在她身上,看來自己的這位便宜大哥,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啊。
葉晨的車就停在前方不遠處,他拎着買好的食材,直奔自己的座駕,發動了汽車,朝着吳顯龍的宅邸駛去。到吳顯龍家的時候,是吳小飛接待的他,吳小飛見到葉晨,顯得有些錯愕,葉晨笑着對他問道:
「你爸呢?」
吳小飛對待葉晨,向來都是客客氣氣的,他明知道老爸正在和周琳談事兒,也只得無奈的請葉晨進去。
餐廳內,吳顯龍把控着談話的節奏,軟硬兼施,做着周琳的思想工作,逼着她去蘇見仁那邊斡旋。正在這時,餐廳的門被推開,吳小飛把葉晨給引了進來。
吳顯龍和周琳都愣住了,葉晨也沒客氣,走到了周琳對面的位置,拉過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後對着吳顯龍問道:
「大哥,怎麼把周琳給請過來了?」
吳顯龍是個察言觀色的高手,他看出了葉晨臉上的不悅,對他解釋道:
「額,還是之前你跟我說的蘇見仁那件事情,我覺得這件事情我得重視,所以我把周琳叫過來,想跟她聊幾句。」
葉晨了解吳顯龍的手段,無非就是金錢攻勢外加用話術來逼周琳就範,對於女人他們父子倆都是一個揍性,不存在什麼憐香惜玉的想法,但是也要顧忌這個女人是誰,對於周琳他們還是不敢用一些暴力脅迫的手段的,畢竟要顧忌葉晨的想法。
吳小飛看得出來,葉晨來得挺急的,額頭上是細密的汗珠,他非常有眼力見的遞過來一瓶依雲礦泉水。葉晨接過來大口喝了幾口。
吳顯龍為了緩解屋內略顯尷尬的氣氛,笑着打哈哈說道:
「你說你們倆啊,要是沒有今天的這個契機,是不是老死不相往來了?」
葉晨看了眼自己對面的周琳,然後對着吳顯龍說道:
「大哥,你是我哥,咱倆不是外人,跟你我一向都是有啥說啥。不管我們現在面臨什麼樣的問題,我都不希望周琳再參與進來了。她現在自己開了家複印社,生活很安靜,我不希望打擾到她,您看行嗎?」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吳顯龍也不好再堅持下去,沉默了片刻後,他輕聲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對公部那幾件事情真的……」
葉晨沒讓吳顯龍把話說完,直接攔住了話頭說道:
「我來自己解決,就算是解決不了,我還是不希望周琳再次裹進來。因為之前的一些事情,已經很難為她了。就算是打仗,不也都是讓女人和小孩兒遠離戰場嘛,您說是吧?」
葉晨的態度表現的很強硬,吳顯龍不好再說什麼。葉晨也沒繼續停留的意思,他對着周琳說道:
「周琳,我看你那小店也還挺忙的,我送你回去吧?」
兩人起身要走的時候,吳顯龍叫住了葉晨,然後對他叮囑道:
「小輝,最近這些日子你還是多注意點,出門前後看看人,晚上把窗簾都拉上。」
葉晨聽出了吳顯龍的言外之意,上次的偷拍事件他對吳顯龍提起過,吳顯龍這段時間找了一些專業人士,拿着一些儀器,對葉晨的住宅和辦公室,進行了全面的檢查。
雖說玩竊聽自己才是最專業的行家,葉晨也沒去顯擺自己這份能耐,別看嘴上大哥叫的親熱,在他心裏吳顯龍甚至都不如蘇見仁或是苗徹可信。他對着吳顯龍說道:
「謝謝大哥,我會注意的。」
葉晨和周琳離開後,吳小飛撓了撓頭,對着老爸解釋道:
「爸,趙叔要往裏走,我攔不住。」
吳顯龍長嘆了一口氣,然後對着吳小飛說道:
「你趙叔有為難的地方,行了,周琳那邊就別去打擾了,他這個事兒我們另外想辦法。」
正在這時,吳小飛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發現是田曉慧打來的,這讓他感到有些錯愕。自從上次擺了田曉慧一道,被她發現後,她直接辭職離開了竣龍,這還是私下裏田曉慧第一次主動打電話聯繫自己。
就連吳顯龍看到後此時都來了興致,示意吳小飛開免提。緊接着田曉慧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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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吳總嗎?」
「是我,小慧,你有什麼事兒?」
田曉慧輕笑了幾聲,然後對着吳小飛說道:
「小吳總,前兩天我去表姐家吃飯,無意中聽到一個消息,我覺得挺有價值的,應該能賣個好價錢,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吳小飛沉默了片刻,然後冷聲對田曉慧說道:
「你這是當間諜當上癮了?我怎麼知道你的消息值不值錢?值多少錢?」
「不廢話了,有關蘇見仁的,一口價,五十萬!」
田曉慧乾脆的一塌糊塗,而蘇見仁這個名字也讓吳家父子一個激靈。吳顯龍對着吳小飛點了點頭,示意他答應下來。吳小飛會意,對着田曉慧說道:
「好,還是轉到你以前的那張工資卡里,我現在就轉過去。」
幾分鐘後,錢轉過去了,田曉慧那邊應該是收到了短訊通知,然後對着吳小飛說道:
「我表姐和蘇見仁私下裏見了面,商量共同對付趙輝,結果被蘇見仁給一口回絕了,他非常嘚瑟的表示,對付趙輝他自己就夠了,我猜他手裏應該有了不利於趙輝的證據。
而據我所知,這位趙行唯一的軟肋怕是就在你們這邊,他要是倒了霉,竣龍絕對是難脫干係的。咱們好歹朋友一場,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怎麼樣?我夠意思吧?你這五十萬覺得花的值不值?」
吳顯龍父子倆的臉色陰沉到能滴出水來,吳小飛輕聲說道:
「謝謝你了小慧,這個消息我很滿意,以後再有這樣的消息,我一定會給你個好價錢的,合作愉快。」
掛斷了電話後,吳小飛看向了老爸,然後問道:
「爸,咱們怎麼辦?」
吳顯龍盤着手裏遍佈包漿的獅子頭,輕聲說道:
「看來該跟蘇見仁好好聊聊了,他蹦的有些歡啊。至於沈婧,先不用理會,那畢竟是個女人家,還夠不成什麼威脅。」
一個小時後,蘇見仁出現在了吳顯龍宅邸的茶室,吳顯龍一邊替他斟茶,一邊說道:
「蘇行,咱們可有日子沒見了。」
蘇見仁擺了擺手,然後非常不客氣的說道:
「別,托趙輝的福,已經不是蘇行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是,就只是蘇見仁。」
吳顯龍不在意的笑了笑,鬆弛的靠在藤椅上,然後輕聲說道:
「行,見仁兄弟,你和趙輝的那點事兒,我本來要說道說道呢。我本來聽說,你要跟周琳結婚出國的,這多好啊,遠離是非之地。
可是現在你突然殺了個回馬槍,又回來了,你說你這是何苦呢?損人不利己,而且大家又都不開心,何必呢?」
蘇見仁和吳顯龍接觸的次數不多,唯一的一次好像是長灘項目的時候,他作為對公部的負責人,把項目報到了葉晨那裏。事成之後,吳顯龍作為竣龍集團的負責人,設宴款待了他們。
在蘇見仁眼裏,吳顯龍不過是一個地產公司的小老闆罷了,他不明白葉晨為什麼會對他如臨大敵。然而直到近距離坐在他面前,感受着他散發的氣場,他才隱約感受到了面前這個老傢伙的深不可測。
蘇見仁沉吟了片刻,看着吳顯龍然後說道:
「吳總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以前咱們也算是在一個桌上吃過飯喝過酒的朋友。今天這個事情鬧成這樣,主要原因你也知道,我是過錯方嗎?是趙輝在一直算計我吧?」
吳顯龍悠閒的把玩着手中的文玩核桃,然後悠悠說道:
「趙輝畢竟跟你是同學,而且你們倆共事多年,有什麼怨仇解不開的?非要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嗎?你考沒考慮過,真要這樣,會連累到很多人的。」
蘇見仁的呼吸急促了幾分,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
「趙輝是我同學的時候就在騙我,他就背着我搶我心愛的女人,這個沒關係,我可以忍;後來進了銀行系統,我好歹也是個支行副行長,是他設計下套,生生的把我轟出了銀行系統,沒關係,我也能忍,畢竟我又不指着那點工資吃飯;
可是後來呢?後來他自己犯了事兒,他愣是讓一個女人來色誘我,讓我替他扛事兒,然後又把我的女人再次搶走,如果這個我要是再忍的話,我是不是連武大郎都不如了?」
在茶室外伺候的吳小飛,嘴角微微上揚,當初設計把蘇見仁踢出深茂行,就是他和謝致遠合作的手筆,可以說他從骨子裏就沒瞧得起過這個男人。
吳顯龍這邊也懶得理會葉晨和蘇見仁之間的這些個恩怨,但是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不要損害自己的既得利益。他輕笑了兩聲,然後說道:
「我說兄弟啊,大哥今天既然來找你了,這點面子你還是得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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