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致遠的臉色很難看,手下人幾乎是把那兩灘爛泥給抬回來的,去到醫院急救的時候,醫生都被驚到了,懷疑這倆貨是被卡車給撞了,渾身上下的關節幾乎全都骨折了,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得躺在病床上。
謝致遠緩了好一會兒,這才對葉晨說道:
「四年的大學同學,看來我還是不太了解你。你不光是學習出眾,就連身手也都這麼了得。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生氣的點就是你過河拆橋,口蜜腹劍,你說我幫了你多大的一個忙?」
就在這時,葉晨的秘書把茶水送了進來。葉晨懶得避諱秘書,衝着謝致遠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你幫我什麼忙了?這裏可是行長辦公室,有些話別亂說啊。」
謝致遠感到自己受到了挑釁,索性破罐子破摔,瞟了一眼秘書,然後說道:
「怎麼是亂說呢?你被總行紀委調查,是誰幫你擺脫的困局?誰幫你把蘇見仁給趕出深茂行的?」
給謝致遠遞茶的秘書,此時有些亞麻呆住了,心說這是我不掏錢就能聽到的內容嗎?他趕忙識趣的戰術性後撤,然後朝着辦公室外走去,正打算順手帶上門的時候,卻被葉晨給叫住了:
「小曹啊,門就開着吧,謝總難得敞開心扉暢所欲言,得讓大家都聽聽,畢竟事無不可對人言嘛,你這要是把門給關上了,有些事兒我反倒是說不清了。
對了,去趟李行的辦公室,讓他給我發個視頻通話,歡迎他來觀看這場現場直播,他應該很感興趣的。」
能不感興趣嗎?李森以前和蘇見仁就是盟友,現在自己的盟友被謝致遠給坑跑了,自己也險些栽在謝致遠的手裏,現在要問李森對誰的仇恨值更高,那絕對是非謝致遠莫屬。
謝致遠扶了下自己的金絲眼鏡,虛眯着雙眼看着葉晨,然後說道:
「姓趙的,你考慮清楚了,非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嗎?」
葉晨冷冷的一笑,把玩着手裏的鋼筆,然後說道:
「謝致遠,咱們倆是老同學了,一個宿舍住了四年,按說你應該是最了解我的了。我要是那種一棍子能打服,或者幾句話就能嚇唬住,那我也就不是趙輝了。
就你說的這些個事兒,第一呢,我是沒有直接參與;第二,就算是曝了光,最該着急的那個人也不會是我,你覺得蘇見仁會放過你?他雖然表現的不學無術,你還真當他是那種什麼也不是的花花少爺了?
蘇見仁的二哥和他三姐是做什麼的,我看你怕是忘了吧?一個是魔都這邊一個商業銀行的行長,一個是法院的庭長,哪個沒能力制衡你?你對他們的四弟下手,打斷了骨頭還連着筋呢,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
還有啊,這件事情也許對我也會有不好的影響,但是你覺得我會在乎這些?從李森李行來到魔都分行,我的日子本身就不好過,都已經習慣了,現在有你主動站出來吸引他的火力,我求之不得啊。
而你呢,你不僅要承受蘇家兄弟的報復,你覺得李森會輕饒了你?蘇家老爺子好歹也算是人走茶涼了,李森可不一樣,人家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陪你耗一輩子都耗的起,這輩子怕是沒哪家魔都的商業銀行會跟你合作了。
所以你故意當着我秘書的面,上演這一出,在我看來實在是有夠幼稚的,不覺得太小兒科了嗎?你這是狗急跳牆了嗎?行了,你該說的都說了,我該說的也說了,請回吧。」
「好,打擾了。」謝致遠的臉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他起身朝着門口走去,到了門口,突然停下了腳步,對着葉晨問道:
「對了,蕊蕊的眼鏡治的怎麼樣了?」
葉晨端着手裏的茶杯,輕抿了一口茶,然後斜睨着謝致遠,輕聲問道:
「你是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她不是一直在國外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說話。」
謝致遠當然是不會無緣無故的關心趙蕊,葉晨冷冷一笑,然後說道:
「謝致遠,你怕是還沒給阿美莉卡那邊去電話吧?怎麼,找個人拿着個礦泉水瓶,想朝着我閨女身上潑,是在警告我嗎?
我要是不答應你的狗屁計劃,下一次你打算換成什麼?硫酸?儘管試試啊,不光是你知道我女兒的行蹤,我也知道你兒子在哪兒上學,不讓我好過,那就大家都別好過唄,有什麼陰招,你可以繼續使出來,不要緊的,我還扛得住。」
謝致遠有些發懵,隨即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他臉色難看的奪門而出,跑向了走廊的電梯,焦躁不安的按着下樓鍵,至於另一隻手則掏出了手機,給自己的手下撥去,詢問阿美莉卡那邊的進展,結果電話接通後,手下告訴他,派去執行的人現在失聯了。
出了深茂行,謝致遠開着車就往家裏奔去,結果一到家,就發現妻子沈婧正臉色難看的坐在客廳。謝致遠心裏咯噔一下,對着沈婧問道:
「你這是怎麼了?」
沈婧有些無力的靠在沙發上,斜睨了一眼謝致遠,然後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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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接到了學校那邊打來的電話,說是有幾名男子在學校詢問咱家兒子的姓名和班級,然後守在門口就沒離開過。
中午放學的時候,孩子出來買文具,這夥人就一直跟在兒子的身後,兒子去哪兒他們就跟去哪兒,這些人是你派去的?你是不是有病啊?那么小的孩子上學,你還給他派保鏢?老師就差找到家裏來了!」
謝致遠的頭皮一陣發麻,他突然想明白了什麼,這是葉晨給他的警告,他女兒在國外沒事還好,但凡是出了一點事,他的人絕對會第一時間對謝致遠的家人下手。玩髒的誰都會,可未必誰都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
竣龍地產,吳小飛的辦公室,他在手裏擺弄着一份地產轉讓的合同,確認沒什麼破綻後,給田曉慧撥了過去,讓她把一份招標的合同送到辦公室來。
沒過多一會兒,田曉慧就把合同送了過來。她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職業套裝,非常的修身,完美的把她的身體曲線展示了出來,她笑着對吳小飛說道:
「小吳總,合同已經擬好了,您看看還有什麼問題。」
如果換作是以前,吳小飛可能會好好的欣賞一下田曉慧的妝容,然而自從知道她是遠舟信託派來的臥底,就再沒了這份閒情逸緻。他翻了翻合同,然後仿佛不經意的問道:
「小慧,聽說你最近經常加班?」
「偶爾,這都是我的份內事。」
吳小飛心中冷笑,心說你可不是偶爾,不管是監控室的監控,還是樓下的保安,都已經告訴了我答案。你為了當間諜,還真是蠻拼的,每天晚上都是最後一個離開。他做出一副關心的模樣,輕聲道:
「知道你是為了公司好,但是也得注意身體啊。」
「謝謝小吳總。」
田曉慧在和吳小飛寒暄的時候,看到了辦公桌上擺着一份商品房買賣合同,出賣方是竣龍地產,至於買入方則是趙輝。沈婧給田曉慧看過趙輝的筆跡,她一眼就認了出來,這讓她心中一跳,意識到就像蘇見仁說的那樣,針對謝致遠和沈婧的陷阱已經開始佈局了。
正在這時,吳小飛的電話響起,他接通後說道:
「我現在下去,你等我會兒吧。」
吳小飛站起身來,對着田曉慧說道:
「小慧,等我會兒,我去趟法務部,回來給你簽。」
吳小飛說着把桌上的那份合同,收到了自己的抽屜里,然後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田曉慧聽到腳步聲走遠,快步走到了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取出了那份合同,然後用手機進行拍照。直到她聽到外面傳來了小吳總哼着小調靠近的聲音,這才將合同歸回原位。
吳小飛回來後,將招標合同簽過字,然後目送田曉慧離開。人走後,他解鎖電腦,調出了監控視頻,隨即給老爸吳小龍撥去了電話:
「爸,魚已經開始咬鈎了。」
「好,咱們該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的就是等你趙叔那邊的消息了。」
沈婧和謝致遠晚上都要休息了,沈婧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一連串的短訊提示音,她劃開手機,發現是田曉慧發來的一連串圖片,點開後,看到了那份房屋買賣合同後,她連拖鞋都沒顧得上穿,噔噔噔朝着樓下走去,在樓梯口撞見了上樓的謝致遠,興奮的對他說道:
「你看,小慧剛發來的消息!」
謝致遠接過了手機,看着內容,心跳突然加速,興奮的說道:
「終於搞到了,太好了!有了這個證據,我現在讓趙輝爬着過來,他都不敢走!」
沈婧也很興奮,不過她還是衝着謝致遠翻了個白眼,邀功似的說道:
「這下知道誰對你最好了吧?要不是我提早埋的這步棋,你就等着倒霉吧!」
謝致遠知道沈婧對自己和秘書艾米搞東搞西,心懷怨懟,他攬着沈婧的肩膀,對她說道:
「要不說你才是我的老婆呢。」
「死相!」
謝致遠熱血上涌,他奔向盥洗室,打算洗把臉清醒一下。身後傳來了沈婧的嘮叨聲:
「我跟你說哈,你先別着急出牌,我先找人確認清楚再說。」
謝致遠最近心底一直處於壓抑狀態,好不容易得到了宣洩,他根本都沒聽進去沈婧的嘮叨。洗了把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得意的提前演習着下次見到葉晨時的場景……
……………………………………
葉晨這時一點都沒有大戰前的局促不安,周末的時候,他開車拉着歐陽老師和戴斌,去了老師戴其業的老家海寧省親。葉晨開車,戴斌坐在副駕,至於師母歐陽老師則是坐在後排。大家都不說話,不管是吃飯亦或是趕路,彼此間都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老師戴其業的祖上有些來歷,中過舉,點過翰林,至今還有專人看墳。看墳人是個七十來歲的老太太,頭髮花白,蹣跚着領三人去到田頭。那路並不好走,因平常無人來此,蘆葦長得有半人高,腳下泥濘,真正是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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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到了,見到兩塊青灰的墓碑,掩良在雜草之中。老太太蹲下身子,拔去雜草,才現出碑上的名字。葉晨對着戴斌介紹道:
「這是老師的曾祖,還有祖父祖母。」
今天攜戴斌會老家省親,可以說是認祖歸宗了,戴斌有些不知所措。歐陽老師的神情有些滄桑,對着戴斌輕聲道:
「不用太放不開,來過了,意思到了就行了。」
葉晨在原宿主的記憶里看到他曾經陪着戴其業來過這裏,所以對這一切並不感到陌生。上次臨走之前,戴其業曾經給這個看墳人留了些錢,這次葉晨便接過了這個程序,從兜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鈔,塞到老太太樹皮一樣的手中,輕聲道:
「謝謝哈,這些年沒見,您清瘦了,一點心意,別見外。」
戴斌見狀,趕忙阻攔,從兜里拿出了錢夾子,對着葉晨說道:
「趙哥,我來給!」
葉晨把戴斌的手按了回去,然後笑着說道:
「沒事兒,咱們都是一家人。」
攜戴斌回到老家省親,葉晨事先去到家裏詢問了一下歐陽老師的意見,擔心她有心結,畢竟這不是她的親骨肉。
誰知歐陽老師倒是表現的很坦然,她對葉晨輕聲道:
「老戴在世的時候,曾經對我說過,這孩子當初寄養在父母那裏,也是沒法子的事兒。要是他自己管教,只怕要好得多。我說那就接回來吧,結果你老師嘆了口氣,說都到這地步了,自然是不能接回來,這是他的命。
老戴當時只當我是在說氣話,其實不是的。我不能生育,總歸是我欠了他,就算是他在外面有了私生子,這種事情也是不好全怪他一個人的。再說家裏沒孩子到底冷清,真要接回來,我親自帶大這孩子,說彌補也好,以德報怨也罷,總是件好事。
這層意思我從沒跟你老師提過,一是沒機會,二來就算提了,他也不會答應。有時候,就算是夫妻,也有許多話不能說的,一說就踩線了,要誤會的。可不說也不好,他到死都覺得我心裏有疙瘩,這件事就成了永遠過不去的坎兒。
有時候我也問自己,這輩子到底是我對不起他呢,還是他對不起我?這事不能想,一想就出不來了,要變神經病的。
再說了,便是想通又如何?日子還不是照樣過?又不是批考卷,你得了幾分,我得了幾分,名次貼在牆上讓大家看。趙輝,你是最了解你老師的,也不必問我,就想着他若在世樂意不樂意。我沒意見。」
從海寧回來,到歐陽老師家的時候,戴斌臨下車前叫住了歐陽老師,然後有些靦腆的說道:
「以後有什麼事兒,您儘管叫我,別把我當成外人。」
歐陽老師原地怔住了幾秒,才輕拍了拍戴斌的肩膀,輕聲道:
「謝謝。」
經過這次省親,兩人之間的關係,本來都已經變得很隨意了,結果這一來一去的,好像又彆扭了起來。可這只是看着彆扭,畢竟買台新車,開回來還要磨合一段時間呢。
第二天,歐陽老師一個電話又把葉晨給叫到了家裏,拿出了一塊表,托他帶給戴斌。這塊表是戴其業生前的遺物,一直被歐陽老師珍藏。葉晨很高興自己解開了這對沒有血緣關係的母子的心結,所以欣然答應。
晚上下班後,戴斌按照約定來到了葉晨的住所。葉晨把表拿了出來,親自幫他戴在了手腕上,然後說道:
「聽歐陽老師說,這塊表是你爺爺傳下來的,你父親生前一直都戴着,現在給你了。走字兒還準不準的另說,好歹也是一份傳承,以後想起你爸了,至少還可以睹物思人。」
戴斌沉默了許久,站直了身子,對着葉晨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然後說道:
「謝謝你趙哥,謝謝你為了我爸,還有我做的這一切。」
說着,戴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划動了幾下,點開了相冊,對着葉晨繼續說道:
「對了趙哥,這是您讓我查的,您看這東西咱們什麼時候放出去?」
葉晨看着手機上的照片,笑了笑,然後對着戴斌說道:
「不急,現在謝致遠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孰不知他已經離死不遠了。等他站在最高處的時候,再一腳給他踹下懸崖。
先讓市場監管部門給他上上緊箍咒,找他喝喝茶。這樣他才會狗急跳牆的來找我,並且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舉動,那時候才是發難的時刻。」
葉晨的動作很快,第二天市場監管部門的工作人員,就蒞臨了遠舟信託,對遠舟信託展開了現場調查,並且對謝致遠進行了約談。
謝致遠焦頭爛額的應對完這一切,肺都要氣炸了,他猜到了是葉晨在背後捅了自己一刀。把市場監管的那些人送走,他直接離開了公司,一腳油門,直奔陸家嘴的濱江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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