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影視從四合院開始 第二十八章 玉不琢不成器

    葉晨說三角眼這夥人是小卡了咪不是無的放矢的,綹子最猖獗的時候,可以說是遍佈整個東三省,當時從漠河到山海關,到處都有土匪活動的痕跡。

    在一九四五年到一九四八年之間剿匪的高峰期,東北的大地上曾經有過各種各樣令人記憶猶新的鬍子,連國黨發了委任狀的「上將」都有好幾個,堪稱東北綠林的一個夢幻時代。

    早在清正府內憂外患之時,東北土匪就乘勢而起,佔山為王,打家劫舍。據學者研究,東北土匪的發展主要有三個重要時期:

    一、從金匪到綹子。在清咸豐年間,土匪發展進入了初級階段。猶如初生的朝陽,逐漸在東北地區嶄露頭角。

    那時,太平軍的起義使得駐紮在東北的八旗軍大部分都入關作戰,一度導致關外兵力空虛,土匪們便趁此機會崛起。

    再加上甲午戰爭失敗後,清朝的潰軍四處流竄進入關東,他們的人數少則上千,多則上萬,主要集中在海林、寧安、穆稜一帶這。

    二、白熊腳盆戰爭到腳盆侵佔東北期間,可稱之為土匪發展的中級階段。由於連年的戰亂,上萬股土匪如同蜂擁四起的蜜蜂。

    據統計,當時東北的土匪擁有槍支一百八十萬條。這些成為土匪的人,有的是被逼無奈,有的是自願落草,有的是綠林好漢,有的是義勇抗日,而更多的是打家劫舍。

    當時的土匪頭子主要有亞滿洲、常山好、樹林、九彪等,而夾皮溝成為了土匪的根據地。在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變」之後,部分土匪出於民族大義,也曾拉出人馬參加了抗聯。

    三、一九四五年腳盆戰敗投降之後,則是土匪發展的最後一個時期。原「偽滿洲國」的兵團及各部偽軍隨着腳盆投降而解散,使得東北正權出現了「真空」。

    有十多萬解散後的偽軍在東北各地變成了土匪,一時間,「花蝴蝶」、「草上飛」、「占天時」、「青山好」、「混天珠」、「滾地雷」等東北土匪肆虐橫行。

    他們燒殺搶掠、為非作歹,四處作亂,使得這段時間成為了東北土匪最猖獗的時期。當時民間有句順口溜:「有錢的怕綁,有姑娘的怕搶,走路的怕劫,出門的怕攮」,普通老百姓每日都活得提心弔膽。

    國黨還對這些土匪頭子加官進爵,極力收羅。較有影響的土匪頭子有常凱申親自委任並派到東北的「陸軍新編第二十七軍軍長」姜鵬飛、「東北挺進軍第一集團軍上將總司令」李華堂、「第十五軍集團軍上將總司令」謝文東、「第一戰區東北挺進軍軍長」尚其悅、「嫩江保安軍總指揮」張百藩等等。

    葉晨在滲透世界的時候,所有東北行營督查室的人都被關到了招待所隔離,當時就是因為民主聯軍內部出了叛徒,李維恭意圖讓身在哈城的姜鵬飛配合,從內部發動暴亂,最後被葉晨識破並將消息傳遞了出去。

    最終在一九四六年八月二十六日晚,哈城光復大飯店內,他宴請的是東北民主聯軍一個叛變的團長時,將其一網擒獲。所以因為親身經歷的緣故,葉晨對於這些人簡直不要太熟悉。

    每一個組織,無論大小,都需要一個完善的組織架構,土匪幫也不例外。特別是在土匪發展的中期,他們的內部組織結構已經變得成熟。每個匪幫都有四梁八柱,如同一隻小鳥的骨架,雖小卻完整。

    四梁,如同鳥的主體結構,包括:當家的、字匠、催隊、炮頭。當家的就是鬍子頭,字匠相當於秘書長,催隊則是總指揮,炮頭則是衝鋒陷陣的先鋒。

    八柱,則如同小鳥的細枝,包括:糧台、水箱、秧子房掌柜、扶草、拉絲的、插扦的、把式、花舌子。

    糧台負責糧食、金錢和物品的管理,水箱負責派遣崗哨,秧子房掌柜掌管被綁架的人質,扶草負責消除行軍後的痕跡,拉絲的負責調查各村富戶的家底,插扦的指定富戶的地址,把式是當家的勤務員,花舌子則是內外聯絡的官。

    整個組織結構嚴謹,職責明確,即便是在惡勢力中也能體現出秩序和規則。從這個架構可以看出,土匪內部的結構頗為嚴密,且分工合理,很有創意,與現在的公司組織結構頗有一比。看來土匪窩內確有能人,還真不能小瞧。

    實際上到了一九四八年,東北剿匪就已經基本上結束了,可是總有那麼幾個漏網之魚,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躲在山上沒人瞧見的地方,跟個野人似的,惶惶不可終日。

    像今天的三角眼,頂天也就是以前給匪幫打雜的小角色,糾集了幾個偷雞摸狗、無所事事的地賴子,跑到火車上進行打劫敲詐。如果讓以前的綹子看到他們現在這個死出,怕是棺材板都按不住了,丟人簡直都丟到了家。

    如果是以前遇到零星的疑犯,馬魁這伙乘警會等到列車到了終點站,把這些人移交給當地的鐵路派出所處理。然而這次一是人數眾多,二是很多人都受了重傷,馬魁和汪新抓住的這倆情況還好點,一個手臂脫臼、一個手腕扭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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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晨這邊的幾人情況就相當嚴重了,對於這些持械行兇的劫匪,葉晨絲毫沒留情況,被插眼的,到現在還捂着眼眶「嗷嗷」叫喚呢,還有鼻樑直接一拳被打塌的,縮在那裏一直流淚不止,鼻血讓臉都變成了血葫蘆了。

    至於被一個拐肘打在頸部的傢伙,整個腦瓜子歪在那裏,到現在還沒清醒過來呢,人昏昏沉沉的。他們的領頭的,那個跋扈的三角眼,此時也捂着肋條拼命的倒換着喘氣兒,感覺自己的肋巴扇怕是折了好幾根。

    馬魁身為師父,沒去責怪葉晨出手太狠,因為以當時的那種情況,面對五六個持械的劫匪,如果心慈手軟那就是對自己的犯罪了。將這些人給押送到了餐車,馬魁讓列車長老陸,用手台聯繫了下一站寧甸站的乘警。

    按照慣例,這趟開往哈城的列車,是不需要在寧甸這樣的小站停靠的,但是誰讓車上這些劫匪一個個疼得東倒西歪、嗞哇亂叫呢,現在把這個燙手山芋趕緊甩出去才是正事兒。

    火車在寧甸站停下的時候,車下好些個便衣已經在那裏嚴陣以待了,結果他們看到像是啦啦蛋似的下來的這些劫匪,都驚呆了,簡直一個比一個慘,都哭着喊着要趕緊去醫院。

    寧甸站的乘警隊長和馬魁是熟人,笑着說道:

    「好傢夥,老馬,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下手夠黑的了。行了,這些人就交給我們處理了,你放心吧!」

    馬魁笑着對老熟人擺了擺手,然後說道:

    「郭隊,辛苦了,有空找你喝酒。」

    這群劫匪被押下火車的時候,無數的乘客都扒着車窗往外瞅。等到車門被關上,火車繼續行駛,師徒三人繼續巡視的時候,路過剛才出事的那節車廂,就見剛才被他比在脖子上的那個年輕人,突然用力的拍着巴掌,大聲說道:

    「幹得好,幹得漂亮!人民警察為人民!」

    被他這麼一煽呼,車廂的其他乘客也都紛紛鼓掌,馬魁和汪新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只有葉晨意味深長的打量着那個人,因為他已經認出來了,這個人就是南來北往世界裏最大的BOSS,D販賈金龍,師父馬魁最終就死在他的手裏,姚玉玲更是被他毀了一生。

    賈金龍注意到了葉晨的目光,他突然不自覺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那就是後脊背發涼。葉晨也沒過於糾結他的問題,正所謂捉賊捉贓,拿奸拿雙,現在沒有證據在手,就讓這個貨多蹦噠些時日。

    以賈金龍的尿性,肯定會借着這次機會,跟自己師徒三人搭上關係,趁機打探公安的內部消息,山水有相逢,自己遲早可以在他身上找到漏洞,將其繩之以法的,畢竟他在明我在暗。

    巡視完車廂,師徒三人回到餐車上休息,順帶着吃午飯,這時不管是餐車的廚師還是車上的乘務員,都紛紛對師徒三人治住這群劫匪表示祝賀。馬魁面帶笑容的把眾人遣散後,臉色卻陰沉了下來,如同表演川劇變臉似的。

    等到四下無人後,汪新探過身子,對着馬魁問道:

    「馬叔,你剛才跟那小老頭聊的,是不是黑話?」

    「想學?」

    「想啊,你教教我唄?」

    「行啊,哪天你自己也蹲回監獄,裏頭有的是人教你。」

    在馬魁這裏碰了個釘子,汪新有些意興闌珊,訥訥回道:

    「這玩意兒吧,學不學都成。」

    汪新這邊倒是偃旗息鼓了,可是馬魁卻沒打算放過他,只見他說道:

    「跟我說說唄,為啥主動動手啊?對方那麼多人,你打的過?還有啊,車上的乘客那麼多,傷了其他人咋辦?後果想過嗎?」


    汪新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嘴上不服輸的說道:

    「那他們幾個那麼猖狂,咱們身為警察,能忍嗎?」

    馬魁虛眯着雙眼,雙手合十放在桌上,然後繼續問道:

    「忍不了就動手嗎?你也知道對方猖狂?知道那小老頭是幹啥的嗎?就他那個作派,四八年以前那八成就是個綹子,吃人不吐骨頭,心狠手辣。」

    「綹子就綹子唄,咱也沒吃虧啊!」

    馬魁的聲音漸漸提高,氣勢變得有些嚇人,陰沉着臉說道:

    「那是因為我跟你師哥控制住了局面,你師哥看懂了我的眼色,一直在這夥人後面沒有輕舉妄動,直到這夥人走到車廂交界處,隔離開他們和乘客後,發動雷霆一擊,這才將這夥人給拿下,我和你師哥都是在給你擦屁股,懂嗎?!」

    此時汪新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衝動,要論起身手來,葉晨虐自己就跟玩兒一樣,可即便是這樣,他在劫匪的身後卻一直忍住沒動手,直到確認乘客的安全後,才配合師父治住了這夥人,自己跟他一比,高下立判。

    汪新輕咳了一聲,摘下帽子撓了撓頭,然後說道:

    「這個事兒你跟師哥確實做的比我好,我得跟着你們學,我太衝動了。」

    看到汪新終於服軟,有了認錯的態度,馬魁神情一松,不過嘴上還是繼續挖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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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想着動手,都不動腦子的嗎?鎮不住人家,就算是人家把你的腦袋當成是痰盂了,你也得忍着,因為你要考慮車上乘客的安全,誰讓你乾的就是這個活兒呢?」

    汪新被馬魁給損的臉紅脖子粗的,對着他辯解道:

    「實在不行我就開槍唄,我就不信鎮不住他們了,都啥時候了,還來綹子那一套,不好使了!」

    馬魁彆氣樂了,他斜靠在椅子上,打量了一眼汪新,然後說道:

    「你提到槍那我就說說槍的事兒,這槍是你說開就能開的嗎?真拿出來了,你敢開嗎?」

    「那有啥不敢的?!」

    「行,汪新,你要是真開了槍,我先不說你會誤傷其他的乘客,你把對方給惹毛了,狗急跳牆,你好得了嗎?你槍里有幾發子彈你自己心裏沒數兒嗎?你啊,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料,我懶得罵你!」

    馬魁說是懶得罵,其實都已經罵痛快了,看到汪新吸取了教訓,他端起了桌上的茶缸子,正要喝口水,卻發現水喝完了,他扣上茶缸蓋,把茶缸放在了桌上。

    汪新突然站起身來,馬魁眉毛上挑,看了眼汪新,然後問道:

    「咋滴,不服氣?」

    「服,我給你打水去。」

    等到汪新拿着茶缸子離開,馬魁看向汪新的背影,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因為他從汪新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比他老子強多了。可正因為這樣,他才越要嚴格要求這個孩子,不能讓他重蹈自己的覆轍。

    葉晨淡然一笑,馬魁看到後,對着葉晨問道:

    「剛才我這麼教育汪新,你覺得心裏不舒服?」

    葉晨搖了搖頭,輕咳了一聲然後說道:

    「他身上不乏年輕人的熱血,可是卻太衝動了,在沒有確實的把握下,對這些人動手,無異於以卵擊石,就算是有犧牲精神,可是也犧牲的毫無價值,甚至有可能威脅到其他乘客的人身安全,所以師父你教育他是應該的。」

    馬魁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對着葉晨說道:

    「你倆是我的徒弟,我就得為你倆的人身安全考慮,真要是讓你們跟着我的時候,有個什麼閃失,我都沒法跟你們父母交代。」

    ……………………………………

    火車回到了寧陽,又到了歇班的時候,葉晨一早出去晨練,回來的時候在街邊的小攤兒,買了幾根剛出鍋的大果子,喝了碗放了辣椒油的豆腐腦,吃飽喝足後這才回了家。

    當他剛要進家門的時候,發現汪永革正在家門口拿着噴壺給花澆着水,然後就見姚玉玲從汪新家鑽了出來,上衣的口袋裏還別着塊抹布,對着汪永革說道:

    「汪叔,我都收拾完了,你看看立正不?」

    葉晨淡然一笑,看來姚玉玲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她不是沒有向葉晨表達過好感,只不過葉晨一直沒給她過回應。失望之下,她選擇了汪新,這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畢竟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整個大院兒里,要說起家庭環境,汪新家和蔡小年家絕對都是出類拔萃的,不過要論起長相來,蔡小年就有些不夠看了,跟汪新相比,他長得也忒寒磣了點兒。所以姚玉玲的選擇,絕對是當下的最優解,只是能不能跟汪新長久,那就不好說了。

    汪新此時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捏着握力器,一邊發着呆,老爸走到跟前都沒反應。汪永革拍了下汪新的肩膀,然後問道:

    「剛才小姚幫着咱家打掃完衛生,你也不說留她喝口水,在那兒琢磨啥呢?」

    汪新繼續着手上的動作,握力器被他捏的「咯咯」作響,只見他訥訥說道:

    「我琢磨我師父呢,他這人我咋有些看不透呢?」

    汪永革嗤笑了一聲,然後不在意的說道:

    「隨隨便便讓你給摸透了,那他還能當你師父了?你啊,要是真覺得自己熬不住了,不行我就去你單位幫你說說去,我跟老胡的關係也還說得過去。」

    汪新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問道:

    「你去說啥呀?要給我換師父啊?那倒不用。」

    「你不是天天琢磨着要換師父嗎?」汪永革有些詫異的看着汪新,然後問道。

    汪新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着父親說道:

    「那是以前,我現在不想換了。我承認我原來對他確實有意見,想着離他遠遠的,最好能換輛車,跟他老死不相往來。

    可在一起這時間一長了吧,你說也真邪了勁了,我反倒是有點離不開他了。有他在,我這心裏就覺着挺踏實的,而且他辦案,也確實挺值得琢磨的,現在這樣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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