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秋水對黃芪的冷嘲熱諷,宿舍里的所有人都對其怒目而視,恨不得撕爛了他那張破嘴。只有葉晨的嘴角略微的向上彎起,然後輕聲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剛才收到的應該是《燕京文學》的退稿信吧?自己都活得一地雞毛,你是怎麼好意思操別人的閒心的?
哦,我明白了,你是把被退稿的邪火全都發泄到黃芪的身上來了,不得不說,你還真挺有辦法的,只是你不覺着這樣做有些沒品了嗎?」
一旁的杜仲扶了扶自己的眼鏡,鄙夷的看了看秋水,然後笑着說道:
「這文學青年啊被文學傷害純屬正常,可是反過來就借着這個契機去傷害別人,這叫什麼?這叫反社會人格啊,反社會型人格障礙的特徵是具有高度攻擊性,缺乏羞慚感,不能從經歷中取得經驗教訓,行為受偶然動機驅使,社會適應不良等。
秋水,你這每一條都符合啊,這是一種心理疾病,你可不能放棄治療啊。要不然作為你朝夕相處了八年的同學,哪天你的喜宴我沒參加到,反倒是去參加你的白事了,那可就太遺憾了。」
杜仲的嘴損的一批,秋水被他懟的臉都變了色,這特麼直接是詛咒他去死,是人說的話嗎?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反駁,班長厚朴繼續說道:
「秋水,真正的勇士應該去直面慘澹的人生。我知道你被退稿心裏不好受,可是你以前的退稿信和小說我也看過了,就好比那篇《洗車酒吧》,我覺得人家編輯說得沒錯啊,你的那些個小說,全都瞄準了下半身,這哪是什么小說啊,這分明就是手抄本小H書啊。
我們是學醫的,以後要拿着一把手術刀橫行天下,你這些東西都是些小把戲,都是奇技淫巧,沒什麼用的,難不成你將來還能指着他去吃飯?好好用功讀書,提高自身的業務能力才是真的,別的都是鏡花水月,空中樓閣。」
厚朴還算是厚道,他沒像杜仲那樣對秋水進行冷嘲熱諷,而是掏心掏肺的去勸他,讓他走上正途。然而厚朴的一片苦心終究是餵了狗,秋水非但沒有感激,反倒是一副被激怒了的模樣,走到厚朴面前,一邊用手指懟着他的胸膛,一邊說道:
「你說什麼?文學是小把戲?班長,虧你還受了那麼多年的高等教育。文學是什麼?文學就是人學,無用之用,你懂嗎?算了,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看到厚朴一臉挫敗的表情,葉晨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勸道:
「班長,算了,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之人。咱們這些人可以靠一把手術刀去救助病患,可是某人估計沒這樣的機會了,科目考馬上來臨,你是優等生,只盯着前面的成績了,卻沒關心過誰會被淘汰,等到某人被淘汰,咱們也就耳根清淨了。」
秋水的臉色再次難看了起來,上次科目考,自己就是勉強及格,還是趙主任看在老爸的面子上放了自己一馬,如果這次科目考哪怕是有一門掛科的,那自己就徹底可以跟博士學位說拜拜了。
就在這時,寢室的門被敲響,隔壁寢室的同學探進來腦袋,然後說道:
「秋水在屋呢嗎?樓下你電話。」
秋水搓了搓臉,然後披上了外套,灰溜溜的離開了,他走後屋子裏的人全都嗤之以鼻,杜仲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開口吐槽道:
「咱們這時做了什麼孽?居然跟這樣的貨色當了八年室友,我剛才真想大嘴巴抽他,瞧他那尖嘴猴腮的模樣,嘴裏面一句人話都沒有。黃芪本來就夠難過的了,他還在往別人傷口上撒鹽,缺德帶冒煙兒了!」
寢室的門再一次的被敲響,然後就見顧明從外面走了進來,他進屋直接開口道:
「Hello man,大家好嗎?」
宿舍里的氣氛有些壓抑,大家沒像平時似的跟顧明去寒暄。顧明看到了葉晨也在,於是便開口說道:
「葉晨,我有事情要跟他們幾個商量一下,能麻煩你先迴避一下嗎?」
葉晨失笑,不過也沒說什麼,穿上了自己的外套,換了鞋子,然後直接出門去找趙英男去了。斯坦福這邊的邀請函已經過來了,趙英男那邊也在辦理着相應的手續,他們倆離出國留學的日子已經是進入了倒計時。
葉晨走後,厚朴、杜仲和黃芪三人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顧明,厚朴問道:
「小白,你有什麼事兒啊?還搞得神神秘秘的?」
……………………………………
秋水接到了家裏老媽打來的電話,說是他爸病重,眼看就不行了。秋水來不及多想,出門攔了一輛出租就直奔家裏駛去。進到家門,他連拖鞋都沒來得及換,直奔父母的臥室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問:
「媽,我爸怎麼樣了?怎麼沒送醫院啊?」
秋水的母親臉色陰沉的坐在沙發上,面對兒子的詢問,她神情冷漠的回道:
「你爸去廣州了,那邊有個藥廠聘請他當顧問,他過去跟人談條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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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因為幫着兒子弄虛作假,秋遠征被單位撤銷了現有的職稱,他實在是沒臉在原單位繼續呆下去了,因為承受不了這樣的心裏落差,所以最後黯然辭職。
然而生活還得繼續,秋水現在還在讀書階段,根本就做不到反哺家庭,至於秋水母親,本身就是個全職的家庭婦女,這些年的花銷都指着秋遠征的那點工資,所以無奈之下,他只能是另闢蹊徑,藉助以前根本都看不上眼的渠道,謀求了一份去藥企工作的機會。
秋水有些詫異的轉過身看向老媽,然後說道:
「不是,他都病成那樣了,你還放他去廣州幹嘛?」
秋水的母親按着沙發的扶手站起身來,然後對着兒子說道:
「我不這麼說你能回得來嗎?」
秋水一臉的啼笑皆非,他對着老媽說道:
「合着您這是跟我開玩笑呢?媽,您可真行,還能拿這事兒開玩笑的?也不擔心以後變成狼來了,再拿這種事兒誆我,您覺着我還能回來嗎?不跟你說了,我回學校了!」
秋水正要朝着外頭走去,結果卻被老媽給一把推了回來,只見她臉上都快要結霜了,冷着臉說道:
「要不是你們趙主任給我打電話,我還不知道你在學校里那麼浪呢,都讀了八年了,眼瞅着就要博士學位下來了,結果你呢,你卻不務正業的寫什麼狗屁小說!
你們趙主任可是跟我說了,以你目前的水平,勉強才能夠得上及格的標準,但凡是有一點閃失,你就直接可以捲鋪蓋滾蛋了,誰說都不好使!
我這一輩子都壓着你們趙主任一頭,還是第一次讓她把我呲噠的面紅耳赤。你這還有三天就科目考了,哪兒都不用去了,醫院那邊我給你請了假,你就給我好好的在家複習!」
秋水的母親一邊說着,一邊把秋水朝着他的房間推去。秋水一陣頭疼,趕忙說道:
「媽,媽,我回學校也能複習!」
秋水的母親一個大嘴巴子扇到他臉上,然後冷聲說道:
「我是不是給你臉了?少跟我來這套,你今天要是敢出這個家門兒,我就把你的腿給打折,你看我能不能做到!」
秋水唯一的克星就是老媽,別說他了,就是他爸見了媳婦都麻爪,因為她的生猛可不是開玩笑的,能動手就絕不吵吵。秋水捂着臉一臉委屈的說道:
「媽,就算是你讓我在家裏複習,也得讓我回學校拿書去吧?我拿完書立馬就回來成不成?」
秋水的母親冷哼了兩聲,然後指着書房的方向說道:
「你忘了你爸是幹什麼的了?家裏什麼書都有,給我老實複習,三天以後,我親自押着你去見你們陸主任,然後進考場!」
從十八歲以後,老媽這些年再沒對他動過手,這次秋水看得出來老媽真的是氣急了,所以他也不敢繼續齜毛,乖乖的去老爸的書房,找出了相應的複習資料,然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中間秋水想趁着老媽不注意溜出去,結果都被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老媽給堵了回去,秋水母親哪怕是買菜的時候,都把秋水的房間給上了鎖,他們家住的是六樓,老媽臨走時說道:
「有能耐你就從樓上給我跳下去!」
……………………………………
辛夷的手術如期進行,當他被推進了手術室,所有跟他相熟的同學,都不約而同的放下了手頭的工作,來到手術室門外,焦急的等待着。
葉晨的臉色有些凝重,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嘗試修改別人的命運,可是這一次不一樣,裏面的變數太大,誰也不確定辛夷腎部的腫瘤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趙英男看出了葉晨的緊張,拉住了他的手,發現他雙手冰涼,她把葉晨的手緊緊的捂住,然後小聲對他說道:
「梁主任是協和最出色的腫瘤方面的專家,有他出馬一定會沒事兒的,你不要太擔心了!」
此時葉晨甚至都顧不上辛夷的病情外泄,他對着趙英男輕聲說道:
「我從來都沒嘗試過一件事情會這麼脫離掌控,現在只希望老天開眼,不要讓醫者不自醫這句話應驗到辛夷的身上。」
不遠處靠着窗台站着的肖紅,看着坐在那裏的葉晨,她一直的印象里,葉晨都是一副自信的神情,這還是她第一次在葉晨臉上看到無助的模樣,看着他和趙英男手挽着手,肖紅只覺得心裏一陣酸澀,她多希望陪伴在葉晨身邊的人是自己啊!
肖紅突然想到了什麼,從自己白大褂兜里拿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牛皮紙信封,走到了妖刀跟前,塞到她手上,然後說道:
「這是同學們的一點心意,雖然跟手術費相比,杯水車薪,可好歹也能給辛夷買些營養品,你先收着吧!」
一天的時間說實話還是太倉促了,而且女生這邊還好,男生這邊直到晚上才通過顧明得知了這件事情,所有人想盡了自己的一切辦法,最終湊了這些錢。
出力最多的當然是袁百卉和尤悅這樣的有錢人家的女孩兒,尤悅甚至直接去銀行取出了她過年收到的壓歲錢,直接出了兩萬多,要知道這可是2000年,這時候的兩萬塊絕不是一筆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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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也毫不猶豫的把自己從米國帶來的錢全都拿了出來,所幸他還有別的來錢道,因為一口標準的米式英語,他最近接了個家教的活兒,輔導一名高中女生的功課。
經過一番漫長的等待,辛夷終於被護士給退出了手術室,因為麻藥勁兒還沒過,他還處於昏睡中,臉上是病態的慘白。女生們陪着護士吧辛夷朝着特護病房送去,至於男生則是等在手術室門口,想要詢問一下主刀的梁主任,手術進行的順利與否。
梁主任走出了手術室,葉晨迎了過去,然後問道:
「梁主任,辛夷的情況怎麼樣?」
梁主任看了眼葉晨,淡然一笑,然後說道:
「手術很成功,進行的很順利,因為發現的早,腫瘤停留在一期,沒向淋巴結轉移,經過後續的觀察,沒什麼異常的話,問題不大。」
葉晨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天知道他為了這件事,用了多少的腦細胞,為的就是提早發現辛夷的病情,讓他早些得到救治。
一期的腎細胞癌能夠徹底治癒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腎癌絕大部分都屬於惡性程度不高的惡性腫瘤,它的侵襲性不強,轉移率不高。如果是一期的腎癌,說明腫瘤局限於腎包膜以內,沒有與周圍的組織粘連,沒有淋巴結的轉移,更加沒有遠處器官的轉移,這就很容易做到根治性的手術切除。
早期的腎癌,也就是一期的腎癌,五年生存率可以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五年內都沒有復發,臨床上就可以說是完全治癒了。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看看辛夷能不能挺過五年的復發期了……
……………………………………
顧明從醫院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了,結果他剛走到留學生宿舍樓的樓下,就看到了自己輔導的小女生早已經等在了那裏。顧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抱歉,我最好的朋友今天在醫院做手術,回來的晚了點,今天浪費的時間我會幫你找回來的,走吧,咱們上去吧!」
顧明的學生叫周小河,家裏的條件可謂是相當不錯,都是做生意的,很有錢。而周小河的志向也是考上協和,所以在通過朋友介紹,找到了顧明這個留學生給她當家教。周小河對於顧明這個家教老師可謂是相當滿意,畢竟大多數的女生都是顏黨,都喜歡看帥氣陽光的男孩。
教育就是拼爹,很大程度上來說這句話其實是對的。在後世北京一對一的家教簡直是貴到離譜,小學基本八百塊錢一小時,兩小時一千五百塊錢,初中基本上是一千五左右一小時,而高中最起碼就是兩千起步了。
如果是那種非常厲害的帶高考帶高三的家教老師的話,基本上是三千塊錢一小時起,但是他們也確實非常厲害,比如說高三孩子的英語平時可能考個六十多分,不過在高考的時候經過這些人的輔導,基本上能給你帶到一百三十分以上,確實是非常有效果的。
眼下雖然是千禧年,可是周小河的家長給顧明開出的薪資其實並不低,一小時五百的時薪讓顧明感到非常滿意,所以他輔導起周小河來也異常的認真。
看到周小河打哈欠並且伸了個懶腰,顧明板着臉敲了敲桌面,然後問道:
「誰准你打哈欠的?錯題改完了嗎?」
周小河撇了一眼顧明,心想換作自己周圍的男生,要是敢用這種態度跟自己講話,她早就翻臉了。可誰讓顧明長得帥呢,得,你長得帥你有理。周小河一邊將改好的錯題推到顧明面前,一邊吐槽道:
「你比我們老師可狠多了,都不知道憐香惜玉的嗎?」
顧明坐在那裏認真的批改着周小河的錯題,周小河則是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面前這個養眼的帥哥。顧明批改完後說道:
「你很聰明嘛,我講了一遍你馬上就能糾正過來自己的錯誤。」
周小河嘿嘿笑了笑,然後對着顧明問道:
「顧老師,能下課了嗎?現在這個點兒學校晚自習都放學了。」
顧明抬頭看了眼腕上的手錶,然後說道:
「行,你收拾東西吧,我送你回家。」
顧明一邊說着,一邊起身摘下了牆上的外套穿上。這時就見周小河笑嘻嘻的說道:
「顧老師,要不咱們去我哥開的場子玩玩兒?他正好在那裏錄新專輯呢。」
顧明一邊拿過了周小河的外套,貼心的幫她穿上,一邊說道:
「改天吧,哥們兒住院,我心裏挺沉重的,玩不起來。」
周小河看着顧明心力交瘁的表情不由得心疼,她抓着顧明的胳膊,然後說道:
「這樣你才更應該放鬆一下心情,走吧,咱倆打遊戲去,我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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