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朴和趙英男同時呆在了那裏,他們本以為趙主任置底下學生的利益於不顧,與秋水的母親沆瀣一氣,同流合污,誰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內幕。
不過此時二人也還是將信將疑,他們實在是難以相信,居然有人會用這種類似於自污的方式,阻止秋水的交換生留學,難道我們真的是冤枉趙主任了?
就在這時,點的菜已經上來了,葉晨一邊自顧自的幫着趙英男布菜,一邊對着她說道:
「來,英男,多吃點,以後這樣的給班長放血的機會可是不多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趙英男被葉晨給逗笑了,聽了他的勸解心情也好受了不少。她有些調皮的對着厚朴眨了眨眼,然後說道:
「多謝厚朴班長的款待!」
厚朴乾笑了兩聲,撇了一眼葉晨,心裏面五味雜陳。當初在部隊軍訓的時候,他就一直很費解,趙英男為什麼會對葉晨另眼相看,難道就只是圖他長得帥?會玩樂器會唱歌?
後來結束了軍訓,回到了學校,厚朴這才明白過來,不得不說趙英男還真的是獨具慧眼,葉晨在他們這屆學生里學習上完全是一騎絕塵一般的存在。能來到協和讀醫科的,全都是學霸一級的,然而即便如此,他們在面對葉晨時,卻總是有一種無力感,雙方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今天的這頓請客,讓厚樸重新認識了葉晨,這傢伙平日裏在寢室的存在感極低,鮮少有發表意見的時候,今天一通醍醐灌頂一般的點撥,在厚朴心裏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原來這傢伙不光是學習好那麼簡單,他在為人處世上相比身邊的同齡人,也同樣成熟許多,而且能抓住事情的本質,一語中的。
厚朴這些年一直是把葉晨暗地裏當成是假想敵的,心裏無時無刻不想着在各個領域追趕上他的步伐。如今看來,自己還是想簡單了,單單是遇事沉不住氣這一點,就照葉晨差了不是一星半點,看來自己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啊……
……………………………………
趙英男晚上下了班,回到女生宿舍,把從葉晨那裏拿到的換下來的衣服在水房幫他洗乾淨,然後接着晾衣杆,把衣服高高的掛了起來控水晾乾,忙活完這一切,她才回到寢室。
趙英男進屋的時候,恰好遇到顧曉曼在發佈獨家八卦:
「我跟你們說啊,據聽說,秋水他媽來找陸主任了。」
尤悅一直以來都是顧曉曼的最佳捧哏兒,她站起身,來到了顧曉曼身旁,然後說道:
「秋水他媽來醫院,不說去看她寶貝兒子,卻去找陸主任,我怎麼感覺這裏面有事兒啊?」
顧曉曼打了個響指,然後神秘兮兮的對着屋裏的眾人說道:
「Bingo,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你們知道嗎?秋水他媽、秋水他爸還有陸主任,那可是有過一段很傳奇、很浪漫的感情史的,是咱們協和醫學院的骨灰級八卦,一般人我都不告訴她!
當年秋水他爸那可是咱們醫學院校草級的人物,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秋水他媽和陸主任,那也是青春二八,芙蓉出水,搖曳多姿!」
一旁的袁百卉不自覺的咧了咧嘴,然後一臉嫌棄的說道:
「陸主任那樣還芙蓉出水呢?秋水他媽哪兒搖曳了?」
尤悅對着袁百卉揮了下手,然後說道:
「秋水都二十五六了,陸主任和秋水他媽自然也跟着時間慢慢變老了。百卉,你別胡亂打岔,小曼你繼續說。」
顧曉曼嘿嘿笑了笑,然後繼續眉飛色舞的說道:
「接下來的故事就很俗套了,這兩女爭一男,東宮西宮、大房二房爭風吃醋唄,最後秋水他媽獲得了勝利嫁給了他爸,而陸主任黯然退場。
接下來的重頭戲來了哦,秋水他媽可是秋遠征院士的夫人,名頭也不小,她是絕對不會隨隨便便出門活動的,而且還是上門找她的老情敵活動,肯定是有什麼大事兒發生,想繞都繞不過去的那種,我覺得可能跟公派留學有關。」
顧曉曼此言一出,屋子裏的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一齊看向了顧曉曼。只有肖紅不在意的用毛巾擦着剛洗的頭,然後撇了撇嘴說道:
「顧曉曼,以後可別說你是咱們屋的萬事通,你這消息也太滯後了。不用你覺得,就是跟公派留學有關。當時我和厚朴他們剛從電梯裏出來,就聽到趙主任對着秋水他媽說了。嫂子,你就放心吧,秋水出國的事兒包在我身上了,只要他符合條件,一切都不是問題。」
肖紅此言一出,頓時把屋子裏的所有人都給乾沒電了,隨即便是全體義憤填膺。袁百卉第一個跳出來,然後說道:
「這不是典型的徇私舞弊嗎?就秋水那成績簡直是慘不忍睹,連我都不如,這樣要是能出國,要說裏面沒貓膩,我把袁字倒過來寫!」
肖紅這時反倒是笑了,她笑嘻嘻的對着袁百卉說道:
「行了百卉,你就別鹹吃蘿蔔淡操心了,秋水他要是出不去,那你肯定也出不去,因為你倆是一對學渣。現在這時候該着急的,是男生班的班長厚朴,和咱們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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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壓根兒就沒填申請表,我聽說男生班那邊,辛夷也退出了這次申請,所以現在就只剩下厚朴和咱班長了,班長,你說是不是啊?」
趙英男早就習慣了肖紅和自己針鋒相對,她仿佛是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我就算了,我哪怕是申請沒過關,大不了直接和葉晨領證,然後陪着他去斯坦福醫學院,畢竟那邊聯繫葉晨已經好幾次了,我過去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反倒是更方便了。」
這次輪到肖紅的臉色難看了,因為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趙英男和葉晨最終走到一起,為了跟在她後邊撿漏,她已經足足等了六年多了。
妖刀聽到辛夷也退出了這次申請,神情明顯黯淡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和辛夷之間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辛夷不光是跟她分了手,竟然連交換生留學都放棄了,兩人當初的海誓山盟難道真的不作數了嗎?
王秀玉雖然是躺在自己的上鋪看着書,可是剛才趙英男臉上的一抹黯淡還是讓她盡收眼底。如果說這個宿舍有哪個跟她是最交心的,無疑非趙英男莫屬,當初在部隊軍訓時,要不是她一直在身邊支持、鼓勵着自己,恐怕自己早就在妖刀等人的打壓下,離開協和了。
小玉是最清楚趙英男有多要強的,她在學習的天賦上甚至是不如自己,可是卻偏是憑着一股子努力的勁頭,一直在成績上遙遙領先,所以如果她真的被刷下來,取消了交換生留學的名額,哪怕是她能跟着葉晨結婚去到阿美麗,恐怕心裏也會是無比失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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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一天起,秋水被班級里的所有人都給孤立了,以前雖然他也不招人待見,可是別人跟他遇見後,好歹還會出於最起碼的禮貌,跟他寒暄兩句。現在班裏的所有人都對他熟視無睹,仿佛他就是個絕緣體似的,當成根本就沒有他這個人。
哪怕是在醫院的食堂里吃飯,秋水也都是單獨坐一桌,沒人會坐在他的身邊,仿佛跟他挨得近了,會沾染到他身上的晦氣一樣。秋水知道這其中的原因,無非就是為了班裏唯一的那個交換生名額。
秋水的心裏也很有逼數,他知道班裏的人為什麼會針對自己,可是他真的滿不在乎,只要能離你們這群貨遠一點,我就是讓老媽去幫我跑關係又怎麼了?有本事你們也去跑啊!
經過老媽的一番打探,秋水從老媽那裏得知,想要獲得這次的交換生留學資格,有一個必備的硬件條件,那就是得有一篇國內知名醫學期刊上發表的論文。
秋水曾把自己的論文拿回去,讓老爸幫着鑑賞一下,為的就是希望他「潤色」完畢,幫着自己找雜誌社的關係發表出去。奈何老爸油鹽不進,無奈之下秋水只能把這項艱巨的任務交給老媽去完成了。
吃過晚飯後,秋水回了一趟宿舍,換了身衣服準備回去一趟,看看老媽那邊的進展如何。秋水這邊剛離開,宿舍里的眾人就開始議論紛紛了。
「不用問,秋寶寶又回去找媽媽了。」
「唉,沒辦法,誰讓人家有個好爸呢,就像晨哥說得那樣,人家的起點就是咱們這群人的終點,還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呵呵,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別看咱們班裏的同學都孤立這貨,我看他還是我行我素,完全沒當回事兒。」
厚朴坐在一旁一直沒插話,他看着秋水借着家人暗箱操作的風波愈演愈烈,現在甚至已經達到了群情激憤的地步,一切都像葉晨預測的那樣,現在只缺一個點燃事件導火索的。到底會不會有人這麼勇,跑去醫院紀律委員會那裏舉報這件事呢?厚朴此時心裏也很是沒底。
協和醫學院的宿舍距離秋水家住的垂楊柳滿打滿算也就是五六公里,他直接出門打了個車就回去了。到家推門進屋,結果卻沒看到老媽的身影,隔着廚房的玻璃,卻發現老爸正坐個小板凳呆在廚房。秋水對着老爸問道:
「爸,我媽呢?」
「出門買好吃的去了。」秋遠征有氣無力的答道。
秋水把玩着手裏的門鑰匙,鑽進了廚房,發現老爸正目光呆滯的看着面前正在泡着的泡麵發呆。秋水的印象里,這一般都是老媽制裁老爸時上的手段,難道關於論文那件事兒,老媽還沒把老爸給拿下?秋水明知故問的對着老爸問道:
「喲,爸,您怎麼還吃上泡麵了?這玩意兒多沒營養啊,瞧您這臉色蠟黃的,多少天沒好好吃飯了?」
秋遠征抬頭撇了眼秋水,然後有氣無力的回道:
「還不是被你這小王八蛋給害的?你媽非讓我幫着你弄虛作假,然後把我的論文上加上你的名字。」
「那您從了沒有啊?」
秋遠征站起身來,手拄着廚房的案板說道:
「怎麼可能?原則問題那是沒得商量的。秋水啊,你要真是我兒子,那就憑真本事出國。什麼走後門兒啊,耍小手段啊,搞那些虧心事兒啊,我真的是特別特別不齒,你把我的老臉都給丟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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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的臉色很難看,他沒想到老子到現在依然還頑固不化。他哂笑了兩聲,然後對着老子說道:
「要照你這麼說,那我還真就不願意當你兒子。當初是你們非要逼着我去考什麼狗屁的協和醫學院,說什么子承父業。
我聽你們的話考了,結果呢?加上軍訓一年算在內,足足耗費了九年的時光,就這還只是入門水平而已。等實習結束,進到醫院,我還得從頭開始,等我干到主任醫師的時候,恐怕都得四十開外了。
別的年輕人現在都在幹什麼?陪着女朋友花前月下,親親我我。而我呢?整天就捧着那些大塊頭的醫學書籍,啃的我眼珠子都花了,你看看我這頭髮,現在早上一起床,那是一把一把的掉。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出國留學的機會,我爭取進步,結果你這當爹的非但不幫忙,反倒是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拖我的後腿不說,還嫌我給您丟人了?行,既然這樣,那你乾脆跟我脫離父子關係吧!」
秋水的一番不孝言論,氣得秋遠征嘴唇都哆嗦着。這時候正巧老媽買菜進了屋,聽了個真真切切,聽到秋水要跟老爸脫離父子關係,她臉色一變,扔到手裏的菜,跑到秋水的近前,一個嘴巴子扇到他臉上,然後說道:
「秋水,你怎麼說話呢?他是你爸!」
秋水冷冷的看了父母一眼,然後對着二人說道:
「這個家我以後都不打算回來了,因為我實在是受夠了!」
說罷,秋水徑直朝着門外走去,重重的摔上了家裏的防盜門,留下了家中的一地雞毛。
秋水母親小聲啜泣着,秋水的父親秋遠征也臉色非常難看。過了好一會兒,秋遠征嘆了口氣,然後說道:
「可真有你們的,我一輩子都沒破壞過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你們作為我的妻子和兒子,卻逼着我去破戒。我愛惜了一輩子的羽毛,你們是非逼着我晚節不保啊!罷了罷了,我這就去在論文上填上秋水的名字,遂了你們娘倆的心愿!」
說着,秋遠征老淚縱橫的站起了身,朝着自己的書房走去。他一輩子都挺直着腰杆做人,這時卻不自覺的彎了下來,仿佛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秋水一大早來到婦產科,正要換衣服,卻被顧曉曼給叫住了,只見她說道:
「秋水,陸主任讓你過來後去一趟她的辦公室。」
屋子裏的眾人此時臉色都有些古怪,仿佛透着一絲幸災樂禍,這讓秋水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不過他也沒多想,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換上了白大褂,別上了名牌,推門走了出去,直奔陸主任的辦公室。
顧曉曼這時湊到了尤悅的跟前,然後小聲問道:
「悅兒,你說這次是誰舉報的?這也太勇了吧?」
尤悅嗤笑了一聲,看了眼一旁正在忙碌着的趙英男,然後說道:
「誰舉報的還能告訴你啊?我估計醫院都不知道這是誰幹的,要不然舉報人不得被打擊報復啊。不過這件事兒倒是也不難猜,最後誰獲得最大的利益,順利的出國留學,誰沒準兒就是那個舉報人,畢竟這可是跟自身利益息息相關,膽子大不是必須的嗎?」
趙英男此時雖然沒說話,可是心裏卻並不平靜,一切都被葉晨給說中了,秋水此時成了眾矢之的。不過尤悅的話她有點不贊同,如果真像葉晨說的那樣,陸主任這次是寧可自污,也要攪黃這件事,那麼她肯定不會去報復這次的舉報人,因為她本身也厭惡這股歪風邪氣。
正在這時,婦產科辦公室的門被敲響,然後就見小玉從門後探出了頭,對着趙英男說道:
「班長,你出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趙英男先是愣了一下,也沒多想,跟着小玉出了門,二人坐電梯來到了樓下,一直出了醫院的大門,來到休息區的草坪處,小玉才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對着趙英男笑着說道:
「班長,我想你應該也聽說了,秋水被人舉報了。咱們倆也不是外人,這件事情是我乾的。我已經托人打聽過了,秋水已經被淘汰了不說,就連他爸秋遠征,也涉嫌學術造假被調查了。」
小玉平靜的話語好像是一個炸彈,在趙英男的頭上炸響,她趕忙望了望四周,發現沒什麼人,這才壓低了聲音,對着小玉問道:
「小玉,你瘋了嗎?這件事情你有沒有告訴別人?要是被院裏知道這件事是你乾的,你在協和的路可就徹底被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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