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的病房內很安靜,妖刀坐在一旁看着英語書,而辛夷則是坐在她身邊的書桌答卷,妖刀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去看向辛夷,特意拉上了兩張病床間的隔離簾。
辛夷審視着自己面前的這張英文試卷,雖然自己高中時的英語成績也還說的過去,可是試卷上充斥着大量的《GRE》詞彙,這讓他有些麻爪,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憑着自己出色的答題技巧,去試探着解答這張試卷。
辛夷答到最後,看着最後一道大題,妖刀讓辛夷用全英文給她寫一首十四行的情詩。十四行詩,又譯「商籟體」,為意大利文sonetto,英文Sonnet、法文sonnet的音譯。是歐洲一種格律嚴謹的抒情詩體,最初流行於意大利,彼特拉克的創作使其臻於完美,又稱「彼特拉克體」,後傳到歐洲各國。
只能說辛夷實在是太悶騷了,對於十四行詩他還真的是有所涉獵,當初莎翁可是十四行情詩中的翹楚。辛夷頓時來了精神,選擇了其中的一首,工工整整的在試卷上寫道:
Shall I 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Rough winds do shake the darling buds of May,
And summer''s lease hath all too short a date:
Sometime too hot the eye of heaven shines,
And often is his gold plexion dimm''d;
And every fair from fair sometime declines,
By chance or nature''s changing course untrimm''d;
But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Nor lose possession of that fair thou owest;
Nor shall Death brag thou wander''st in his shade,
When in eternal lines to time thou growest:
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e or eyes can see,
So lo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寫完了英文版本,辛夷擔心無法俘獲妖刀的芳心,思考了片刻,又將文言文譯文和白話文譯文也分別在上面寫下來。不得不說,辛夷作為一個學霸,手底下真的是有兩把刷子的,莎翁的經典十四行詩中的第十八首,被他翻譯出了與眾不同的味道。
美人當青春,婉麗自銷魂。
焉知東風惡,良辰詎待人?
朝日何皋皋,暮色何昏昏。
眾芳俱搖落,天意倩誰詢?
我有丹青筆,騰挪似有神。
為君駐顏色,風霜不可侵。
丹青亦難久,罔若詩與琴?
延年歌一曲,萬古揚清芬。
辛夷答題完畢後,將二人中間的那道隔離簾拉開,心情有些忐忑的將試卷遞給了妖刀,等待着她的審判。妖刀從兜里掏出了批改試卷的紅筆,一道道審視着辛夷的試卷。
逐一打分下來,妖刀也不免心驚,因為她很清楚辛夷從未看過GRE教輔書,可是即便如此,這張試卷前六十分的二十道選擇題,他還是做對了七道,三分之一的正確率。
最重要的是辛夷在試卷最後的那首十四行情詩,更是讓妖刀怦然心動。如果僅僅是英文的,妖刀甚至會給這首詩打個不及格,畢竟她也是讀過莎翁的,看不起誰呢?可是辛夷的文言文解讀,讓妖刀動容了,這是獨屬於華夏人的浪漫。
妖刀遲遲未在最後的那首情詩上打上分數,她抬頭看向辛夷,眼神里化不開的柔情,凝望了辛夷片刻,妖刀說道:
「辛夷,你還真是太讓我意外,太意外了。前面選擇題總分六十,你只答對了二十一分,最後一道作文題,滿分是四十……」
辛夷的情商很高,他聽出了妖刀的言下之意,知道這個女人是在故作矜持。辛夷攔下妖刀的話頭,故意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沮喪表情,仿佛黯然魂殤似的,慘兮兮的說道:
「那……那我肯定得不了滿分了,太……太可惜了。妖刀,我走了,祝你早日找到能打滿分的男朋友!」
說完辛夷作勢要起身離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生離死別呢。這是辛夷對妖刀的一次冒險試探,如果妖刀會挽留自己,說明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對她的付出她都看在了眼裏,如果她不挽留,說明她心裏是真的沒有自己,那麼這段感情只能說眼下需要一定時間的冷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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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男女之間的感情,不能只是男方一直去主動爭取,那就成了剃頭挑子一頭熱了,辛夷也想看看妖刀的心裏到底有沒有自己。如果沒有的話,自己哪怕是再深情,換來的也還是冰冷,自己恐怕就真的要考慮慧劍斬情絲了。
辛夷算是號准了妖刀的脈,妖刀看着辛夷起身的背影,輕咬着嘴唇,手裏的筆不停的擺弄,這些無不出賣了她內心的不平靜。最後在辛夷即將走出病房的時候,妖刀終於決定不再端着了,她快速的在最後一題上打上了四十分,然後對辛夷說道:
「恭喜你,辛夷,你得了六十一分,及格了!」
辛夷背對着妖刀的嘴角微微向上彎起,不過轉過身的那一刻,又回復了平日裏那副憨憨的表情,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對着妖刀問道:
「我及格了?我作文得滿分?」
妖刀肯定的笑着點了點頭,辛夷猛地上前將妖刀給公主抱了起來,轉着圈興奮的說道:
「啊噢,妖刀是我女朋友了!」
……………………………………
晚上去食堂開飯的時候,厚朴拿着筷子的手都是顫抖的,兩條手臂已經不聽使喚了,最終他只能是無奈的用勺子哆哆嗦嗦的舀着食物往嘴裏塞。
厚朴的慘狀讓一旁一起吃飯的黃芪忍俊不禁,他對着厚朴問道:
「班長,你這是腫麼了?我怎麼感覺你是一副慘遭蹂躪的樣子?據我所知,在閱覽室一呆,風吹不着雨淋不着的,應該輕鬆自在的很啊!」
厚朴心說我就是被蹂躪了,那可是三百個俯臥撐一氣做完,換誰誰受得了?可是他又不想給葉晨變態的學習能力做宣傳,因為他潛意識裏覺得這是個大坑,沒準兒以後還能坑到別人,沒道理光自己吃苦受罪啊。於是他眼珠子一轉,然後痛心疾首的對着黃芪說道:
「我跟你說黃芪,你是不知道啊,你以為我們在閱覽室里一呆,就很輕鬆嗎?我們那可是在認真的備戰啊,付出的是腦力勞動,那是在耗心血。我就是因為背誦的太認真了,所以忘記了飢餓,導致身體有點虛,這叫廢寢忘食,你多學着點吧!」
第二天一早,來到閱覽室的葉晨,看到了正齜牙咧嘴揉着手臂的厚朴。葉晨憋着壞笑,在他身後突然用手指捅了一下厚朴的肱二頭肌,厚朴疼得一個高蹦了起來。看到是葉晨,他不敢出言不遜,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在葉晨面前就是戰五渣的存在。
不過厚朴還是有點氣不過,用他帶着口音的普通話,對着葉晨說道:
「葉晨同學,我承認我小瞧了你的實力,但是你在班長的傷口上撒鹽,這種行為是不對滴,沒看到我都痛苦成這樣了嗎?」
葉晨莞爾一笑,對於厚朴其實他沒什麼大的意見,這個男人也許厚黑,但是總得來說心地不壞,他也只是氣不過這傢伙偷奸耍滑而已。葉晨拉過椅子坐下,然後對着厚朴說道:
「厚班長,其實你的疼痛非常好緩解,這是劇烈運動形成的乳酸堆積導致的疼痛。現在咱們是預備參賽的選手,呆會兒孫教官前來探望的時候,你可以跟他提出去浴室泡個澡,讓手臂上的血液循環得到促進,疼痛自然也就減輕了。回到寢室休息的時候,沒事兒多揉揉手臂,幾天就恢復如初了。
其實咱們這群學醫的,不是個輕省的工作,趕到忙的時候,一天在手術台前忙碌幾個甚至十幾個小時都是家常便飯。所以啊,班長你還是多鍛煉一下自己的身體吧,早晚會用得着的,畢竟咱們不是在讀死書你說是吧?」
葉晨的話讓厚朴若有所思,從來到軍營那天開始,厚朴每天都會看到葉晨在原有的軍訓基礎上給自己加練,他原本還以為這傢伙是個運動狂魔,現在看來並不是那麼簡單,他是在未雨綢繆啊。
已經眼瞅着一年了,葉晨這傢伙自律的可怕,自己看來也要上點心了,學習能力比不過他,就只能付出比他更多的努力,不管是學習時間上的,還是身體鍛煉上的。要不然有他這個優秀的傢伙擺在那兒,自己將來畢業後留在協和的夢想恐怕就要破滅了。
就像葉晨對趙英男說的那樣,厚朴作為一個從農村走出來的孩子,他深知上大學是他改變命運的唯一途徑,他要趁着最好的年華拼一把,爭取留在協和,留在北京,在這裏安家落戶,把家人都接過來享清福。
家裏為了供他上學,實在是付出的太多太多了。這次出來的時候,四個姐姐為了給他湊生活費,背着姐夫私下裏去借錢,送到他手裏,父母甚至把家裏唯一的一頭老黃牛都給賣了。
要知道那可是每年春耕時分,黃牛可是陪着家人勞作的夥伴,重要性跟家人差不多了。每每四下無人的時候,厚朴想到這些,都忍不住潸然淚下。這也是他雖然暗戀者趙英男,但是卻一直都沒開口的原因,因為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
厚朴抬頭看了眼葉晨,釋懷的笑了笑,然後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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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關心,我以後會多加鍛煉的,爭取向你看齊!」
這時趙英男和小玉也紛紛來到了閱覽室,看到葉晨和厚朴在那裏談笑風生,心裏不由得嘖嘖稱奇,要知道昨天這倆人還針尖對麥芒呢。
就在這時,孫教官帶着一名列兵從外面走進來,孫教官的手裏端着新鮮的水果,至於列兵,則是手裏拎着兩暖瓶的開水。孫教官一進屋,就笑着對屋內的四人笑着招呼道:
「同學們,早上好啊。我看大家的精神面貌都非常好啊,同學們,一定要加油,我和戴教官拜託你們了!」
葉晨以前也當過兵,他知道作為一名從農村出來的三年義務兵,對職業前景最大的野望就是能夠進步提干,留在部隊。哪怕在士官的崗位上蹉跎,也好過回到老家。
而眼下孫教官和戴教官已經看到了提乾的曙光,因為大比武三連二排取得了還算說得過去的成績,二人現在已經有了一個集體三等功。如果這次的知識競賽,協和代表隊可以再次出彩,那他們留在部隊也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厚朴憨厚的笑了笑,他能理解孫教官和戴教官的心情,因為他也想留在這座城市,對於他們的感受自然是感同身受。他對着孫教官說道:
「孫教官,你和戴教官放心,我們一定不負眾望!」
孫教官指着他剛剛擺在桌上的水果說道:
「這次買的橘子小了點,你們別嫌棄,下次過來我給你們帶大香蕉來!」
趙英男知道不僅孫教官和戴教官關注着這次的知識競賽,就連自家老爸的目光也緊緊的鎖定在這裏,這關乎到部隊的榮譽。這邊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孫教官和戴教官第一時間就會像老爸匯報,想到這裏,她想趁着這會兒幫着葉晨出彩,只見她對着孫教官說道:
「孫教官,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努力的。你大概還不知道吧,葉晨同學昨天僅用了幾個小時,就把整本黨史軍史都給背了下來。作為他的同窗,我們也不能落後啊。所以這次我們的目標可不僅僅只是保三爭二望一,我們要盡最大的努力拿下第一名!」
孫教官真的被驚到了,雖然他文化水平不高,可是也很清楚,這四本參考資料里,就屬黨史軍史最厚。他興奮的對着葉晨說道:
「好小子,真有你的!你不僅軍事訓練上生猛,就連學習上也強到可怕,不愧是天之驕子,我呆會兒就去向領導匯報這件事情。葉晨同學,你對後勤補給上還有什麼要求嗎?能幫的我和戴教官絕不推脫!」
葉晨衝着孫教官笑了笑,然後對他說道:
「孫教官,你也知道,等到這次知識競賽結束,我們這些人也就要離開部隊了。我和班長想趁着現在時間寬裕,去到浴室泡個澡,你能不能幫着協商一下?」
孫教官毫不猶豫的就點頭答應了,只見他拍着胸脯說道:
「這件事兒小事一樁,管理後勤燒鍋爐的司務長跟我是老鄉,我去跟他打個招呼,約好時間過來通知你們幾個!」
孫教官帶着列兵走後,厚朴站起身來將餐盤裏的水果,一一分到幾人的手中,然後說道:
「一人一個蘋果,咱們不爭不搶,一人一個橘子,雖然小了點,但是也總比沒有好!」
厚朴分發完水果,看了眼牆上的掛鍾,然後說道:
「八點了,咱們開始工作了啊!」
趙英娜趁着眾人不注意,寫了張小紙條,夾在了自己背誦的那本《部隊規章管理制度》裏,然後對着葉晨說道:
「葉晨,你那本既然已經背完了,咱們交叉一下書籍吧,要不然你呆着也是無所事事!」
葉晨愣了一下,也沒多想,將手裏的這本《黨史》遞給了趙英男,然後從她那裏拿過了新的書籍,正打算大致翻閱一下,就在書的目錄頁看到了那張紙條,只見上面寫着:
「一小時後,小紅樓鐵梯見!」
一個小時後,葉晨找了個藉口,溜出了閱覽室,他離開的時候,趙英男看了他一眼,隨即也藉口要回一趟寢室,也離開了。
葉晨在約定的地點等了好一會兒,才見到趙英男姍姍來遲。趙英男手裏拿着一個精緻的鐵盒,正要對着葉晨說話,卻見葉晨對她比了一個「噓」的收拾,然後指了指鐵樓梯的上方,示意隔牆有耳,然後拉起趙英男的手,兩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葉晨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老牌偵察兵,對於別人的跟蹤尤為敏感,剛才他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了。他借着繫鞋帶的工夫,利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了跟蹤她的人正是肖紅。
葉晨沒有聲張,也懶得去糾結她為什麼要跟着自己,害怕趙英男在指定地點等不到自己,他這才守在那裏,裝作未察覺肖紅已經從另一邊的樓梯繞到樓上了。葉晨分析出了她的行為動機,她守在這裏,無外乎想要看看自己在跟誰約會,說了些什麼,葉晨又怎麼會讓她如願?
葉晨拉着趙英男的手,來到了一個四下無人的隱蔽所在,趙英男對着他問道:
「葉晨,剛才怎麼了?誰在那裏?」
葉晨嗤笑了一聲,然後對着趙英男說道:
「我剛才來的時候,發現有人跟着我,如果沒看錯的話,應該是肖紅那個瘋婆子。你到的時候,那個傢伙正躲在樓上的位置,想要伺機偷聽咱倆說話。」
趙英男瞭然,也沒再多想,將剛才的那個鐵盒遞給了葉晨,然後說道:
「知道你愛喝茶,我特意弄來一盒好茶葉,你嘗嘗鮮!」
葉晨接過了茶葉,打開了蓋子,倒了一點在手上,然後聞了聞茶香,對着趙英男說道:
「這是明前碧螺春的新茶,你是在哪兒搞到的?光是聞着茶香就沁人心脾,你可真有辦法!」
趙英男嘿嘿一笑,然後對着葉晨說道:
「前陣子跟孫教官去我爸的辦公室,從他櫃裏子順手牽羊的,反正他也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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