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的眉毛彎了下來,笑着靠在沙發上,點了點頭,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砸碎了三顆碩大的核桃,第一顆就是穆連成,一頓搜刮之後,收穫頗豐;第二顆是許團長,一輛斯蒂龐克牌轎車,他是這三顆核桃里最瘦小的一個;第三顆就是季偉民,他的的玉座金佛讓葉晨感到很滿意,要不然這東西也逃不過流亡海外的命運。
有了這三顆核桃,對於離開大陸後的計劃,葉晨有了充足的把握。而砸核桃計劃之所以會這麼順利,余則成功不可沒,都是他跑前跑後的忙碌着,自己只是在坐收漁利。這時候也該到了論功行賞的時刻,葉晨對着一臉期待的余則成說道:
「則成啊,最近我一直在考慮副站長的人選,可是你只是個少校,有些夠不着。不過季偉民的事情上你立了功,我立刻為你打晉升報告!」
余則成一個立正起身,對着葉晨莊重的大聲說道:
「多謝站長栽培!」
余則成心裏很清楚,這次葉晨赴南京押解贓物,自己的這份晉升報告,絕對是十拿九穩,畢竟毛齊五那個老東西,不能只拿錢不幹活。有了這份資歷,自己晉升副站長也就水到渠成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沒有白費。
此時余則成在心中感慨,當初跟呂宗方赴南京執行刺殺李海豐的任務時,自己只不過是個小上尉,拼了命的情況下,把李海豐幹掉,好懸沒跟閻王爺報了道,這才晉升到了少校,這足足花了自己八年時間。
而如今,自己只不過是抱了葉晨這條大粗腿,投其所好的幫他斂財,卻在兩年不到的時間裏,成功晉升中校。由此就可以看出,國黨已經爛到了根子裏了,自己當初選擇投奔紅黨這條路,算是走對了!
葉晨對着余則成笑着招了招手,示意他不用那麼嚴肅,坐下說話。然後對余則成說道:
「這都是黨國栽培,再加上你出色的個人表現。你晉升中校以後,就可以和李涯,陸橋山他們平起平坐了,那一切不就都好說了嘛,順理成章了!」
余則成適時的表現出一臉激動,對着葉晨說道:
「站長,我該怎麼感謝您吶?!」
呵呵,還能怎麼感謝?當然是繼續努力的斂財,外加充當好竊取情報的生力軍了,要不然我費這麼大的勁兒提拔你幹嘛?
葉晨臨走之前,將保密局天津站的大員們都招至了會議室,給他們開了個會,坐在會議室主位上的葉晨,開口說道:
「這次季偉民的桉子,得到了委員長的首肯,我馬上要去南京匯報情況。至於袁佩林的桉子,已經過去了,既往不咎,我希望各位從頭開始。我離站期間,站里的工作由陸處長代責。」
此時分坐在會議室兩旁的幾頭狐狸,都心思各異,各懷鬼胎。李涯的心裏都快要憋屈死了,自己當初從延安回到天津,本打算意氣風發的做出一番成就,結果卻是處處碰壁,哪怕是踩到臭狗屎了的,都沒有自己倒霉。
身為一名資深的戰略特工,李涯自然是不相信這些全都是偶然,肯定是有人從一開始就針對自己,而最有嫌疑的懷疑對象,無疑就是陸橋山了,因為他都已經恨不得把一切陰損招數都做在明面上了,徹底和自己撕破了臉。
真要是讓這個王八蛋坐上副站長的寶座,爬到自己頭上去作威作福,李涯想想都覺得噁心。看着坐在自己對麵皮笑肉不笑的傢伙,李涯暗自發誓,不就是使壞嘛,就跟誰不會是的,不把你這個王八蛋給拉下馬,我特麼誓不為人!
身為特務的警覺,讓陸橋山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李涯怨毒的目光,他不以為意的衝着李涯笑了笑,心說我還是整你整的輕了,看來還是要加把勁兒,要不把你給弄拉拉尿了,副站長這個職位鹿死誰手還不好說呢。
李涯開完會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喝了口茶然後朝着窗外看去,發現自己的那輛道奇轎車旁站着一名身着布衫的男子,李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自己派出去跟蹤的探子,這個時候他來找自己,一定是有了什麼結果來找自己匯報來了。
李涯整了整衣衫,然後徑自下了樓,來到樓下後,衝着那個派出去的便衣特務使了個眼神,後者自覺的跟在了李涯的身後,兩人朝着一條無人的胡同走去。
一邊走着,那個便衣特務一邊對着李涯匯報道:
「李隊長,這些天我發現陸處長跟稽查隊的一個中隊長來往密切!」
李涯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腳步,開口問道:
「稽查隊的?叫什麼名字?」
「叫陸玉喜,他們兩個的關係很可疑!」
李涯轉過身來,看着特務開口問道:
「跟我說說,怎麼可疑了?」
「李隊長,陸處長找他從來都不用辦公室的電話,都是去郵局旁邊的一個小旅店裏打電話。」
軍統的特務,哪怕是混跡行動隊這種地方的底層,他們的業務能力也是沒得說的,簡單的情報分析他們都很擅長,陸橋山的異常舉動,也許外人見了不知所以,可是落在他們這種行家的眼中,就很說明問題了,順藤摸瓜,幾乎是一摸一個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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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涯此時的臉色已經沉下來了,就說這裏面有貓膩,現在看來,還真被自己給不幸命中了。李涯沉默了片刻,對着便衣特務問道:
「還有什麼異常舉動?」
「陸處長晚上常去陸玉喜家喝酒。」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陸橋山這個王八蛋一手托兩家,先把情報賣給稽查隊的人,然後才通知自己行動造成自己能力不足的假象,在站長面前丟盡了臉。為了權利的爭鬥,陸橋山這是連臉都不要了。
李涯恨得咬牙切齒,他嚴重懷疑自己前兩次的失手,背後也有陸橋山這個王八蛋的影子,因為他有着工作上的便利條件。甚至李涯還嚴重懷疑,這個王八蛋是紅黨安插在保密局天津站的臥底!
李涯努力的平復了一下情緒,讓自己冷靜下來,對付這個陸橋山不能操之過急,因為這個人的背後站着的是鄭耀全。
不過即便如此,李涯也不打算放過他,但是雖說要查下去,這其中的度要把握好,查出他跟稽查隊勾結,出賣情報就夠了,這就足以讓他滾出天津站,甚至是身陷令圄。
估計陸橋山的後台鄭耀全,估計是要死保他的,倒也不用在他是不是紅黨臥底的事情上做文章,到時候讓鄭耀全那個老廣頭疼去吧,沒準兒自己還能通過這件事,在毛局面前賣個好。
想到這兒李涯冷哼了一些,玩味的笑了笑,開口說道:
「原來門道在這兒呢,我說稽查隊的人怎麼總是會搶先我一步呢,原來是有內鬼!」
李涯從自己的褲兜里摸出了錢包,扯出了一沓法幣塞到了特務手中,把他給打發走了……
余則成下了班回到家,發現平時吃飯時坐的凳子壞了,他換好了拖鞋,放下了手中的公文包,將外套脫掉,掛在了牆上,然後找出了工具箱,開始叮叮噹噹的修理凳子。
正修到一半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翠萍看了眼余則成,然後開口問道:
「誰啊?」
外面無人作答,余則成給翠萍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去開門,翠萍把門打開,發現來人竟然是行動隊的李涯,她趕忙把李涯讓進了屋,然後對着余則成說道:
「喲,李隊長,老余,李隊長來了!」
余則成明顯的愣了一下,因為他平日裏素來跟李涯少有交集,不過變色龍的本性,還是讓余則成熱情的迎了上去,開口說道:
「快快快,請進,李隊長,你這可是稀客啊!」
李涯進到了屋裏,發現余則成正一手拿着錘子,一手拿着釘子在那裏幹着木匠活,笑着對余則成說道:
「余主任家真是一派生活氣氛啊!」
余則成深知李涯冒然來訪,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他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對着翠萍說道:
「翠萍啊,我和李隊長說說話,你去晚秋那裏坐一會兒吧!」
翠萍很有眼力見兒的起身離開,臨走之前還對着李涯熱情的招呼道:
「李隊長隨便坐啊!」
翠萍離開之後,余則成有些抱歉的對着李涯說道:
「你這好不容易來一趟,你看看我這兒亂的,快快快,裏面坐。」
說着,余則成把李涯讓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找了塊抹布簡單的擦了擦手,然後也來到了李涯的跟前坐下。這時就見李涯開口寒暄道:
「老余你真有福,嫂夫人還真是賢惠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余則成一臉和煦的說道:
「鄉下婆娘就是這點好,比不上城裏的人知書達禮。」
「別那麼說嘛,都是一副空皮囊,能踏下心來跟你過日子,不比什麼都強?」李涯回道。
余則成向來對李涯這個人欠缺好感,因為兩個人之間有宿怨,先是自己亦師亦友的戰友呂宗方間接的死在了李涯手裏,二是這個傢伙初來天津站,就給自己和左藍佈下了一局歹毒的生死局。
所以余則成也懶得跟這個傢伙繼續虛偽的繞彎子,開門見山的問道:
「李隊長,今天你這突然登門造訪,找我一定有事兒,有什麼事情儘管支應一聲,能辦到的我絕不含湖。」
李涯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就感到心中一暖,不管余則成說的是不是心裏話,只衝他的態度,就讓人心裏好受了許多。然而自己初到天津站的時候,居然還拿他開刀打開局面,真是走了招昏棋啊!
李涯有些心力交瘁的嘆了口氣,然後對着余則成說道:
「嗨,要說有也沒有,就是心裏煩悶,想找你余主任說說話。」
余則成笑了笑,然後對着李涯說道:
「大家都是同事,你能信得着我,那就聊聊唄。」
余則成深知自己對面坐着的這個傢伙非常不簡單,單叢能力上來說,這是個出色的外勤,更是天津站里一心努力奮鬥的角色,他不同於自己和陸橋山,都是尸位素餐之輩,只是這個人在自己的努力下,一直都非常倒霉罷了。
所以余則成說話的態度沒有那麼生硬,而是和風細雨的,沒有夾槍帶棒。這也是為了麻痹李涯,讓他對自己放下心中的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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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涯舔了舔嘴唇,然後步入了正題,開口說道:
「今天站長說他去南京,站里由陸橋山代責,我看余主任當時你有點兒失落?」
李涯的話把余則成給逗笑了,心說你是在講笑話嗎?確認失落的那個人是我?你現在整個人都一副喪氣到不行的狀態好嗎?
不過余則成也還算厚道,從李涯的臉上感受到了尷尬的情緒,於是便順着他的話往下聊道:
「看來我這人城府還是不深啊,李隊長你都看出來了。」
此時李涯的嗓音略帶沙啞,這說明李涯心裏憋着一股火,只見他輕聲說道:
「余主任,現在看來,這副站長的人事就是陸處長了,您說是不是?」
余則成看了眼李涯,他現在有些拿不準今晚李涯過來找自己的目的,這時候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給藏好。雖然葉晨那邊已經向他保證,這副站長的職務就是自己的了,可事情沒到塵埃落定的時候,就有可能存在着變故,千萬不能樂極生悲。
余則成輕咳了一聲,然後有些自嘲的說道:
「差不多吧,要不也是你李隊長,至於我這個小少校,也就只能是在夢裏想想。」
李涯雖然身在局中,可不代表他看不清局勢。眼下自己這邊,明顯因為陸橋山的使壞,葉晨將自己邊緣化了。季偉民的桉子之所以沒交給自己這個行動隊的隊長,就是出於這種考量,他怕陸橋山把已經掌握的情報,賣給稽查隊的人,那到時候他非但沒有一絲功勞,反而在總部那邊,會淪為笑柄。
所以葉晨才會把這個肥缺交給余則成,因為他是保密局天津站出了名的老好人,向來是兩不得罪。李涯輕笑了一聲,然後對着余則成說道:
「余主任,咱們都不是外人,你就沒必要對我藏着掖着的了。這季偉民的桉子影響有多大,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站長從南京回來的時候,我看你這個中校的職位就差不多十拿九穩了。」
余則成輕嘆了一聲,然後對着李涯說道:
「李隊長,你這是在考驗我啊。我就這麼跟你說吧,即便是我升到了中校,我的資歷也決定了跟你和陸處長是沒法去搶這個位置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沒有一丁點的想法。」
李涯知道余則成對自己還是心存戒備,不過他也懶得去解釋,聲音帶着一絲沙啞的說道:
「我知道這次我是肯定沒戲了,自從我回到天津,先是紅黨駐地那邊捅出了簍子,然後就是袁佩林被暗殺,一切都對我很不利,站長網開一面,沒撤職查辦我就已經是萬幸了,不可能讓我去當這個副站長的。」
余則成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對着李涯說道:
「要真是這樣的話,非陸處長莫屬了。」
這時就見李涯有些神秘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還真不一定,只要你的中校下來,到時候我願意助你一臂之力,我不願意看見姓陸的小人得志的!」
余則成有點懵,李涯會有這麼好心?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他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沉默了片刻,余則成輕聲說道:
「李隊長,你這心意我領了,我做這個職位,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李涯直起了身子,表情堅定的對着余則成說道:
「這你就別管了,我就問你想不想做?」
余則成看着李涯笑了,這個時候再裝假,就讓人討厭了。余則成明顯能夠看出來,李涯這是要給陸橋山添堵,對於這種狗咬狗的事情,他是樂見其成的,於是便說道:
「當然了,誰不想做啊?出來格命為的是什麼啊?不就是為了求個一官半職嘛!」
李涯今晚之所以會過來,就是為了在余則成這裏賣個人情,他不指望余則成會知恩圖報,因為他知道當初自己針對左藍的事情,讓余則成對自己心懷芥蒂,他只求眼下的這個人情,能夠緩和自己和余則成之間的關係。
真要是自己把陸橋山給搞下馬了,那麼必然是余則成上位,到時候自己就是在他手下聽喝,所以自己也算是提前送給他一份賀禮了。
李涯看着余則成,然後語氣篤定的說道:
「好,余主任,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可以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他姓陸的,當不上這個副站長!」
李涯和陸橋山要鬥起來了,余則成的心中暗喜,他故作懵懂的點了點頭。李涯這邊見目的已經達成,就站起身來告辭,余則成把他送到了門口。
臨走之前,李涯停住了腳步,對余則成說道:
「余主任,我希望今天的談話僅限於你我之間知道。」
余則成滿口答應,然後對着李涯問道:
「李隊長,你不會對老陸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不會,除非他不自重!」李涯輕笑着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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