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影視從四合院開始 第六章 拿捏謝若林

    每個人在職場上都有一個自己的標籤,而吳敬中這個角色的標籤是擁戴派,這是誰都無法抹殺的。隨着小鬼子被趕出華夏,國紅和談破裂,戴春風的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重慶總部那邊將會面臨的是無休止的爭權奪利。

    到時鄭耀全,唐乃建和毛齊五三人會為了戴春風死後留下的權利真空而搶破腦袋。雖說最後的勝利者是毛齊五,葉晨作為穿越者也知道這個事實,可他卻沒法提前站隊,因為他即便是站隊了也沒用。

    毛齊五一旦掌權,必然會對戴春風留下的羽翼進行清算,而吳敬中作為戴春風鐵杆的擁護者,必然是首當其衝,雖然他交遊廣闊,背後的勢力很硬,在國內的時候毛齊五動不了他,可是一旦退居寶島,毛齊五是肯定不會放過他的,到時候他會像甘蔗一樣,被毛齊五一鐮刀給砍了。

    在原本的歷史上,也確實是這樣的,吳敬中剛到寶島,就被毛齊五給逮捕關押了起來,最後還是常海豐出面講情,毛齊五不願得罪太子爺,這才特許將吳敬中發配到了香江。

    所以葉晨要提前做好準備,給自己在香江留下一條後路,像他這種身份,想要留在內地,是萬萬不可能的,軍統特務是絕不會坐視他這種位高權重的人留在這裏,因為他對國黨內部實在是太熟悉了,為了不禍及家人,他只能選擇繼續隱藏自己的身份。

    這天上午,葉晨閒來無事,被穆連成邀請到自己的別墅去品酒,二人在穆連成的露天陽台上,穆連成將醒好的紅酒遞給葉晨,催促他嘗嘗酒的味道怎麼樣。葉晨接過了酒杯,讓猩紅的酒液在舌尖環繞,然後咽了下去,開口說道:

    「不錯,要是再配上一桌托斯卡納的大菜就完美了。」

    穆連成有些尷尬的乾笑了幾聲,別人也許沒聽出其中的潛台詞,可他作為一個經營着酒窖的老闆,又怎麼會不懂得這其中的門道?

    托斯卡納是意大利最重要的產酒區,除了滿山的葡萄、橄欖和野草莓,也是野豬、箭豬、鼬鼠和鹿所衷愛的棲息地,從土地中直接誕生的天然原料。

    加上過去的婦女用靈巧的雙手創造的古老菜譜,引領人們進入千年餐飲文化與美食相得益彰的享受旅程,其可貴之處正是在於給身體與精神帶來的雙重愉悅。

    在這片可令人窒息的美景之地,找到有美酒與特色菜餚的餐館並不是一件難事,但如能直接進入當地酒莊的地下大酒窖中享受到一番朵頤,則是至高無上的榮譽!

    因為儲藏陳酒的酒窖,其室內溫度、濕度、以及空氣中特有的微生物群變化,對陳化在窖內的藏酒有着直接的質量影響。如果哪家酒莊願意讓你在其傳統酒窖中直接品酒就餐,那是一種極為榮幸的貴賓待遇。

    酒窖的主人為了嚴格維護窖里的天然菌群,平時很少會把參觀酒窖的客人,帶入酒窖內進行會餐,一旦出現這種情況,那就代表客人的身份讓他無力推拒,所以在穆連成看來,吳敬中的狼子野心那是顯而易見了,他對自己在廣州的酒廠已經開始垂涎了。

    穆連成拿過了幾張照片,遞到了葉晨的手裏,然後說道:

    「這是我廣州的那家酒廠自己生產的,主要出口東南亞。」

    葉晨打量了一眼照片,只見上面是用橡木桶封存的紅酒,工整的排列在酒窖的架子上。葉晨哂笑了一聲,心說別看你弄的像模像樣的,可也只是能出口東南亞了。

    正所謂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葉徒相似,其實味不同,你弄的再怎麼像樣,這裏終究不是紅酒的原產區。所以穆連成口中的酒廠,其實說白了,也就是那麼回事兒,這是穆連成故意丟出的肉,為的是吊着葉晨,等待逃脫的時機。

    不過既然穆連成的立場沒問題,那麼葉晨也願意陪他把這齣戲繼續的演下去,因為他只有在穆連成準備脫逃的心態上,用自己的貪婪加重這塊砝碼,才能讓他趕快離開天津,畢竟天津這個地界,盯着他的可不止是軍統,現在的穆連成就好像是一塊唐僧肉,葉晨能保住他一時,確保不了他一世。

    葉晨貌似無意的轉換了話題,對着穆連成說道:

    「你侄女的事兒啊,我已經跟余主任說過了,他好像有一點心動。」

    聽話聽音,穆連成作為一個經商多年的人精,立刻意識到想要促成自己侄女和余則成的婚事,恐怕短時間內是不可能了,而自己需要的恰恰就是時間來作為緩衝。穆連成的神色一黯,不過還是作出一副頗好奇的神態問道:

    「是嗎?他怎麼說?」

    葉晨哂笑了兩聲,將照片扔在了桌上,然後說道:

    「還能怎麼說?還不是忌憚你這個漢奸的名聲?」

    穆連成的太陽穴都蹦了起來,他又怎麼會聽不出葉晨的意思,他這是在敲打自己,讓自己拿出實打實的好處來,想要馬兒跑,你得拿出鮮草來,他這是明目張胆的在敲竹槓。穆連成平復了一下呼吸,對着葉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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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大人,我這名聲可全靠你了,戴老闆不會盯住我們這些小人物的,我是不是漢奸,就憑您的匯報了。民國三十五年,我有艘船沉在海上了,這上面可都是小鬼子的軍火啊,你可以說我是主動沉船,這不也算抗日嘛!」

    其實無論是軍統,中統還有警察署,他們盯着穆連成,無非是像狼見了血腥一樣,盯上了他巨額的財富了。所以穆連成就算不是漢奸,他們這群人也會強行給他扣上一頂漢奸的帽子,畢竟你在敵占區這麼些年,生意沒受到太大的影響,說你跟小鬼子沆瀣一氣,這再正常不過了。

    葉晨知道穆連成提到的那次海上沉船,甚至他還知道當初穆連成配合我黨同志,寧可自己受損失,也將那艘滿載小鬼子軍火的貨船給沉到了海上。不過他現在扮演的,是一個貪婪的軍統大特務,所以怎麼說全在他,而不是穆連成口中的事實。

    只見葉晨哂笑了一聲,然後對着穆連成說道:

    「穆老闆,你那個船裝的都是走私的大米,你以為我不知道?」

    穆連成在心裏怒罵,你知道個粑粑,當時你還在東北混日子呢,壓根兒就沒來到天津站赴任!然而形勢比人強,穆連成不得不用哀求的語氣,對着葉晨苦求道:

    「您就這麼匯報不行嗎?這樣,吳大人,不管家侄和余主任的親事如何,我的酒廠送您了。你妻弟不是在廣州嗎?可以直接讓他接管,我馬上給廣州發電報,辦理手續。」

    葉晨故意作出一副貪婪的樣子,湊近穆連成低聲說道:

    「穆老闆,這可是你自願贈送,不是我逼你的。」

    穆連成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幾下,然後趕忙說道:

    「當然,只要你吳大人願意幫我穆某人消這漢奸的災,我重謝還在後頭呢,酒廠算什麼。」

    葉晨看着穆連成心疼的心都快要滴血了,卻還在故作大氣的說着這樣的話,心裏也感到一陣悲哀。像他這種沒有大背景的商人,在戰時就是軍統,中統這樣的強盜拿捏的對象,國黨都已經爛到根子了。

    葉晨回到了天津站,然後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撥出了一個電話,過了沒一會兒,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一個略有些結巴的聲音:

    「喂,誰……誰啊?」

    葉晨的聲音有些冰冷,對着電話的另一頭說道:

    「我是吳敬中,你晚上有空來我家一趟,我有事找你!」

    葉晨下了班,司機把他送到了家門口,這時就見一個打扮的有些油頭粉面的男子,正站在門口等待着葉晨,看到葉晨從車上下來,趕忙畢恭畢敬的走過來,葉晨衝着他擺了擺手,男子跟着葉晨進了屋。

    葉晨在沙發上坐下,男子甚至都沒敢坐下,有些誠惶誠恐的站在一旁,這時就見葉晨問道:


    「謝若林,我記得你跟穆連成的侄女穆晚秋是同學吧?」

    謝若林咽了咽唾沫,點了點頭,然後眼巴巴的看着葉晨,小心翼翼的問道:

    「對,上學的……時候,晚秋是我……下一屆的學妹。」

    葉晨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就是找到在中統任職敵情幹事的謝若林,搜羅了他的一系列倒買倒賣情報的證據後,再然後葉晨就把他給輕鬆的拿捏住了。要知道隨意泄露軍事情報,那可是要受到軍法處置的,葉晨一旦把這件事情捅出去,那等待謝若林的,將會是被處決的命運。

    這時就見葉晨笑了笑,然後對着謝若林說道:

    「我可是聽說了,上學的時候,你對這個穆晚秋展開了熱烈的追求,最後被她給拒絕了,有沒有這回事啊?」

    謝若林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然後陪着小心說道:

    「穆晚秋……是大小姐,自然是看不上……我這個……父母雙亡,家道中落的破落戶。」

    葉晨示意謝若林坐下,然後說道:

    「抗戰勝利了,今時不同往日了,以前她可能看不上你這小門小戶的,可是現在,你的機會來了。」

    謝若林作為一個情報販子,腦子非常夠用,葉晨只是輕微的一點撥,謝若林馬上就意識到葉晨所說的機會是什麼。以前自己連踏進穆府大門的機會都沒有,現在卻不一樣了,自己可以堂而皇之的,光明正大的去找穆晚秋,穆連成就算是知道了,還得陪着笑臉。

    謝若林的眼前一亮,對着葉晨問道:

    「吳站長,你……有什麼指教?」

    葉晨知道謝若林聽懂了自己的言外之意,於是便說道:

    「我可以幫忙促成你和穆晚秋的這樁婚事,可是有些話我要說在前頭,你和她只能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假夫妻,你要是敢打她的歪主意,我敢保證你會後悔做人,至少是後悔做男人,我的話你聽明白了沒有?」

    謝若林看着葉晨那深邃的眼神,頓時心涼了半截,他瞬間便明白了所有的關節。葉晨只不過是在借他中統背景打掩護,自己要是跟穆晚秋結了婚,穆連成就成了中統的家屬,關於他漢奸的問題,自然是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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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娶穆晚秋這件事情,自己幾乎是白幫忙,說白了,自己這是被葉晨給白嫖了,他背地裏肯定是跟穆連成達成了某種協議,好處全讓這個王八蛋給撈了,自己連湯都喝不着!一想到這兒,謝若林恨得牙根兒直痒痒,然而他卻沒有一點辦法,畢竟自己的把柄被人拿捏着,要是不就範,等待自己的就是死路一條。

    謝若林臉色陰晴不定的沉默了許久,最終尷尬的笑了笑,對着葉晨說道:

    「那就多謝吳站長了!」

    謝若林說到「謝謝」二字的時候,語氣不自覺的加重,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自己被葉晨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反過頭來還要謝謝人家,就沒有什麼比這更憋屈了。

    葉晨自然是把謝若林的不服不忿看在了眼裏,玩味的笑了笑,然後對謝若林說道:

    「小謝你是聰明人,我自然不能只佔便宜不給你半點好處,那樣顯得我做人太不地道了。我可以給你一個保證,只要是這件事情你配合着辦成了,以後再天津這個地界,你可以隨意的販賣情報,絕對沒有軍統的人會去找你麻煩。」

    謝若林頓時眼前一亮,因為葉晨的許諾恰好撓在了他的痒痒處,他是一個利益至上的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在他看來這個買賣自己不虧。只見謝若林有些激動的說道:

    「吳站長,一……一言為定!」

    送走了謝若林,葉晨長嘆了一口氣。在他看來,謝若林是一個很有思想深度的青年,作為中統的特工,父母又被小鬼子殺害,理想信念、什麼主義在他的腦海里完全崩潰。

    謝若林與余則成原本是同一個群體中的人,他們都曾經有過從戎報國的志向和行為,也都對國府失去了希望。不同的是余則成在愛情的引導下向紅黨靠攏,並最終成為其中優秀的一員,而謝若林則在迷失信仰之後不斷地沉淪、墮落,最終徹底失去自己。

    可以這樣說兩人分別代表了投身於國府的有志青年的兩種不同走向,不同的選擇導致完全不同的人生歸宿……

    第二天在辦公室里,葉晨當着書記員的面,撥通了重慶總部的電話:

    「喂,我是吳敬中,請幫忙查一下一個人的資料,這個人叫左藍,中央公校教師,女的,請幫忙查一下,此人到延安,是否系我方所派,你有機會可以直接問一下戴老闆,密派的事兒下面的人未必清楚,如果系我方所派,您再查一下是哪方面派的,中統,小常還是CC?我方需要這個人的情況,拜託了,再見!」

    余則成跟左藍好過這件事情,根本就瞞不住,據葉晨所知,行動隊的馬奎,已經派自己的心腹回重慶去打探消息了。至於陸橋山這邊,肯定也通過自己的靠山鄭耀全,起過余則成的底。

    這種情況下,自己作為站長,面對這種甄別身份的問題,表現的遮遮掩掩,反倒是落了下乘,既然如此,就直接明牌。

    掛斷電話後,葉晨一臉嚴肅,目不斜視的對着一旁的書記員吩咐道:

    「記錄,絕密,碼頭指示佛龕,速查一個叫左藍的女人身份,二十五歲,五月由重慶去延安,有教師經歷,懂外語,查其在延安的供職,是否與外界,特別是天津有聯繫,安身為主,不必強行,祝順利!」

    書記員前腳剛拿着記錄出站長辦公室,余則成後腳就進來了,兩人走了個擦肩而過,余則成進到辦公室,對着葉晨問道:

    「站長,您找我?」

    兩人寒暄了幾句,葉晨對着余則成說道:

    「找你來啊,還是為了穆連成的事情,那個傢伙很不老實,肯定有很多值錢的東西沒拿出來。」

    現在正在對余則成進行內部調查,有些事情葉晨就已經處理好了,根本沒必要讓他知道,徒增壓力。所以葉晨就借着這個引子,把他給支走,讓他去穆連成的侄女那裏,借着撩妹的幌子打探情報,刺探穆連成的私窯,這也符合葉晨貪財的人設。

    余則成是一陣心累,想要抱葉晨的大腿,結果卻弄得他不勝其煩,然而葉晨掌控着自己的前途,他最後也只能是無奈的答應下來,走一步看一步吧。

    晚上下班回到家,剛一打開門,余則成差點被嗆了個跟頭,屋子裏烏煙瘴氣的,根本就睜不開眼,余則成幫翠萍關上了柴火灶,回到屋內,跟翠萍嗆嗆了幾句,突然一眼瞧見桌上擺着根小黃魚。余則成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對着翠萍問道:

    「這東西哪兒來的?」

    翠萍則表現得一臉無所謂,對着余則成回道:

    「站長太太送給我的。」

    余則成被嚇了一跳,經過仔細的詢問,知道梅姐是接翠萍去他們家學打麻將,這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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