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葉晨的特勤,沒敢離葉晨太近,因為現在整個刑偵特勤組都知道這個傢伙不是個省油的燈,就自己手下的這兩把功夫,面對他就是個白給,而且這個傢伙的反偵察經驗實在是太豐富了,跟蹤他的探組,有好幾次都被他開了玩笑從身後拍了肩膀。筆硯閣 www.biyange.com
而葉晨此時的注意力,則是壓根兒沒放在身後跟蹤自己的探組身上,他將視線心無旁騖的放在了正在車上行竊的扒竊團伙身上了,這個團伙三男兩女,錢包被扒下來之後,幾個轉手的工夫,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葉晨玩味的看着這一幕,他沒有選擇打草驚蛇,既然決定了黑吃黑,就要把他們給連鍋端,要不然在這樣的公眾場合,被對方的女扒手,誣陷自己耍流氓,自己可就成了黃泥抹在褲襠里——不是屎也成了屎了。
小偷中不乏妙齡女子,她們打扮的花枝招展,招搖過市,故意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如果發現「多情男子」,立馬便粘糊上去,與之纏綿,在對方心猿意馬之時趁機下手。還有不少「果食碼子」(即少婦)和「姜斗」(大姑娘),假充「小富婆」和「洋氣的小姐」,出入各種娛樂場所,或騙或偷,混的那叫一個如魚得水。
人如果不慎被你抓住,她們會立刻反咬一口,說你非禮了她,這時候,一準兒會有「見義勇為」的小伙子,上前要打你這「色狼」,等你鬆手一擋,那位如花似玉的「美女竊賊」就趁機溜走了。
葉晨當年當警察的時候見過太多這樣的事情,當初他手下治安大隊的兄弟,抓賊不成反被誣,愣是被幾個見義勇為的大姐給撓了個滿臉花,所以葉晨對於這群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掉以輕心。他眼睜睜的看着這群小偷偷了兩站地後,滿載而歸的下了公交。
葉晨尾隨其後的跟了上去,這種時候按照小偷的專業術語,到了「洗皮子」的時候了,他們會找一個背陰的地方,把偷來的錢包給洗劫一空,在取出錢包的財物之後,他們會順手將錢包扔掉,這群人可不會顧及你的錢包里有什麼身份證或是重要票據之類的東西,他們要的只是錢而已。
說起來這三男兩女從事小偷這個職業,職業屬性讓他們每個人都耳聰目明,反偵察經驗豐富,要不然也不會屢次逃脫嚴打,然而他們這次遇到的是一個比他們更專業的偵察兵,葉晨最為擅長的就是偽裝滲透,他跟在幾人身後,在進入一條胡同之後,上前捂住嘴,一記手刀劈在他們的頸部大動脈上,讓人陷入昏厥。
這幾個人不論男女,都不是什麼好鳥,身上的案底都是一堆,所以葉晨對他們動手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當他的襲擊對象陷入昏厥之後,他拖着對方的身體讓其慢慢的倒地,再去依法炮製下一個目標。
只是一會兒的工夫,這伙在公交車上「蹬大輪兒」的扒手,都被葉晨給一一放倒,葉晨戴上了手套,將他們行竊來的財物取走後,在每個錢包里,留下了少量零散的鈔票。做完這一切葉晨走出了胡同,找了一家街邊的倉買,撥通妖妖靈,打了個電話:
「喂,妖妖靈嗎?我在**區**胡同,發現幾個人暈倒在地,你們趕緊過來看看吧!」
掛斷了電話後,葉晨買了一瓶飲料,站在街邊,一邊喝着汽水,一邊等待着片兒警的到來。不得不說,自己的這群同行,出警速度還是蠻快的,沒過一會兒的工夫,就驅車趕到。
警察到場之後,他們看到昏倒的眾人,再一看到這群人身邊散落的這些錢包,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兒,於是乎這三男兩女,每個人都被戴上了一副閃亮的銀手鐲,至於那些錢包,就是指證這群人的證物。
葉晨炮製這群扒手的過程,絲毫沒有避諱跟在他身後的特勤,這兩個特勤在親眼目睹了全過程後,個個頭皮發麻。換了他們在沒有支援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抓捕這群小偷,都是一件不大現實的事情,而且說不準會放跑幾個。然而葉晨收拾起這群人,那叫一個輕鬆加愉快,甚至是這群小偷都沒看到是誰對他們動的手。
葉晨也沒理會身後的特勤,在看着這群扒手被警方帶走後,葉晨悠哉悠哉的又上了下一輛大巴,開始了他的黑吃黑之旅。而他身後的這兩個特勤,則是感覺有些牙疼,因為他們也沒法定奪葉晨的行為該如何處理,你說他犯了法吧,他收拾的都是行竊的扒手。可你要說他是個好人吧,他卻把這群小偷行竊來的錢財據為己有。
回到車上之後,這兩個特勤用步話機通知另一組特勤來接他們的班,完成接班之後,他們拿着用dv拍下來的全過程,回到了總部,等待許平秋的定奪。
許平秋看着監控視頻的畫面,突然笑了,他指着視頻圖像對着林宇婧等人說道:
「怎麼樣?我早就說過,餘罪這小子天生就是干特勤的料,你們仔細的觀察全過程,他無論是在偽裝滲透,還是在一招制敵上,都可以給你們好好的上一課,干咱們這行,最重要的就是懂得變通,正所謂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以這小子現在的處境,他沒想着去觸犯法律,而是不自覺的幫助我們抓捕犯人,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他的心裏始終都有桿秤,時刻都在約束自己的行為!
跟蹤餘罪的特勤可以撤回一組了,四十天的生存科目對於他來說,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難度,只要保證知道他的位置就行,咱們可以把目光聚焦在其他學院的身上了,他們的安全才是讓我最放心不下的!」
葉晨坐了一天的公交大巴,黑了不下十個盜竊團伙的錢,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是五點多鐘了,葉晨這才抻了個懶腰,準備下班。昨天去到停車場買地圖的時候,有人湊過來神秘兮兮的問他需不需要假證,葉晨笑了,還真是瞌睡來了有枕頭,當即就辦了一個。
取完了假證,葉晨看了眼手裏的這部手機,撇了撇嘴,這玩意連個報警電話都打不了,拿着當板兒磚拍人又怕散架,得先給自己弄一台可以接打電話的手機。
葉晨來到了石碑路的一個跳蚤市場,這裏匯聚了全世界的電子垃圾,通常是整貨櫃的電子廢件被無良商人買回,回來一拆修再重賣,於是就有了風靡全國的二手筆記本、手機等高檔家電,美其名曰:水貨。葉晨拿了一個充滿電的二手水貨,順便買了張不記名的電話卡,這才施施然的離去。
葉晨晃晃悠悠的來到了一個潮州菜館,點了幾個可口小菜,才沒上來之前,讓夥計給自己泡了壺花茶,一邊自斟自飲,一邊清點着今天的收入。
酒足飯飽之後,葉晨結完賬,出門叫了輛出租,直接揚長而去。跟在他身後的兩名特勤,面面相覷了一眼,隨即說道:
「這小子可真夠浪的,我看他過得比咱們都自在。」
「行了,別廢話了,你想這麼浪,也得有他那身手,今天一天他抓得扒手,都快超過五十人了,我反正沒那本事。」
葉晨上了出租後,對着出租車司機說道:
「師傅,麻煩去下人民北路的帝豪夜總會!」
出租車司機心照的笑了笑,一邊啟動車子一邊說道:
「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吶,眼光倒是不錯,我跟你說,帝豪的姑娘,質量可真是不錯,就是價格太貴,讓人有些吃不消!」
葉晨笑了笑,給司機遞了根萬寶路,然後說道:
「別提了,我也消費不起,我去那兒是去贖人的,我有個哥們兒,昨個去那裏玩,忘帶錢了,被人押在那裏給人掃廁所呢,我是去搭救他的!」
司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神轉折,頓時笑噴,不過也沒再多說什麼,本地人都知道那是個銷金窟,沒人會充大頭去上當,一般在那裏被宰的,都是外地來的土憨憨。
葉晨所說的哥們兒,自然是風騷的漢奸汪慎修,昨個他餓了一天,拖着飢餓的身體,來到了這塊兒,看到了一輛寶馬車裏,下來的一位長相沒他帥的男人,比他瀟灑地站在車前,等着一位裙裝的麗人挽起胳膊,兩人相偎着進了酒店。
一剎那的頓悟讓他改變了初衷,本來準備進市區吃頓飽飯,然後打電話求援,結束這非人類的特訓,此時他卻突然躊躇了,好容易來一次羊城,不浪一把怎麼對得起自己這外號?
看着夜色下閃耀的霓虹燈,上面寫着「帝豪夜總會」的字樣,他進到旁邊的大廈里,找了個洗手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將頭髮蘸水梳理的板正的,自己覺得還算是滿意,這才直奔帝豪夜總會而去。考驗哥們兒裝b能力的時候到了,就算是打道回府,我也得先浪一把!
「老闆好!」迎賓禮貌的躬身說道。
門口的迎賓也是個考驗眼力的活,迎來送往的多了,讓他們可以精準的判斷出來的客人屬於哪一個消費層次,因為個人氣質擺在那裏。雖說迎賓自己就是個窮b,可是他見識到的有錢人可不少,能來這個地方消費的,往往都是有錢人。
就比如眼前的這一位,濃眉大眼的,一看就氣質不凡,身上穿的雖然不顯眼,看不出是什麼牌子,可是卻異常的合身得體,聽說他們有錢人都講究一個私人訂製,他們一套衣服的價格,往往能頂自己一年的工資。
服務生小心的打量着汪慎修,然後問道:
「老闆,你是在大廳還是包廂?」
對於自己看不準的,服務生一般都會試探着問上一句,如果是在大廳,他們會立馬變臉,因為指定就是個摳摳索索的土鱉,他們才懶得搭理,如果是去包廂,那絕對是有錢人,對於這種爺,他們會使盡渾身解數,賣力的推銷各種項目,因為這是會有他們的提成的。
論裝b汪慎修屬於專業水準,只見他淡淡一笑,然後看着面前的服務生說道:
「大廳人多,太吵了!」
「那老闆您去包廂吧,我們的包廂都做過隔音處理,環境優雅,而且音響效果也不錯,如果老闆你喜歡,我們還可以幫你安排樂隊和舞伴!」服務生說完露出了一副「你懂」的神情。
樂隊什麼的,都是瞎扯淡,舞伴才是關鍵,在這種環境下,抱着個噴香的妹子,一起嘣恰恰,他就不信哪個男人能把持得住!
汪慎修哈哈一笑,然後對着服務生說道:
「跟我胡吹呢吧?我可是聽人說了,東莞才是男人的天堂,你們這裏妹子的質量過不過關啊?」
服務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鄙夷,不過很快被他隱藏了過去,只見他弓着身低聲說道:
「老闆,這兩天你可千萬別去天堂,那邊正在掃h,再說了,她們的質量給我們提鞋都不配!」
汪慎修曖昧的一笑,露出了一個心照的表情,說道:
「明白,那就給我開兩瓶酒,紅的白的都行!」
「好嘞老闆,要不要順便幫您叫個妹子解解悶?」服務生小心問道。
汪慎修頓時把眼一瞪,對着服務生訓斥道:
「不懂事兒,這還用我說嗎?沒漂亮妞兒我立馬走人!」
「好嘞!」
服務生也算是見多識廣,通過和汪慎修的攀談,他聽出了這位的口音,明顯的就是煤老闆家鄉來的,那個地方的人可不缺錢,前陣子看報紙,這群傢伙去燕京買房子,那都是一個小區一個小區的買,豪得很,自己這回要發了,估計提成能頂自己半個月的工資了!
服務生走出了包廂,輕掩上門時,他對着對講機輕聲報道:
「三樓,三零二包廂,果盤、兩瓶紅酒,叫俏姐上來,告訴她把人多留會兒,應該是個財神爺。」
這種服務場所,講究的就是一個賓至如歸,他們不可能一進門就去翻看客人的錢包,更不能以貌取人,所以這就考驗服務生的眼力了。不過能開這種娛樂場所的,都是背景深厚的主兒,三教九流都能說得上話,所以一般也沒有客人會頭鐵的跑這兒來吃霸王餐。
今天的服務生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偏偏就遇到了個奇葩的主兒。當帝豪的頭牌俏姐,陪着汪慎修耳鬢廝磨的跳了兩個小時的舞,汪慎修告訴她自己兜里沒錢的時候,俏姐氣的凶疼,她指着汪慎修破口大罵:
「王八蛋,一毛錢沒有敢來夜總會泡你姐!?等着吐血吧你。」
說罷俏姐噔噔噔踩着高跟鞋出了門,對着走廊的服務生吩咐道:
「給我看好了三零二的那個王八蛋,敢放跑了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沒過多一會兒,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帶着幾個彪形大漢進了包廂,把汪慎修按住一通搜身,結果除了一個手機,身上毛都沒有,氣的老闆回身對着領汪慎修進門的服務生,就是一記響亮的大耳光!
幾個大漢對着汪慎修一陣胖揍,打完了之後,只見經理笑呵呵的說道:
「敢來這裏白吃白嫖的,你也算是蠍子粑粑頭一份了,對付你這種人,根本不需要去驚動警察,你在這兒消費了九千八百八,揍你一頓醫藥費抵消三千八,還有六千,慢慢還啊!我這兒六層,十二個洗手間,麻煩你給我做好清潔,要是讓我看到有一處不乾淨,我會讓人幫你松松筋骨開開皮的。」
汪慎修頓時傻眼了,他本以為對方會拿着自己的那台卡片機跟家裏聯繫,讓人把自己給領回去,或者是打電話報警,直接讓自己淘汰出局,結果夜總會的老闆壓根兒就沒按他的構想來,直接把他給扣下當保潔員了。
其實夜總會的人也很無奈,他們本身從事的就是灰色產業,所以平時最煩的就是跟公安打交道了,平時躲都躲不及,又怎麼會上杆子往前湊。再說了,面前這窮鬼開的這兩瓶酒外加果盤等吃食,滿打滿算價值都超不過二百大洋,只不過他們從事的就是宰冤大頭的行當,所以才會把價給定的這麼高。主要是所有人都被面前這小子給當猴耍了,面子上過不去而已。
就這樣,汪慎修悲催的淪落到了在夜總會給人打雜的地步,而且身邊一直有個肌肉發達的大漢在看着他,防止他逃跑,他算是徹底的淪落風塵了
葉晨乘車來到了帝豪夜總會,在付完了車錢,葉晨下了車之後,徑直的朝着裏面走去,站在門口的迎賓卻是眼皮一跳,因為來的這位客人和做完的那個白嫖客可太像了,穿了同款的衣服不說,就連手上戴的手環都一模一樣,這不會是組團來白嫖的吧?想起昨天挨得那個大嘴巴,這不由得他不小心。所以迎賓先是用步話機跟裏面報告了一聲:
「我看到了一位和昨晚那個小白臉一樣穿着打扮的客人,正奔着咱們這裏走來唄!」
匯報完畢,迎賓來到了葉晨面前,開口說道:
「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是高消費場所,為了防止有人在場子裏搗亂,都是先驗資,先生,請先出示一下你的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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