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女中的防空洞裏,此時只剩下齊公子和他手下的幾個小特務了,剩下的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因為沒有幾個人會像齊公子一樣,一輩子忠誠於自己的信仰,這些齊公子的手下,更多的是把這當成是一件賴以謀生的差事,現在眼瞅着黨國面臨分崩離析的局面,他們可不想因此而受到連累,導致自己家破人亡。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至於剩下的這些,則全都是齊公子的死忠,該說不說的,齊公子好歹也是有着一定的人格魅力的,要不然當初他的督察大隊,早就在葉晨的經濟攻勢下土崩瓦解了。
只見一個小特務一邊趴在一根通到地上的空心管道上認真的傾聽着什麼,一邊跟齊公子匯報着外面的動靜:
「隊長,外面的那群東野的士兵好像是走了,上頭已經恢復平靜了!」
誰知齊公子聽到自己手下的匯報,非但沒有放輕鬆,反而眉頭緊鎖了起來,口中喃喃自語道:
「不應該啊,以「店小二」的腦子,沒有理由猜不到我現在的位置,除非他現在已經進來了!」
說罷齊公子眼中的寒光一閃,對着手下的小特務問道:
「埋伏在門口的流動哨有多久沒回來報信了?」
小特務下意識的看了眼手錶,隨即回答道:
「已經超時十分鐘了!」
齊公子從軍械箱上站起了身,用手撣去身上的浮灰,陰笑着說道:
「走吧,咱們也該起來迎客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流動哨的那兩個弟兄恐怕是回不來了!!!」
葉晨進入地下防空洞後,第一時間將門關嚴,他沒有立刻行動,而是閉上了雙眼,在原地停留了半分鐘,讓自己的眼睛來適應黑暗的光線,直到不耽誤他行動之後,這才朝着裏面摸去。
葉晨在四合院世界的時候,在部隊所經受的偵察兵特訓,要遠比保密局的這群小特務專業的多,他們的流動哨,無聲無息的就被葉晨給拔除了,既然他們選擇了跟着齊公子負隅頑抗到底,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葉晨幾個呼吸間,直接把這兩個人的脖子給擰斷了,然後將屍體拖在了一邊。
緊接着,葉晨探查了一下四周的佈局,開始用長把手榴彈開始佈置詭雷。葉晨的詭雷不止是針對趙致,有哪個不開眼的小特務,驚慌失措之下,往外跑的時候,也會觸動詭雷,引發爆炸,尤其是在防空洞這種視野不清晰的地方,尤其容易中招。
長把手榴彈又叫尼泊利特手榴彈,是由漢斯貓的瓦薩哥兵工廠發明的名為「尼泊利特」的新型炸藥製造而來。二戰中,漢斯貓不像腳盆雞和白頭鷹等國那樣,喜歡用卵形手雷,而是酷愛長柄手榴彈,一戰和二戰期間漢斯貓陸軍的制式手榴彈都是長柄的,卵形手雷在漢斯貓的部隊裏也有,但極少看到使用。
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華夏的軍工企業開始大量仿製國外的手榴彈,當時主要有兩大仿製系列,一種是毛熊的1914/1930式手榴彈,另一種就是m24系列的長柄手榴彈。前者技術較為陳舊,而且結構複雜,不太適合我國軍隊的需要,很快被淘汰。後者憑藉出色的性能很快得到華夏軍人的廣泛好評,最終被軍工企業大量仿製。
在所有的仿製品中,數量最多、改進最為合理的要屬鞏縣兵工廠生產,一九三九年開始大量裝備華夏軍隊的「鞏式手榴彈」。比起m24,這種手榴彈更符合華夏士兵的臂力和體力,在小鬼子裝備的九三式和九七式手榴彈的交手中頗佔優勢。不過鞏式也有明顯的弱點,它的裝藥量只有五十克克tnt,所以爆炸威力比m24手榴彈和白頭鷹的卵式手榴彈要小得多。
仿德制的木柄手榴彈對於華夏的抗戰大業貢獻非凡。由於手榴彈的製造技術非常簡單,各級兵工廠都可以大量製造。除了國民正府的二十多個大中型軍工企業可以月產二十萬到三十萬枚外,各地的小型兵工廠,包括我軍條件簡陋的土製作坊也可以生產。
葉晨為了保險起見,把警衛班所有的長把手榴彈都給摸了,足有七八枚,一個重量四百五十克,這些加在一起將近七八斤。
齊公子把手下的士兵全都散出去尋找敵人的蹤跡,結果一個接着一個的殞命,到最後只剩下齊公子自己一個光杆兒司令了。齊公子在發現了幾具手下特務的屍體後,長嘆了一口氣,擺出了一副鹹魚的姿態,冷笑了兩聲,大聲說道:
「「店小二」,還藏着噎着幹嘛?跟我擱這兒玩貓捉老鼠嗎?出來吧!」
楊克成和顧雨菲等人此刻臉色陰沉的在奉天女中外面等候,老楊是為了又一次被葉晨擺了一道而惱火,但是更多的是擔心葉晨的生命安全,如果可以,他也想為死去的同志報仇,但是方法卻未必會像葉晨這麼激進。
正在幾人焦急等待的時候,突然路口暗哨負責警戒的一個兄弟過來跟王胖子匯報:
「團長,有個女人正試圖從暗哨的位置進去奉天女中,我們應該怎麼辦?」
王胖子翻了個白眼兒,不耐煩的說道:
「這種事你還要問我?直接攔下就完了唄!」
這時卻見楊克成和顧雨菲對視了一個眼神,然後說道:
「先等等,我跟你去看一下!」
幾人來到了暗哨的附近,根據暗哨守衛的指點,第一時間看到了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齊公子的妻子,我黨的叛徒趙致,她繞過了警戒明面搜索的範圍,意圖走小道跟齊公子碰頭,卻沒想到被我黨埋伏的暗哨給發現了。
只見楊克成計上心頭,然後冷笑了兩聲,對着下面的人吩咐道:
「放她進去,誰都不要阻攔,正好讓她引爆「店小二」的詭雷,我相信齊公子在聽到爆炸之後,肯定會心神失守,這對於老許可是天賜良機!」
這時就見王胖子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然後說道:
「老楊,幾年沒見,我發現你行事越來越下作了,她是齊公子的老婆不假,可她好歹也是個女流之輩,就讓她這麼白白送命,這不大合適吧?」
老楊哂笑了一聲,他被王胖子給氣樂了,只見他說道:
「我下作?你知道本溪地下黨有多少咱們的同志,因為她的叛變而魂歸西天嗎?要不是她出賣咱們組織的情報,你以為齊公子會這麼容易就制定出「滲透計劃」嗎?要不是因為工作需要,我恨不得一槍打死她!」
葉晨輕笑了兩聲,從陰影里走了出來,玩味的看着面前這個老對手,只見齊公子嘆了口氣,然後問道:
「就你自己嗎?」
葉晨笑了笑,把玩着手槍,輕聲說道:
「好歹也跟我打過這麼長時間的交道了,你也知道,像報仇這種事情,我不習慣假手於人,因為那樣少了很多的快感!」
齊公子看着自己的這位老同學,眼神有些複雜的說道:
「看來我一直都小瞧了你,不得不說,你把扮豬吃老虎玩到了極致,恐怕連小菲都不知道你還是個戰術高手吧?都以為你是個囔囔踹呢!」
葉晨哂笑了一聲,好整以暇的說道:
「我就算是這麼藏拙,你不也一直跟個瘋狗似的在我屁股後頭緊咬着我不放嗎?手裏要是沒點底牌,怎麼陪你繼續玩下去啊?」
齊公子冷笑了一聲,看着葉晨陰冷的說道:
「我為什麼死咬着你不放你自己心裏還沒點兒數嗎?因為你壓根兒跟我們就不在一條船上,我怎麼對你都是應該的!」
葉晨輕輕鼓了鼓掌,然後對着齊公子說道:
「姓齊的,別老是擺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死樣子,你是什麼揍性的狗東西,我是最清楚的。當初在重慶的時候,我好好的總務科長乾的舒舒服服的,到頭來不也是淪為了替你背黑鍋的存在?當初是哪個王八蛋,買通了李維恭,把我一竿子支到了冀熱遼根據地?別總覺得自己聰明,沒人是傻子,只不過有些事情看破不說破而已。你現在跟我在這兒狗扯羊皮,是為了拖延時間吧?」
齊公子面色平靜的看着自己一生的宿敵,輕聲說道:
「怎麼,「店小二」,你覺得自己吃定我了?你千方百計的找到我,無非是想要從我手裏搞到那份滲透計劃的名單,現在如無意外的話,它已經被衛長官帶着,飛去了南京了,至於我,你覺得我有可能會交給你嗎?」
葉晨帶着一絲嘲弄的笑了,只見他對齊公子說道:
「「肚臍眼兒」,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都擅長給人潑涼水,我不知道你聽沒聽過衛將軍和紅黨的關係一直不錯?抗戰的時候,衛將軍可是支援了我黨不少的槍支彈藥,你憑什麼會肯定衛長官會將這份計劃上呈南京?
你大概還不知道,我和衛將軍的關係也一直不錯,他在瀋陽的那輛坐騎還是我送給他的,有一次我倆閒聊的時候,我還跟他提過一嘴你所謂的「滲透計劃」,你知道他當時對你這個計劃的評價嗎?狗肉永遠上不了宴席!」
齊公子看着葉晨的侃侃而談,頓時心裏涼了半截,葉晨實在是沒必要忽悠他,他之所以等在這裏,其實是在等妻子趙致的電話,可是趙致這邊一直都沒動靜。齊公子不自然的笑了笑,開口說道:
「我知道「店小二」你擅長忽悠,跟我還來這一套你覺得有意思嗎?」
葉晨輕笑着搖了搖頭,一臉輕鬆的說道:
「你大概還不知道,趙致此時正在從東塔機場往回趕的路上,因為她根本就上不去衛將軍前往南京的飛機,衛將軍壓根兒也沒打算帶她走。至於你視如珍寶,心心念念的「滲透計劃」,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其實計劃早就難產了。
還記得也是在這所學校,我讓憲兵給你開皮的那次嗎?你真覺得我眼睜睜會看着你放那麼多的人順利離開?從他們走出奉天女高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被我東北局派遣的地工掌握了一切的行蹤,之所以沒選擇立刻動他們,無非是為了在你這裏用空間爭取時間罷了,他們早就成了被養在魚缸里的金魚了!你覺得我會看重那所謂的滲透計劃?我之所以表現出來重視,無非是丟給你一個毛線團,看着你去舞弄罷了!」
齊公子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葉晨,仿佛被一條眼鏡蛇給盯上了一樣,一股寒意順着後脊樑直衝天靈蓋,此刻的他心如死灰,徹底感受到了一種智商上的碾壓,難怪當初在軍統特訓班的戰略情報學課程上,自己始終都遜色葉晨一籌,這是個名副其實的老陰b啊!
齊公子看着葉晨,突然出其不意的將手摸向了別在腰間的那把手槍,然而還沒等他摸到,一聲清脆槍聲「啪」的一聲響起,緊接着一股劇痛傳來,齊公子的手臂中彈了,這時只見葉晨玩味的笑了笑,然後意味深長的說道:
「齊大隊長,你這個人的賭性還真是重啊,居然到現在還覺得自己在槍法上可以勝我一籌,以期找到一絲逃生的希望,你覺得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嗎?還記得當初在重慶的時候,你為了讓我在同僚面前出醜,強拉我打靶的那次嗎?你們打中的都是瓶子,我打中的則是吊着瓶子的繩子,那是因為我瞄準的就是繩子。」
齊公子咬牙切齒的看着葉晨,怒罵道:
「姓許的,我艹你特麼的,你特麼真是陰險到家了!」
葉晨呵呵輕笑了兩聲,然後看着齊公子說道:
「這就叫陰險了?其實就算剛才你摸到了槍,一槍把我給打死了,你也走不出防空洞了,你的小命我今天收定了,耶穌也攔不住,這是我說的。因為我在防空洞的出口,埋設了好幾顆詭雷,用m24手榴彈做的,你應該知道m24從拉弦到引爆只需要短短的四五秒中,你覺得自己在四五秒的時間裏,能逃出手榴彈爆炸的衝擊波嗎?
而且據我所知,趙致正在馬不停蹄的朝着這邊趕,你猜她會被我帶來的人給攔住,還是會莽撞的衝進防空洞?如果是衝進來,那可就精彩了,她會「嘭」的一聲,被炸的支離破碎,這樣我也算是為了被她出賣的同志報了仇了!」
齊公子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在葉晨面前輸的一敗塗地,此刻的他只想祈求葉晨高抬貴手,放妻子趙致一條生路,然而就在這時,仿佛是在印證葉晨剛才的猜測一般,密閉狹小的防空洞裏,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天巨響,只聽「哄」的一聲,葉晨和齊公子都被氣浪給衝倒了。
葉晨一個前滾翻,第一時間爬了起來,依舊將槍瞄準了齊公子,然後笑着說道:
「看來你的妻子已經上路了,黃泉路上你忍心看她如此的寂寞嗎?」
爆炸響起的那一瞬間,齊公子變得雙眼無神,此刻的他仿佛是一具行屍走肉一般,聽着葉晨的調侃,他慘笑了一聲,然後喃喃自語道:
「小致,別急,我馬上就來陪你了!」
說罷齊公子朝着葉晨的方向徑直撲了過來,葉晨直接一個速射,一槍命中了齊公子的額頭,一個血洞出現在了齊公子的前額上,他如同一個破敗的麻袋一般,摔倒在了地上。
守在外面的老楊等人,在聽到爆炸之後,等待洞口的硝煙散去,拿着手電進了防空洞,剛一進洞口,就發現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隨着眾人深入,發現防空洞裏的屍體不止一個,老楊難掩驚訝,他實在是無法想像,在他印象里的戰五渣,戰鬥力居然會這麼強,直接將敵人給團滅了。
此時葉晨早就把作為保險的詭雷給拆除了,笑着看着自己面色複雜的戰友和妻子顧雨菲
五十年後,兩千年的清明節,瀋陽桃仙國際機場,一個體態龍鐘的老婦在兒孫地攙扶下,慢慢走下了飛機懸梯,她的懷裏抱着一個骨灰盒,上面貼着一張照片,讓人看着依稀覺得有些熟悉。
老婦人痴痴打量眼前的環境,而陌生的環境也在好奇地審視着她,終於,看到了候機樓上「瀋陽」那兩個字,她才默默地點點頭,稍微恢復些支離破碎的記憶。
「變了,真是變了瀋陽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它了。」嘴裏咕噥着,徐徐走向為她專設的輪椅,扶着把手吃力地坐下後,她扭頭吩咐身邊的年輕人:
「走吧!去看看你父親出生的地方。唉!那個地方啊!我在夢裏不知見過多少回了,總想回來看看,可總也回不來,這一晃啊!就是五十年,整整五十年,半個世紀過去了」
機場候機室候機室綠色通道的出口,此時同樣有個老婦人正在翹首盼望,陪伴在她身後的是那滿堂的兒孫,許久之後,期待的人終於出現在了視野中,兩位長者的目光,悄然對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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