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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以來,羅旋四處奔波,就沒好好的休息過一天。
如今到了陳曉端的宿舍里,羅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寧與放鬆,所以倒頭就睡。
只是這一覺,睡的好香好沉。
砂鍋里的牛肉燉出來那股強烈的香氣漸漸澹化,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清香。
羅旋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來到一個開滿了鮮花的山谷。
在這裏溫暖如春,陣陣帶着迷人花香的微風吹拂在人身上,讓人心生愜意,心生寧靜。
彩蝶飛舞,綠草如茵。
清澈的溪流之中,五彩斑斕的小魚,自由自在的游弋其中,不疾不徐,不驕不躁。
躺在柔軟清香的草地上,心神寧靜,讓人特別特別的放鬆。漸漸的,一口溫潤的氣息包裹而來,非常的柔軟,非常溫暖。
羅旋只想這麼一直沉睡下去,再也不願醒來。
在夢裏沒有世間的紛擾,沒有名利的角力,更沒有對過去的留戀,沒有對未來的焦慮。
一切都是那麼寧靜,那麼溫馨,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活在當下,挺好的
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
羅旋雖然很是安靜的躺在床上,但內心此時卻在波瀾起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或許陳曉端只是單純的覺得孤獨?她只不過是想有一個孩子,好陪伴着她,一起走過今後的歲月?
可她最終,能夠如願以償嗎?
只因為自己腦海里有個空間,又是重生為人。
一系列的巨大變化,讓羅旋也不知道以後能種出什麼樣的果子,什麼樣的花?
且不管那麼多了,先此時就只管活在當下吧!
想七想八的,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結果,反倒還耽擱了眼前的美景。
「咕嚕嚕」
蜂窩煤灶上燉的牛肉牛腩,此時汁水已經快要燒乾了,砂鍋里冒出一陣陣粘底的呲呲聲。
得趕緊起來關火呀!
不然好好的一鍋牛雜,可就燉壞了。
正在此時,陳曉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謝謝」
羅旋伸手撫摸着那片,嘴裏柔聲問,「你有沒有結婚的打算?」
「沒有,曾經也有過,但現在早就沒了那種不切實際的念想。」
陳曉端強忍着身上的疼痛柔聲回道,「你就像是天上的那朵白雲,喜歡滿世界的去漂泊。
我知道如果要強留你的話,你或許也會消停一陣子,會為我停留可那又有什麼用呢?你的心依舊還在天涯,還在遠方。
如果我伸手強行把你留住,最終只能把你撕成縷縷碎片那就不再是曾經的那朵雲彩了。」
一個是註定會漂泊一生的浪子,另一個是希望在這個安靜的地方,就這麼平平澹澹的過一生的女人。
陳曉端在這裏,有她喜歡的事業,有她深愛着的學生。
這裏的每一位父老鄉親,都把陳曉端當做他們的至親來看待。
學生們愛戴她,鄉親們尊敬她。
在離此不遠的深山裏,還有陳曉端的母親,有一位和陳曉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卻把陳曉端看做親姐姐的小妹妹。
那個曾經差點被她的父母,拿去和別人唉。
那是多可愛的一個人兒啊!
姬曉霞今年已經12歲了,正是如同山花一般爛漫的年紀。
她那如同銀鈴一般的笑聲,如山中的小精靈一般輕盈的身姿,讓陳曉端在姬曉霞身上,感受到了青春的跳躍,山泉一般的清純。
陳曉端愛她,愛姬曉霞。
也愛她自己的母親那位永遠都是那麼嫻靜、永遠都是那麼慈祥的母親。
其實,陳曉端還敬仰姬續遠,那是一位充滿了睿智,永遠都是那麼儒雅隨和的老人。
在這富饒的深山裏,有陳曉端太多太多的牽掛。
如果讓她捨棄這一切,無怨無悔的跟着羅旋去四處漂泊,陳曉端心裏其實會非常非常的矛盾值得嗎?
幹嘛非得要那樣去做呢?
愛,有很多種。人生不僅僅只有愛情,她還有對自家母親的卷戀,對姬曉霞的疼愛,對姬續遠的敬愛。
還有對山里學生們的關愛,對這片土地、對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父老鄉親們的熱愛
如果僅僅是為了那一絲虛無縹緲、看上去觸手可及,卻又始終無法將它牢牢抓在手裏的高山流水之愛,而讓陳曉端放棄如今所擁有的一切,如今她所牽掛的一切?
陳曉端心裏清楚:她自己做不到的。
又不是十幾歲懵懂無知的小姑娘了,做事情向來非常理智的陳曉端,她是不會為了所謂的愛情而拋棄一切,不管不顧的跟着羅旋出去四海漂泊。
這是兩個非常有主見的人,誰也不會真正去將就對方
大家都看得開,緣分這東西到了就聚在一起,散了也就散了。
等到兩人起床,美美的吃了一頓筋頭巴腦,隨後對於結出果實不太放心的陳曉端,又那個啥了幾回
一夜無話。
等到第二天天亮,羅旋收拾好東西,然後獨自往深山裏進發。
剛剛出了學校,拐向通往小老君自然保護區入口處的方向不遠,只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厲喝,「站逗起,你想往哪走?」
羅旋停住腳步,頭也不回的問,「怎麼,這裏的路,群眾不能走?」
「遵紀守法的群眾當然可以走。」
身後之人說話硬邦邦的,「但是對於這些居心不良,存心想來搞破壞的傢伙,我們可不會對他客氣!」
對方說着說着,只聽見槍栓卡察一響,「你的出行證明呢?拿出來,交給我們檢查一下。」
以前在困難時期的時候,對於《出行證明》盤查的非常非常的嚴厲,有很多群眾說實話,連出個村口都還挺困難的。
到現在,全國各地的糧食形勢早已緩解,所以那個所謂的《出行證明》,其實現在已經有點名存實亡了。
但也沒有明確的取消。
因此有些生產隊的民兵,他們如果非得要查這個玩意兒的話,那也沒辦法。
等到羅旋轉身,和對方四目相視。
只見3位民兵當中,為首之人赫然正是一位老熟人,「我曰!羅羅旋咳咳咳,原來是羅旋同志啊?」
羅旋笑了,「田大棒?剛才,你好像說了一個動詞?」
「嘿嘿,那是口頭禪,口頭禪,不要計較。」
田大棒撓撓頭,「我還以為有陌生人,闖進我們小老君生產隊的地界了哩!所以才帶着人過來盤查一下。原來卻是羅旋同志,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村里只要出現一位陌生人,就會受到民兵的嚴厲盤查,看來小老君生產隊,確實是能夠阻擋陌生人闖入深山老林的一道非常關鍵的屏障。
既然對方是職責所在,盡職盡責的履行他的使命,羅旋也不能和田大棒計較太多。
但不能計較,而且還應該誇獎對方幾句,以資鼓勵。
從包里掏出3包「大前門牌」香煙,羅旋給3位民兵一人一包,「你們怎麼這麼早就出來巡邏了?」
「不早了。」
田大棒受寵若驚,趕緊把香煙接過來,給他的兩個弟兄一人發一包,「我們村裏的民兵隊,都是不分晝夜,24小時巡邏,我們這是早班,可比起那些值晚班的兄弟們要輕鬆多了。」
「如果碰到陌生人,非得要進山呢。」羅旋問。
「遇到陌生人走到我們小老君生產隊的地界上來。通常我們先會勸他,阻止他繼續往深山裏面走。
可要是來人不聽勸的話,那我們有的是理由來嘿嘿」
田大棒呵呵一笑,「羅旋同志,您也知道的,我們生產隊裏養了幾千頭牛。而且這些養殖場還只是用鐵絲網,簡簡單單圍了一下,所有的牛,其實幾乎都是放養在群山裏面。」
「如果來人非得往山里走,我們直接就告訴他,昨天晚上咱們生產隊裏丟失了兩頭牛。」
田大棒嘿嘿直樂,「如此一來,只要出現在這裏的陌生人,那都有嫌疑我們會把他』請』到大隊部去接受問詢。
然後在調查的過程當中,我們就會想方設法盤出對方的老底了。假如他只是出於好奇,想進深山裏去逛逛,或者是想進深山去采點兒野茶,野藥什麼的我們就會『善意提醒』他,自然保護區里地形複雜、很危險,不允許陌生人進入。」
羅旋問,「假如對方存心不良呢?」
「那我們就絕不會慣着他!」
田大棒臉色一沉,「我們小老君生產隊丟失的牛,究竟是不是他偷的?總得問出來個子丑寅卯吧?
那咱們就把他放在大隊部,慢慢的呆着唄看到底誰耗得過誰?」
和田大棒閒聊幾句,誇了夸對方的敬業和機靈,羅旋別過那3位民兵,隨後繼續往山里走。
在路過邱桂英家門口的時候,只聽見院子裏傳來一陣陣小孩的嬉戲打鬧聲,和邱桂英的呵斥、周老大維護小孩子的勸解聲。
邱桂英一邊忙着給孩子縫製新衣服,一邊呵斥院子裏瘋玩的小孩,「大娃,你滾鐵環的時候能不能慢點?撞到弟弟妹妹了,看我不把屁股給你打成兩半。」
「娘,我小心着呢,那是弟弟要往我的鐵環上撞,他那麼一下子衝過來撞上去了,我有啥辦法?」
小孩子稚聲稚氣的聲音響起,「娘,你今天怎麼不去罐頭廠上班啊,就不會拿幾根牛肉乾回來,給我們吃吃?」
「吃個屁!」
邱桂英笑道,「現在廠里加強管理的,允許大家可以成本價買牛肉罐頭,買牛肉乾,還有水果罐頭這些。但誰要是敢私拿,被幹部們抓住一次,那最少得罰10塊錢呢。」
「有爹給你撐腰,卜叔叔會罰娘你的錢?」
那個孩子問,「卜叔叔和俺爹的關係可好了,怎麼可能娘你的罰款呢?」
周老大笑道,「傻孩子啊,正因為你卜叔叔和我關係好,如果你娘私拿罐頭廠裏面的東西,他才更要罰你娘哩!」
小孩子不解,「爹,這是為啥啊?怎麼卜叔叔他專挑熟人下手啊?」
周老大當爹以後,脾氣突然變得極為溫柔起來,「大娃你還小,不用懂這些。卜叔叔他這是為了立威,肯定會拿最親近、關係最好的人開刀。
就像你杜娟姨,她該和卜叔叔之間的關係,比你爹還要好吧?這不,上次被罰款的人,偏偏就是你杜娟姨哈哈哈哈,差點沒把她給氣暈!」
周老大和邱桂英一家子,現在兩口子都掙着工資養活3個小孩子,而邱桂英那位婆婆,此時早已仙逝。
所以這兩口子的日子說不上有多寬裕吧,但絕對也不窮。
尤其是周老大的收入其實還是很高的,明面上他的工資一個月只有28塊5。
但其實由於他是小老君基地的元老之一,又在羅旋所有的產業裏面參股。
所以周老大一年下來,光是分紅,都是很大一筆可觀的收入。
因此這小兩口如今的日子,過得美着了。
羅旋也不想去打攪他們過日子,只是站在邱桂英家的院子斜坡像聽了聽,隨後扭頭便走!
自己上去拜訪他們,其實沒什麼意義:除了一說一些虛頭巴腦的安慰話,給他們家送上一點禮物之外。
還能幹啥?
尤其是周老大一看見自己,他頭皮都在發炸,渾身局促不安,此舉恐怕會嚴重影響他在孩子們心中「天不怕地不怕,無所畏懼」的高大形象。
在這種情況下,其實自己不露面,反而還會更好一些
離開邱桂英家,羅旋來到「大小老君山自然保護區」入口處。
在這裏除了立着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面寫着「江內市大小老君山自然保護區」,和「榮威縣老君山林場」這些字之外。
另外還聳立着一塊巨大的告示牌。
上面寫着《敬告各界群眾書》。
自然保護區重地,閒人免進。
深山老林瘴氣叢生,且有眾多野獸出沒,擅自進山者,生死自負!
在這塊告示牌的旁邊,一個小小的毛棚,下面還立着一頭已經被各種昆蟲蛇蟻鑽的千瘡百孔的野狼標本。
獠牙森森,眼珠乾癟,看上去讓人毛骨悚然,不敢直視。
而在自然保護區的入口處,另外還修建有幾間磚混結構的崗亭,養着有狼狗,配發步槍、銅鑼這些東西。
等到羅旋拐上通往小老君山的岔路。
自然又是一番盤查,「站住!你是什麼人,到這裏來做什麼咦?羅旋你怎麼回來了?」
等到羅旋抬頭一看,原來卻是周老三,正穩穩的舉着一支槍瞄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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