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雖然今天是個休息日,但是與上次來並沒有什麼不同,紀念館內依舊是比較冷清,零星幾個遊客在參觀,基本上也都很安靜。墨子閣 m.mozige.com
李哲二人一路往裏走,直到靠近紀念碑附近時才稍稍放慢腳步。
於子陽獨自一人站在碑前,特別的顯眼。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 即便有人靠近了,也無動於衷,只是會暫時性停下他的碎碎念,等人走了,又繼續分享着最近的生活和新聞大事。
彎身將花放下,李哲二人挽着手站在碑前,也不說話也不走, 就在一旁靜靜地站着, 於子陽等了半晌, 終於微微撇頭看了兩眼。
他感覺這對小年輕似乎有些眼熟。
「我們是不是見過?」
李哲點點頭,指了指紀念碑上的名字:「上上上次來的時候,您和我們講過您朋友們的故事。」
被他這麼一提,於子陽頓時想起來了:「你們也經常來?」
「偶爾,沒有您那麼頻繁。」
「不用這麼客氣。」
氣氛僵了下來,於子陽今天似乎並沒有與他們攀談的打算,也沒有什麼新的故事要講給他們聽。
他不說話,兩位社恐更是躊躇着不知該怎麼開口。
總不能直接問他,相不相信這世界上有妖怪吧?
而且……喜歡的人成了天地間飄蕩的一隻妖怪,這事情聽起來似乎也不是那麼好接受。
沉默中,李哲的視線轉了轉,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了於子陽手裏那一支花上——一朵漂亮的紅玫瑰。
相比於那些素雅白花,這支玫瑰鮮艷的與這裏有些格格不入。
「您帶紅玫瑰來祭掃嗎?」
「嗯……今天是我和她相識的紀念日。」
於子陽站的筆直,那支花也一直握在手裏,似乎並沒有放下去的打算,雙方就這麼沉默了片刻後, 他突然開口:「你們相信這世界上有鬼神之說嗎?」
李哲愣了愣,和小悠對望一眼, 眼觀鼻鼻觀心:「信則有,不信則無。」
「那我信。」
於子陽語氣很堅定,並不是要說服李哲的堅定,而是一種要說服自己的堅定。
沉默半晌,李哲微微頷首:「我也信。」
於子陽看了看他,指尖捻着花,悄聲轉了轉:「我見過。」
李哲不出聲了。
於子陽低頭望着碑上的姓名,自從上次在這裏見到花尋之後,他就一直忍不住去回想,回想那天的種種細節,然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他不信有那麼真實的夢境。
為此,他還特意去網上搜了許多相關的傳聞,買了好多神鬼學說的書籍,甚至還去找大師諮詢了一下。
大師說他印堂發黑,恐有妖魔纏身,然後給了好幾種破財消災的法子讓他自己選——於子陽一個也沒選,甚至還有點興奮, 追問是個什麼樣的妖魔。
這讓大師感到很挫敗。
……
氣氛莫名僵持,林悠悠悄然退開,打算先去和花尋聊聊, 這位妖怪比起先前要精神的多,她稍稍估算了一下,即使自己的靈力在不斷精進,但似乎還是無法做到幫它塑身的地步。
「你們又來了?」見到他們,花尋顯然也有些欣喜:「我想再見他一面,能再給我十秒鐘嗎?」
「我們找到了一個新的辦法,說不定能讓你們可以正常交流,但是還不知道到底可不可行,也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有危險嗎?」
感受到她急切的目光,林悠悠不忍心騙她:「可能會有。」
聞言垂下眸子,花尋默不作聲,略微有些糾結和擔憂。
……
紀念碑前,李哲尋思了許久,終於開口回應:「我也見過。」
兩人對視了一眼,神情都有些古怪,於子陽轉頭望了望遠處,上次他就是在那裏見到花尋的,但也僅此一次,後來不論他在那裏再怎麼繞來繞去,也都沒能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
重新對上李哲的目光,這個成熟的男人也有些較真起來:「我是真的見過。」
「我也是真的見過。」
「……」
視線在紀念碑的姓名上一一掃過,於子陽忍不住微微嘆息,搞不懂自己在這裏爭辯個什麼勁兒:「我開玩笑的。」
「你想再見一次嗎?」
心臟咯噔一下,於子陽怔怔地看着他,卻並沒從李哲的眼中看到半點玩味兒,他煞有其事的說着這種荒誕事情,語氣比網絡上的抬槓隊隊員還篤定。
「你說什麼?」
「你還想再見她一次嗎?」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這世界上有一種人,叫做妖師。」李哲一句一想,說的很是緩慢:「我們就是妖師。」
於子陽努力接受着信息,面對這幫年輕人有些吃力:「然後呢?」
「我們能看到妖……逝者,也能幫助你看到逝者。」
話落,李哲想了想,反正話都講到這個地步了,乾脆就明牌算了:「如果可以的話,你要不要加入我們?」
他剛才甚至已經在想着,要不就乾脆叫一旁的花尋再度把他打暈過去,然後讓小悠嘗試一下喚靈術後直接跑路算了。
「可以嗎?」
「可以試試。」
「加入你們……需要面試嗎?準備個簡歷什麼的。」
「……不用那麼麻煩,我們有個法子,如果你願意的話,現在就可以試試看能不能幫你開啟靈脈。」
「哦……」雖然有些雲裏霧裏的,但於子陽還是點了點頭,表示願意配合。
他原本聽着李哲問自己要不要「加入他們」,還想着是不是什麼神秘而又縝密的超然組織,想要進去會不會非常困難,又或者是不是什麼傳銷組織,盯上了自己,想要圈大筆大筆的錢。
不過就目前看起來,這兩位妖師似乎都有些隨便,這事情聽起來也確實很玄乎。
簡單地說了點注意事項,李哲稍稍介紹了一些關於妖師的事情,林悠悠則是找了個空地開始佈置陣圖。
於子陽看不見靈光,也看不懂她在做什麼,卻依舊忍不住頻頻轉頭,相比於李哲的講述,還是那個女生做的事情更讓他好奇。
「所以……上次也是因為你們麼?」
回想起之前那次相見,於子陽清楚地記得,當時這兩個人也在現場,再加上李哲剛才說的那些話,很難不讓人把二者聯想到一起。
「嗯。」
見狀,於子陽沉默着點了點頭,半晌後道了個謝:「所以……她其實一直都在這裏?只是我看不到。」
「嗯,你說的一切她都能聽到。」
捏了捏手裏的花,於子陽呼吸聲有些沉重,兩人沒再多言,只是默默地等着林悠悠做準備。
她動作很快,但所有人都等的有些煎熬。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待得陣圖徹底佈置完畢,林悠悠拍了拍手,請於子陽站到中間,打算正式開始引導喚靈術。
李哲則是站在她身後,隱隱護着這妮子。
不知道為何,先前不論是對着死物練習,還是在李哥身上試驗,林悠悠都覺得這個術式施展起來還挺輕鬆的,但此刻她卻感到莫名的吃力,大量靈力不斷湧出,對于于子陽靈脈的影響卻只是微乎其微,直到整個術瀕臨潰散時,才終於出現了一絲絲的鬆動。
身子往後靠了靠,林悠悠倚在李哲懷裏,蹙眉搖了搖頭。
這個喚靈術施在普通人身上時,與她的預期相差甚遠,但看着於子陽的反應,她又分不清這到底算是失敗還是成功。
只見他瞳孔收縮,緩慢而又僵硬的腳步愈來愈快,最後直衝沖的朝着花尋奔去。
看是能看到了,身上卻沒有半點妖力,像是介乎於普通人與妖師之間,幾隻小妖也在這時候靠了過來,感覺有些新奇。
「他現在算妖師嗎?」
鏡花撓了撓頭,怎麼看怎麼覺得奇怪,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太像,太弱小了……靈脈根本沒開起來,只能說是比普通人稍強一籌……」
李哲聞言嘆了口氣,原本還想着要是順利的話,找機會給二狗他們也喚靈一下,嘗試着把他們也變成妖師。
他沒法像靈山之主那樣聚起一批妖師,但若是能有幾個信得過的朋友在身邊,遇事了也好有個照應。
不過看這樣子,這計劃顯然是有些困難,只能看到妖怪,卻動用不了妖力,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若是不小心招惹到了什麼惡妖,簡直就是砧板上的魚肉,毫無招架之力。
林悠悠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不免有些擔憂起於子陽的安危來,若他真的因此遇害,那她會非常愧疚。
鏡花則表示不用擔心:「雖然他很弱小,但他身邊那位大人可是強大的很,絕不是誰都能惹得起的。」
有些錯愕的望了望花尋,李哲問道:「你是說那位女妖?」
點了點頭,鏡花面露忌憚:「永安域比她厲害的妖怪應該沒有幾個了。」
對於它的判斷,李哲向來還是比較信服的:「說起來……她一個遊魂,為什麼能一直不消散?」
按照妖師手冊上的分類,花尋這類死去後化妖的存在,通常都是因為有着某種極為強烈的執念,這股執念支撐着它們化妖,也是這股執念支撐着它們不消亡。
相比於尋常妖怪,它們還有個特殊的稱謂——遊魂。
對於這些遊魂而言,若是執念長時間得不到解脫,那它們就會漸漸的迷失自我,最終化作怨靈。若是完成了心中的執念,就能安然消散,進入輪迴。
按理來說,花尋的執念應該就是赴那場相約在春天的重逢,但她卻並沒有在執念完成後消散,也沒有迷失自我,反而在重逢後越發強大起來。
「大人,她可不是遊魂,她有人祭掃,受人供奉,是地師。」
「地師?」
李哲只知道天師,還從沒聽過有什麼地師,一旁的林悠悠也是好奇的很,她沒事時候,就經常會去翻翻那本《妖師手冊》,也從沒見過這個名詞。
「嗯,祭掃的人越多,她的妖力就會越強,那可不是尋常妖怪能比擬的,若是厲害的地師,即使是尋常大妖也得避其鋒芒。」
「地師……是妖怪的一種嗎?」
鏡花撓了撓頭:「算是吧,它們和天師大人更像一些,或者像那些受人供奉的神明大妖,都是倚靠信仰之力的。」
「和天師很像?信仰之力又是什麼?」
「信仰之力就是信仰之力,每一份信仰都會為她增加一些妖力,如果我信仰悠大人,悠大人也會變得更強一些,不過悠大人是天師大人,靈域的力量是無可比擬的。」
李哲琢磨了一會兒:「那信仰之力,出了靈域也好使嗎?」
「那是自然,那些成天到處跑的天師大人們,每個都是萬妖敬仰的存在,如果……」
小妖怪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哲拽了過來,一把摁在了小悠跟前:「怎麼信仰?快點,信她。」
「……」
見它不吭聲,李哲舉起了自己砂鍋大的鐵拳,核善的笑了笑。
鏡花捂着自己胸口,信誓旦旦:「我已經信了!」
李哲冷笑:「我不信。」
「……」
一旁的林悠悠有些好笑:「好了,別逗它了。」
李哲還想說些什麼,花尋和於子陽並肩走了過來,沖他們深深道了個謝。
望着他們身旁的鏡花和傻燈,於子陽第一次見到這些奇形怪狀的妖怪,還有些不太適應,卻又覺得新奇,他已經通過花尋的講述,稍微明白了一些事情。
李哲和他互換了一下聯繫方式,便也不再多留,叫了輛車後打道回府了,鏡花則逃的更快,拽着傻燈一溜煙兒就跑沒影了。
……
「你說……這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回家路上,李哲仔細想着今天的事情,突然感覺有些迷茫。
先前只想着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於子陽和花尋兩人徹底重逢,但事實上就算他們能看到彼此了,也終究是人妖殊途。
於子陽能看見,可他的家人們卻看不見,花尋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已經逝去的人,他們能交流、能溝通,但似乎也僅限於此,領不了證、結不了婚……太多的事情都做不了。
林悠悠牽着他的手,只是簡單的問了一句:「如果是你,你會怎麼想?」
聞言,李哲頓時就不迷茫了,只要這妮子在身邊,似乎什麼都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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