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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不作美。
朔風呼嘯狂舞,烏雲蓋頂,入夜後,天地漆黑一片,鵝毛般的大雪自天上傾瀉而下,眨眼之間堆積數寸厚。
高哲冒着嚴寒趕赴醉仙居,密會晉王楊廣。
楊廣等待已久,曉得高哲不喜冰冷,特意命人屋子內擺放五六個紅彤彤的炭火盆,燒的熱浪滾滾,幾乎讓人透不過氣。
「吱嘎。」
高哲如約而至,脫下狐裘大氅,隨意的扔到一邊。
楊廣倒了杯茶水遞給高哲,指着自己通紅的雙眼,道:「你的計策很管用,母后那兒是穩住啦!」
高哲踢開沾染雪污的鹿皮小靴,盤坐楊廣面前,抱着茶碗吸氣半晌,道:「陛下呢?無論皇后娘娘對爭儲格局影響多大,決策的人始終是陛下,晉王殿下不要本末倒置。」
「父皇……」,楊廣舔舔嘴唇兒,不理解的道:「他什麼都沒說。」
高哲詫異道:「什麼都沒說?」
楊廣頷首,道:「什麼都沒說!只詢問我關於江南戰後治理的事情。」
「那就不叫什麼都沒說!」,高哲呷口茶水,道:「晉王殿下如何回答的?」
楊廣組織好語言,道:「我說江南三州情況不相同。荊州五年前重歸大隋,劉公治績天下第一,業已條理清晰,任何官員上任,蕭規曹隨即可。交州盤踞五溪蠻族、山越人、南羌等異族,地形環境多山林險地、瘴氣毒蟲,想徹徹底底的納入大隋,需時間一點點磨。揚州經歷陳氏內亂,但底蘊雄厚,又有王氏、謝氏、張氏一類名門望族支撐……」
高哲沒插言。
楊廣「噝哈」的一下,道:「我感覺父皇不願江南當地人治理當地,偏向於……我說不準。」
「關中、山東士族做大,我猜是北官南調、南官北征,用來平衡失重的朝堂。」,高哲幽幽道。
楊廣一拍大腿,道:「對!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好事一件!」,高哲笑了笑,道:「晉王殿下平定江左,那些世家士族為免除戰禍,沒有一個不靠攏的。上了您的戰車,是您的人無疑。他們一旦北調後,您在朝堂的影響將壓過太子。」
楊廣揉揉腦袋,道:「哎?揚州牧或刺史的位置……」
「不出意外,晉王殿下年後繼續擔任。」,高哲抿着唇角,道:「作為您這次假借天命的懲罰。」
楊廣面色一暗,遠離政權中樞,着實不利於爭儲。
「晉王殿下別擔心,楊丞相、我,會幫助您的!」,高哲抓起桌上的一個果子,手裏拋來拋去,道:「當您處於不利位置的時候,別想着扭轉成有利的局面,應該做的是將他人也拉到不利位置,然後用處在不利位置更長時間積累的豐富經驗,擊敗對方。」
高哲的話很繞口,楊廣琢磨半天,道:「給太子找點麻煩?」
「什麼叫找點兒?」,高哲恨鐵不成鋼的搖頭哂笑,打破:「我急匆約晉王殿下來,便是有了一計劃。」
楊廣樂了,道:「洗耳恭聽。」
「冬至節馬上到了,按例百官慶賀太子。以往百官是三五成群……您不妨背後攢羅下,令人集體前往,名義上改慶賀為,『朝見』!」,高哲怔怔的凝視楊廣,強調道:「『朝見』!」
楊廣顏色精彩,歡喜道:「我得長生,若得陳、張也!」
「我可比不上獻侯、留侯,晉王殿下謬讚了!」,高哲笑道:「做個沒早夭的甘羅差不多。」
楊廣鄭重的道:「甘羅不卒,豈知不及陳、張?」
高哲撇嘴,扮一鬼臉。
楊廣心情舒暢不少,倒杯酒飲,道:「明年的滅燕之戰,我定參與不得,你呢?」
「作為少府寺眼下的主事人,我當然有機會北上接手燕國皇室的內庫。以及見見他們的皇室血裔……」,高哲期待的道:「聽說那可是有名的禽/獸氏族。」
楊廣倒靠柱子,道:「甭像建康那樣搶女人了,那兒的女人……父子兄弟齊上陣,髒。」
高哲:「……」
「還有件事兒,不知當講不當講。」,高哲沉吟着道。
楊廣抬手:「你我有啥不能講的?」
高哲難為的道:「大概關聯晉王殿下家裏。」
楊廣無甚在意:「說。」
「晉王妃溫婉賢淑,您離家六年從無差錯,怎麼突然間想到來一手假借天命?」,高哲陰沉的道:「我覺得是有人暗中作祟。」
楊廣斟酌,道:「蕭妃承認自作主張。」
「您自己看着辦,這話我原不應該說。但您必須知道,您是怎麼落到現在的地步的!這種事情,有一次,誰曉得有沒有第二次、第三次?每次都讓您的努力功虧一簣的話……」,高哲偏過臉,顯得十分不高興。
楊廣思慮一番,道:「是呀!太叫人難受啦!」
倆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又是一副吃了狗食的噁心樣兒。
「干坐着不行啊!咱們弄桌酒菜!」,楊廣邊走向外,邊說道:「豆腐是你研究的?」
高哲待楊廣吩咐完心腹回來,道:「嗯!為了趕走少府寺那群尸位素餐的皇親國戚想的轍兒,硬的來不了,唯有來軟的。以利誘之,所以搞出不少東西,豆腐是交給襄國公主駙馬經營的。掛名少府寺麾下,收他們的毛利三成充國有。」
「長樂宮家宴我嘗了,味道不錯,我想掉了牙的老人更喜歡些。」,楊廣抻抻懶腰,道:「歲月如梭,時代變幻,新興的事物愈來愈多啦!」
高哲抬頭,道:「人變了。」
楊廣想了想,道:「人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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