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岳清雅所在的酒店裏卻上演着一出深夜奪魂記。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被帶到這裏的,只知道,等她暈眩了會再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帶到這件屋子裏了。
至於屋子裏頭,竟全都是她所熟悉的器具,醫用儀器,工具,還有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
以及慕子川?
「聽說她是個高材生,拿了三個碩士學位。」倚在桌旁的慕子川看着被綁在床上的岳清雅,眼底閃過點點讓人捉摸不透的光澤:「我只是很好奇,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大意留下這種重要的證據?」
一隻瓶子在她視線里輕輕晃了下,那是她時常帶着出門的幸運紅酒,除了他手上這一瓶,還有桌上那三瓶。
「四瓶的分量,你猜夠不夠讓她說出所有該說不該說的話?」慕子川又笑問。
戒在一旁準備着些什麼,沒有半點溫度的話語一點點傳來:「我對這個問題不感冒,我比較想知道,當一個聰明的人腦袋瓜里被注入病毒之後,她是不是真的會被我們徹底控制。」
「你你們想做什麼?」岳清雅終於徹底清醒過來,聲音有那麼點沙啞,倒是比他們所預料的要平靜。
沒有人理她,慕子川看了戒一眼,有點不太耐煩:「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要弄多久?要是還需要等,不如先讓我玩玩。」
戒不說話,一副隨他便的態度。
慕子川眼底頓時淌過絲絲興奮,立即拿上兩瓶幸運紅酒向岳清雅走去,將她從床上扯了起來後,立即拿起子將酒瓶打開。
「你想做什麼?我不會喝酒,走開,別碰我!」等他將木塞子拔出來,將酒瓶湊近她的時候,她慌忙別過臉,一臉驚慌:「拿開!我酒量不好,我不喝!拿走!」
「為什麼不喝?因為知道裏面被添加了什麼分成麼?」慕子川好整以暇看着她,明明前一刻還一臉笑意的,但,就在半秒之後,忽然臉色一沉,整個人頓時如同修羅一樣,寒氣外溢:「像你這種惡毒的女人,不嘗嘗自己釀出來的好酒,怎麼對得起那些一直被你的幸運紅酒哄得那麼高興的人?」
修長的指伸出,一把將她嘴捏開,他沒有半點憐香惜玉,那麼大一瓶紅酒,竟徹底灌入她的肚子裏。
這麼粗魯的對待,岳清雅還是頭一回碰到,一瓶酒水下肚,想要狠狠再瞪慕子川一眼,但,這瓶酒才剛下去,她表情就已經開始變得有點痴迷了起來。
這麼快就見效,看來,這酒水裏頭的藥劑效力確實猛。
慕子川回頭看着還在一旁忙碌的戒,忽然笑道:「你是鬼醫的徒弟,那麼這個女人呢?她會不會就是你師父的另一個徒弟,那個傳說中代號為火的人?」
戒終於側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哼了哼:「誰知道。」
「你研究過這個藥劑,難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出自你師父所教的那些技術嗎?」
戒眉心微擰了下,又道:「技術這種東西日新月異,誰也不能保證是不是她自己搞的創新?」
「難道真的一點跡象都沒有?」慕子川倚在桌旁,對躺倒在床上的女人完全不聞不問,只是看着戒。
戒想了想,才輕輕點了點頭:「感覺上和鬼醫擅長的技巧有那麼點大同小異,不過,卻有她自己的創新理念也不對,很難說是不是鬼醫自己弄出來的東西,這點我沒辦法保證。」
慕子川沒說話,長指落在下巴上,似在思考些什麼,好一會之後,他才又問道:「既然鬼醫收了兩個徒弟,那你和另一個人所學的東西難道真的一點不一樣?」
見他皺了下眉,慕子川又笑道:「你不知道?」
戒垂眸想了好一會才道:「我所學的是細胞轉移術,我聽說鬼醫還擅長細胞再生的技術,但這門技術他基本上沒教過我,不過我知道他另一個徒弟懂得。」
慕子川又陷入了沉思,床上的岳清雅依然痴痴迷迷的,表情顯得十分呆滯,也不知道有沒有將他們的話聽進去,又或者哪怕聽了,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慕子川繼續看着戒,想了好一會才又道:「如果說要完整進行腦細胞的更換,又或者說對腦細胞做些什麼,那麼,轉移和再生這兩種技巧,應該得要相輔相成。」
戒不說話,倒是椅子一轉,正對着他,翹起了修長的腿,似乎在等着他說下去。
慕子川對這些自然是不懂,他只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試想一下,如果鬼醫最終想要做的是將人的腦細胞更換,那麼,你所學的轉移技術必須要先派上用場。但是,我聽說把一個人的腦細胞弄到另一個人的身上,另一個人腦袋的整個系統必然會對別人的東西產生抗拒,到時候進去的腦細胞有多少可以存活,誰也保證不了,所以,這個時候腦細胞再生這種技術就得要派上用場了。」
一直不愛笑的戒這次卻勾了下唇,忍不住給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雖然你不懂這些,不過分析得十分有道理,沒錯,兩種技術混在一起才能達到他最想要的結果。」
「這麼說的話」慕子川回頭看着在床上痴痴呆呆的人,濃眉皺了起來:「如果她就是那個火,那把她留下來和你一起,豈不是可以把這種技術給好好研究下來?」
「這種害人的技術研究來做什麼?」戒不以為然,冷哼道:「好端端的把一個人的腦細胞抽到另一個人的腦袋瓜里,先不說對前者傷害有多大,就後者來說,他將來也不一定還能做一個正常的人。說不定不久之後他會出現思維混亂,甚至,被另一個人的思想控制的情況,更有甚者,兩種記憶和思維互相抵抗,到最後人徹底變成瘋子。」
慕子川不說話,只是看着他。
醫學技術這種東西倒也不分正邪善惡,關鍵還是看操控這種技術的人。
戒又一次冷哼,不屑道:「鬼醫大概是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到最後他自己下場也不見得會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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