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的話話堵得龍楚寒居然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看着她,臉上的表情也漸漸散去。
不過是個剛滿二十歲的姑娘,這模樣太消沉了些。
名可知道他憂慮些什麼,她又繼續道:「不用擔心,我真的沒事,我也不是在消沉,只是今天今天見到爺爺,又看到你的女朋友」
「前女友。」龍楚寒糾正道。
名可卻笑了:「不管是前女友,還是現在的女朋友,都一樣。見的人太多,心裏還有點緩不過來,等緩過來就沒事了。」
「你是不是怕她以後煩你?還有,北冥夜跟她看起來怎麼像是舊相識?他不可能是認錯人,你哥還不至於那麼容易被騙到。」
名可迎上她的目光,遲疑了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問道:「那你是怎麼和俞霏我是說,你是怎麼和嚴冰冰認識的?她是哪裏的人?家裏還有什麼人?你知道她的背景,知道她的過去嗎?」
「怎麼?要調查戶口嗎?」龍楚寒笑了笑,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水嘗了嘗,才看着她道:「她是我在維納斯其中一家賭場裏認識的,當時她在賭場當侍應,不小心弄髒了我的衣服,之後便相識了。」
「她沒有家人,是個孤兒,身邊只有一個阿姨,也是名義上的,據說好幾年前那位阿姨將她救回來之後,便一直將她帶在身邊。當初她身受重傷,幸而大難不死,之後就和那阿姨相依為命已經有很多年了,也許她不是孤兒,但她對過去的事情早就忘得一乾二淨,那就先當她是一個孤兒吧。」
「我給她查過維納斯的所有戶籍記錄,但上頭並沒有她這個人,人海茫茫想要查到她真正的身份也不容易,所有有記錄的,我都已經查過了。可能是因為我一直在幫她尋找她的過去,在那段時間兩個人就好上了。」
「那你為什麼」名可越聽指尖就收得越緊,這麼說,嚴冰冰真的是俞霏煙沒錯,根本不用再懷疑了。
一個傷重被救的人,一個沒有身份的人,一個忘記過去的人,失憶,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多讓人遺憾的事?
那她現在這樣,到底該算是一種遺憾,還是算一種新的希望?
她從前很愛北冥夜,可現在看得出她深愛着龍楚寒,現在北冥夜看到她了,以後這三個人的關係她揉了揉眉角,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肖湘總是說她很多時候都是沒心沒肺的,現在想想也許真的是這樣,要不然重見與自己老公過去有糾葛的女人,還是一個為了他死掉的女人,她還能安靜到這地步嗎?
龍楚寒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只是依然在闡述着當初的事情:「嚴冰冰的性格很直,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總會輕易表露出來,這樣的性格輕易會得罪人。」
龍楚寒自問自己的脾氣也算不差,但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幾乎大半時間都在吵架,到最後她為了氣他,居然找了幾個男人去開房,還被人拍到照片。
當初那件事情也曾經鬧起過一點風波,只是那時候名可還不知道自己和龍家的關係,自然也不認識他,對於這些小花邊新聞根本不會注意到。
他龍家大少爺在東方國際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別人拿着這件事情到處宣揚,還曾經讓爺爺奶奶氣得罰他跪了一晚上,勒令他永遠不許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
雖然他自己知道嚴冰冰只是為了氣她,她還不至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但,這樣的愛讓他覺得很累,兩個人性格不合,走在一起確實很受罪。
平時小打小鬧數不勝數,因為知道她過去受過不少苦,他也挺心疼她的,因為心疼,那些小吵小鬧也就算了,他也沒放在心上,就當兩個人在一起的初期總會有這樣的磨合。
但沒想到越到後面,他越受不了嚴冰冰的性格,再加上那件事情作為導火線,他便向她提出分手,不在一起了。
他們分手已經一年多,只是嚴冰冰一直不死心,這次還從維納斯城追到他出差的地方,再追回到東方國際。
曾經滄海難為水,這種滄海桑田的感覺又有誰能知道?兩個人不能分開,一旦分開,感情就平淡下去了。
現在對嚴冰冰,他說不出是什麼感情,也許還有那麼一點憐惜,不過,那份強烈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心卻淡了許多,這就是時間和空間的威力。
聽完他的述說,就連名可心裏也開始涼了起來。
時間和空間真的可以扼殺一切,那如果她和北冥夜分開一段時間,兩個人不在一起,是不是所有的恩怨情仇也可以慢慢淡去了?
其實這是個悲涼的話題,只是熱戀中的人一直不覺得那是個事兒,但當真正遇到的時候,又有誰能保證一年、兩年、五年,甚至十年之後,當初那份心動的感覺依然在?
像北冥夜現在這樣,也不過是因為每天和她在一起,才會習慣性想要去佔有她吧?
現在俞霏煙回來了,也許,他對自己就沒那麼上心了。
「你呢?你和北冥夜認識她,是不是?你們知道她的過去,俞霏煙就是她本來的名字嗎?她以前是北冥夜的人?」見她依然下意識擰着眉,龍楚寒小心翼翼問道:「她會是你們之間的障礙嗎?」
見北冥夜握着嚴冰冰的手腕,看着她的那個表情,似乎真有那麼一回事。
名可不知道怎麼回答,在他面前不想擠出虛偽的笑意,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只道:「兩個人過去應該是有點感情的,曾經在一起過,至於他們的事,我也不好說太多。只能說現在見回她,北冥夜一定很高興,因為他當初欠了她很多。」
龍楚寒不說話,這種事情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說。
「現在呢?你擔心他們重新走在一起?」北冥夜畢竟是她的老公,現在是老公的前女友回來了,這時候的她又該怎麼做?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在等着,等一個離開他的機會。」名可不想多說,端起杯子,「也許,大家都該有一個新的人生,開展一段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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