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華帝大名秦朔,但這個名字,已經多年不曾被人提及里。一聽秦皇后情急之下這般喊他,明華帝還愣了半晌。
秦皇后見他這樣,眼裏的冷笑幾乎要藏不住:「怎麼,尊貴無比的聖上,這是要治妾大不敬之罪了麼?不若將妾這皇后也廢黜了,倒還安生。」
「你見我,非要這樣說話嗎?」明華帝無奈了,連自稱都不用,不知該拿秦皇后如何才好。
「妾惶恐。」秦皇后作勢要跪下去。
「行了行了,我不讓人叫他來便是了。」明華帝哪捨得讓她真的跪下去,急匆匆上前要扶住秦皇后,後者卻快速躲開了他的手,自己差點沒站穩,在那兒咳嗽半天。
「吳太醫呢?吳太醫怎麼說?皇后病得這麼嚴重,他人呢?怎麼沒看見!」明華帝不能朝秦皇后發脾氣,便指着身邊人罵。
秦皇后懶得看他在這裏發瘋,扶着宮女的手便回了屋子,殿門就在明華帝面前關上了。
「你既不肯乖乖看太醫,那我還是將懷兒請來,不說別的,他表姨都要撒手人寰了,總歸要看最後一眼吧。」明華帝故意這般說,卻聽見屋子裏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眼裏反而惹了一抹笑。
還有力氣砸瓷器,說明至少情況沒有想像中那麼糟糕。
明華帝負手走了,走之前還對花紅和綠柳道:「她不肯看,那是她使小性子,你們須得在旁邊照看好。哪怕是點了她的穴灌藥,也得給她把病養好。」
「聖上,其實娘娘她——」花紅剛準備說話,就被綠柳狠狠一掐手臂,後面的話就吞進了肚子裏。
明華帝深深看了花紅一眼,也沒多說什麼,便直接走了。
等到明華帝離開後沒多久,吳太醫等五六個太醫,都被趕到了皇后寢殿外頭,說是要就近照拂皇后娘娘。
不用多說就知道,都是明華帝的手筆。
「自從那件事後,天家對娘娘的態度也不一樣了。」一個小宮女對另一個小宮女咬耳朵,她們說負責在小廚房裏熬藥的,此時小廚房裏沒人,便也小聲說着。
另一個綠衣宮女噓了一聲:「你膽子也太大了,竟敢在背後說天家和娘娘!」
綠衣宮女見那個小宮女被嚇住,左右看了看,又壓低了嗓子說:「不過此處就你我二人,你若真想說便同我說吧,日後可記着,千萬別亂說了。」
小宮女才調來小廚房不久,見這個綠衣姐姐這般和善,倒是放心不少,但言語還是收斂了許多:「我也是自己猜的,往常我在別處當差,就聽別宮的娘娘們說,天家是很少來皇后這裏的,也就每月初一十五,其餘時間可見不着。」
「這不是娘娘病了嗎?天家和娘娘少年夫妻,當然得來多瞧瞧。」綠衣宮女說,「這有什麼不一樣?」
「你沒發現呀?他們說,以前天家來到娘娘殿門口,娘娘都是稱病不見,但不是真的病。這次真的病了,反而拖着病體出門來迎。而天家往日都要大發雷霆,今日卻格外體貼,不僅遣了太醫官來,還特意囑咐我們這些宮女要好生伺候。天家可真好哇!」
綠意宮女聽到這話,表情有些不自然,總覺得小宮女口中的天家和娘娘都不是那麼回事,但還是耐性引着小宮女說了好些話。
等到小宮女熬好了藥,急匆匆端着藥碗去了皇后住處,綠意宮女才站起來,將頭上的小包包一扯,又將裙子解開,脖子動了動,只聽咔咔幾聲響,露出裏頭的黑色勁裝。
若是小宮女在這兒就會發現,剛才的綠衣宮女,已經赫然變成了皇宮帶刀侍衛的模樣。
侍衛翻身上了房頂,與房頂上正在執勤的幾個暗衛打了個照面。
幾個人見到他,都冷不丁一哆嗦,望了望他手裏提着的宮女服。
雖然他們嘴上沒說什麼,但眼裏都寫着:「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皇宮侍衛!」
侍衛:「」
青節不保。
侍衛翻閱幾座宮殿,到達了明華帝的寢殿,向他稟告了自己套來的消息。
「這麼說,皇后當真是重病了?!」明華帝直接坐了起來,面色嚴肅。
「那名宮女所說的,是這個意思。」侍衛一五一十道,「而且她還說,大家懷疑娘娘不是偶然生病,而是遭了後宮中哪位主子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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