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哥一把拽着白冰收回的手,把丹藥拿走,露出和煦的笑容,「這怎麼好意思,不過你這小子性情倒是不錯,合我心意。」
身為金丹期強者,這丹藥有沒有問題,看一看就曉得。
這確實是精華寶藥。
丹藥入腹部,喉結處肉眼可見地出現蟲子蠕動,他吞了下去。
調息片刻,牛哥起身,氣息強盛了大半。
接着,他吩咐身邊兩人,「把他們落下的東西搜一搜。」
身邊兩人很專業,很快搜完靈劍派屍體上的東西,手裏捧着死去的干蟲子,「牛哥,有一些丹藥,還有幾本心法書籍。」
「嗯。」
牛哥看了一眼白冰,發現他目不斜視,對這些東西毫不動心,看來所言不假。
但他不一樣,他自認沒品,就喜歡身外物。
「小子,這個給你,應該是你那敵人聯繫宗門用的。」牛哥瞧見其中一珠子,尋思這玩意沒用,就丟給他,當個人情回敬。
他牛二當家,也不是吝嗇之人。
白冰接過看了看,收入囊中。
「我帶兩位師弟前來巡山,如今要歸去,你們是要去哪裏?」牛哥心情好,便不再過問邪修一事。
楊飛道:「我們也是隨便走走...」
去斷雲山一事,外傳出去,怕有風險。
白冰伸手制止,道:「我們聽說這片地方人傑地靈,天材地寶不少,特來尋覓機會。
如今見牛哥實力威猛,心生敬拜,不知可否去牛哥道門坐坐?」
牛哥冷瞥一眼,「這有什麼好坐的,我無情宗修無情道,斬斷七情六慾,斬塵念,不好客。」
楊飛也是被白冰此話一驚,這是幹啥啊,咱不上路嗎?不要去斷雲山嗎?
他完全搞不懂,白冰要幹什麼。
白冰面露難色,「我這個人吧,他就喜歡分享,每次出行都帶了不少好東西,見到牛哥這樣的中意朋友就想分一分。
不過牛哥這般說,那在下就不打擾了,有緣再見。」
牛哥思量一番,大笑道:「我開玩笑的,我無情宗雖然修無情道,但也修天地道,有朋自遠方來,歡迎歡迎!」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趙昊。」
……
待牛哥休息好,幾人動身前行。
一路倒是沒有什麼波折,但也沒有人,只有深山老林。
天地清其實也是常年在這種環境中,但那邊還經常能看到狩獵魔獸的,亦或者採藥人,但這裏實在安靜的太詭異了。
偶爾能見到的,也只有一些斷裂的屍骨,還有一些殘破的劍。
似乎,這裏經常發生戰鬥。
【實驗...實驗體...】
系統再次發生扭曲,有雜波信號出現。
這裏果然有問題。
白冰警惕心升起,若不是他有七成把握擊敗這幾個人,更有十成把握全身而退,是定然不敢跟着過來的。
但很明顯,他距離這可能與墮仙有關的信號源,越來越近了。
不久後,一處山門出現在面前。
山門殘破不堪,有些地方用木棍支着,旁邊的石碑上寫着「無情宗」三個大字,還有不少裂紋。
放眼望去,有不少小樓,但看起來非常破舊,跟發生過戰爭似的。
「這便是我無情宗了,道門貧寒,小友還莫要嫌棄。」牛哥說。
白冰愣了一下,這個,寒酸的有些出乎預料。
「還真是夠破啊...」連楊飛都忍不住了,怎麼會有宗門,比天地清混的還慘。
「你說什麼?」
牛哥忽然臉色一冷,看向楊飛,眸子迅速泛白,呈現驚悚色彩。
【警告:感知到異常情緒...】
看到系統開始出現提示,白冰面色一變,急忙對楊飛使了個眼色。
楊飛一愣,沒明白。
但出於老道經驗,他還是忙笑道:「我的意思是,即便是寒舍,也掩蓋不了牛哥的才華橫溢,天賦異稟,英年,咳,英才無雙。」
牛哥盯着他,冷漠道:「我無情宗雖熱情好客,但不代表沒有脾氣,若有人惡言相向,觸了我的底線,莫要怪我心狠手辣。」
「啊對對對。」楊飛一臉慚愧,「牛哥,我錯了!我自小就是孤兒,不太懂人事禮儀,如果有講錯的地方,還望牛哥多指點。」
牛哥眼中的慘白之色,漸漸消退。
白冰偷偷比了個大拇指,飛哥這人行,當真如他所說,能道歉的,就絕不會開打。
今個若是換個人來,不懂內情,是斷然做不到道歉這麼果斷的。
您這叫熱情好客嗎?脾氣還不是一般的大啊...
楊飛都要哭了,我這就講了句實話,怎麼就莫名其妙給惹上了。
神經病麼這是?
幾人順着小路,向宗門前進。
很快,白冰面色就變了。
無情宗很多房舍都建在山上,而在山下,堆滿了人的屍骨。
有的吊在樹上,有的扔在河裏,血肉早已腐敗分解,只剩慘白骨骸。
成片的屍骨,鋪滿了地面,堆成一座山。
而那樹上吊的更多,有不少還是新鮮的,像柳條一樣隨風晃動。
又是類似青雲宗的幻境?
白冰神色變化,不懂聲色問道:「牛哥,這是什麼?」
「屍體啊。」牛哥露出奇怪目光,「門前掛屍體,很奇怪嗎?」
白冰無言以對,發現楊飛也在盯着,於是問道,「你也能看見?」
楊飛:「師弟...我又不是瞎子。」
這竟然不是幻境...白冰斟酌字句,問道:「牛哥,不知這門前掛屍體,是什麼道理?在下見識淺薄,不懂其中路數,絕非認為這麼做很奇怪,就是覺得非常大氣。
我這個朋友,他懂風水,所以想請教一番。
如果牛哥覺得其中有忌諱,不便透露也罷,算作我朋友失禮了。」
白冰看了楊飛一眼。
楊飛愣了一下,「啊,對,小弟斗膽妄言,如有冒犯,還望寬恕。」
牛哥大手一揮,「哪有什麼忌諱,就是有不長眼的人,總是來得罪我無情宗罷了,故此從才把他們屍體掛起來,以儆效尤。」
白冰問道:「不知那些人為何要得罪貴宗門?」
牛哥冷笑:「我哪知道,這些人御劍而行,連聲招呼都不打,便要從我宗門上方掠過。
我堂堂無情宗,雖然勢力不夠大,但好歹也是名門正派,雖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哪裏能被這般侮辱?」
楊飛瞪大眼睛,「所以,你們就把那些人打下來殺了?」
牛哥瞥了一眼:「怎麼,別人都飛到頭上了,連一聲招呼都不打,遭忍此等胯下之辱,我殺了他,不應該?」
楊飛:「……」
他好像明白,這個無情宗為什麼總感覺有些奇怪了。
這些人,戾氣真的好重,動不動就要殺人。
殺人就算了,偏偏還覺得自己正常。
他看向白冰,發現沒有絲毫詫異神色。
他恍然明悟,該死的,原來他早就發現了?
「應該的應該的,我輩修士,就應該如牛哥這般真性情。」白冰笑道。
牛哥微微頷首,面露滿意之色,「還是這個小兄弟講話中聽,為人也大氣,我喜歡。
現在這人,一個個講話都很沖,真沒教養!」
他轉眼看向楊飛,面色陡然冷厲,「你這個人!一看就是賊心賊膽,不像好東西。
我無情宗寬容大度,今日便既往不咎,若再是這般態度,那裏就是你掛的位置!」
楊飛腦袋一縮,看向那棵樹。
挺高的,他恐高。
白師弟,白哥,你到底為啥要來這奇葩宗門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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