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你們來這裏作甚,為何不去聽講!?」辟雍丞張昭的住處,張昭看見魏遷幾人都一身外出打獵的裝扮,還以為他們又逃課去玩耍,有些生氣地問道。
魏遷裝作氣喘吁吁的慌張樣子,結結巴巴說道:「張大人,不好了,有人在辟雍行兇殺人!」
「殺人了!?」張昭一聽,後背就一陣發涼,騰一聲站了起來。若是辟雍出了人命案子,他也難逃干係。
「你在哪裏看到的?誰殺人!?」張昭心急問道。
魏遷故作喘息,卻不說話,像是被嚇到了的樣子。張昭本就心急,遞過來一杯茶水,「喝了快說。」
魏遷接過喝了一口才說道:「大人莫怪我們,我們幾人本想去打幾隻野味,可宋歆卻因為嫉妒我等,不但打傷了我的朋友鄭公子,還指使家奴殺了人!」
張昭一聽,眉頭皺了起來,有些懷疑地問道:「宋歆,是曹沖公子那個侍從?他為何殺人?」
魏遷身旁一個公子急忙說道:「還不是因為當日在夏侯府宴會上,他和魏公子有些嫌隙。」
魏遷馬上添油加醋地說道:「是他的女婢不知禮數,被我等攔住教訓。那廝不服出來和我們起了衝突,我的門客怕我受傷,護主心切,被宋歆的一個惡奴給殺了!」
他們擔心張昭只懲罰宋玉,所以乾脆把一切都栽在宋歆頭上。
張昭聽見只是死了一個門客,眉頭稍稍舒展開來,他以為是死了哪家的公子。不過他也不太相信魏遷的話,宋歆那個小子雖然沒給自己利是,讓他有些惱火。但說他要指使手下殺人,張昭卻也不太相信。
不過即使如此,這件事也令他十分不悅。他便問道:「宋歆在何處行兇?」
「他讓那個兇手一直追着我們,要不是我們跑得快,恐怕就被他給害了!」
魏遷見張昭似乎有所懷疑,心中又生一計,添油加醋地說道:
「我聽說宋歆因為沒人給他寫薦書,心中不忿,時常還背後辱罵大人你呢!」
「背後罵我?」張昭臉色一沉,「他罵我什麼了?」
「他罵大人你收受賄賂,故意與他難堪。」魏遷說着一臉的義憤,「還說...還說將來若發跡了,一定要找大人你討回今天的臉面來。」
張昭大怒,一拍桌子喝道:「賊子!豈有此理!」他氣的鬍子都飄了起來:「好個卑賤小子,敢背後議論本官!來人!」
一聲令下,門外走進兩個軍漢,「大人有何吩咐?」
「點起一隊兵馬,隨我去山下,我要親自把宋歆那個賊子抓起來!」
「諾!」軍漢領命,下去點兵。張昭還覺得氣憤難平,索性抓過佩劍,起身走到外面。魏遷等人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露出一臉陰笑,緊緊跟隨。
一刻鐘後,張昭帶着一隊士兵氣勢洶洶地走了下來,沿途的學子們看了,都納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不多時,魏遷看見宋玉已然攔住了自己的手下,將黎寒蘇給搶了回來,不過這些都在他的算計之中。魏遷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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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着宋玉道:「大人,就是那個小子殺人。」
張昭正在氣頭上,問也不問就冷冷吩咐道:「都給我拿下。」
幾名軍漢上前,將宋玉和黎寒蘇給攔住了。張昭也不聽宋玉爭辯,徑直帶人闖進了宋歆居住的院落。找來小吏問道:
「宋歆呢,讓他出來!!」
還沒等小吏去敲門,就聽宋歆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宋歆走了出來,恭敬一禮問道:「張大人,找我何事?」
「何事?哼!」張昭還以為宋歆明知故問,冷哼一聲,「給我綁了!」
「大人發生了何事,為何要綁我?」宋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時候他看見宋玉和黎寒蘇被人推着走了進來。
「大膽宋歆!你指使手下殺人,還想要拒捕?可知朝廷法度威嚴嗎!?」張昭手下一名軍漢大喝道。
「殺人?」宋歆一聽,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看向宋玉,「你殺了人?」
宋玉走上前一步說道:「我沒殺人。」他早就看不慣這裏的上下官員庇護權貴,身為鬼卒,他也不在乎人間這些上下級規矩。
宋歆自然相信宋玉,轉頭看着張昭展顏笑道:「哦?大人倒說說,他何時殺人了。」
「哼,你還笑,一會就讓你笑不出來。魏遷,告訴他!」張昭冷冷一笑。
魏遷立即上前,「稟告大人,他剛才在水井邊殺了我新收的門客,現在他的屍體還在那裏,我讓人看着現場,免得有人動手腳。」
宋玉看着張昭,毫不客氣地說道:「你這人鬍子一大把了,還這麼糊塗,問都不問就要抓人。是他們要搶我家公子的女婢,還用弓箭要殺我。」
「他們要殺你?誰看見了?」張昭冷聲反問道。魏遷,鄭平等人都紛紛搖頭。「大人明鑑,我們雖然好遊樂,可也不會在辟雍亂來。這分明是他殺人想要栽贓給我們,為自己脫罪。」
黎寒蘇大聲道:「你們亂說,明明是...」
「你個奴婢,誰問你話了,給我閉嘴!」張昭怒喝一聲,打斷了黎寒蘇的話。接着他又看向宋歆道:「這裏的公子無一不是家學深厚,知禮儀,好經學之人。豈會向你等山野村夫一般,動輒就打架鬥毆?」
此言一出,宋玉卻笑了,他在地府的時候,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我家公子...」宋玉說了一半,魏遷一聲冷笑打斷了他。
「你家公子?」魏遷冷冷看了宋歆一眼,語帶譏諷地問道,「這個賊子?一無官職,二無薦書,還與奴婢僕從們住在這臭烘烘的地方,也配稱公子?」
跟在他後面的人大笑起來:「哈哈哈,一個庶民,還敢妄稱公子,我呸!」
鄭平附和道:「對啊,這年頭,什麼貓貓狗狗的立了點功,就想着飛黃騰達,騎在我們這些士族頭上了,簡直可笑!」
看見宋歆和宋玉不說話,張昭以為他們是心虛了,繼續說道:「還有,一個奴婢,動手打主人,還在辟雍之內殺人拒捕,這可是罪加一等,等我稟告了丞相,定要將爾等斬首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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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聽了氣不打一處來,一瞪眼喝道:「好你個動手打主人?你說我是他們的奴婢嗎?」
張昭一揚下巴,沉聲道:「你這是承認動手了是嗎?很好!」
宋歆頓時覺得這個老狐狸真是狡猾,居然抓宋玉話中的漏洞。但話已出口,眾人都聽得清楚,不好收回。
張昭看宋歆等人都一臉憋屈的樣子,得意說道:「凡是住在這裏的奴婢,都要聽上面那些公子的使喚。他們不是你的主人,又是什麼?」
魏遷哈哈大笑道:「對啊,這裏的人都是奴婢。你就該聽我的吩咐,我讓你往東,你不能向西。懂嗎!?」
身後的幾個公子也都跟着起鬨,「對啊,魏公子讓你幹什麼,你就去幹什麼!我們不過是想找這個女婢陪同遊獵,一起玩玩,並不壞了辟雍的規矩。你的家奴居然動手,你還縱兇殺人,成何體統!?」
宋歆知道對方是想把這件事坐實了,突然呵呵一笑道:「張大人,是不是只要有了薦書就可以不是奴婢了?」
「那是自然,凡進辟雍的公子,都要有薦書。沒有就是奴婢。」
「哦,是不是還要給張大人些好處呢?」宋歆問道。張昭臉色一白,利是這種事,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宋歆居然當着眾人面給說出來,這就算是壞了規矩。
他把臉一沉呵斥道:「宋歆,你敢污衊朝廷官員,本官定要再給你加一條罪狀!」
宋歆吸了口氣,突然神色嚴肅道:「身為辟雍丞,卻收受賄賂,還敢問我知不知罪?他們在辟雍暗箭傷人你不聞不問,宋玉救人卻犯了罪,這是什麼規矩!?」
張昭大怒指着宋歆罵道:「你這污言穢語,有辱斯文的小雜種,再敢胡說半句!?」
宋歆說道:「大人,怎麼連體面都不要了,這污言穢語有辱斯文恐怕說的不是在下吧?」
「你!給我拿下!」張昭氣得臉色一陣白。魏遷幸災樂禍跳出來罵道:「你敢污衊張大人受賄!我們要去告你!張大人我們給你作證!大人為官清廉,哪有什麼受賄的事!」
張昭一聲令下,身後小兵就要來抓宋歆三人。宋玉剛想要抵抗,宋歆卻害怕他繼續傷人,說道:「別動手,保護好她。」
宋玉這才停下了抵抗,任由兵丁將他們捆起來,向山下的兵營走去。
經過魏遷身邊的時候,他低聲在宋歆耳邊說道:「小子,你給我的羞辱,我會成倍討回來。」
宋歆卻冷冷答道:「小心自取其辱。」
魏遷冷笑着小聲說道:「你那個女婢很好看,我今晚就要好好享用了她。」
「如果你真敢,那我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這時宋歆被身後兵丁推了一把,他扭過頭對着魏遷露出一個陰冷笑容。
魏遷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些懼怕,可又覺得不解恨。鄭平走過來獻計,「魏公子別急,家兄和劉糜兄也被他羞辱過,我們一起合計一下,讓他在這裏一天都待不下去!到時候,那個宋玉和那個女婢,都跑不掉!」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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