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汐一聽,忽然大笑:「你想要怎麼跪下謝罪!」
雲令政的話開始轉入正題,也讓方若汐一腳踏入羅網。
「聽聞方姑娘從隱世之外來,有許多的本事。還能做那些輕輕點火,就能把一個城池夷為平地的火彈。更是曾言,有本事讓死者復生。且今日雲某在外還聽說,你把人抓上山,號稱在救那些人。」
雲令政看得出來封疆想要做什麼。
他現在的就缺這三件事。
平日不好逼着方若汐去做,一個蠢人,逼急了誰知道會幹出什麼讓正常人想不到的意外。
現在他出頭來做這個惡人,封疆手上還是乾乾淨淨。且若是她真的能做成這些,封疆在她心裏還是好人,還能差遣利用她。
若是不能
能做出這一步,想必是封疆已經對方若汐沒耐心了。
雲令政垂眸,聲音平淡:「你若是能做成這三件事情,雲某自願俯首聽命,為奴讓你差遣。」
油黃的燭火下,雲令政緩緩抬眸,目光清清幽幽,帶着些許嘲弄跟鄙夷:「恐怕,你是空有一張吹噓的嘴,跟一個無知的腦子,所以才敢在這裏賣弄的,是吧?」
方若汐的緊張瞬間變成怒氣。
抬手指着雲令政就破口大罵:「你算什麼東西敢質疑我!陛下!」
一句「陛下」,已然昭示她的慌亂。
封疆看着她,道:「雲卿家是有本事的,且查實,的確是你先找事在先。你也說了,朕不喜歡那種被女人吹了枕邊風就搖晃的男人,朕自是不能做這種人。這樣,這三件事情,你做出兩件,朕自然為你做主。」
說是「做主」,也沒說什麼懲罰,給出的答案模稜兩可,這就很巧妙地又買了雲令政的面。
只可惜方若汐涉世不深,根本聽不出來,還唧唧哇哇地叫:「做就做,有什麼了不起!」
說完,還挑釁地看着雲令政:「你給我等着!」
她大步離開。
留下雲令政在廳內。
今日發生的事情,意歡跟她「弟弟」的到來,他自是親口跟封疆說了一遍:「那時南絳認下的妹妹,奔波至此,想來是為了見南絳。」
「小姑娘怎麼會知道南絳就在這裏?是誰泄密?還是有什麼朕不知道的情由?」封疆抿了一口茶,話說得不經心。
雲令政道:「巫族之中有擅長養蠱者,她跟着蠱蟲指引而來。南絳也教授過這些於她。再者,現在還有誰不知道我在這個地方?至於她這個年紀就能跋山涉水,那也不奇怪了,陛下去查查她的從前,幾歲就到處流浪找自己的親人,南漢她也到過。」
沒有什麼隱瞞,說得很是清楚。
封疆不知是信還是不信,只看着雲令政笑笑,讓他回去。
芳華院內,方若汐砸了好些東西。
驚慌焦急充斥着她的神經,她坐在床榻上,呆呆地看着燭火。
她哪裏動什麼治療疫病的辦法!
唯一會的就是隔離,疏散,她又不是專門的醫者。
還有火藥
上過學的人都能知道,一硝二硫三木炭,可是她也沒有確切地做過啊。
「萬一我做不出來怎麼辦?」方若汐拉着春和問。
這話把春和嚇了一大跳。
欺君之罪,誅九族的!
方若汐就算是個孤兒乞丐,誅九族,掘地三尺都要找她家裏人出來一起跟着她死去。
「姑娘說的是真的嗎?」春和心驚肉跳:「姑娘既然沒有這個本事,怎麼就敢當着陛下的面,應承下這件事情?」
她聲音很小,不是為了方若汐,而是怕連累自己。
主子有罪,奴才也不會好過。
方若汐撇撇嘴,翻了個白眼,一臉無語,還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封疆那麼喜歡我,那麼愛我,你看我把姓顧的那個黃臉婆抓去了,他知道了都沒有說什麼。而且我當時又被氣得厲害了,就隨口答應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事,還有,封疆這麼厲害,沒有什麼火藥什麼的,也能一統天下!他不會跟我計較的!沒有胸懷,斤斤計較的男人,還談什麼一統天下呢。」
「再說了,我當時應承下來,不就是因為一口氣嗎。都怪那個賤男人,故意激怒我的!」
「管他呢,反正我就試試看,要是做不出來,就找封疆撒撒嬌。難不成,封疆還要逼着我不成?這可不是一個好男人的作為!為難自己媳婦,沒有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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