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那個嬰妹跟蚩淮?」
太像了!
空青說嬰妹相由心生,長得不好看,心眼兒也不好來着。
「我跟她有什麼交情啊?她做什麼抱着我哭,還說捨不得我?」蔣淑蘭一頭霧水。
「夫人還是想想南絳吧」常嬤嬤提醒。
蔣淑蘭別有深意的看了常嬤嬤一眼。
常嬤嬤馬上就省得:「二公子是厲害的。」
下了城樓,上了馬車。
嬰妹還在抹着眼淚。
蚩淮道:「這夫人看上去倒是挺好相於的,只是那雲令政我未曾見過,不知他配不配得上你。」
之前他動彈不得,嬰妹想要去找雲令政求救。
結果,都沒有找到。
思及此,蚩淮道:「目前瞧着,也就一般般,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都沒有露面。」
「那是他不知道。」嬰妹開口辯駁:「而且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他受到了錦弗公主的蠱惑。」
「受到蠱惑就不理你了?這麼看來,這雲令政也不怎麼樣。阿哥暫時不同意你跟那個雲大人的事情,除非他能在那個錦弗公主跟你之間好好表態。一個男人,被女子迷惑得團團轉,哼這雲令政也只是空有虛名罷了!」
蚩淮說完之後,就不在開口。
任由嬰妹怎麼圓,他都不加理會。
「我們現在還是應該趕緊去追上南絳。」蚩淮打斷了嬰妹的話,揚起馬鞭,抽在了馬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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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濛濛,雲姒收回眼,細密的雨落在掌心,她默默開口:「這次別幫我了,我跟你和離,就是表明了我的決心。若是我沒有那個本事走上去,那也是命,我該的。」
現在幫她,事事幫她。
以後天下大亂,時局未知,她怎麼站起來求生?
授人予魚,不如授人予漁。
「這樣的饋贈,沒什麼,別太敏感。」
就在雲姒出神之際,眼前多了一輛馬車。
雲令政眺望天色:「接受饋贈,怎麼用這些饋贈站起來,化為你自己的實力,這才是你應該考慮的,不要太拘泥這些小事情。強者,從不考慮這些東西,別被自己牽絆住。」
雲姒心也定下來。
現在,她另一個念想,就是白澤。
白澤還沒找到,他到底在哪裏?
是生還是死?
「多謝二哥。」雲姒淡淡開口。
雲令政只頷首,面色漠然,放下車簾。
自始至終,未曾看南絳一眼。
南絳垂下眉眼,心臟一點點地抽着疼。
他是怎麼做到什麼都不在乎,不管什麼事情都能不動心且還能忍性的?
馬車在這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主子,有人攔車!」十一的聲音傳了進來,很微小,是怕打攪了嬴棣休息。
掀開車簾,雲姒就見到蚩淮跟嬰妹。
雨已經停了,嬰妹很是狼狽,那蚩淮不是。
他緩緩走上前,看着雲姒不禁一笑:「你倒是有膽子,說了不歡迎你,你還敢啟程?」
「可不是嗎,有些人要是臉皮厚,那是怎麼都擋不住的。」嬰妹的聲音,在空蕩的官道響起。
雲姒衝着嬰妹微微一笑。
很快,嬰妹的臉色就是一變。
「順順!你怎麼了?」蚩淮伸手扶住嬰妹。
嬰妹的目光意有所指。
順着她目光看去,蚩淮大怒:「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麼了!」
雲姒臉上的笑容,摻雜着些許寒意看着地上的人:「你說得對,有的人啊,打也被打了,罵也被罵了,貼着她的臉讓她滾遠點,可不管怎麼樣,都還是要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死皮賴臉的貼上來,轟都轟不走,那臉皮可不就是比城牆還厚嗎?」
空青噗嗤一笑,補了一句:「嘖嘖嘖,這不是犯賤嗎!」
兩人一唱一和,嬰妹又疼又氣:「你說誰!你們才是犯賤!你說你自己呢!」
雲姒笑了笑:「一塊石頭扔進了狗群里,如果有狗叫了,那一定是它被砸到。看你這麼對號入座,急得跳腳,又無能狂怒的樣子,那就是你了啊傻孩子。」
擋路,現在是雲姒的大忌。
她不預備跟這種蠢人多話。
趕人生的路,如果聽見狗叫幾句就停下來訓狗,那多浪費時間?
「把解藥拿來!」蚩淮怒聲低吼。
雲姒只道:「讓開。」
「不讓!」蚩淮的臉色難看得很。
這個女人不過是一個和親失敗的公主,還帶着兩個孩子,如今西洲還不知成不成,成,她也回不去了。
她憑什麼這麼倨傲,她的本錢在哪裏?
雲姒淡淡一笑。
不讓?
她放下車簾,回到了馬車裏。
嬰妹在地上疼的打滾。
蚩淮立即朝着馬車裏面喊:「南絳!」
南絳好歹做過聖女,也是整個巫族,淨得大巫師真傳,為數不多的巫醫。
「十一,愣着做什麼,既然不讓,那就從他們的身上碾過去。」
誰知道,沒有喚出南絳。
雲姒的吩咐,卻從馬車裏清晰泄出。
十一應了一聲「是」,轉頭就吐了嘴裏的草,看着馬車跟前的兩人,低低罵了一聲:「找死的玩意兒!」
「駕!」
他們真的敢!
蚩淮帶着嬰妹堪堪避開,還心有餘悸。
方才若是躲慢了一點,那真的會被馬踩死!
此時此刻,蚩淮對雲姒的印象,差到了極點!
「這種人,絕不配進西疆,只要我活着,絕不會讓你的手伸進巫族!」那如發誓一般的聲音,在官道響起。
「愣着做什麼,還不走?」
雲令政看完了戲,方才開口吩咐親隨鸞徽。
聽見聲音,嬰妹猛地睜開眼,都要忘記了疼。
「云云大人!」
車簾被風捲起,嬰妹的的確確看見了雲令政。
蚩淮聞言,立即開口:「馬車停下!」
霎那間,嬰妹的臉色煞白。
她知道阿哥要做什麼!
可是現在疼的像是要扒了她的一層皮,她根本攔不住蚩淮。
眼看着蚩淮已經將馬車攔下,嬰妹想要喊他過來,卻只能狼狽的發出「嗚嗚」的聲音。
掀開馬車簾。
蚩淮這才看清楚裏面的男人。
只這一眼打量,蚩淮皺緊眉頭:「我家阿妹成了現在這樣,你不去看看?」
這話說出來,就連嗚嗚的嬰妹都安靜了。
管道上,一下子,靜的只有風聲。
「噗嗤!」
突兀的笑聲,還是鸞徽先忍不住的。
蚩淮的眉頭皺得死緊,更是覺得遭受了侮辱,怒火驟起:「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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