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鶴在這時候跑出來,面色緊繃:「師父,裏面的人呼吸跟脈搏開始減弱!」
英國公夫人幾乎是大叫出聲:「求你醫治!」
雲姒也沒有猶豫,轉身就進去。
門重重關起的剎那,英國公夫人泣不成聲:「老爺,事到如今,你還不同意嗎?難不成,你要咱們的兒子死不瞑目你才甘心!」
英國公面色沉沉地看着自己夫人,明顯是在隱忍。
蔣淑蘭站在離着他們不遠的地方,轉頭質問雲令政:「你們總說我沒有一點丁原則地寵愛你們的妹妹,可是你呢?你有沒有心肝?雲令政,你那個心是什麼做的,我看你的血都是冷的!你看看因為你一意孤行,把人家害成了什麼樣子!」
雲令政眼底沒有半絲愧疚跟其他的情緒,只冷漠地看着那一扇門,輕聲慢語的開口:「我本以為他最大的能耐就是絕食而已,沒想到,還鬧上自殺了。為點男女之情就能到把命賠上的程度,只能說他愚蠢,與人無尤。」
蔣淑蘭被雲令政這番話,氣的呼吸都不順了:「我是要讓你來看看自己造的孽,現在你卻說這種話!你滾,馬上滾!我只以為你過分理智了,現在看來,你是冷血,滾!」
雲令政目光淺淡地掃了一眼那關着的門,吩咐自己的親隨:「等裏面的人死了之後,馬上過來稟告。」
他會重新給雲姒找一個。
哪怕是提線木偶,也好過這樣時不時鬧自殺的小男人——麻煩。
蔣淑蘭扶着頭,看着跪在英國公面前哭泣的英國公夫人,覺得分外愧疚。
常嬤嬤上來勸:「夫人,蕭小公子若是嚴重了,那韓大夫跟南大夫肯定也一起來了。但是只有咱們小姐跟陸鶴兩人來了,證明他們是可以救活的。夫人,您不要自責。」
蔣淑蘭怎麼能不自責?
「我從前只以為他生性冷淡,也不喜歡跟人多交流。現在看來,他是冷心冷肺冷血!人命不當回事,別人的親情也不當回事!要是蕭子翼就這麼死了,咱們家可是背上愧疚過一輩子了!」
她的話音才落,英國公終於承受不住自己夫人的哀求,重重點了頭。
地上的英國公夫人立即起身,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麼情況,就朝着裏面喊:「兒啊,你爹同意了。只要你能挺得過去,你爹就同意你入贅雲家,跟雲姒在一起!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裏面——
「師父,這傢伙心率開始慢慢恢復了!」
陸鶴都有些震驚:「要不你再說幾句,等他活了,你就嫁給他之類的。」
雲姒面色冷沉地拿出手術刀,眼底沒有半點溫度,下刀之前,問陸鶴:「麻醉是否起效?」
陸鶴低頭看了一眼,當即點頭:「起效了,可以開始了。腎上腺素,也開始發揮效果了。」
幾乎是話音才落,雲姒的剪刀就已經下去了。
分開皮層,憑藉着大大小小數不清的手術經驗,雲姒細緻地打開了他的胸腔,拿出剪刀,排出瘀血,清除碎肉,縫合傷口。
只是這樣簡單的步驟,做起來就夠吃力。
等到結束時,天已經快要黑了。
門打開時,國公夫人的眼淚已經幹了。
雲姒不知國公夫人在地上跪了多久,只這會兒看見自己,立刻就撲了過來,問:
「我兒怎麼樣了?」
「剪刀已經拔出來了,只要後續不要作死,是沒什麼問題的。」
雲姒身上還有些血跡,眉眼冷淡,在燦燦的夕陽映照下,過分冷靜。
英國公多看了兩眼,這眼前的人,跟記憶之中那個雲姒,實在是相差萬里
「他若是當真能活命,讓他入贅的話」
「醒了,老爺,子翼醒來了!」
英國公夫人的聲音,在裏面響起。
「來了!」英國公的話,咽了下去。
轉身,就進去。
蔣淑蘭匆匆過來拉住雲姒的手腕,問:「當真能活嗎?」
「能,只要他別作死,好好躺着養着,是沒問題的。」雲姒說着,就攙扶着蔣淑蘭朝着裏面去看。
蕭子翼睜開眼,沒有去看父母,而是在人群之中尋找。
英國公夫人幾乎是馬上知道了他的心意,起身就讓出一個道來:「謝天謝地,你終於睜開眼了,是雲姒救了你,你可要珍惜你這條命,不要讓她白忙一場。」
蕭子翼看見雲姒,慘白的唇上,顯出一絲笑來:「雲姒。」
他朝着雲姒伸出手,雲姒面容冷靜淡然,隔着三步之遠,看着他:「接下來的日子,你好好休養。」
「對,好好休養。」英國公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淚,開口道:「你爹說了,等你好了之後,就同意你入贅雲家!」
蕭子翼的眼眶,忽然就紅了。
他轉臉去看雲姒。
雲姒剛要開口,英國公夫人已經轉身,將雲姒拉到了蕭子翼眼前,拍着雲姒的手語重心長地開口:「雲姒,我們答應讓他入贅了。男子入贅,本就是無比恥辱的事情。可是無妨,只要你們好,我也同意了。我國公府三嫡女三嫡子,最小的嫡女已經失蹤了八年,怕是早就已經沒了。現在我唯一的牽掛,就是子翼了。」
蕭子翼的臉上,湧現出感激,在看雲姒時,卻無法忽略她那一抹毫無情緒的眼神。
他心中生出幾分異樣,猶豫的開口:「我們可以在一起了。」
「夫人。」雲姒將手從英國公夫人的手上抽出來,她面容靜淡:「我不是白白給人醫治的。」
英國公夫人愣了一下:「那你這是要診金嗎?」
她心思一轉:這都已經是入贅的關係了,怎麼還分這麼清楚?
「別人只需要給我診金就行了,但是您國公府我只有一個要求。」
英國公現在是無有不依的:「你說!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畢竟,雲姒救了她的兒子。
在她來之前,那些太醫,是沒有幾個敢拔刀的。
雲姒看向了英國公:「我不需要蕭小公子入贅,我也沒有要嫁人找夫婿的想法。讓國公爺誤會了,當真是我二哥的錯,我在這裏給我二哥賠罪。」
「你說什麼?」蕭子翼臉上顯出幾分慌張,掙扎着就要從床上起來。
陸鶴在一旁煩躁地開口:「你可別起來,要是把傷口崩開了,我們就白忙活一天了。」
蕭子翼推開自己母親,看着雲姒,痴愣愣地問:「是不是是不是我父親母親逼着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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