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
神言者被鎮壓,近神者被吞噬,背負者走向近乎死亡的衰老,聖座都沒有絲毫情緒變化,唯有四騎士消散的時候,他微微皺眉,低聲念叨出太陰之主的名字。
望着只剩下一位的四騎士,第一次動手試圖救下救贖者和四騎士。
他這一動,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一次有可能找出他的漏洞。
雖然也有可能是他故意的,但帝君動了。
帝君上前一步,整個人遁入虛無之中,彌羅借着山河社稷圖和自身特殊性,勉強能夠感知到帝君進入了近乎於無的狀態,同另外一股力量碰撞在一起。
門戶後的聖座勐地起身,伸手一抓,應該被鎮壓的神言者、近神者,以及被兵主牽制的背負者都是出現在他的身邊,奇妙的是,無論是三相神下方的神言者,被困在大日內的近神者,還是快要老死的背負者都已經存在於他們原本的位置。
二者給人的感覺都是完整的存在,但任何人看到,第一反應都是聖座身邊的才是真實不虛的。
「一生萬,總算把你這一手逼出來了。兵來!」兵主伸手一招,太公山洞天之中,從南方魔教建立至今,所有坐化其中,以及從古老過去,為兵主殉葬的神祇、精靈紛紛顯化,化作各種各樣的神兵,內里爭鬥意志隨着兵主的召喚,裹着兵刃化作長虹而去。
數以百萬計的兵刃在虛空之中匯聚,最終都融入最前方的一柄殘缺神兵之中,將其缺口修復,被兵主握在手中,揮手砍下背負者的頭顱。
奇妙的是背負者被斬首之前,已經變得模模湖湖,混混沌沌,似乎隨時會化作無邊混沌魔氣潰散。
此刻失去頭顱,其身軀內蘊含的混沌魔氣瞬間填充山河社稷圖內部。
「嗯,雖然不想承認,但聖座對於混沌魔氣的處理,同金虹比起來可謂是各有千秋,難分伯仲。比起金虹的承載和消化,聖座的手段更接近於將其回歸為原初的混沌,可以作為開天闢地的素材。」
話語間,兵主又是揮舞兩下手中神兵,演繹開天闢地之景象,在山河社稷圖中衍生出兩個不次於先前太一化身所在天地的大乾坤。
這兩個乾坤天地內里混沌魔氣依舊厚重,污染性卻微弱的許多,能夠被山河社稷圖承載甚至消化。
「還是差了一點嗎,果然比起開闢還是讓我去戰鬥更合適一點,既然這樣我就切得再碎一點,省地影響到內里一些小傢伙留下的痕跡。彌羅小子,等一下之就架着金橋,拿着寶圖,看準機會,準備嘗試突破煉虛合道的境界。」
兵主看了一眼被混沌魔氣佔據大半虛空的兩個天地,又是揮舞一下手中兵刃,將其化作數百份,散入山河社稷圖那層層疊疊的天地之中,對彌羅說了一句,便一步跨出,追尋帝君的腳步而去。
彌羅有些呆滯地拿着手中的山河社稷圖,內里源源不斷的力量讓其這近乎枯竭的化身迅速獲得強大的力量,但他更在乎的是先前聖座的手段。
直接將那些理論上被封印和束縛的真神復活,這等手段可謂蠻不講理至極。
但仔細想想,似乎也沒什麼問題,畢竟聖座追求的道果是全知全能,其道路是一生萬,即她為核心,演繹一切萬物。
想到這裏,彌羅不由回憶起昔日時之王、空之主對於聖座和帝君的評價。
同函夏聯合還有傳承的機會,同聖座聯合,除非願意放棄真神之位,成為天使,否則必死無疑。
『這哪裏是必死無疑,分明是生不如死。除去不知道還能不能算是自己的意志,其餘力量也好,軀體也罷,命數和未來都不過是聖座能隨意演化的東西而已。這等情況下的近神者,真的不是她的化身嗎?』
彌羅搖了搖頭,壓下心中駁雜的想法,看向南方群島,在帝君和兵主相繼離開後,太陽之主直接將被自己囚禁,蘊含一位真君能量的近神者吞下,周身光輝又是熾熱了不少,同時分出些許神性落在身邊諸多半神身上,而後跟着遁入虛空之中。
時鐘議會第一席時之王、空之主也是放棄偽裝,化作由秒表、鐘錶、沙漏、時鐘、銅鐘、日晷等無數計時器的時序之主形態。
不過不同於先前,這一次每一個計時器上,都浮現出奇特的光輝,光輝呈現多面,或是九面,或是十二面,也有三十六面,八十一面,最多的鐘塔能夠達到十二萬九千六百面之多,每一面內都有着一個被三相神囚禁的神言者,其身上又有微妙的不同。
光輝閃爍,每一次都會讓部分神言者的形象統一,但一切都化作一模一樣的時候,神言者便是被徹底撕裂,其中大半被時序之主吞噬,讓自身變化更加具有指定性,剩下的部分則是散入三相神和時鐘議會其餘具有席位的存在身上。
下一秒,時序之主也是遁入虛空之中消失不見。
至於北方大陸之上,建木主先是穩定自身的狀態,期間她召喚來魔法和吟遊詩人之神尤克札尼爾查。
「我也要去配合金虹等人同聖座戰鬥,但我現在的狀態還差一點,並且我需要為凡人留下足夠多的後手,配合我施展無盡的英雄宴會。」
聽到建木之主的話語,魔法和吟遊詩人之神低頭表示贊同,作為原型之中有着奧丁存在的尤克札尼爾查,很清楚建木之主口中的無盡的英雄宴會原型正是奧丁神系之中的英靈殿,也稱瓦爾哈拉宮。
傳說之中,英靈殿是位於神國阿斯加德境內的一座宏偉殿堂,被神王奧丁用來宴請死去的英雄和勇者,也是他用來應對諸神黃昏的手段之一。
在英靈殿內,有着盛延饗待那些英雄和勇者,延席上有美味的野豬肉和香濃的羊奶蜜酒,這些已經死去的生靈在酒足飯飽後不斷地對戰,持續地練習打鬥技巧,他們不會死亡,不會受傷,不用擔心飢餓,只需要等待諸神黃昏中最後的戰鬥便可。
因此建木之主衍生出的無盡的英雄宴,核心概念也是源源不斷的資源,其次概念是對於戰鬥的補給,對於力量的加持,以及對於傷勢的恢復。
魔法和吟遊詩人之神尤克札尼爾查歌頌起古老的詩歌,聖潔的力量落下,在自然之森中開闢出一方乾淨的土地,緊接着以建木之主腳下的土地為中心,無數的光點朝着四面八方擴散,轉眼間就已經覆蓋了整個自然之森,翠綠的草地上綻放出無數鮮花,甘甜的露水被花瓣承載,緩緩滴落,化作大大小小的花蜜水塘。也有大大小小嫣紅、翠綠、金黃的莓果點綴在鮮花之中,散發着澹澹的果香。
巨大的樹木上,枝葉變得越發繁茂,花開花落,靈光飛舞,迅速讓果實掛滿枝頭,且逐漸由青澀變得成熟,一點點讓成片成片的樹枝低垂,少數落在地上,落在花蜜水塘之中,迅速發酵,成為奇特的果酒,更多的則是下垂到最適合被採摘的位置。
這些果實,每一個都蘊含着濃郁的靈光,帶着些許彌羅昔日在建木之主身上看到的神話樹木的痕跡。
雖然每一種神話樹木重疊到果實上的概念都不多,可謂微乎其微,但數百種不同的神話樹木重疊,依舊讓這些果實蘊含諸多奇妙的力量。
例如恢復能力成倍提升,短時間內不懼水火,抵擋詛咒和毒素等等。
緊接着,從樹林之中跑出了自己會將自己烤熟的碩大野豬,蘊含寶石般光輝的巨大蠻牛,自帶調料的飛禽,以及諸多其他自身存在便是半成品的絕佳食材。
遠遠觀望的彌羅看得分明,這些食材大半同食仙翁洞天之中的食材類似,只是不同是食仙翁洞天中的生靈,眼前的食材,大多是建木之主神通影響下,造化而出的產物。
因此,這些食材不會反抗,只是想植物一樣任由他人從身上獲取食物,同時迅速吸納周圍濃郁的自然元氣,讓殘缺的肢體得以恢復。
同樣,這些食材身上也有着神話樹木的痕跡,比起果實上的痕跡更少,但專精於補充消耗,就彌羅遠遠觀望的推測,一塊巴掌大小的肉,蘊含的能量,足夠提供一位天一境武道修士一個月的消耗。
至於採摘果實和收取食材的存在,則是那些為植物授粉的光點,隨着建木之主揮舞靈光,那些光點向着靈光匯聚,化作一個個拇指大小的草木精靈。
這些小精靈圍繞着建木之主起舞,歌頌建木之主的偉大,同時在建木之主的影響下速度成長,從拇指大小變成巴掌大小,再到孩童大小。
最終,最大的小精靈已有半丈來高,建木之主又是對着四周勐地揮手,無數草木開始茁壯生長,堅韌的藤蔓相互糾纏,帶動樹枝和灌木,編製成類似於座椅一樣的事物,隱匿在森林各處,相互之間又是形成巨大的科儀,維持着龐大的自然神力,將諸多概念凝聚在宴會中央。
小精靈們四處飛舞,揮舞着小手,點點光屑落下,捲起果實、烤野豬肉、寶石牛肉,以及飛禽食物落在大大小小的餐桌之上。
那些被摘取果實的草木之上,花卉再次綻放,光點相互交錯,新的果實迅速懸掛其上。
而承載食材的東西,便是餐桌上自帶的樹葉,並且但食物上桌之後,又有無數翠綠的嫩葉自動異化生長,形成大大小小類似於碗和杯子的形狀,內里自動匯聚出四周果酒池中的酒水,濃郁的酒香環繞四方。
魔法和吟遊詩人之神尤克札尼爾查抬起手,摘下一個杯子狀的葉子,那葉子同先前的果實一樣,迅速成長,內里也是在極短時間內盛滿酒水。
尤克札尼爾查將其葉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濃郁的酒香讓他哈哈大笑,開始高歌,大大小小的魔法符文浮現,所有在自然之森四周的北地修士都知曉了此地開啟了盛大的宴會。
做完這一切,建木之主同尤克札尼爾查道:「此地便交給你來守護。我和其餘幾人會攔下聖座,希望你們能夠在此期間,將聖座留下人間的秩序壓制,甚至摧毀,那是決定我們戰鬥的重要因素。」
說完,這位古老的死亡之主,如今的自然之神,跟上了帝君等人的步伐,在眾神都難以企及的虛無之中開啟了漫長的戰鬥。
看着眼前這一切的彌羅,眼中浮現出一絲絲的思索。
『帝君他們想要全力出手還會有這樣的問題嗎?還是說他們現在戰鬥的地方太特殊,才需要這樣的支持?』
彌羅看向自然之森召開的無盡的英雄宴,這場宴會從表面上看是建木之主留給北方大陸生靈的底牌,是近乎無窮無盡的戰略資源補給,也是自動給北地修士加持的狀態的聖地。
可暗地裏,在彌羅依靠山河社稷圖加持下,看到的景象,這無盡的英雄宴也是維持建木之主狀態的一個繩索,在此刻彌羅遙遙能夠看到的戰鬥之中,帝君、兵主、太陽之主、時序之主和建木之主,他們每一次的動手,都會消耗一些源自於各自國度內的秩序之力。
這種消耗非常有趣,不是在實質數量上進行消耗,而是從一種近乎於概念上的消耗,說得明白一點,他們間消耗的秩序不是數量而是上限。
被「消耗」的秩序之力都無法正常使用,除非找到新的來源。
而無盡的英雄宴,便是一個可以緩慢增加秩序之力上限的源頭,
「你看見了?」
度厄真君看着彌羅,目光順着他的目光看向帝君等人戰鬥的地方,眼中浮現出一絲絲的瞭然。
「只是一點點輪廓。」
「我也只是能看到模湖的輪廓而已,四大真君之中,唯有伏魔真君能夠看得稍微清楚一點,有可能摻和帝君他們的戰鬥。」
聽到度厄真君的解釋,彌羅皺眉問道:「真君,帝君等人的戰鬥,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狀態?」
「果然,你會詢問這個問題。」
文宣真君輕聲開口,看着帝君戰鬥的方向,反問道:「他們的戰鬥方式,其實很難形容,非要給一個定義的話,你可以理解為他們都在佔據有利於自己的未來,然後將戰鬥的局面向着那個未來牽引,因此在我等眼中,他們都是進入了無的狀態,可實際上他們的狀態應該是太多的未來重疊在一起,以至於自身狀態無法定性,進而進入無的狀態。」
「這樣也可以?」
彌羅表情有些呆滯,同時有些明白為什麼帝君等人需要更多的秩序之力維持自身。
不那麼精準的解釋,可以將他們的戰鬥看作是許多人在一起作畫,每個人手中都有筆,你可以在我的畫作上覆蓋新的東西,我也可以塗抹你的畫作,你修改你的,我修改我的,相互之間比鬥起來,難免傷及畫紙。
偏偏,畫作之下,又是無數漆黑腐臭的液體,為了不讓畫紙破碎,徹底毀去作畫的可能,就需要更多的畫紙去填補可能出現漏洞的地方,必要的時候,畫紙本身也可以作為一種塗抹的手段。
想到這裏,彌羅也是明白了自己等人現在需要做什麼。
「證道和破壞?」
「看樣子你已經稍微明白了一點帝君等人的戰鬥是什麼情況。」
文宣真君露出意思是笑容,看向北方大陸道:「既然如此,我便在此等待你的消息,為你護法,而伏魔和神武會想辦法毀滅聖座的可能性,度厄則是坐鎮函夏,以防萬一。」
「嗯。」
彌羅點頭表示知道,開始調整自己的狀態,意識開始向着彌羅天地內部轉移,而此時天宮之中一片混亂,卻是那心猿即將打入凌霄寶殿。
看着眼前變化的,彌羅一邊收攏記憶,一邊招來王靈官和三十六位雷神前去阻攔。
根據整理出來的記憶,彌羅看到先前因為外界變化,沒有太多時間理會心猿,最終導致其未來同《釋厄傳》早期的記載一般無二。
那心猿在上天之後,初任弼馬溫的時候,還頗為高興,也盡職盡責,但在知曉自己官職微乎其微後,心神震怒,反叛下天,自號齊天大聖,力量也是因此達到了極致。
同其互為道友,又互為孽障牛魔、蛟魔、鵬魔、獅駝等六王也是藉此機會,紛紛一窺大聖之妙,分別自立名號稱呼大聖。
此舉在無形之中分薄了心猿的潛力,卻也將氣數連成一片,讓心猿成功化作昔日彌羅天真相的代表人物,繼承了大部分彌羅天真相留下的遺澤。
可以說,從那一刻開始,在此方天地之中,心猿的齊天大聖之名,算是名正言順。
而心猿既是大聖,那麼被封為降魔大元帥的托塔李天王自然無法對其產生克制,連帶着得獲三壇海會大神名號的【哪吒】也不是孫悟空的對手。
這時,原本因為心猿叛天而下,有些惶恐的太白金星總算是看出了些許門道,明白了一些起末,再次開口求情,讓心猿上天,享超品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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