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東方蒼龍七宿星君,並非完整的星神,而是彌羅根據需要,暫時演化而出。
嚴格意義上來講,這七位星君只是空有其形,缺少其神,若是凝聚成名,大約也就是個星官的稱呼。
但彌羅在演化的時候,特地選取了風雨之能,為的就是藉助東方七宿調動人間風雨之能,帶動天地二氣運轉。畢竟蒼龍七宿對應的人間風雨,不同於一般的風神、雨神,其乃是九天星力牽引,能夠運轉周天,往來天上人間,而彌羅手中風雨神的名字,力量大多局限於一地,根本無法上涌九天,直達天界。
如今隨着七宿星君虛影出現,人間萬千桃木靈機,便能夠順着天風直上九霄,同時也是方便函夏的地脈靈機,沖刷天地,儘可能的讓各家各派的傳承,融入地脈之中,以仙道氣數反哺人間地脈,再以人間地脈滋養桃木靈根,加快接引函夏氣數,最終達成函夏氣數更深入太虛幻境的實質。
更重要的是,此舉彌羅也能夠藉助太虛幻境本身的傳承,沿着現有的脈絡,洗鍊各地氣息,比起原本橫衝直撞,一步步沖刷天地,又要迅捷許多。
但彌羅的舉動,顯然不符合道天機的想法。
雲養清看着虛空,微微皺眉,輕聲道:「他竟然還能夠在原有的基礎上,配合蒼龍七宿,人間陣法法洗鍊太虛幻境,如此一來,我等原本的設想,反倒是成為了累贅。」
同想要清理太虛幻境內高階修士,甚至直接碾碎太虛幻境的道天機不一樣。
雲養清對於碾碎太虛幻境的想法源頭,是他當初因為接引此方太虛幻境的時候,因為幻境內修士的算計,導致伴生之寶破裂導致。
因此,他算得上是此方太虛幻境之中最清楚這方天地潛力,以及完完整整帶回函夏的難度。
『當年,我試圖將此方太虛幻境分割開來,層層引渡入函夏,尚且讓我的伴生之寶崩裂,按常理上來講,單靠彌羅一人必然是無法完成這件事情。但現在,他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引來了函夏蒼龍七宿和此方蒼龍七宿的對接,等同於在原本脆弱的通道邊上又開闢了七條小道。這七條小道雖然同樣不穩定,但彌羅的修為在當時的我之上,並且此方太虛幻境也更加虛弱,說不好還真的能夠將此方太虛幻境完整的帶回去……』
想到這裏,雲養清看向道天機。
此刻,道天機也是陷入了沉默,對於他而言,函夏是最重要的。
他建立十二義,以十二元辰命名,本質上就是為了通過十二人從太虛幻境中收攏時序的力量,保證後續函夏在劫數之中,不會因為時序本源的不足而出現問題。
這方面,從他能夠奪取佔據部分子鼠神後元辰概念的鼠神身體就能夠看出,已經初有成效。
其次,泯滅太虛幻境,儘可能將高位修士碾碎,化作函夏資源這件事情,他也一直有在做,從他手中替身草人、傀儡化身以及西方魔教秘法,就能夠看出,他這些年沒少在函夏各地奔走。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道天機才難以下定決心。
『彌羅在未來會成為鎮守揚州的一大支柱,我現在的做法是否會導致他的力量衰退,或者正是因為我在太虛幻境之中和他對上,導致他的力量積攢不足?』
道天機的心中閃過種種念頭,看向虛空計算此方太虛幻境擁有的高階修士數量。
『彌羅的本身之寶能夠映照和記錄,按道理上來講,對太虛幻境的影響越全面,他能夠得到的好處就越多。我原本是以為,他無法將整個太虛幻境帶回去,才想着創造出那少年魔神,現在看來似乎反倒是成為限制彌羅進步的阻礙……』
信息不斷從道天機的眼中浮現,伴生之寶天機鏡的影子浮現,不斷推演出一個又一個未來。
『按照我原本計算函夏和外域衝突的時間來看,此方太虛幻境的高位修士,幾乎不可能在衝突開啟前突破法相境界,玄光境的可能性也不大。倒是彌羅若是得到此方太虛幻境的反饋,很有可能直接突破玄光,步入法相一階,其後若是再經歷一兩個太虛幻境,或許他能夠更早突破天一境界……』
道天機心中有了成算,轉頭看向雲養清:「並不算是累贅,要不是有少年魔神吸收魔氣,他想要完整桃木靈根的種植,必然要經歷不少波折。並且,函夏的力量同魔氣衝突很大,特別是北辰仙門的力量體系,更是和魔氣處在一種極端對立或者相互融合的特殊狀態。若是沒有將太虛幻境內的魔氣壓制到一定程度,貿然接引函夏的蒼龍七宿,只能引爆此方太虛幻境。」
「不過,彌羅既然能夠將此方太虛幻境完美接引回去,你還要留在這裏嗎?」
面對道天機最後的問話,雲養清反問道:「你準備放手?」
「只是簡單的利益對比罷了。你覺得彌羅得到這方太虛幻境完整的反饋對函夏更加有利,還是為了以防萬一,誅殺那些凝真境即以上的修士,導致彌羅無法得到完整的反饋有利?」
「自然是前者。彌羅的力量體系很顯然能夠自行構建秩序體系,他代表着哪怕我等遇到魔氣,甚至前外函夏之外,也能夠構建一方陣地,無需時時刻刻應對魔氣的侵害,他的修為提升越快,掌握的秩序越多,對函夏越有利。」
雲養清的回答,讓道天機輕笑:「你不也清楚嗎?那我會選擇放手,有什麼奇怪的?」
「是挺奇怪的,畢竟當初我們也一起經歷了不少太虛幻境,過去也沒見你手下留情。」
李欣站在雲養清的邊上,瞪大眼睛,好似無意的拆道天機的台。
「那些接引太虛幻境中的修士,幾乎沒有成就天一的可能,在法相境也不算優秀,我為何要為了他們,放棄可能影響未來戰局的敵人?」
道天機說完,便是打算牽引地脈之中的少年魔神上升。
雲養清見狀,愣了一下,他看向道天機皺眉道:「你就這麼讓魔神現世?天刀和嶗山那位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會主動出手影響彌羅的進程,使得他得到的反饋有所降低,但也不會去做那些無用功,你要是覺得不忍心,可以自己去釋放他們。」
道天機說完,便是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雲養清的面前。
李欣見狀,望着雲養清問道:「我們接下去……」
「我們回去吧!現在這方太虛幻境內部,我們能夠做的已經不多了,與其繼續留在這裏,倒不如回到函夏,做一些準備,以防萬一。」
雲養清沒有等李欣說完,就是轉頭引下函夏氣息,讓其裹着自己,而後一根根鎖鏈探出,在函夏地脈氣息不斷注入太虛幻境的時刻,逆流而上,迴轉函夏。
李欣見狀,急忙抓住一根雲養清留下的鎖鏈,隨着他一起離開此方太虛幻境。
而在二者離開的瞬間,道天機再次浮現,不過這一次他不再是單純的光球,而是恢復原本道人的模樣。
不過比起過去的形象,這個道天機面上佈滿了奇特的符文,密密麻麻的紋路,讓道天機看上去有些恐怖,他出現之後,簡單活動了一下筋骨,便是取出一塊白布,覆蓋在面上。
潔白的布料表面隨之浮現出眼睛、鼻子、嘴巴,構建了一個簡陋的表情,他四處看了看,表情隨之化作詫異,道:「將『我』喚醒竟然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看來『他』對彌羅很重視啊。 」
話語間,這位道天機看向少年魔神的方向,表情隨之變成了嫌棄。
「這種組合『他』怎麼拿得出手,單純讓魔神自己感悟、整理功法,『他』以為什麼魔神都是太上天魔不成?這點水平,也太差勁了,還是要加點料才……等等,我記得『他』是讓我來以防萬一的,嗯……」
道天機雙手掐訣,正打算引動留在色空舍利當中的後手,卻突然想起來自己甦醒的任務,不由低聲道:「要不還是算了?」
說完,道天機就是鬆開雙手,看向白布上的表情隨之化作沮喪,但下一秒又是變成了喜樂模樣,他看着九天之上神光匯聚,一尊尊神祇虛影緩緩落下,將少年魔神團團圍住。
「有趣,竟然能夠召喚神祇之力嗎?等等,這些神祇似乎有些不大對勁,他們的權柄雖然看上去真實不虛,但底子似乎比正常的權柄要弱一些,是因為依靠外力召喚而來?還是因為此地並非是函夏?可那種情況不應該是本質略高,但受限於環境而表現有所不足嗎?他這個怎麼反過來……」
表情化作疑惑,但很快又是被喜樂代替,道天機從袖中取出毛筆和白紙,擺不上的表情隨之便成了一個鏡子的團,道天機看着上方諸神虛影,手中的筆自然轉動,開始書寫出一個又一個文字。
雖然這些文字缺斤少兩,大多組不成一個詞彙,但彌羅若是能夠看到,便會發現此刻道天機書寫的,正是他從寶卷之上召喚出的名字,或者名字對應的能力。
ps:雲養清在十二義當中是未羊,李欣是寅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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