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前來松鶴樓聽書的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多。
一部分人是因為真心喜歡聽說。
還有一部分人則是前來圍觀陸言的。
這其中就包括聚賢莊的少莊主游坦之。
在聚賢莊大戰之中,游坦之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的弱小和無力。
雖然那一戰之後聚賢莊還在,但是因為種種原因已經是元氣大傷。
身為繼承人的他也被父親和叔叔責令好好習武,不要再繼續消磨時間。
因此游坦之便離開了聚賢莊,踏入了江湖之中。
當時陸言在聚賢莊之中慷慨陳詞,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在聽說了陸言大戰幽冥山莊三大魔頭的事情之後,他便趕來無錫城,想要湊湊熱鬧。
可是他只是看了一眼陸言,便將目光轉向了陸言的身邊,那個俏麗動人的女孩子。
以前的時候,游坦之並不能理解一見鍾情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但是現在,他理解了。
他喜歡那個穿着紫色的衣衫,靈動美麗的女孩子。
如果可以,他願意一輩子對她好。
就在游坦之想到這些的時候,一道人影從他的身後走來,站在他的前方,擋住了他的目光。
「陸兄,好久不見。」
那擋在游坦之身前的人影望着陸言,爽朗一笑。
陸言看到說話之人,笑着說道:「原來是追命兄弟。」
說話間陸言站起身來,做出邀請姿態,說道:「還請追命兄弟跟我上樓一敘。」
「阿紫,讓掌柜的準備酒菜,上好酒,先來十壇。」
聽到陸言的話,追命的眼睛一亮,哈哈大笑着說道:「好!陸先生真是太懂我了!」
陸言和追命笑着上樓。
兩人相對而坐,追命也不囉嗦,直接說道:「這一次來無錫,是特意來感謝陸兄的。」
陸言笑笑,說道:「是因為我殺了幽冥山莊的三大魔頭?」
追命點頭,回答道:「沒錯,這辛十三娘和血霜妃都是我們神侯府的通緝要犯。」
「那個石幽明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自然也該被緝拿歸案。」
「可惜我去的太遲,讓他們提前溜走了,再然後我就聽說了那一場大戰。」
「陸兄殺了他們,是為民除害,也是為我們神侯府省下了一份力氣,我當然要好好感謝陸兄了。」
這時菜還沒有上來,但是酒已經端了上來。
追命也不客氣,直接伸手撕開酒封。
他先是給陸言倒了一碗酒,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一碗酒。
他放下酒罈,端起酒碗,對陸言說道:「我先敬陸兄一碗!」
說着,他便將一大碗酒一飲而盡。
陸言跟着端碗飲酒,然後笑着說道:「你這不是敬我,你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暢飲一番啊。」
聽到陸言的話,追命哈哈一笑,說道:「陸兄又何必拆穿我。」
兩人又是一番痛飲。
這時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也被端上桌來,兩人吃吃喝喝,氣氛極為不錯。
追命又撕開一壇酒,一邊倒酒,一邊說道:「我這次過來,還有一個消息要告訴陸兄。」
他放下酒罈,繼續說道:「幽冥山莊三大魔頭待在幽冥山莊之中,與世隔絕。」
「按理說,他們是不應該知道有關陸兄的事情的。」
「但是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所以他們才知道了陸兄的事情,然後騎乘大鵬鳥前來突襲陸兄。」
陸言笑笑,說道:「那不如讓我來猜一猜,給他們通風報信的應該是六分半堂。」
追命有些驚訝的看了陸言一眼,舉起酒碗,說道:「陸兄果然神機妙算,我再敬你。」
陸言放下筷子,淡淡的說道:「我來到大宋的時間不長,得罪的人不多。」
「驚怖大將軍已死,眼下還跟我有仇的便是六分半堂了。」
「說起來,這也不是我主動和六分半堂結仇。」
追命哈哈一笑,說道:「這個我知道,是因為那個厲真真。」
厲真真在六分半堂總舵出現的情報還是他們神侯府送給陸言的,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而陸言和六分半堂結仇,自然也是因為這個厲真真。
咕咚。
追命仰頭幹掉一碗酒,抬起手來用衣袖擦了擦嘴,又說道:「不過從那之後厲真真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六分半堂總舵。」
六分半堂總舵可不是什麼可以隨意進出的地方。
他們的探子能夠見到厲真真,是機緣巧合。
後來又數次探查,卻怎麼也找不到厲真真了。
陸言沉吟片刻,說道:「既然你們沒有在外面發現厲真真,這就說明厲真真還在六分半堂總舵。」
追命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再幫陸兄探一探六分半堂的總舵。」
陸言笑笑,回應道:「你們什麼時候要攻打六分半堂總舵的話,倒是可以聯繫一下我,或者是讓金風細雨樓聯繫我也可以。」
追命哈哈一笑,又是一碗酒下肚,爽朗的說道:「這個沒問題,我在金風細雨樓還是有些熟人的。」
……
樓上,陸言和追命在暢聊。
樓下大堂,阿紫則是在拾取高台上的賞錢。
第一次的時候,她撿起這些賞錢要給陸言,卻被陸言給拒絕了。
「我不缺錢,這些你拿着花吧。」
聽到陸言這麼說之後,阿紫自然是喜笑顏開。
這個世界上有誰會不喜歡錢呢。
所以從那以後,每次在拾取賞錢的時候,阿紫都表現的十分積極。
人越多,賞錢越多,她就越開心。
「莪來幫你。」
正當阿紫開開心心的拾取賞錢的時候,突然一道高大身影走來,想要出手幫助阿紫。
阿紫抬頭看了一眼這陌生人,連忙一把將他推開。
「你是誰呀,我不用你幫忙。」
阿紫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撿錢的感覺了。
除非是陸言出手幫她,不然不管是誰她都不讓插手的。
這被推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對阿紫一見傾心的游坦之。
他看着阿紫蹲在地上撿錢的樣子,說道:「你要是喜歡錢,我可以給你,這些就不要撿了。」
說着他就從懷裏掏出一錠金子,作勢要遞給阿紫。
然而這一次阿紫又一把將他推開了。
「你有病吧你!」
阿紫沒好氣的瞪着游坦之。
游坦之有些着急,說道:「我是一片好心。」
阿紫翻了翻白眼,說道:「我管你是不是一片好心!」
「我撿的錢是我師父說書賺的,乾乾淨淨。」
「誰稀罕你送的錢!」
雖然說游坦之手裏那一錠金子的價值比得上地上這些賞錢的十倍。
但是阿紫就是不喜歡。
游坦之看到阿紫不喜歡,連忙將金子收起來,說道:「對不起。」
阿紫揮了揮手,不耐煩的說道:「走開走開。」
游坦之看了一眼阿紫,不解的問道:「你師父武功那麼厲害,為什麼要待在這裏說書呢?」
「而且還收這些賞錢,是不是有辱身份?」
阿紫噌的一下站起身來,衝着游坦之罵道:「你是哪兒來的毛頭小子,怎麼這麼煩人!」
「我師父本來就是說書人,說書賺錢,哪裏有辱身份了?」
「你又是什麼身份,敢對我師父指手畫腳!」
說着阿紫便忍不住想要出手好好教訓一下游坦之。
可是她剛剛抬起手來,便想到陸言的訓示。
她抬頭看了一眼樓上的方向,然後十分煩躁的對游坦之說道:「你趕緊給本姑娘滾蛋!」
說着阿紫就蹲下將台子上最後幾個銅板撿起來,然後快步朝着樓上去了。
游坦之看到阿紫如此厭惡自己,不由得有些手足無措。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哪裏惹惱了阿紫。
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之後,他就追了上去,想要跟阿紫道歉。
阿紫上樓之後,便走到陸言的身後。
陸言指了指一旁的凳子,說道:「你也坐吧。」
說着陸言就對追命介紹道:「這是我的徒弟,阿紫,平日裏都是和我一起吃飯,還請追命兄弟勿怪。」
追命哈哈一笑,說道:「我看着小姑娘機靈可愛,是個好孩子,怎麼會怪罪呢。」
陸言笑笑。
倘若追命知道阿紫以前是什麼樣子,只怕就不會這麼說了。
阿紫十分乖巧的對追命行禮,說道:「追命叔叔好。」
就在阿紫準備坐下吃飯時,游坦之追了上來。
他看着阿紫,一臉誠懇的說道:「阿紫,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那麼說的。」
阿紫看到游坦之居然追了上來,一張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不見。
她站起身來,對游坦之說道:「你!」
想到陸言以及追命都在,她好不容易忍不住罵街的衝動,對着游坦之擺手,說道:「你趕緊走!」
換成是以前,她現在說什麼也要讓游坦之嘗一嘗腐屍毒和無形粉的滋味。
然後再用碧磷針和穿心釘來招呼一下游坦之。
好讓游坦之知道什麼叫做人間地獄。
如今在陸言的諄諄教導之下,她已經漸漸的真的不願意再用這種手段了。
可是游坦之這個傢伙,卻是又激起了她心中那一股戾氣!
陸言看了一眼游坦之,問道:「你是何人?為何糾纏阿紫?」
游坦之聽到陸言問話,立刻拱手行禮,回答道:「在下游坦之,先前不小心惹惱了阿紫姑娘,所以特意來賠個不是。」
陸言愣了一下。
游坦之?
聚賢莊還在,這個舔狗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如果說在天龍當中,段譽是最成功的舔狗。
那麼游坦之絕對就是最失敗舔狗。
甚至在阿紫的眼中,游坦之連一條狗都不如。
可即便如此,游坦之還是對阿紫死心塌地。
這一度讓陸言以為游坦之是不是有什麼受虐傾向。
但凡是個正常人,面對阿紫那種種酷烈的手段,要麼瘋了要麼死要麼就是跑了。
這個游坦之倒好,樂在其中。
原本他以為聚賢莊還在,游坦之會繼續當他的武二代。
不曾想游坦之居然突然出現在這裏,而且又糾纏上了阿紫。
看樣子這是一見鍾情了?
不然的話這麼緊張幹嘛。
「師父,這個人好煩吶。」
阿紫坐下,雙手抓着陸言的衣袖,央求道:「你快趕他走吧。」
陸言看了一眼正在偷看阿紫的游坦之,輕咳一聲,說道:「我替阿紫接受你的道歉了,阿紫絕對不會因為一些小事和你生氣的,你走吧。」
如果有機會的話,陸言並不太希望阿紫和游坦之有什麼交集。
不過看樣子,似乎可能性不大。
游坦之聽到陸言的話,臉上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
然後他並沒有轉身下樓。
而是走到一旁的桌前坐下,然後將小二喚來,點了一桌酒菜。
阿紫看到游坦之沒走,就坐在一旁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可是因為陸言和追命在,她又實在是發作不得,最能咬着牙忍了。
追命看到這一幕,呵呵一笑,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看來那個小伙子對陸兄的徒弟可是非常喜歡啊。」
陸言微微一笑,說道:「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阿紫沒有父母,我是阿紫的師父,按理說阿紫的婚事應該由我做主。」
「不過我這個人一向喜歡自由無拘,所以阿紫喜歡誰那就跟誰在一起,我是絕對不會插手的。」
阿紫聽到陸言的話,立刻喜笑顏開。
她最喜歡陸言的一點就是這種自由的態度。
不像是以前在星宿派的時候,這種規矩那種規矩,簡直要煩死人了。
追命聞言又舉起酒碗,說道:「陸兄說的對,我敬你。」
陸言哭笑不得。
這個追命,只要逮到機會就敬酒。
沒有辦法,他也只能捨命陪君子。
早晚有一天他要介紹大哥喬峰和追命認識。
看看這兩個傢伙到底誰能把誰給喝趴下!
……
擂鼓山。
山谷之中。
一襲青衫,滿頭白髮的聰辯先生蘇星河緩緩走向前方石壁。
他站在石壁前,恭恭敬敬的行禮,說道:「師父,弟子來了,請問有何訓示?」
石壁之中,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廣發邀請帖,請天下英雄豪傑前來弈棋,破珍瓏棋局者,為逍遙派傳人。」
聽到這道聲音,蘇星河的臉色微微一變。
「師父,您……」
「我沒事,安心去做事吧。」
蘇星河拱手,低聲說道:「弟子知道了。」
……
兩日之後。
又是一件轟動江湖的大事發生。
聰辯先生蘇星河廣發邀請帖,邀請天下英雄豪傑前往擂鼓山弈棋。
若只是以蘇星河的名義廣發帖的話,江湖中人未必會在意。
可是蘇星河這一次是以逍遙派的名義發帖,那事情就不一樣了。
逍遙派是江湖之中鼎鼎有名的宗門。
其中無崖子、李秋水以及天山童姥三人,皆是在江湖之中鼎鼎有名的行者境高手。
一門三行者,這在江湖之中可並不多見。
也是因此,江湖中人在得知此事之後,不管是會下棋還是不會下棋的,紛紛前往擂鼓山,想要湊一湊熱鬧。
而這件事情,自然也傳到了無錫城。
松鶴樓中。
阿紫望着陸言,問道:「師父,你會下棋嗎?」
陸言搖頭,回答道:「不會。」
陸言還真沒怎麼研究過圍棋。
阿紫聞言又問道:「那師父你不會下棋,要不要去擂鼓山呢?」
說話間,阿紫揮了揮手中的邀請帖。
這是聰辯先生蘇星河派遣門中弟子送來的帖子,邀請陸言前往擂鼓山弈棋。
陸言再次搖頭,回答道:「不去。」
這擂鼓山珍瓏棋局是外掛居士虛竹的起飛點,他去湊什麼熱鬧。
喬峰出場便是滿級。
段譽也是一路開掛。
但是跟虛竹開的掛相比較起來,那真是不算什麼了。
虛竹在無意間破了珍瓏棋局之後得到了無崖子七十年內功,那是一路起飛。
又先後吸了李秋水和天山童姥的武功,一身內力超過兩百年。
再加上繼承了靈鷲宮那一群鶯鶯燕燕的女子,還有西夏公主夢姑。
這等機緣,真是讓人做夢都不敢想。
阿紫聽到陸言說不去,當即有些喪氣的說道:「師父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陸言笑笑,說道:「你如果想要去湊個熱鬧,那就去吧。」
阿紫當然是想要去湊熱鬧的,但是陸言不去,她自己去好像也沒什麼意思。
說着陸言便起身朝着樓下走去。
阿紫跟在陸言身後,說道:「要不,我就去湊湊熱鬧?」
陸言輕輕點頭,說道:「眼下你已經是宗師境,排雲掌也算是登堂入室,等閒之輩不會是你的對手。」
「如果遇到危險,就向段譽求助,他一定會幫你。」
說話間陸言已經來到大堂的高台上,準備坐下說書。
這時台下忽然有人問道:「陸先生,你收到來聰辯先生的邀請了嗎?」
陸言點頭,回答道:「我的確受到了來自聰辯先生的邀請。」
眾人聞言立刻好奇地問道:「那陸先生可知道聰辯先生為何要廣邀天下豪傑前去弈棋?」
眾人都是用極為期待的目光望着陸言。
上一次陸言曝光有關幽冥山莊的事情。
起初還有一些人將信將疑。
但是當石幽明他們現身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懷疑陸言了。
如今又是一件轟動江湖的事情發生,眾人難免會有些好奇,這一次陸言是否還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內幕消息?
面對眾人臉上那好奇之色,陸言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大家對於此事如此感興趣,那在下就多說幾句好了。」
眾人聞言立刻便是打起精神來。
陸言環顧眾人,淡淡的說道:「蘇星河此舉,是為了幫助逍遙派遴選新一任掌門人。」
嘩!
隨着陸言的話音落下,大堂之中頓時響起一片驚呼聲。
蘇星河邀請天下英雄豪傑前往擂鼓山弈棋,竟是要為逍遙派遴選新一任掌門人?!
眾人在這之前想過很多種可能,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
只是,弈棋又和遴選新一任掌門人有什麼關係?
「陸先生,你說的可是真的?」
「這弈棋和選掌門人有什麼關係?」
「逍遙派如今的掌門人又是誰?」
面對眾人的這些問題,陸言微微一笑,回答道:「我所說的一切自然都是真的。」
「如今的逍遙派掌門人依然是無崖子。」
「他在數十年前布下珍瓏棋局,曾傳言蘇星河,誰若是可以破去珍瓏棋局,便可成為他的弟子,新一任逍遙派掌門人。」
嘩!
眾人聽到陸言這一番話,又是忍不住驚呼出聲。
早在很久之前,江湖之中便傳言逍遙派掌門人無崖子已死。
可是從陸言的話中聽來,這無崖子分明還活着!
「陸先生,無崖子不是死了嗎?」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多年前江湖上盛傳的事情只是謠言?」
陸言抄起驚堂木一拍,示意眾人安靜。
等到眾人安靜下來之後,陸言才繼續說道:「這件事情,還要從很多年前說起了。」
「無崖子身為逍遙派第二代掌門人,收有兩個弟子。」
「大弟子聰辯先生蘇星河,二弟子星宿老怪丁春秋。」
「逍遙派典藏秘笈極多,涉獵極廣。」
「蘇星河各有涉及,而丁春秋則是專注於武學。」
「後來丁春秋修煉逍遙派禁功化功大法,被無崖子得知。」
「無崖子再三教誨,令丁春秋廢去化功大法。」
「丁春秋表面答應,但是暗地裏卻依然偷偷修煉化功大法。」
「後來被無崖子發現,原本無崖子是想要直接殺了丁春秋清理門戶。」
「但是丁春秋向無崖子求饒,無崖子心軟,可丁春秋卻趁機偷襲無崖子,將無崖子打落山崖。」
「後來是蘇星河在山崖之下發現了未死的無崖子。」
「蘇星河將無崖子帶到擂鼓山隱居,時至今日,已經是幾十年過去了。」
嘩!
這已經是大堂里眾人在短短不過一炷香時間裏第三次驚呼了。
因為陸言說的這些事情實在是太驚人了!
臭名昭著的星宿老怪丁春秋居然曾是逍遙派弟子!
當年無崖子突然消失,竟是因為丁春秋的偷襲!
若非陸言提及,眾人恐怕這輩子都無法了解到這其中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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