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花一現的溫存,短暫的溫柔,空洞,迷茫的神色,司嫣看着冷顏少離去的背影,目光隨着男人腳步的移動而似乎也漸漸從她體內脫離,隨着男人離去,留下原地木吶吶的她。
洋沫雙手緊緊的握着一杯熱水,騰騰的熱氣模糊了她那精緻的妝容,但是那眼眸里嫉妒的火花穿透了蒸騰的霧氣。
洋沫走過了上一層的走廊,纖細的手指扣在了休息室的門把。
打開了門,洋沫抬眸,看到了正面自己的椅子上坐着的女人,眼眸緊緊的盯着正面小跟班的座椅。
小跟班從鏡子的反射下,看到了走進來的洋沫,慌忙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有種被捉姦的感覺,眼眸里閃着慌張和害怕,略微帶有尷尬。
洋沫看着小跟班從自己的專用座上起來,眼裏快速的閃過鄙夷的神色,唇邊勾起一絲弧度,淡淡的,恰到好處,讓人看不出此刻她的內心,慢慢握着杯子朝自己的座椅走去,小跟班趕快閃到了一旁,剛剛看到洋沫的微笑,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背後升起一陣寒意。
「沫姐,你怎麼來了?」小跟班看了洋沫一眼,看到洋沫的眼神,驚恐起來,躲開了洋沫的目光。
「啪。」洋沫身側握成拳的手提起,目光兇狠,打在了小跟班的臉上,周圍的人們聽到這邊的聲音,都不敢出聲。
「沫姐!」小跟班捂着被扇的微微發紅的臉龐,看着洋沫,眼底的那層不甘清楚的表露出來。
洋沫唇邊一翹,鄙夷的笑了,輕輕的將水杯放在了化妝桌上,轉頭對小跟班說「這是提醒你,不要忘了這個位置還是我的!」
小跟班嘴唇緊抿,放下了捂着臉的手,眼裏帶着不甘的說「我知道。」
洋沫轉頭,喝了一口杯中的水,潤了一下有些乾渴的唇,看到了小跟班眼裏的恨意,已經掩飾不住了。
「等你有機會坐到這裏的話,再來報復我。」洋沫輕笑,看着小跟班說。
「不敢,這個位置是沫姐的,我沒想過。」小跟班吞咽了一下口水,說。
「你最好是這樣想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洋沫慢慢的坐在了自己熟悉的座位上,曾經的鏡子,曾經的人,但是卻照不出曾經那個高傲美麗的俏臉,轉而替代的是疲憊,帶着病態蒼白的容顏。
「那,沫姐是要開始跳舞了嗎?」小跟班慌忙找話題來緩解剛才因為坐洋沫的椅子引起的那陣尷尬,但是還有些後怕的小跟班,明顯說話聲音帶着顫音。
越是小心反而越容易觸到禁區,跳舞。這兩個字深深的戳痛了洋沫的心,眼眸裏帶着淡淡的憂傷和痛苦,緊緊的握着手中的杯子,纖細的手指仿佛要嵌進杯子裏。
小跟班看到洋沫緊握着杯子,身體在微微的顫抖,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嘴就像被縫起來,快速的封了起來。
跳舞,恐怕這個詞要離她暫時遠去了,為了自己的身體,不能為了自己喜歡的舞蹈而不顧自己的身體,況且,還有姚齊,洋沫心想着,嘴角竟然不自覺的顯露出微笑,小跟班看着洋沫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痴痴的傻笑的,看到這樣的洋沫,小跟班還有些不習慣。
洋沫眉峰一挑,轉過神來,抬眸看着小跟班,閃閃的眼影將略帶疲憊的雙眼襯托的有了色彩,長長的假睫毛高高的翹立,唇邊淡淡的溢出「你來這裏多久了?」邊說邊似乎漠不關心的拿起水杯輕抿了一口。
「兩年多了。」小跟班現在不敢多說話,只是問什麼答什麼,她知道此刻說多了就是耳光。
「這裏許多人可是等着沫姐的回來呢,每天送花的快把後台都圍了。。」一個伴舞的看到洋沫的小跟班被打了,偷笑着她的愚蠢,笑着看着鏡子裏的女人影像說。
小跟班一臉綠色,很是難看,慌忙的說到。
洋沫沒有說話,不過確實蜜糖一樣的話很是受用,畢竟女人還是愛聽甜話的,這算是女人的天性吧,洋沫心裏很是愉悅。
但是表面上嘴角仍舊緊緊的抿着,使休息室流竄着寒冷的氣流,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看着鏡中自己那絕美的容顏,很高的說「那就好,記住,這個位置不是誰都可以坐的。」顯然是說給在這裏的所有人聽的。
聽到洋沫這樣說,小跟班的臉上是相當難看,終於明白了,自己無論怎樣的對她示好,在她的心裏,她的地位從來沒有一點點的改變。
小跟班臉上難看的發青,還是使勁的憋出一個笑容,點頭附和道「那是,那是。」
「知道就好」洋沫轉頭沖小跟班露出大大的笑顏,提高了聲調說。
小跟班不敢再造次,洋沫已經從話語中給了她警示,她也是精明的人,臉上掛着笑,不敢再說話。
司嫣心不在焉的推門而入,抬頭時就看到了洋沫將目光緊緊的定格在自己身上,眼裏閃着晶亮的光。
司嫣緩慢的垂下了眼眸,腳步無力的走去了休息室的側角,完全不顧眾人的眼光,此刻她已經無力顧暇,看過去好似已經心死,什麼都再激不起她的興趣。
洋沫看着司嫣木吶吶的神情,很是惱火,看着她說「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種人,永遠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怎麼,想要惹人憐愛,不過,還真有一定的效果,哪天也教教我,這我還真學不來。」洋沫的話像是利劍般的刺向她,而此刻她的心卻是冰凍的,已經全然感覺不到洋沫話語的疼痛。
洋沫看着司嫣的反應,但是她卻仍然保持着原來的動作,雙手支在沙發上,腦袋像鴕鳥般鑽入臂彎內,瀑布一般柔順的黑髮掩蓋了臉上的表情。
洋沫看着近乎呆滯的司嫣,眉頭微微的皺起,很是疑惑,剛剛還看到與陌生的英俊男子親密相擁,一臉的讓人羨慕神色,怎麼會一下就這樣?
洋沫靠着桌子,雙手叉在胸前,微翹着腿,看着司嫣現在的樣子,突然覺得和如此的她鬥氣很是無味,冷冷的蹩了司嫣一眼,說道「唉,最絕的是,學會裝聾作啞了,哼,,」正說着,洋沫手機滴滴嗒嗒的響了,從兜里掏出來,看到上面熟悉的名字,臉上一片春光一閃而過,將手機輕輕的放回兜里,沒有接聽。
她從斜靠的桌子旁站起身來,腳步略帶輕快的向門外走去,走過門邊,突然頓了頓,好似想到了什麼,轉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小跟班,柔柔的說道「這裏,替我先照看着,不久,我洋沫就會重新回來的!"說着再次看了司嫣一眼,邊走邊拿出了手機。
小跟班甚是憤恨的看着洋沫那好看的淑女步伐,轉身準備坐下來,習慣性的走到了洋沫的座位旁,突然腦袋好像讓別人敲了一下一樣的驚醒,咬了咬下唇,眼眸緊緊的盯着洋沫的座位,慢慢的握起了拳頭。
「總有一天,它是屬於我的!」小跟班看着椅子心裏默默地說道,然後極不情願的移轉了腳步,走到了旁邊的椅子旁,拿起了桌上的畫眉筆等,為晚上的舞蹈做準備,洋沫沒在,稍有些資質和能力的她自然做起了主心骨,看着鏡中自己眼裏充斥着火焰,慢慢的描着眉,想着自己不久也能像洋沫那樣,不自覺的笑了,竟然不小心用正在劃着的眉筆劃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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