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儀冷冷地看着金雲蔚那一身的劍傷,頗為看不起的問道:「是見了面就被傷到了還是說……臉面都沒有見到,被弄成這個樣子?」
「……」金雲蔚頓時不好說話了,半天,咬着牙說道,「他很狡猾,用了兩道劍氣佈置出一個陷阱,如果沒有觸發的話,誰也想不到。筆神閣 bishenge.com」
「和那天晚上一樣?」金儀眸中冷光一凝,寒聲道。
「一樣,但是變化更多。」金雲蔚點了點頭,失落道,「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他和我之間,的確差距太大了。」
「要是不大,那天晚上你也不至於着麼束手無策。」金儀瞥了一眼金雲蔚,淡淡道,「連我隨手的陷阱都認不出來,還想認出江逸的?」
「我那是沒有警惕起來好嗎!」金雲蔚一提這個怒火就衝上來了,叫道,「你才是,在這裏隨手佈置什麼陷阱!非得看見我出醜你才高興嗎?」
「本來是針對那些人族的,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心思不單純的人,誰知道反而是你這麼輕易的中招了。」金儀冷哼了一聲,明顯不想跟金雲蔚說話。
金越看着金儀臉上的那張面具,伸手攔住了還想繼續和後者爭辯的金雲蔚,開口問道:「你臉上的面具是幹什麼的?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臉上的傷應該在前幾天就已經好了吧?難道江逸還有後手,又復發了?」
「沒有,只是……」金儀摸了一下自己的面具,仿佛這樣就能摸到面具下的臉一樣,或者說,現在這張面具就是她的臉,顯然不想提起這件事,「我照過鏡子,已經完全恢復好了,但是一晃神,我總覺得那道傷口還在我臉上,而且……」說到這裏的時候,她臉上明顯表現出了一種驚恐的表情,「越變越大!」
「越變越大?」金越皺起眉頭,忽然冷笑道,「那是你太害怕了,只要江逸死了,這些東西自然也就不復存在!」突然他一個箭步衝上去,在金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伸手抓下了她的面具,那張臉蛋還是一如既往的精緻,只是還有斜着貫穿一整張臉的淡淡的疤痕,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能夠褪下去。
「和原來一樣!」金越哼了一聲,將面具丟到地上,「江逸不會有什麼後手了,再進一步,不是他現在就能夠做到的。」
「啊!!!」卻不想身後的金雲蔚忽然大叫一聲,往後倒退了幾步。
「幹什麼!」金越實在是被弄得不耐煩了,轉過身去大聲呵斥道,「大驚小怪的,又發生了什麼!」他不相信有什麼東西是金雲蔚察覺之後他還察覺不到的。
「她臉上的傷……」金雲蔚一臉恐懼的指着金儀,說道,「剛才……好像又裂開了!而且比原來還要恐怖!」
「什麼?」金越瞳孔一縮,轉頭過去又看向金儀,此時後者已經將臉深深捂住,在地上找回她的那張黑色面具戴了起來,靜靜地站在原地。
「不可能!」金越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剛才就站在那裏看着金儀,如果後者身上有什麼變化的話,他不可能無法察覺,除非……是某些他完全不了解的東西,人族的術法研究在這個時代已經有些超出妖族的認知了,如果有什麼詭異的手段他沒能發現的話,並不是不可能。
「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早就說過了,近幾日我照鏡子的時候都是這樣。」不知道是已經習慣了還是徹底麻木了,金儀在面具下的臉毫無起伏的說道,就好像剛剛半張臉都裂開來的並不是她一樣,「所以,江逸必須死,否則我這張臉永遠見不到天日!」
但是這句話金越聽後只是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不,這已經不是江逸的能力範圍了,他做不到,這種詭異的手段不是他的。」
「蕭衍?」金儀眸光一冷,竟從中折射出一絲絲的恐懼出來,仿佛這個名字曾經帶給她無盡的絕望一般,只是很快,這一絲恐懼就被她掩藏了起來,問道。
「對,按照你說的,那傢伙來自一個叫『青羅觀』的地方,那他就應該是一個道士,這樣的人,手上有什麼詭異的術法我不會意外。」金越搖了搖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金儀,說道,「看起來,那天你能從他手上逃出來,也不是毫無代價啊。」
「我會殺了他的。」金儀冷冷道,好像之前那抹恐懼完全不是她自己的那樣。
金雲蔚盯着金儀的那張面具看,直到現在才忽然發覺那張面具可能並不是一張普通的面具,否則也壓制不住金儀的各種情緒。
這傢伙手上的好寶貝還不少……他暗自想道。
「好了,這些事情暫且不談,我來這裏的目的你應該能猜到。」金越很不耐煩這些事情,在他看來只要蕭衍和江逸一死,所有的麻煩都將消失,而這兩個人是毫無疑問一定會死的,所以,浪費時間在這上面顯然不合算。
「我知道,你們缺少人手,而我,就是人手。」金儀輕聲說道,聲音還是那樣的毫無起伏,「或者說,我能召集很多人手,雖然和金高揚那個倒霉蛋不一樣,我的人手並沒有融入人族的部分,所以獲取不了他們的情報,但是,從妖族潛進來還是沒有問題的,這樣一來能輕鬆許多,是嗎?」
「很好,看起來你還沒有被仇恨燒壞腦子。」金越點了點頭,滿意道,「但是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有一種預感,雖然現在我們還佔有優勢,但是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就越不利,所以還是儘快找到江逸比較好。」
「我不是沒有被燒壞過腦子,而是已經燒的差不多了,江逸沒有這麼好殺,為了成功找到並且殺死他,我還不能失去理智。」金儀冷冷地說道,又問了一句,「不過蕭衍那傢伙藏得很挺好,現在都沒有他的消息麼?」
「沒有。」金雲蔚很遺憾的搖了搖頭,「從那天晚上之後他好像就消失了一樣,沒有人再看見過他的存在。」
「很遺憾。」金儀眯起眼睛,嘆了一口氣,「看起來我的兩個仇人還能活很久。」
「活不了多久了。」金越打斷了金儀的話,冷聲說道,「沒有人能在我們的追殺下活這麼久,那個蕭衍……也只是因為我們目前還沒有太多的精力能夠放在他身上而已,等你能找到的人手都到了,他會出現的——不管他想不想出現。」
「我知道了,所以現在我們是去哪個地方?」金儀頓了一下,她知道最近自己是在是有些太過於執着了,臉上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每晚,她都會在這種疼痛之下驚醒過來,好像再一次直面了那一劍一樣。她需要看見成果,即便這個成果只是一個階段性的,否則今後她都將活在噩夢之中。
是蕭衍的手筆麼……
這麼想着,她情不自禁地手又撫上了面具,面具之下就是她臉上的傷痕,那一道淡痕直到現在都在隱隱作痛,就好像隨時都會裂開一樣,多可恨吶……
…………
「那麼,話就到這裏了,如果還有什麼東西要問的話,也留到下次吧。」小酒館的桌子上面,蕭衍笑着拱了拱手,說道,「只是不知道這一場夢還能做多久,有些地方我還沒找夠呢!」
「這地方的確是個寶地啊。」路路通看了一眼周圍,只是普普通通的的樣子,卻勾起了他無比的興趣,看向江逸再一次問道,「你真的不能操控這個地方?起碼再一次進來都不行?」
「我可以出去試試。」這已經是路路通第七次詢問這件事情了,江逸已經習以為常,喝了一口店家擺上的茶水之後,淡定道,「只是現在還不知道。」
「啊,再有下次能不能有我也不知道啊……」路路通本能的地覺得這絕對是一大財源,只是撈不到自己手中就無比失落,抓狂道,「這樣,你醒來之後再試試,如果沒問題的話,叫我給你門票錢都可以!一百兩!」
「出去之後,就應該用靈石計算了。」蕭衍看着路路通,一臉淡定的糾正道,「銀子對我們可不太值錢。」
「啊!!!蕭衍,你不說話會死嗎!」路路通看向蕭衍,要不是打不過他,這會兒估計就直接上手了。
而蕭衍對他的抓狂視而不見,回應得無比輕鬆:「只是不能看着你坑別人罷了,你不服氣我們就打一場,誰打贏了聽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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