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坑中。筆神閣 bishenge.com
一堆爛肉、骨骼映入眼帘,帶來的是心靈上無限衝擊,即使面對過無數慘烈戰鬥,但如這般煉獄的景象,也是世間少有。
更別說死氣漫天,讓人身體發寒,帶來無限壓迫之感。
「這懸空城腳下的這片地界,可能是一處戰場,如此多的殘骸,恐怕死了不少人啊!」
熊岳膽子大,並沒有因為眼前景象恐怖而退縮,反而偵查着眼前一切。
說着,他大手一揮,真氣捲動,從擠壓如爛泥般的肉對抽出一具骨骸,而後又那些殘缺的爛肉又一塊一塊憑藉,重新出現在眾人眼前,和剛才那死氣遍佈的群屍幾乎無二。
「這麼一看,是一些神秘力量讓這攤死肉重新拼接,煥發生機,有了難以想像的戰力。」
易辰皺着眉,強忍噁心說道。
頓時,眾人目光落在凌天身上,如此詭異的力量讓眼前一切變得不同尋常,他們試圖有人能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繼而對眼下危險,有個準確的評估。
而凌天確實也將心思放在這片深坑內,接着,召出無相觀空筆,篆刻出一道道銘文字符,很快,沒入深坑後,像是觸動什麼殘留的能量,閃爍着泯滅的光芒,隱隱約約有些晦澀古老的銘文流出,化為流光中的一環。
片刻後,凌天收回竹筆,緩緩道:「是禁制大陣的力量,引起的死氣異動,多半是防止有人踏足此地。」
那些銘文析出,反饋來看,力量來源於那懸空半城的禁制大陣。
嘶!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影響傳送陣的力量還未解決,在城外,就有如此恐怖的異物阻攔眾人腳步,那城中之物豈不是難以想像的恐怖。
「這這也太邪門了」
大眼男子樂無憂瘋狂吞咽口水,抬眼望向上空高懸的城池,一臉駭然。
「不僅邪門,這深坑不知縱深,這等數量,恐怕有百萬人喪命其中,無數屍身腐爛,再加以禁制大陣操縱,這背後發生的慘烈往事,怕是驚天動地。」
黃道行眯着眼,心中莫名升騰起不安,什麼樣的戰鬥,會有如此結果,而他們卻從未聽說過分毫。
聞言,其他人也是瑟縮踟躇,不敢再前進分毫。
前方的危險,太恐怖了,完全超出他們能抵禦的範圍之外,單說那死氣,除了凌天,誰敢保證不受侵擾,怕是有更恐怖的東西等着大家,要他們所有人的命。
沉吟半晌,看出眾人的疑慮,凌天緩緩道:「這裏過往無論輝煌還是慘烈,都已化作肉身白骨,對我們來說,眼下,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可想要活着,必須過了眼前的難關。」
他現在越發理解,宋夫人當初那句簡單而又深刻的叮囑。
活着!
能成為一方勢力領袖,同時登臨武道之巔,宋夫人經歷的只會更加艱難與危險,她身處高位卻從不狂妄而行,一切都是這些難以想像的經歷磨練出的心境。
而凌天自然贊同,他在凌家,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那種無力感讓人此生不忘。
抬眸望向那懸空之城,他眼裏流露一抹厲色,禁制大陣操縱下的小小屍群大陣也想阻攔他的腳步
一切阻擋在前的危險,他都要竭力破除。
而他,也開始第一步行動。
就在這時,黃道行沉聲道:「這死氣我可以清除部分,只是」
他頓了頓,說出了心中擔憂,「想要確保完全無礙,我也不敢保證。」
現在,深坑雖然不再有異動,但聚集死氣沖天,也是影響修煉根基的,誰都不敢保證不受影響。
聞言,眾人也心知前方無論刀山火海,都要趟過去,面色變了幾變,還是咬着牙準備踏出一步。
「不就是禁制大陣還有死氣嗎大家別哭喪着臉,真正擔心的,是城內的危險。」
突然,凌天淡淡一笑走了出來,給眾人以安慰。
接着,他大步一踏,徒留一抹挺拔背影,直接飛身而出。
唰!唰!
就在眾人回味凌天那句話,強打精神,準備渡過這方深坑時,凌天率先動了起來。
他右手一抬,之前,那一黑一白兩道殘影飛旋而出,在深坑上方閃爍着明滅不斷的光芒,逐漸擴大光影範圍,很快顯出真面目。
只見那巴掌大小的影子,變化為兩面迎風招展的長幡,在空中狂風吹拂下,獵獵作響。
呼!呼!
原本平靜的深坑突然升騰起一陣狂風,席捲而過後,深坑中無數陰冷的死氣濃郁到像一條黑河般在深坑中流動。
血魂弒魄幡爆發出濃烈的死氣,竟然完全不遜深坑中流淌的力量。
轟!
兩面魂幡流光旋轉,那死氣全都席捲進入其中,魂幡上隱隱約約顯出無數哀嚎的人臉,不斷痛苦掙扎嘶吼,帶着絕望和恐懼,化為魂幡的一部分力量。
對於其他人而言,百萬數量級的死氣,大家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但對於天淵而言,這些不過是穩固魂體的力量,他都覺得不夠用的,根本無所畏懼。
嗡!嗡!
瞬間,那些死氣沒入其中,天淵和凌天打了個招呼後,就入定,在魂幡中吸收、煉化這股力量,尋求更進一步的突破。
而在外人看來,這件靈器幾乎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不僅能淨化死氣,並且沒有絲毫邪異感覺,一看就是控制死氣、怨氣的絕頂存在。
眾人羨慕的同時,心情也稍稍平復,驅散了恐懼,更顯崇拜之意。
人性,在相差無幾的比較下,會心生嫉妒,但在天差萬別的對比下,嫉妒已經蕩然無存,只有無盡的慕強之心,深感臣服。
眼下,眾人對於凌天,比起之前當做強者對待,現在更是當做救世主一般的人物。
太沖古墟眾人對視一眼,彼此看出了希翼的目光。
希望,就是最寶貴的火種。
與此同時,另一邊。
懸空之城的中庭祭台,一道人影卻憂思深重。
「為何禁制大陣會突然異動,發生了什麼!」
一聲極為不滿的怒音傳來。
接着,一人快步走向白玉石台上。
石台中間,四道手臂粗的光柱拱衛出半圓形狀的光幕籠罩在整個上方,可細細看去,光幕東邊一角像破碎了一般,一塊拳頭大小的空間明滅閃爍,很快缺失了一塊,像是被捅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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